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黑雾在空中盘旋一圈,消散得无影无踪。 桑言喘息着,对付一个霍祥,情绪点只剩三点了。 他有些肉疼,而且霍祥是打不死的小强吗?怎么杀不死啊! 桑言吞了一把止疼的丹药,从地上爬起来,也不知其他人如何了。 周围的一切恢复如常,刚刚的一切仿佛都是桑言的幻觉,被霍祥震碎的门完好无损,大火烧毁的痕迹也不复存在,还有那颗殷怀春的头颅。 若不是身上的伤口还疼着,桑言真以为自己得失心疯了。 对了,回忆镜。 桑言拿起回忆镜,那里面确实记录了霍祥,进入狐族,放火杀人的一幕。 既然霍祥没找到傅玄野,那个人头应该是其他人的。 敲门声响起。 “少主!您起了吗?” 桑言额头冒着汗水,身上的伤口,血已经止住,他用法术换了一件衣服。 才让侍女进来。 这里所有的人都有可能是谢达的眼线。 虽然霍祥进入狐族,很大可能是谢达搞鬼,但没有实锤,最好不要伸张。 桑言吃完饭,想去见狐主桑柚,却被拦在门外。 他想问问,昨晚的事,桑柚是否知情。 侍女告诉桑言,狐主桑柚染了风寒,不便见人。 桑言心里疑惑,却不敢强行闯进去,质问桑柚。 临走时,侍女交给了桑言一片玉,这是狐主的玉令。 桑言握着玉令,回到自己住的偏殿,用凤骨扇疗伤。 他昨晚重伤霍祥,他的伤比自己重多了。 近期应该不敢胡作非为。 桑言左思右想,带着玉令去了关押谢达的牢房。 门口的侍卫见到桑言,依旧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态度。 桑言亮出玉令后,那侍卫才不情不愿跪下,一个人进牢房里通传。 桑言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那侍卫想起身去抓桑言,桑言手里拿着凤骨扇,一扇子拍在侍卫脑袋上。 “以下犯上!本少主今日不想开杀戒,不想像你们家谢桓大人那般,躺床上下不来,就乖乖给我跪着!” 桑言拧眉,说话的语气带着一丝冰寒。 周身散发出一股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真有一派狐主的气概。 进去通风报信的侍卫小跑出来,拱着背在前面给桑言引路。 往里走了百余米,便见到一个空旷的牢房。 说是牢房,堪比桑言住过的高级客栈,还要更甚。 你见过在牢房地下铺地毯,侍女捶腿捏肩,怀里坐着美人,纤细玉手正喂着谢达圆润汁多的葡萄。 这日子,过得真不错。 桑言啧啧出声。 “谢将军,这客栈住的可舒服?” 谢达挑眉:“少主到访,有何事?老夫年岁已高,一会儿得睡个午觉!” 桑言在椅子上坐下,展开凤骨扇,悠闲的扇着风。 “您年岁高,宝刀未老啊!这么多,你身体吃得消吗?可别像儿子那般……” 桑言止住话头,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
第六十六章 自己送上门 谢达一挥手,他身边伺候的侍女都退了出去。 侍卫打开牢房的门,谢达从里面走出来。 懒洋洋地坐在桑言对面。 “桑言!你居然敢自己送上门来!” 周围走出来一群拿着刀的兽人,把桑言团团围住。 “你如今还未成为狐主!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谢达拿着一颗葡萄,在指尖碾碎,汁水四溅。 桑言抿唇一笑: “若是你想让谢桓一辈子瘫在床上,大可以动手!” 谢达哈哈大笑起来。 “你用谢桓威胁我!” 谢达指着桑言: “比起那个废物儿子,本将军更想看你跪下讨扰的模样!” 兽人提着刀靠近桑言,他手中有凤骨扇,这些人根本奈何不了他。 桑言一挥扇子,没人能近他的身。 兽人纷纷倒在地上,疼得吆喝起来。 谢达冷眸盯着地上的人,一挥袖子,黑雾钻进那些人的身体里,像是变成了活死人一般,朝桑言不顾一切冲过来。 那是魔气! 桑言震惊。 之前谢达的身体状况很差,而且对儿子谢桓的态度也很溺爱。 从来不会承认谢桓是个废物。 这会儿谢达沾惹了魔气,看着精神气很足,他是觉得自己可以有很多儿子,所以放弃谢桓了吗! 桑言来找谢达的目的,就是想试探霍祥是不是谢达放进来的。 如今一看,答案很明显。 发狂的兽人像疯狗一般,冲向桑言,击退了,又从地上爬起来,不死不休。 桑言耐心本就不多,直接用了杀招,周围的兽人被凤骨扇切割成碎片。 空气散发着浓烈刺鼻的血腥味,桑言屏住呼吸。 桑言眼皮突突直跳,心里非常不安,他想要立刻见到傅玄野。 桑言冷着眸: “让开!” 围着他的侍卫没有移动,站在原地等着谢达的命令。 谢达一双眼变得血红,他脸上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桑言,听说你在疯狂找一个五岁大的人族,你不想知道,他在哪儿吗?” 谢达拍了拍手,两个侍卫押着一个孩子走进来。 孩子光着脚,衣服和裤子上全是破洞,脸上黑得只看见两只圆滚滚的眼睛在动,干枯爆炸的头发上,还插着两根鸡毛。 他圆溜溜的眼睛盯着桑言,表情像只发怒的小狗。 桑言喉咙梗住,眼眶酸涩。 “三,三月!” 黑雾缠着三月的脖子,把人从地上提起来。 “放开我!坏蛋!你们都是坏蛋!放开我!哥哥,哥哥救我!” 桑言握紧拳头。 “谢达!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孩子放下!” 谢达嗤笑一声,“桑言,现在被威胁的人是你吧!把你手中的武器放下,否则,我就让这孩子,死在你的面前!” 桑言磨了磨后槽牙: “三!” 谢达掐住三月的脖子,把孩子抓在身前,黑雾化作匕首抵住三月的脖颈。 “桑言!我也没和你开玩笑!把你手中的扇子放下!” 匕首划破三月的脖颈,鲜血溢出来。 桑言视线落在三月身上,他眉头紧紧皱着。 “一!” 桑言话音刚落。 绞杀符咒贴在谢达身上,只听见一声惨叫。 谢达的身体瞬间变成碎片。 桑言抢走三月,把人护在怀里。 周围的侍卫后退一步,对着桑言刀剑相向。 桑言安抚着怀里的三月,手掌轻拍着三月的后背。 “三月,别怕!没事的!哥哥会保护你……” 桑言话没说完,就觉胸口一阵尖锐的刺痛。 桑言愣住,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桑言低头,看着自己胸口处插着的一柄短剑。 “三,三月?为,为什么!” 桑言没有放下三月,但他的手臂,以为疼痛,没有多余的力气。 面对三月这突然的行为,桑言没有感到恐惧,他第一时间觉得疑惑,不解。 还有弄丢三月,让他过得如此凄苦,而产生的愧疚。 三月柔弱可怜的神态消失不见,他稚嫩的眼眸里饱含恨意。 三月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握着剑柄的手用力,短剑尽数没进桑言的胸膛。 桑言只觉喉咙里溢出一股血腥味,他双腿无力地跪倒在地,却没放开三月。 手指紧紧抓着三月的衣角。 “三,三月……” “住口!别叫我三月!真是恶心至极!” 桑言每呼吸一下,都牵扯到伤口,疼得他冷汗直冒。 他茫然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都是哥哥不好!哥哥不该弄丢你,对不住……” 桑言吞咽嘴里的血腥,突然呛咳起来。 三月从桑言怀里挣脱出来,他个子长了些,站着的时候和桑言一般高。 语气稚嫩,却带着一股杀意。 “你知道我本名姓什么吗?我姓李,名叫李杏,来自杏花村!你想起来了吗?” 杏花村! 桑言一阵失神。 是那个传闻被傅玄野屠杀干净的杏花村! “傅玄野杀了村里所有人,连村头的大黄也没有放过!” 三月揪住桑言的衣领,他眼角含着泪珠,怒吼出声。 桑言脑子有些懵,他嗓音低哑: “不,不是傅玄野,不是他,嗯……” 三月握住刀柄,把短剑拔了出来,刀刃上沾满了鲜血。 三月笑起来,不像个五岁的孩子。 像个从天而降的恶魔。 他用刀拍了拍桑言的脸: “哥哥,别狡辩了,你和傅玄野是一伙的,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的!” 桑言眼眶酸涩,他不敢相信,这么小的孩子,居然有如此重的戾气。 三月把鲜血擦干净,刀尖抵住桑言的脸颊。 “哥哥,我也会用同样的方式,让整个狐族,为杏花村的人,陪葬!”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是故意晕倒在路边,故意碰瓷,引起我的注意,让我把你带进狐族……” 桑言的声音有些绝望。 他不敢相信,这是一个五岁孩子能做到的事。 桑言想站起来。 他发现自己的腿软得不像话,根本没有力气。 三月没有回答,把短剑收起来,手掌擦掉桑言脸颊上的血。 “哥哥!我知道狐族的媚术很厉害,所以在身上涂了点药,让你能听话的药。” 三月后退一步,露出一个毛骨悚然的笑来。 “把人抬着,跟我来。” 侍卫很听三月的话,再次刷新了桑言的世界观。 所以,谢达也只是三月算计的一环吗? 桑言觉得一阵后怕,他得赶紧逃离这个地方,得去找傅玄野。 桑言还没来得及兑换传送符咒,后脑勺一阵剧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桑言的记忆有一瞬间的混乱,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 手脚都被捆仙索束缚住,悬吊在空中。 身体的重力,加上上绳子勒住了他身上的伤口,全身上下每一处都火辣辣的疼。 他用生死契感应傅玄野,他那边似乎没有什么危险。 桑言不知道身在何处,他手里只有两个情绪点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再使用。 耳边有呼呼的风声,极低的温度,难道是在雪巅峰上。 “殷怀春!你还在垂死挣扎吗?赶紧打开结界,交出傅玄野。否则老子就把你的女人,丢给我身后的小弟们尝尝滋味!” 一阵灵力交汇。 “霍祥!你敢!” 霍祥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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