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刃在慕尚欣手臂,大腿,划出好几道伤痕。 原本鲜艳夺目的慕尚欣,此刻狼狈不已。 慕尚欣祭出本命武器,血鞭。 血鞭抵挡住傅玄野迎面一击,继而缠住擂台边的石柱。 慕尚欣借助血鞭的力,在空中一个翻滚,朝桑言的方向攻击过去。 “慕子弦!你上来,是看戏的,愣着个木桩子,干嘛呢?” 慕尚欣见慕子弦和泉符宗那个小垃圾还愣在原地。 她都和对手打了几个来回了。 慕子弦脸色一沉,手中握着弯刀弦月,和傅玄野缠斗起来。 傅玄野被慕子弦牵制住,慕尚欣弯唇一笑。 先解决完“若游”这个小垃圾,再和慕子弦联合,杀掉那个难缠的人。 慕尚欣收回血鞭,转移目标,朝桑言攻击过去。 这一鞭抽在“若游”身上,他这身板儿非死即残。 慕尚欣用了五成灵力,足够把人打下擂台。 可抬起的鞭子并未落下,被一股金色的灵力,定格在空中。 像是凝结起来冰霜,沿着血鞭蜿蜒而下。 慕尚欣瞬间松开手,血鞭落在擂台外。 她整个人被傅玄野一剑挑起,只看到金色剑花不断变换位置。 还有慕尚欣哀嚎的声音,鲜血如雨点,溅得到处都是。 唯独傅玄野一身白衣,桑言所站位置,干净如初,不染纤尘。 原本沸腾的场外都安静下来,他们的表情由嬉笑怒骂,逐渐转为惊恐不安。 除了剑划破皮肤骨头的声音,周围都变得安静下来。 慕尚欣连哀嚎声都没了。 慕子弦也看傻了,她赶紧给慕尚欣输送灵力,一边给她治疗,一边企图从傅玄野手中,把人救下。 可她的灵力还未接触到慕尚欣,就被一股力量弹开。 慕子弦摔下擂台,呕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 比赛一旦开始,生死各有命。 只要对方没有宣布弃权,认输。 若是命陨于此,杀人者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如今慕尚欣已经晕厥过去,外面的人无法插手擂台上的比试。 傅玄野双眼猩红,他似乎想要慕尚欣的命。 “那可是慕流宗啊!杀了大小姐,真的会没事吗?” “谁让慕尚欣先挑衅,她那一鞭落下,只怕现在躺平的人,是若游啊!” “慕流宗又如何,擂台上不论身份,只论实力高低……怕死就弃权呗。” “慕大小姐已经昏死过去,哪里还能弃权。” 桑言转头看着,堆满笑意的顾冷。 这难道是顾冷的安排。 替换掉对手,让慕家两位小姐上台对决。 慕家小姐若是赢了,他不仅能拿回剑,还能赚一拨银子,更重要的是,可以直接杀死傅玄野。 若是慕家小姐输了,慕尚欣的性子绝不会善罢甘休,会像疯狗一样,咬死傅玄野不放。 如现在这般,傅玄野失手杀了慕尚欣,慕流宗就算明面上不着傅玄野算账,背地里绝对不会让傅玄野好过。 桑言磨了磨牙,不得不称赞,顾冷打得这一手好牌。 桑言还在疑惑,对手为何换成了慕流宗。 复赛本就是淘汰一轮后,打乱顺序,随机抽到对手,早晚都得对上慕流宗。 就算是无尘仙尊想查,也无迹可寻。 桑言扔掉剑,朝傅玄野走过去。 “天呐!这个若游疯了吗?” “他不知道心流吗?这个玄明显已经进入心流,杀疯了眼,此刻进去,只会被当成敌人,绞杀成碎片啊。” “真的没眼看,太可怕了。” 桑言走到傅玄野身边,傅玄野的衣摆无风飘起。 桑言拉住傅玄野的衣摆,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到的声音道: “师弟,停下来。” 傅玄野猩红的眼眸逐渐恢复理智。 他一剑刺穿慕尚欣的身体,慕尚欣摔出擂台外。 傅玄野像是经历了某种打击,表情僵硬木愣,眼神呆呆地盯着桑言的手。 桑言赶紧松开。 傅玄野拉着桑言的手,把自己的衣摆塞进桑言手里。 他表情似乎有些生气。 桑言不懂傅玄野是什么意思,就这样抓着傅玄野的衣摆,走到裁判员旁边,领取奖励。 众人没看到变成碎片的“若游”,只看到那个疯子十分乖巧地,跟着“若游”走下擂台。 擂台下的修士纷纷让开一条道。 桑言抓着傅玄野的衣摆,像是牵着一只大狗。 众人的视线落在桑言身上,桑言脸颊发热,松开傅玄野的衣摆。 走了两步后,桑言发现周围的气氛十分不对。 他抬头,见傅玄野站在原地不动,表情极其凶狠地瞪着看过来的人群,这些人吓得跑了大半。 桑言没有在人群中发现顾冷。 “走啊!该回去了,大师兄!”桑言模仿着若游,喊傅玄野。 傅玄野装作没听到的样子,依旧站在原地不动。 桑言无奈。 傅玄野像是离家出走的小朋友,不想回家,要抓着妈妈的手,才肯回去。 桑言拉着傅玄野的衣摆,就这样,顶着一路惊奇的目光,回到小院子。 两人一路无言,回到房间里,也没人先开口说话。 桑言热茶都喝了七八杯了,傅玄野也没有要和他交谈的意思。 若不是在擂台上,傅玄野问了一句,他是不是吓到了。 桑言都以为傅玄野变成了一个哑巴。 反正话已经说开了,再和傅玄野睡在一起,确实不妥。 若游的房间就在隔壁,桑言觉得,自己还是回若游的房间比较好。 而且这几天,他也没有很频繁变成小狐狸了。 想必和修炼有些关系。 如果突破了元婴,是不是就不会再变成小狐狸了。 到时候,就不用麻烦傅玄野,一起双修了。 傅玄野离开的时候,还是发热期。 回来时,又是和慕子弦一起,也许傅玄野已经找到了,帮他缓解发热期的人。 桑言站起身,椅子往后挪动,发出咯吱一声响。 傅玄野抬头,望着桑言,那么目光,和他在擂台上,扔下剑时,一模一样。 “我该回房间了!” 桑言往外走,傅玄野也站起身,跟在桑言身后。 一副丢了魂的模样。 桑言走进若游的房间,正要关门,一只脚卡在门缝里。 “师弟,你想干什么?” 傅玄野站在门口,也不说话,真成哑巴了。 两人这样僵持着,桑言松开手,也不想管傅玄野。 他走到床榻边,施展了一个清洁术法,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套新的被褥,重新铺上。 等做完这一切,桑言额头渗出一层薄薄的汗液,他有些想泡个澡。 桑言打算去一趟后山的温泉山庄,一转身,看见像个木头桩子,杵在桌边的傅玄野。 桑言吓了一跳。 傅玄野薄唇紧泯成一条直线。 他手边放着两包鼓鼓的乾坤袋。 这是刚刚裁判员发的,还有傅玄野去和慕子弦吃饭,桑言塞给他的。 傅玄野转身往外走,桑言叫住傅玄野。 “等等……” 桑言知道,傅玄野是想把乾坤袋放自己这儿。 桑言也不推脱,他还要给傅玄野攒彩礼,以后娶慕子弦,钱少了肯定不行。 桑言从乾坤袋里翻出那把剑。 “灵石可以放我这里,但这把剑,师弟拿着。” 傅玄野双手托举着剑,喉结动了动: “哥哥,去找顾冷,就是为了这个!”
第一百一十章 过来睡觉 桑言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一脸迷惑。 “什么?” 傅玄野握紧剑柄的手背青筋暴起,目光灼灼,盯着桑言。 桑言吞咽口水,他垂着眼,不去看傅玄野。 桑言就知道傅玄野和顾冷的关系,既然是三味宗的宝贝,傅玄野没道理不认得这把剑。 他让顾冷参与赌注,一方面不会落人口舌,另一方面,傅玄野也不会追究,这剑的来历。 桑言还是小看了,傅玄野对顾冷的感情。 傅玄野一看到这剑,就怀疑了桑言,一点信任都不给。 桑言胸口涌起一股酸涩: “这不是顾冷的赌注吗?和我有什么关系。” “顾冷不会拿这把剑做赌注!” 傅玄野清楚这把剑的来历,他知道,顾冷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用这把剑当做赌注。 桑言抬头,对上傅玄野十分笃定的眼神。 他很想质问傅玄野,为何如此相信顾冷。 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桑言咬着嘴唇。 他抓起桌上的乾坤袋,拍在傅玄野的胸口上。 傅玄野没有伸手接,那袋子掉在地上。 “比赛我也没有出力,这些奖励本就应该是师弟的,师弟想如何处置,都与我无关。” 桑言气呼呼地背过身,不想看见傅玄野。 “你如此信任顾冷,就把剑给你的好师弟送回去吧。” 傅玄野上前一步,想抓桑言的手,被桑言侧身躲开。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要休息了,请师弟离开我的房间。” 桑言走到床榻边,一件件脱衣服,直到完全脱掉上衣,露出光滑白皙的肩头,才听见关门的声音。 桑言坐在床上,看见地上的乾坤袋被捡起,原封不动放在桌上。 桑言的胸口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 他躺在床上,直到半夜也没有睡意。 顾冷被他的绞杀符咒伤了,居然这么快就爬起来,还解除了禁足。 桑言起身,推开窗户,微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声响。 月光倾泻而下,树影斑驳摇晃。 桑言走出院落,夜间的风十分清凉,带着阵阵花草的香气。 桑言深吸一口,顿觉心旷神怡。 他沿着小路,迎着月光往前走。 不多时便来到一处宅院,牌匾上写着“汤泉馆”三个字。 这便是傅玄野上次泡的冷泉,桑言不想触景生情,绕过汤泉馆,往山的深处走。 这条小道走的人少,杂草都长在石阶上,两旁的树高大茂盛。 桑言抬头,透过枝叶看不见月亮的全貌。 他不断往山顶上攀登,想去山顶上,看看那可爱的月亮。 周围寂静无声,偶有风吹过树梢的声音,桑言走了一半,在台阶上坐下,又再次闻到了那股清新的香味。 好似雨后,新长出的嫩草混着干净泥土的味道。 很好闻,桑言闭上眼,几个深呼吸。 似乎刚刚憋闷在胸口那闷气,都消散了不少。 这小山看着不高,走起来却格外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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