一团黑雾朝傅玄野袭击过来,在傅玄野面颊毫米处,被一道金光打散。 傅玄野视线紧盯着被束缚住的桑言身上,只见那黑色藤蔓正一点点断开。 他不敢赌那是不是伪造出来的幻境。 在桑言掉入黑水池的瞬间,傅玄野如离弦的箭,瞬间接住了下落的桑言。 怀中的桑言脸色惨白,睁开眼睛,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一柄浑身透着黑气的剑,把傅玄野的胸腔,捅了个对穿。 那人脸上的模样变化,成了傅玄野曾经极为敬重的师尊。 傅玄野一直以来,不愿意撕开的面纱,被生生扯掉,鲜血淋漓,钻心刺骨。 傅玄野喉结上下动了动,声音带着些颤抖: “师尊!” 魔气侵蚀着傅玄野的心脉,他眼底变了色,后背长出翅膀,头上冒出黑色的龙角。 黑渊秘境被浓郁的魔气覆盖住,明明被遮盖住的回忆镜,在这一颗清晰明了。 众人皆是一惊。 “原来泉符宗的大师兄,竟然是魔头傅玄野!” “难怪他如此厉害,护着他师弟,生生抗下元婴雷劫。” “傅玄野这是要清理掉修真界的未来,咱们得赶紧进去救人啊!” 可黑渊秘境多了一层无法突破的结界,无尘仙尊带着众人不断攻击结界,只求快些进去救人。 那回忆镜只显现发狂的傅玄野,转瞬又没了画面。 黑渊秘境内,狭小的山洞中。 原七辽嘴角歪斜,握住剑柄的手用力,将剑一寸寸插进傅玄野的身体里。 “为何?” 傅玄野不避,目光幽怨地瞪着原七辽。 他的手握住剑刃,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流,傅玄野感觉不到痛一般。 “师尊为何要杀掌门!” 傅玄野活了两辈子,他都没想通这个问题。 原七辽见傅玄野不躲,他眼底闪过一抹厌恶,伸手去傅玄野的丹田处,想再次掏去他的金丹。 “你在说什么?杀掌门的人,是你这个喂不熟的白眼狼,你怎么有脸怪师尊?” 傅玄野身后长出黑色触手,缠住原七辽的手腕收紧。 原七辽的手腕瞬间被捏变了形,他疼得呜咽一声。 “掌门不是我杀的!是你栽赃……” 原七辽冷呵一声。 “你有何证据,掌门分别是被你的问天剑所杀,是本尊亲眼所见,你当时入魔,失去神志。怎么?还要本尊重复几遍!” “你说谎!” 傅玄野一双竖瞳赤红,黑色触手缠住原七辽,几乎要把人捏碎一般。 原七辽冷笑: “恼羞成怒了吗?从神坛跌落的滋味如何?杀了掌门的不孝子,如今也要杀师尊吗?” 傅玄野喘着粗气,后槽牙紧紧咬着。 “师尊要金丹作甚?” 原七辽游刃有余的表情一怔,眼神闪躲: “你不是为师的好徒儿,将金丹交于师尊,师尊便不追究你过往的错,你依旧可以回到三味宗,当人人敬仰的大师兄。” 傅玄野眼底逐渐变得寒冷: “师尊为何入魔?” 原七辽眼底带着杀气,他逼近傅玄野,嘲讽道: “你忘记了吗?当初你入魔,不仅杀了掌门,还打伤了本尊,本尊就是那时,因为你才如此,你本该愧疚一生,将你的金丹,奉献给师尊,偿还你所欠下的债。” 傅玄野薄唇紧泯成一条直线,目光如炬: “师尊,抱歉,这次不能如您所愿!” 原七辽嗤笑: “白眼狼就是白眼狼,怎么都喂不熟!自私清高,有点天赋自以为是,你以为你是修真界的天吗?笑话……” 傅玄野背后的黑色触手把原七辽缠紧: “师尊,你把人关在何处!” 山洞里响起一阵诡异的笑声。 “你想救那少年,就那金丹来换。” 傅玄野沉默,只又收紧了力道。 傅玄野身为血统纯正的魔族,完全能压制住原七辽的分身。 甚至能透过分身,去控制原七辽原本的身体。 原七辽痛苦的嚎叫起来。 “师尊,我不想伤害你的,你有什么,请冲我来,不要伤害其余人。” “傅玄野,你有能耐,有本事,你就杀了我,那样,你就再也见不到那只小狐狸了……” 傅玄野深呼吸,他汇集灵力,将插在身体里那把剑,震得粉碎。 “金丹不行。” 那金丹是桑言千辛万苦给傅玄野修补好的,他本就不属于傅玄野,他是属于桑言的,在未经得桑言的同意,傅玄野没有将金丹送与别人的权利。 “看来也不过如此嘛,还以为你对他情深义重。结果连一颗金丹也舍不得,他都愿为你做任何事……” 原七辽继续道: “师尊只要你的金丹,你这副样子,如果被小狐狸看见了,可怎么办?他会不会怀疑你的真心?” 傅玄野闭了闭眼: “闭嘴!” 原七辽自以为这激将法好用,叭叭说个不停。 傅玄野不会再相信原七辽的话,他屏住呼吸,将灵力汇集到婚契上,想找到桑言的准确位置。 就在这时,原本被压制住了原七辽突然灵力大增,挣脱开黑色触手的束缚,朝傅玄野丹田处袭击过来。 傅玄野几乎是本能地反应,对着原七辽用了杀招。 黑雾散去,一位穿着华丽的修士躺在地上。 是进入黑渊秘境的二十位修士中的一个,傅玄野记不得他的名字和宗门,他躺在已经没有气息。 傅玄野走到黑水池旁的石壁处,金色灵力震碎石壁。 里面光线昏暗,傅玄野一眼就看见躺在最里侧的桑言,他缓缓走进去。 这里面关着进入黑渊秘境的参赛修士。 修士们举着剑,对准傅玄野,在傅玄野靠近的时候,身子哆嗦着让开一条路。 这些修士刚刚在里面看得清清楚楚,傅玄野把仙阳宗的少主,活生生地掐死了,还吸走了他毕生的修为。 修士们瞪着傅玄野,只恨不得将其粉身碎骨,却又无能为力,只得把牙齿咬碎,往肚子里吞咽。 傅玄野径直停在桑言面前。 “只是颈部受了重击,晕过去了,没有大碍。” 只有慕子弦蹲在桑言身边,她目光落在傅玄野的身上,舍不得移开。 “多谢。” 傅玄野打横抱起桑言,打算往外走。 慕子弦抓住傅玄野的手臂: “你,你去哪儿?” 傅玄野没说话,金色的灵力那慕子弦震开。 傅玄野连一成力道都没用到,慕子弦就飞了出去,后背撞在石壁上,咳出一口鲜血。 周围的修士像是被什么东西触怒了一般,也不畏惧傅玄野,拿着剑朝傅玄野攻击过来。 傅玄野眉头皱起,视线从慕子弦的身上移开。 这些修士停在傅玄野半米外的位置,金色灵力随便勾起一个修士,探查丹田内竟然一丝灵力也无,只躺着一只和桑言体内无异的蛊虫。 化春蚕。 傅玄野浑身的气息更加冷冽,弹指间,灵力扫过在场所有人,灵力都散尽了,还中了蛊。 傅玄野一挥袖子,灵力进入慕子弦的身体,将她的内伤治好。 傅玄野抱着桑言,消失在山洞里。 傅玄野走不出黑渊秘境,他受了伤,冲不开包裹住秘境的结界。 桑言醒来时,正躺在傅玄野怀里。 傅玄野背靠着石壁,眼眸紧闭着,鸦羽般的睫毛轻颤,脸色惨白,连唇瓣的颜色都是白色。 桑言想触摸傅玄野的脸,抬起的手一片血红。 他才注意到傅玄野胸口流血不止的伤口。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天狐 桑言瞳孔散大,猛地从傅玄野怀里坐起来。 傅玄野的左胸口有拳头大小一个窟窿,能看到缓缓跳动的心脏,心脏上破了一个洞 每次收缩,都有血从窟窿里往外流。 眼泪瞬间糊住了桑言的视线。 他双手止不住得哆嗦起来,也不敢触碰傅玄野的胸口。 他嘴里麻木地喃喃道: “没事的,师弟,一定会没事的。我可以救你,别怕。” 桑言胡乱搓掉眼泪,跪坐在傅玄野身边。 他深吸了一口气。 没关系。 我有生死契,还有八条尾巴。 我一定可以救傅玄野。 桑言咬紧不停哆嗦的下唇,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拧了一下。 打起精神来。 桑言不断给傅玄野输送灵力,一边喊着傅玄野的名字。 “师弟!你醒醒,和我说说话……是你让我好好等着的……” 桑言鼻子酸楚,说出来的话都带着哭腔。 桑言用了凤骨扇,可傅玄野胸口的血止不住,血渍黏着衣服,紧贴着皮肤。 山洞外传来一阵吼声。 “傅玄野,快快出来受死。” “傅魔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本尊要让你血债血偿。” “傅魔头,快快把孩儿们的修为还回来,否则,你将死无葬身之地。” 桑言还以为自己幻听了,他探出神识,发现无尘仙尊带着众人正站在山洞外,脸色不愉。 他身后跟着顾冷,一群正道修士正龇牙咧嘴叫嚣着。 嘴里正是叫着“傅玄野”的名字。 桑言心脏狂跳,傅玄野的身份暴露了。 桑言从被黑袍劈晕后,醒来便看见傅玄野受伤晕厥过去。 根本不知这些修士嘴里喊的是什么意思,只当是他们剿灭傅玄野的借口。 桑言见无尘仙尊在布置阵法,他们似乎很忌惮傅玄野,明知道他在里面,也不敢擅自闯入。 桑言沉着眸,在地上画了阵法,放了两张绞杀符咒在阵法之中。 又用两块石头幻化成两人的模样,躺在阵法之中。 取下一枚香丸,投放在山洞里。 等这些人闯进来,困在阵法中,总能拖延些时间。 断念宫已经没有两人的容身之地,桑言低头看着傅玄野苍白的面容,暗自下了决心。 桑言一张传送符咒,直接来到逸仙山。 撞见了那只送过桑言的野鹤。 桑言冲进小院里,并未找到华逸仙本人。 他走到仙鹤面前,拜了拜。 “仙鹤大人,华仙医去了何处?” 那仙鹤俯低身子,似乎是要带着桑言去寻人。 桑言赶紧带着傅玄野坐在仙鹤背上,落地是一片宽广的湖泊,华逸仙坐在湖边,手里握着一根鱼竿。 桑言走近,跪在华逸仙身边。 “师尊,您,您救救我师弟吧!” 华逸仙目光落在湖面上,缓缓道: “他可是大魔头傅玄野,死了也好。” 桑言知道机会渺茫,他抓着华逸仙的衣袖,语气恳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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