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言歇了口气,正打算继续走完剩下的路程,山上灵气充裕,到了山顶,他再找个地方修炼到天亮。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 “段易央!你利用完了,就随便扔掉是吧!老娘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柳娘!你冷静些,别在这里大吵大闹……” “冷静?老娘问你,柳河是不是你杀的?” 桑言躲在大树后面,瞪大眼,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只见段易央面前站着一个两米高的女人。 女人支起上半身,她的脑袋上盘旋着数条小蛇,对着段易央龇牙,吐着蛇信子。 下身的蛇尾露出裙摆的位置足有水桶粗细,桑言之前在电视上看见,还没有如此大的震撼。 亲眼所见,简直立马就要吓晕过去。 桑言是极怕蛇的。 光是隔着屏幕看见,就浑身哆嗦,他手心冒着冷汗,段易央的眼神透过柳娘,朝这边看过来。 他锐利的目光带着一股杀意。 “谁在那儿?” 桑言赶紧兑换一张传送符咒,离开了原地。 段易央的攻击扑了个空,刚刚明明看见有人在这儿。 他急着离开,柳娘一甩尾巴,挡住段易央的去路。 段易央扔出一颗黑色药丸。 “你最好不要给本宫惹出是非,否则,本宫让你生不如死。” 柳娘伸手接住,她再次向段易央攻击过去,段易央一掌把柳娘拍飞。 “吃了药,就滚去找宝贝。” 柳娘吐出一口鲜血,怒瞪着段易央: “柳河,是谁杀的?” “傅玄野。” 段易央一甩袖子,视线落在刚刚那棵大树后面,嘴角带着一抹笑: “有本事,就去找他报仇啊。” 桑言回到房间里,便看见床边站着一个人影。 吓得他腿一软,差点蹲在地上。 “谁?” “是我。” 熟悉的嗓音响起,桑言才松了一口气。 桑言手扶着墙才不至于跌倒,房间里的烛火亮起。 桑言脸色煞白,额头冒着层层细汗。 傅玄野一脸担忧。 “哥哥去哪儿了?” “师弟为何在我房间里?” 两人同时开口。 傅玄野皱眉,低垂着眼眸不语。 桑言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刚刚被吓坏的心脏缓和许多。 “师弟请回吧!” 桑言打开门,请傅玄野出去。 傅玄野站在原地没动。 桑言气消得快,经过刚刚那么一遭,他早忘记是谁把他气的睡不着觉的。 他心底早已原谅傅玄野,或者,他根本对傅玄野生不起气。 错的是顾冷。 他应该讨厌顾冷才对。 桑言语气缓和道: “师弟,夜深了,早点休息吧!” “哥哥,师弟刚刚做了个噩梦,现在想和哥哥待在一块儿。” 桑言皱了皱眉,把人赶出去的话到嘴边,变成了: “什么噩梦?” 傅玄野抬起头,一双眼睛被烛光照耀得格外明亮。 “梦见有很多鬼,他们要把我吃掉……” 桑言走到傅玄野身边,把人抱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傅玄野的后背。 “师弟别怕,那些都梦,不是真实的,这个世界上没人能伤害你的。” 傅玄野抿唇,顺势搂着桑言的腰,无神的双眼闪着光芒。 “哥哥会保护师弟吗?” “当然了,必须的。” 桑言回答得干脆。 傅玄野额头靠在桑言的肩上,藏着嘴角的笑意。 “哥哥,能不能再抱紧一点。” 桑言踮起脚尖,紧紧抱着傅玄野的肩膀。 “哥哥,今晚,可以和哥哥一起睡觉吗?” 桑言顿了顿,没有马上答应。 傅玄野抱着桑言,脑袋蹭了蹭桑言的肩头。 “打扰哥哥睡觉,真的很抱歉,师弟就先离开了。” 傅玄野停顿了几秒钟,才松开桑言。 桑言看着傅玄野的背影,想留下傅玄野,嘴巴却张不开。 傅玄野直到走出房间,关上门。 桑言才从纠结中走出来,一股愧疚感从心底升起。 他是想留下傅玄野的,明明更过分的事情都做了,现在这样分房间睡,桑言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 反正傅玄野对他没有感情,兄弟之间,偶尔睡在一起,也没什么吧。 桑言说服自己。 他打开门,和站在门口的傅玄野撞了个正着。 桑言鼻子撞在傅玄野坚硬的胸膛上,疼得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桑言捂着鼻子,眼泪汪汪盯着傅玄野: “你站在门口干嘛?” 傅玄野一脸担忧地盯着桑言。 “这样,挨着哥哥,师弟就不害怕了。” 桑言想着是自己把人赶出去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桑言摸了摸鼻子,没有撞坏,他放下手,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傅玄野嘴唇泯成一条直线: “哥哥早点休息,师弟回房间了。” 傅玄野转身离开,桑言赶紧抓住傅玄野的衣摆。 “师弟。” 傅玄野舌头顶了顶颊边的肉,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他背对着桑言,声音闷闷的,似乎是很委屈的样子。 “哥哥,有事吗?” 桑言抓着人,竟然不知道“留下来!”这三个字,如此烫嘴。 他半天没有说出口。 傅玄野也不恼,静静等着桑言开口。 “师弟,别走。” 傅玄野喉结动了动: “哥哥,师弟会打扰……” 桑言垂下脑袋,打断傅玄野的话: “不会打扰。” “可是……” 本就是担心傅玄野独自一人会害怕,才想留下傅玄野的。 现在怎么像自己要强留下傅玄野一样。 桑言松开傅玄野,手放在门框上: “师弟不愿就算了,是我多余……” “不是的,哥哥。” 傅玄野抓着桑言的衣摆: “哥哥,别丢下我。” 傅玄野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桑言头有些痛,他把人拉进屋,关上门。 桑言今晚爬了山,又被山上看见的蛇妖吓了一跳,现在浑身都很疲惫。 他念了一个清洁术法,在床上摊成一块饼。 原本这个房间是五个人一起住,桑言也不知,为何只有一张床。 傅玄野站在门口,桑言看着屏风上映着的人影。 “师弟,你为何不进来?” 听见桑言的呼唤,傅玄野才绕过屏风: “哥哥,师弟就在外面打坐修炼,哥哥休息吧!” 桑言坐起身,往里挪动,手掌拍了拍身侧的位置: “过来睡觉!” 桑言见傅玄野还愣在原地,气呼呼道: “要修炼就回自己房间。”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不害怕 桑言也不管傅玄野,自顾自躺下,双手抱臂,翻身,面朝里面。 没一会儿,就昏昏沉沉睡去。 傅玄野走到床边坐下,他眸底闪过一丝阴翳。 听着桑言均匀的呼吸声,抬手拂过桑言额前的碎发。 “哥哥,你为什么对师弟,总是如此,毫无防备。” 傅玄野撑着上身,靠近桑言。 牙齿啃咬着桑言的耳垂: “哥哥不知道吗?师弟,是绝顶的坏人……” 傅玄野轻声呼唤,桑言只是皱了一下眉,并未清醒过来。 傅玄野贴着桑言,侧身躺下。 他将桑言搂进怀里,嗅闻着桑言的头发。 “哥哥……” 大量的金色的灵力,争先恐后钻进桑言的身体。 桑言再一次,被拉入一个香艳的梦中。 桑言睁开眼睛,他第一时间朝傅玄野的方向看去,身旁已经空无一人。 床榻上摸着冰凉,显然已经离开很久了。 ######################### 桑言生无可恋。 现在已经是晌午,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床上。 桑言瞳底的颜色很浅,在阳光的照耀下,更加闪耀。 桑言拉过被子,盖在脸上。 他在心里默念清心诀。 希望一起床就如此精神的小言言,可以快速消下去。 院子里,练剑的声音清晰入耳。 桑言发现,突破元婴的裂隙更大了,不假时日,他就能达到元婴修为。 他惊奇自己的修炼速度,丝毫没有怀疑过,是和傅玄野双修,才如此迅速提升的。 好在傅玄野没有进屋,桑言缓了半个时辰,才念了一个清洁术法,把身子弄干净。 桑言把自己收拾妥帖,走出房间。 傅玄野手中握着一把通体雪白的剑,穿着一身泉符的道服,纯白色,衣摆下端镶嵌着金丝纹路。 是昨天,桑言硬塞给他的那把剑。 那银白的剑似乎和傅玄野融为一体,舞出的剑花不仅好看,且招招带着凌厉的杀气,桑言站在远处,都能感受到那股压迫感。 一片树叶落下,沾到冒着寒光的剑刃时,瞬间化作齑粉。 傅玄野收起剑,走到桑言身边: “哥哥,肚子饿不饿?” 桑言点头: “有点。” 那把冰雕剑突然脱离傅玄野的手掌,悬浮在空中,还变大了一圈。 “哥哥,带你去个地方。” 傅玄野伸出手,他逆着光站,阳光落在傅玄野的肩背,勾勒出他挺拔的身材,健硕的肩背。 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阳光般灿烂的笑,把眉宇间的冷酷阴翳消融掉。 尽管傅玄野易容,顶着一张很普通的脸,也挡不住傅玄野底子好。 不出众的五官,反而特别耐看。 越看越喜欢。 难怪眼高于顶的慕子弦,会倾心于师弟。 “去哪儿?” 桑言把手放在傅玄野宽大的手掌心,被傅玄野紧紧抓住。 傅玄野足尖轻点,两人稳稳落在剑上,朝断念宫外飞去。 傅玄野的御剑技术特别厉害,站在剑上,如踩在平地上,特别稳。 尽管如此,桑言依旧紧闭着双眼,不敢往下看。 耳边传来傅玄野低低的声音: “哥哥,害怕吗?” 桑言喉结动了动,倔强道: “不,不害怕。” 身为一个修士,如果传出害怕御剑的笑话,就像是嘲笑一个男人不举。 桑言眼睛睁开一条缝,周围云雾缭绕,显然飞得有多高。 光是想象,桑言脚底就抓紧了。 他身子微微颤抖起来,紧紧抓着傅玄野的手,身子也朝傅玄野的方向靠得近些。 傅玄野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哦,那就好,哥哥,接下来要加速了,害怕的话,就抱紧师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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