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结的很精辟,莫里甘确实是这种小心眼的血族。 似乎是觉得他的态度不够严肃,江屿白补充道:“而且我觉得,他对你关注太多了。” “确实。” 维达尔点头,毕竟他总在故意气莫里甘,莫里甘估计只想弄死他,关注能不多吗。 江屿白下一句话盖棺定论:“他可能对你有意思。” “?” 维达尔眉头紧皱:“您是不是误会了?” 一看他的表情,江屿白就知道纯洁的圣子完全没发现自己已经被邪恶势力盯上了,他心中怜惜之心涌了上来,一拍他的肩膀:“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他得逞的!你现在是我的人,他怎么也不会跟我抢!” “……”维达尔说,“谢谢您。” 熟悉的阵法泛起波澜,本想下楼的江屿白登时抬头,立刻朝楼上的阁楼走去。 不明所以的维达尔紧跟上去,就见没来得及拿钥匙的江屿白干脆利落地撬开阁楼,目光越过重重叠叠堆起的古书落在那道画框上。 画框之后,是异动的源头。 维达尔侧过身,他显然也听到了些动静:“怎么了?” “有东西进来了。” 江屿白对体内的魔法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一头雾水了,魔气汇聚在手心挥出去,登时蓝光乍现,画框后传送法阵光芒万丈,气势汹汹地将妄图闯入的入侵者击溃,一道惨叫声响起,随后是入侵者的慌忙逃窜。 入侵者仅仅暴露了片刻,江屿白就已经看清样貌——一个身材矮小的精灵,就是曾经偷袭他被重伤后从传送阵逃跑的那只精灵,如今又过来了。 浓郁魔力朝精灵飞扑而去,恐怖的力量几乎包裹住整只精灵,好似无处可躲,在最后关头闪过一道耀眼的光芒,将魔力狠狠弹开,精灵的身影消失不见。 啪! 地上碎掉了几块黑沉的晶体,是主人用来保命的宝贝。 维达尔说:“暗精灵。” 江屿白皱眉:“是之前想刺杀我的精灵。” 可惜,没能一举弄死。 与此同时,逃窜到一处昏暗房间的暗精灵捂着重伤的胸口,只觉得自己倒霉。 这里大概安全一些,他得休整一段时间,再好好想想怎么寻找出路。 “跑哪儿来了?” 暗精灵眼前银光一闪,登时吓得想要逃窜,却被一道黑色牢笼罩住,狠狠砸在地上,被数道黑色触手缠绕在身,动弹不得。 余光看到黑影朝自己走过来。 地上的暗精灵被掐着脖子粗暴地拖起来,他被魔法阵折磨得厉害,毫无反抗之力——面前说莫里甘,就算他巅峰时期也很难得手。 “真没用。都给你几天时间逃跑,非要跑回来送死。”莫里甘似乎心情一般,力道骤然加大,“既然如此,就留在这里吧。” 早就听过这位公爵出了名的阴晴不定,暗精灵匆忙出声:“等……等等!我还有价值!” 莫里甘手一顿:“说来听听。” “您应该知道,我们种族被精灵国驱逐厌恶,不只是因为我们信奉黑暗神,还因为我们会使用无数偏门邪恶的咒语。其中最有效、最容易得手的咒语便是血御诅咒,能操纵人的身体,控制别人的思想,就算实力差距再大也能成功。”暗精灵语速飞快,生怕慢一步自己的脑袋就保不住,说到最后他声音压低,直勾勾盯着莫里甘,“您——甘愿屈居于始祖之下吗?” 他不会看错的。 忠诚的追随只不过是谎言,他显然从这位公爵眼里看到野心,是他见过最野心勃勃的一个。 沉默片刻,莫里甘倏地笑了:“真是好大的胆子。” 他捏着暗精灵下颌抬起来,力道没有丝毫收敛:“始祖只怕就在隔了不到两堵墙的地方休息,你居然这样光明正大地想要算计他,作为他最忠诚的手下,我怎么能容忍这种事发生。” 暗精灵一惊,背后涌起细密冷汗,他来不及思索自己的判断哪里出了问题,急忙大喊道:“血御咒语一旦生效绝没有逆转的可能,您就不想要一个不会反抗、任您驱使的傀儡吗?” 长久的沉默。 昏暗的房间里,只在桌前亮了一盏灯,暖色烛火从莫里甘背面打过来,暗精灵几乎看不清他的表情,也难以从沉默中琢磨出些什么。 他几乎在这无形的压迫中几近崩溃,长久维持着跪坐姿势他手脚麻木,逐渐开始颤抖。 “起来吧。” 被松开时,暗精灵几乎瘫软在地上,他撑着地面,心里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没上来,就被另一股后怕侵占。 莫里甘是故意的。 也许从他一开始说出这个咒语时,莫里甘就没打算要他的命了,却还是高高在上欣赏他诚惶诚恐的姿态,只是因为想看死里逃生的狼狈姿态。 暗精灵抬头,对上莫里甘深紫色的瞳孔。 莫里甘似笑非笑:“给他一把椅子。”
第36章 :商贩 “从前半分钟开始我就感应不到他的存在,传送阵如今在我的掌控之下,能排除掉他在这半分钟里逃出城堡的可能,那他手里还有什么宝物能屏蔽我的感知。”江屿白支着下巴,思索片刻,“我对暗精灵这一种族不是很了解,他们也想从我身上得到点什么?” 说出这个问题,江屿白就沉默了。 这不废话,始祖就是行走的唐僧肉,外面那段时间传得神乎其神,稍微有点实力的估计都想来碰碰运气。 维达尔掀开图书的一页,眼神温和,没有半分棱角:“他也许并没有能力在您的搜查下藏起来,万一出手的另有其人呢?” 江屿白敲了敲画框,思索片刻:“你说的很对。” 城堡的走廊逐渐亮起微弱的光。 江屿白首先去了莫里甘那儿,莫里甘开门很快,与他想象中的事务繁忙并不一样。 莫里甘的神情同他先前见到的并无区别:“您来了。” 江屿白直截了当地说:“你应该听到阁楼的动静了吧,那只暗精灵又来了。” 莫里甘从诧异转而成了凝重:“他居然又来了?在上一次过后,我让佣人整体排查了一遍城堡,确定没有他的踪迹才离开,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为什么又回来了?” 无懈可击的表情。 江屿白很难看出什么,但他敏锐地察觉到不对。 他偏头,望向房内:“我能进去吗?” 莫里甘侧过身子:“当然。” 这还是江屿白第一次来到莫里甘的房间,进来的第一感觉就是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即便他血族的本能让他在黑暗中也行动如常,但他作为人类的天性还是没能改变。 他醒来时好好观测过城堡,整座城堡的房间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户型,里面的摆设都很难看出区别,但他进自己的房间只觉得放松,来到莫里甘房间却像是误闯了猛兽领土,不自觉紧张起来。 莫里甘把血族本性展现得淋漓尽致,不像梅莱芙保留着人类时的爱好,喜好灯火通明、珠光宝气,他的房间简约干净,从不做无用的装饰。 关上门,最后一丝光也悄然泯灭。 身后的声音沙哑、绅士,像是看到自己心仪猎物主动走进圈套:“请随意参观。” 江屿白轻轻掐了把手心,强行驱散那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肩上落下一只冰冷的手,贴着他的皮肤,像某种冷血动物与他亲密接触,吐出的话轻得像蛇信子:“您不看看吗?” 他衣袖忽然被扯了下,紧接着另一具身体贴了过来,带着温热体温和淡淡香气——是维达尔身上特有的香,明明没见他用过什么香水,却仍旧香得要命。维达尔抱着他将他从莫里甘那儿拉过来,与其带了些亲昵的埋怨:“大人,这儿也太黑了吧,您为什么不让他亮一盏灯?我都看不见路了,我要您拉着我走。” 不得不说,有维达尔在一边胡搅蛮缠,江屿白确实松了口气,那种心里发麻的感觉散去很多。 与此同时,他心里划过一个词——恃宠而骄。 他轻轻点头:“点灯吧。” 莫里甘目光在维达尔身上轻描淡写落下一瞬:“是我的疏忽。” 灯亮了起来,房间彻底被照亮,维达尔却还是没松开,反而抱得更紧了。江屿白也没推开他的打算,瞧着似乎是习惯了。 看了一圈江屿白没发现异常便出去了,他已经完全把莫里甘加入怀疑名单里,思索着要怎么制衡。 他回到阁楼那道夹层中,走到传送阵法前,伸手送入了些魔力,幽蓝色的光缓缓亮起。 随着魔力渐渐深入,江屿白发现传送阵投送的地点是随机的,大约一共有十来处地点,如今只有两处是还能使用的。如果在城堡念出咒语,就会被随机传送到这两处之中。 如果是作为逃生手段来看,这座传送阵确实能迷惑敌人的动向,这份随机性能有效摆脱敌人,但也会造成如今这种情况,城堡的位置被外界勘破以后,精通咒语的暗精灵也能通过法阵投送的落脚点进入这里。 江屿白决定去传送阵另一端看看,他随意扯了件带兜帽的披风披在身上,维达尔替他系好领带:“我和您一起去。” 江屿白轻轻摇头:“在不清楚另一端有什么危险的情况下,我不建议你也跟着过去。” 维达尔仍旧很执着:“留在这里我会担心您的,我不回去。” 僵持片刻仍旧无法说服维达尔,江屿白只得妥协。 他嘴里飞快念出一长串咒语,传送阵的光在咒语结束时骤然亮起,将两人的身影牢牢包裹在其中,随后化为一道流光,进入到阵法中央。 魔法阵的余威很强,震得江屿白有片刻头晕,他撑着地面想坐起来,又被人伸手扶住。 “大人,您小心。”维达尔半揽着他,扶着他站起来,“看这里的地形,我们大约到了萨丁城。” 江屿白对这个城镇有印象,这座城镇似乎是以开放和包容出名,与之相对的,许多逃犯也会逃到这里。 附近倒是暂时没看到人,面前似乎是家钟表店,老旧又破败,传送阵的落脚点便是这间屋子的小院子,堆放着不少杂物。 绕过破败房屋,江屿白看出来外面是条还算干净的街道,两边有不少摊贩。 “诶?”院落外一个少年惊奇地朝里面望,“郭老板今天休息,不营业,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只见这个陌生的少年自来熟地走到两人面前,丝毫没在意他们二人戴着兜帽披风、穿着奇怪,反而热情地招呼他们:“快出来吧,我们家与郭老板卖的东西差不多,不过要论品质,郭老板还得低我一头!” 江屿白与维达尔对视一眼,又观察着这个其貌不扬的少年:“你卖什么东西?” 少年将他们带到街上一家摊店前,抱着一筐小巧的器具,眼睛亮晶晶的:“这些可都是我们店里限量版珍藏品,绝对的货真价实,绝对的物超所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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