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你杀了我啊!我看你就是个见不得人的东西,修为高,都是偷别人的,一无是处,像老鼠一般,只有躲在阴暗的地方,永远见不得光!” 桑言疼得要命,骂完后,咬紧牙关,硬是不露出一丝呻吟。 黑袍一双黑眸布满血丝,眼底满是愤怒,他掐住桑言的脖子: “你说什么!” 桑言知道,戳到了黑袍的痛楚,嘴角微微上扬。 明明都喘不上气了,心里还是很满足。 “怎么?戳到你心窝子了!你全身上下捂这么严实,还以为你不要狗脸呢。” 桑言熟读全文,知道书里坑害傅玄野的人,除了顾冷,就是他的师尊,原七辽。 原七辽嫉妒傅玄野天资卓绝,剑术方面的造诣更是深不可测。 傅玄野不许要任何指导,成长的速度斐然,原七辽‘天下第一剑圣’的称号岌岌可危。 原七辽只想把傅玄野毁掉。 桑言看着黑袍目眦欲裂的表情,心情舒畅: “你那么恨傅玄野,就是因为他比你要强上百倍,千倍,你和顾冷都一样,自己是个蠢货,还不允许别人生长,但谁也捂不住傅玄野身上的光芒,他永远不会被埋没…… 而你,原七辽,将会是粪坑里的石头,遗臭万年!” 桑言紧紧盯着黑袍的表情。 当他吐出‘原七辽’这三个字的时候,黑袍神色一顿,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转瞬即逝,仿佛是错觉。 “小狐狸,你知道原七辽是谁?” 黑袍收紧手指间的力度,几乎要将桑言的脖子拧断。 桑言剧烈咳嗽起来,想反驳,却半个字吐不出来。 随后黑袍扔掉桑言,他站起身,背对着桑言,冷哼一声。 “天下第一剑圣,正在三味宗的后山里闭关,谁又能想到呢。” 桑言趴在地上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只看见黑袍变换身形,变成和他无二的模样,就连胸口处,傅玄野送的吊坠,都没有差别。 他蹲在桑言面前,咧嘴笑起来,吐出来的字,发出的语调,包括傅玄野替桑言精心布置的阵法,都和桑言一模一样。 桑言浑身一颤,后背冒起一层冷汗。 他像是在照镜子。 桑言心底升起一股灭顶的恐惧,他喉咙发干,哑着嗓子问: “你,你想干嘛!” 眼前的人想做什么事,几乎已经明了。 他变成自己的模样,是想要骗傅玄野。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 黑袍捏着桑言的狐狸嘴,嘲讽道: “聪明伶俐的小狐狸,猜不到本尊要做何事?” 桑言眼眶里蓄满泪水,眼前的视线模糊,他声音颤抖: “你骗不过傅玄野,他认得我的。” 原七辽呵呵一笑: “是吗?他可没你这么聪明,甚至连本尊剑圣的身份,都没能猜出来呢。” 原七辽凑近了些,小声道: “你觉得,吾为何要在你身上下蛊。” 桑言鼻子发酸,磨着后槽牙。 “原七辽,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原七辽摸了摸桑言的耳朵,在他面前抬起手指,上面瞬间多了一条红绳缠绕在手指上。 “哦,对了,你们是何时缔结的婚契,居然连为师也不告诉。” 原七辽脸上露出一抹嘲讽: “没想到吾那天煞孤星,冷酷无情的好徒儿,居然能有你这般真心待他,想必,他也是极珍惜你吧。” 桑言摇头否认: “既然是冷酷无情,他怎会来救我,你倒不如早点把我放了,今日之事,便就此了结。” 原七辽哈哈大笑起来: “了结?若是你听话,去杀了傅玄野,吾便放过你。” 杀,杀了傅玄野! 桑言浑身僵住,剧情到这里了吗? 为何这么快! 难道这就是顾冷和原七辽击杀傅玄野的时机吗! 可是玄门大比没有结束,魔尊还没有朝修真界宣战,傅玄野也没有受伤。 桑言呆愣了片刻,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心脏碰碰直跳。 但,但是…… 因为他的出现,这个世界好多东西都变了。 傅玄野恢复了金丹和灵根,并没有完全走上魔道。 慕子弦讨厌顾冷,喜欢上了傅玄野。 而傅玄野也并不是孤寂无依,他身边,一直有桑言。 桑言是变数。 他是害死傅玄野的变数吗? 桑言瞪眼看着原七辽,他始终相信,傅玄野不会被原七辽迷惑。 他就算再逼真,也不可能! 可,原七辽连婚契都有法复刻。 而且傅玄野制作的防身吊坠,不攻击原七辽,是因为蛊虫吗? 那吊坠也没攻击华逸仙。 华逸仙也是知道桑言体内有蛊的。 桑言胸口好似压着一座大山,喘不上气。 傅玄野无论是被伪装的桑言杀掉,还是被面具下的师尊杀掉。 对傅玄野来说,都是极度沉重的伤害。 桑言不能再等了,他兑换一张传送符咒,还没用,就被原七辽一掌拍在颈侧。 桑言昏死过去。 一团黑雾包裹住桑言,钻进原七辽的袖子里。 原七辽听见远处的脚步声,靠坐在树下,眯着眼装睡。 傅玄野轻轻拍着他的背,嗓音带着焦虑: “哥哥?” 原七辽缓缓睁开眼,看着傅玄野,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他收敛住神色,演技一丝不苟。 急切地抓着傅玄野的手臂,站起来的时候,脚下一个踉跄,直直朝傅玄野的怀里跌去。 傅玄野身子僵住,他鼻尖嗅到一股不属于桑言的味道。 那味道他曾在何处闻到过,很熟悉,又有种骨子里的恐惧。 傅玄野的身体本能避让开。 金色的灵力稳住原七辽的身子,并没有让原七辽靠近。 傅玄野喉结动了动,目光认真地审视着眼前的人。 是桑言的容貌身形,语调也不曾变,以及他送的吊坠。 眼前人是实实在在的桑言,看见他完好无损,他本该很想把人紧紧拥抱在怀里。 可傅玄野的内心却无比焦躁。 刚刚他看见“桑言”是故意往他怀里倒,可傅玄野却将人推开了。 他内心自责和焦虑的情感交织在一起,不知所措地低下头,无奈地喊了一声: “哥哥。” 原七辽惊得一身冷汗,他知道傅玄野一直渴望着桑言,才故意和人亲密,但没想到傅玄野会将他推开。 虽没有明目张胆的推,也是抗拒和他接触。 他手心捏着一把汗,以为身份暴露了。 但如今看见傅玄野这般表情,应该是有贼心,没贼胆。 原七辽也不敢大胆去碰傅玄野,只扯住他的袖子,往山洞里拉: “师弟,你快看,吾找到了什么?” 原七辽用了十成的力,也没将傅玄野拉动。 他回头,一脸不解地瞧着傅玄野: “师弟?” 傅玄野眼底闪过一丝阴翳,神色冷硬,不带一丝温度。 目光像是在看死物一般,带着杀意。 原七辽脸上的表情僵住,就在他以为自己要穿帮的时候,傅玄野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你看到了什么?” 原七辽愣了片刻,傅玄野的语气,听在耳中都比刚才初见面时冷了几分。 原七辽干咳一声,试探道: “师弟?你怎么了?” 傅玄野却不看原七辽,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山洞。 “那里面有什么,让你如此兴奋?” 原七辽模仿着桑言的笑: “是天灵花!” “这里怎么会有天灵花,是不是眼花看错了!” 傅玄野甩开原七辽抓住的袖子,当着原七辽的面,用了清洁术法,并且和人保持着剧烈。 他转身离开: “黑渊秘境危险重重,那一定是幻境,先找出去的路。” 原七辽原以为傅玄野会对桑言更温柔些,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原七辽拦在傅玄野面前。 “师弟,吾要那天灵花!” 傅玄野冷眼瞪着原七辽: “想要,自己去摘。” 原七辽冷哼一声。 难不成傅玄野对桑言,真没有那么情深义重,只是那蠢货一厢情愿? “那师弟等等吾,吾去去就来。” 原七辽跑向山洞里。 傅玄野将身后背着的寒冰剑握在手心,朝山洞的方向缓缓走去。 果然听见一声哀嚎。 傅玄野在山洞门口停住步子,抬头。 只见“桑言”被一张网束缚住,他手中握着刚摘得的天灵花,惨兮兮悬吊于空中。 四周爬出来两只蜘蛛精,一只朝“桑言”爬去,一只对着傅玄野挥出前爪,那蜘蛛腿如钢铁般坚硬,足有三米长。
第一百二十二章 闭嘴 “师弟,救吾!” 蛛丝缠绕在“桑言”身上,几乎已经把人裹成一个蚕蛹。 他呼救的声音越来越低。 傅玄野冷眸紧盯着扑过来的大蜘蛛,寒冰剑挥起,那蜘蛛瞬间化作齑粉。 傅玄野将寒冰剑收入剑鞘,手中掐了一个诀,金色的灵力从他指间溢出,化作一条金色的链子,捆住被蛛丝缠住的“桑言”。 蹲在“桑言”身边那只蜘蛛,见到嘴的食物被抢走,又朝傅玄野扑过来,被一道金色灵力击得粉碎。 他捆住“桑言”的金色链子收紧,似乎打算就这样把人捏碎。 “师弟,吾好疼!” 突然,山洞里传来一阵闷笑。 捆住的人骤然化作一缕黑烟,逃出傅玄野的桎梏。 在空中化作一个披着黑袍的鬼影。 没有五官。 “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 傅玄野周身灵气肆意,化作数道金色利刃,朝黑袍攻击过去。 那黑袍似乎没有实体,打散了还能聚在一起,十分难缠。 他用灵气连接婚契,发现桑言就在此处,可这山洞一览无余,并未发现桑言的身影。 傅玄野握紧拳头,手背青经暴起,浑身散发着一股逼人的杀气。 寒冰剑出窍,凌冽的剑气追着黑袍砍杀。 傅玄野在剑上留了阵法,砍在黑袍身上,必定能反噬到他神魂。 只听见山洞里传来阵阵哀嚎。 傅玄野抿唇不语,目光如死物那般,注视着面前的黑袍。 突然,山洞中黑水池沸腾起来,咕噜冒着泡。 黑水池上面一阵白光,十分刺眼,影影绰绰看见一个人影。 黑色藤蔓捆住桑言,将其悬吊在黑水池上,欲掉不掉。 “傅玄野,你想看他掉进黑水池里,全身腐烂得骨头都不剩吗?” 寒冰剑一顿,停止攻击黑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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