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慕小姐提点,是桑某无知,自不量力,自作多情。 今日多有打扰,桑某这就告辞。” 桑言转身要走。 身后传来碰一声巨响,是酒杯砸在地上碎裂的声音。 “站住。” 桑言脚步不停。 慕尚欣便大声喊道: “桑言,你想救傅玄野,就这点耐心吗?” 桑言脚步一顿: “你知道些什么?” “鹿离想利用二妹,说服哥哥帮他杀掉傅玄野,哥哥没同意。” 慕尚欣手里握着鞭子,靠近桑言,她的鞭子抵住桑言的下巴,让他抬起头。 “本小姐可以帮你说服哥哥,但你要以身相许。” 桑言伸手抓住浑身布满倒刺的鞭子,锋利尖锐的倒刺扎进手心里,鲜血顺着指缝中溢出。 “多谢慕小姐。 但您知道的,我是个断袖,而且还是被压的那个。 所以,我只能和慕小姐做姐妹。 慕小姐不嫌弃的话,我愿意叫慕小姐一声姐姐……” 慕尚欣气得脸色煞白,气急败坏道: “松手。” 桑言松开鞭子。 慕尚欣对着空气挥舞鞭子撒气,半响后,她插着腰,重新坐回桌边,手指指了指桌面: “给本小姐倒杯酒。” 桑言对着慕尚欣拱手行礼: “慕小姐,桑某真的有急事要办……” 慕尚欣一掌拍在桌上: “本小姐都愿意帮你了,让你倒杯酒还不乐意了! 你这样子去哥哥那里,看看会不会脱一层皮。 我哥虽不敢和傅玄野作对,弄你却是绰绰有余。 毕竟谁能知道,傅玄野有没有本事从那吃人湖里爬出来。” 桑言快步走到慕尚欣身边,重新给她斟了一杯酒,双手奉上。 慕尚欣不接,瞥了一眼桑言: “不知道该怎么敬酒吗?跪下!” 桑言脸上神色一顿,片刻后,掀开衣袍就要跪下。 慕尚欣一鞭子抽在桑言要跪的地上,发出一声闷响,阻止了桑言的动作。 她一把抢过桑言手里的酒,仰头一饮而尽。 “为了他,你尊严也不要了吗?” 桑言抿唇一笑,对着慕尚欣作了一揖: “劳烦姐姐带我去见慕宗主。” 慕尚欣站起身,命人拿来一件斗篷,给桑言披上。 “跟上来。” 慕尚欣带着桑言七弯八拐,来到一座巨大的寝殿面前。 侍卫拦住慕尚欣: “大小姐,宗主已经歇下了。” 慕尚欣的鞭子直接把人抽开,厉声呵斥道: “滚开。” 慕尚欣带着桑言闯进去,一时围上来许多侍卫。 “怎么,本小姐有急事找哥哥,再拦着,本小姐可不会手下留情。” 宫殿里的门碰一声打开,慕流钦穿着寝衣站在门口。 “尚欣,你又在胡闹什么!” “哥哥,我有急事。” 慕流钦摆手: “有事明日再议……” 桑言摘下斗篷,对着慕流钦行礼: “慕大哥,桑言是特地来,向慕大哥和子弦姑娘赔罪的。” 慕流钦一个眼神都没给桑言,只道: “送客。” 迟迟未动的侍卫,再次包围住桑言。 慕尚欣挡在桑言面前,挥舞鞭子,冷眼盯着蠢蠢欲动的侍卫: “哥哥。你不是想和傅玄野搞好关系吗?眼下就是个好机会啊! 根本不用将子弦嫁给傅玄野,桑言,你说是不是。” 慕尚欣用胳膊肘撞了撞桑言。 桑言点头: “慕大哥,您想要的,我可以替师弟做主。 子弦姑娘的病情,可否让桑言看看。” 慕流钦的目光微冷,盯着慕尚欣道: “子弦还躺在床榻上生死未卜,你也想要那样的下场吗?” 慕尚欣缩了缩脖子: “哥哥,桑言说会救慕子弦。 再说,如果不是慕子弦去招惹傅玄野,也不会落得那般下场,她那是自作自受。” 慕流钦狠狠地瞪了一眼慕尚欣。 “来人,大小姐糊涂了,将其送回房间,不准踏出房间半步。” “哥哥,糊涂的是你啊!”慕尚欣皱起眉头。 侍卫们上前一步,被慕尚欣的鞭子挥开,她眼中燃烧着怒火,大声吼道: “本小姐看你们谁敢。” “慕宗主,您不想救子弦姑娘吗?” 慕流钦这才将目光落在桑言身上: “子弦的情况,只有地藏珠能救,你真有办法?” 桑言郑重点头: “没猜错的话,这个消息一定是鹿离告诉您的吧! 他让您去苍狼湖杀掉傅玄野,拿到地藏珠救子弦姑娘。” 慕流钦面无表情,眸光里带着寒冰似的冷意。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您被鹿离骗了。” 慕流钦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桑言,本宗主念及昔日情意,不伤你分毫,希望你识趣些,立即离开慕流宗!” “慕宗主,我身为狐族少主,爷爷乃天下第一神医殷怀春。 您为何不信,我能让子弦姑娘恢复如初。” 慕流钦拂袖,将手背在身后,背对着桑言: “本宗主不是不信,只是不想帮你罢了。 鹿离说得对,傅玄野就是修真界的噩梦,他只对你无害。 整个修真界,只有你一人想救他。 ” 桑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慕宗主,如果一个人过于强大也有错的话,那桑言无话可说。 傅玄野他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有些人搬弄是非,想置他于死地。 他拼了命,也不过是想活下来罢了。 桑言不求慕宗主做什么,只求慕宗主让桑言见一面子弦姑娘。 子弦姑娘变成这副模样,桑言也有错,桑言只想治好子弦姑娘,仅此而已。 求慕宗主成全。” 慕流钦沉默良久,道: “子弦的事,你不用担心,三味宗顾宗主已经许诺,会拿到地藏珠,救下子弦。” “若是顾冷拿不回地藏珠,您要子弦姑娘去死吗? 而且,子弦姑娘能否等到顾冷回来。” 慕尚欣急得直跺脚: “哥哥,你真的相信顾冷那厮吗? 他做那些龌龊事,全部陷害给傅玄野不说,傅玄野对他可是恩重如山,他一点不感恩,倒反咬一口。 这样的人,真的可信吗? 为何不让桑言试一试,你等得起,二妹她能等吗?” “住口。” 慕流钦暴喝一声。 他转身,一双眼恶狠狠地瞪着桑言,眼白里布满血丝: “你当真能救子弦?” “当然。” “桑言,本宗主给过你机会,若是你救不了人,休想活着从慕流宗离开。” “桑言只有一个要求,求慕宗主成全。” “讲。” “桑言救人时,屋内不留其他人,我要慕大小姐帮我布置结界,不让任何人进入。” “好。” 慕流钦答应桑言,并派人护送桑言,进入到慕子弦疗伤的宫殿。 慕尚欣在外面布置好结界,桑言查看屋子里没有任何偷听的阵法,才走到内室。 慕子弦躺在一张冰床上,她面无血色,嘴唇比墙纸的颜色还要白。 看起来和死人无异。 桑言手指伸到慕子弦颈间,触摸到轻微的脉搏。 桑言才松了口气,摸到慕子弦的手腕,给她诊脉。 桑言的眉头紧锁。 实在难以想象,慕流钦居然会下这样狠的手。 虽说是迫于无奈。 难怪他会对傅玄野怨念极深。 慕子弦的经脉断得像是一团豆腐渣,骨头被打得稀碎,金丹也无。 这样还能吊着一口气,桑言实属佩服。 桑言将手指抚摸上嵌在红绳上的红珠子,心里默念: “将慕子弦治疗好。” 桑言感受到手腕上的珠子颤动起来。 一股金色的灵力从珠子里跑出来,在他中指尖弹了一下,一滴血液漂浮起来,混进金色的灵力中,将灵力变成了血红色,再缓缓流进慕子弦的湳沨体内。 桑言看着血液一滴滴往外冒,他的额头渗出一层薄汗。 身体开始变得虚软无力。 不知不觉间,眼皮像是坠着千斤重的石头,缓缓合上。 桑言用力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他不能在这个时候睡着。 桑言掏出回忆镜,镜中的苍狼湖被月光笼罩着。 湖面上像是被剑劈成了两半,中间有直通向湖底的阶梯。 穿着三味宗服饰的弟子井然有序地,往湖底深入。 桑言皱起眉头,身边传来一声咳嗽。 他抬起头,才看见慕子弦已经睁开了眼睛。 慕子弦一把抓住桑言的手腕,指甲嵌入桑言的皮肉里,桑言疼得呼吸一颤。 “你怎么在这里。”
第一百六十九章 松开 桑言踌躇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一股金色灵力拍开她的手,然后钻进慕子弦的鼻子里,她睁开的眼睛再次闭上。 桑言用袖子遮住被慕子弦掐紫的痕迹,给她把脉,发现她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初,就连金丹都结上了。 桑言哀叹一声。 这就是不同身份不同命吗? 傅玄野灵根被毁,金丹被挖,要经历诸多磨难,才能恢复。 慕子弦单单一个地藏珠,就能让她一点痛苦也无,还恢复得如此快,太不公平了。 桑言心中涌起一股酸楚。 他将回忆镜揣进怀里。 站起身,走向门外。 桑言打开门,门口站着慕流钦和慕尚欣,他侧身让开。 慕流钦率先一步走进屋子,他身后跟着一众胡子花白的老者,背上挎着药箱。 靠近慕子弦,一众老者轮流给慕子弦把脉,表情皆是一惊。 “如何?” 慕流钦沉声道。 为首的白胡子对着慕流钦行礼: “回宗主,二小姐已经无碍了,不仅灵根恢复了,就连金丹都修复好了。” 慕流钦瞥了桑言一眼,眼神要把他身上盯出一个窟窿出来。 慕流钦一挥袖子,一道白色灵力进入慕子弦的身体,在她体内游走一圈,再次回到慕流钦的手心。 “你是如何做到的?傅玄野将地藏珠给了你?” 慕流钦的视线在桑言身上打量起来。 桑言对着慕流钦行了一礼: “慕宗主,鹿离和顾宗主对傅玄野围追堵截,只为了抢夺地藏珠,那么贵重的宝物怎可能在桑某身上。 桑某能让傅玄野恢复,自然有本事治好子弦姑娘。” 时辰不早了,傅玄野还在等着桑某,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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