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沈子矜又一连打开几坛酒,俯下身嗅了嗅,那酒的香气仿佛化成了一缕缕轻烟,缭绕在空气中,令人陶醉。浓郁的醇香四溢,一闻就知是好酒,并且这里至少摆放着三种以上的好酒。 使得他那双美丽明亮的桃花眼瞪得更大了,越发惊讶的望着男人。 他这副模样莫名透出几分憨态,萧怀廷抬手捏了一把他脸蛋上的软肉:“我故意多买的,一百坛酒水给好几百号土匪,显得太吝啬,没有诚意,容易被杀,我还没活够呐。” 闻言,沈子矜恍然,承认道:“的确是我疏忽了。”俊颜迎上感谢之意:“多谢。”马上又瞪了一眼男人:“不许再捏我脸蛋,对我动手动脚的。” 言毕,人一拂衣袖,转身离开。 萧怀廷摇头,清浅的笑开:“这人变脸可真快。” 说完,跟着青年进了驿站。 护卫已经将水果买了回来,一群人吃着正香甜,贫苦百姓不但穿不上新衣裳,连吃水果都是一种奢侈,尤其是这些老弱病残,丧失劳动能力的。 萧怀廷视线落在那一对少男少女身上,已经发现了他们的异常之处,看似健全的人,却是智力不足。 “吃橘子。”一只漂亮的手伸到了萧怀廷面前,手心摊开,放着一个剥了皮,果肉饱满的橘子。 沈子矜笑盈盈的望着他:“感谢你想的如此周到,购买的那五百坛酒。”又道:“今年橘子丰收,又便宜又好吃。” 萧怀廷压着嘴角,刚要伸手去接橘子,似想起来什么,神色拢上嫌弃:“我最讨厌吃水果,尤其是橘子。” 他的话音还未落,有人忽然说了话:“你是殿堂欢?”
第109章 我决定要提前与你做交易 萧怀廷心头一震, 寻声望了过去。 是一名拄着拐杖的老妪,老妪正在仔细的瞧着他。 萧怀廷头上戴的遮面黑纱斗笠是沈子矜给他买的便宜货,近距离看着,那层粗制滥造的黑纱没有丝毫的遮面效果。 这时沈子矜也望去了老妪。 心也跟着提了起来,毕竟他一个被誉为好官的优秀官员,怎么可以跟一个淫贼,盗贼在一起! 同时沈子矜也没想到老妪会认识殿堂欢。 萧怀廷同样如此,他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被人认出来。沈子矜担心被人认出殿堂欢有损他好官的名誉,更无法向帝王交代。他与一个大盗混在一起,这种事情一旦被揭露,后果将不堪设想。而萧怀廷则担心被人识破他是假冒的殿堂欢。 正在二人各怀心思,在想着应对对策时,老妪又说了话:“我不会跟其他人说的。” 她的声音很小,其他人又在忙着吃水果,没有注意到她的话语。即便是那名一直好奇地望着这边的少女,也只是因为她天生智力有些问题,无法理解其中的深意,所以无需担心被发现。 沈子矜与萧怀廷对视一眼,旋即沈子矜对老妪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老婆婆,我们借一步说话。” 显然沈子矜是怕这里耳目太多。 随后沈子矜和萧怀廷将老妪带去了一间卧室,请老妪坐下后,沈子矜问她:“您认识殿堂欢?” 他说完,将萧怀廷头上的黑纱斗笠摘了下去,让老妪看的更清楚,继续说道:“您不用担心,我已经将他控制住。” 这话说的,他自己都觉得假,可眼下他又不知该对老妪怎么说。他刚刚还给殿堂欢橘子吃了。 一旁,萧怀廷却静静的观察着老妪,不知在想着什么。 “他是好人。”老妪忽然说道,紧接着,浑浊的老眼蒙上一层泪意:“当年我患了重病,已经没钱治病,只能等着死时,是殿大侠拿出的钱,为我治的病,临走时还给我和当家的留下银两,这些年当家的一直记着他的恩情,只是当家的早走,无缘再见恩人。” 沈子矜完全不敢相信,他桃花眼忽闪忽闪的瞅瞅男人,与老妪说道:“老婆婆他是个盗贼!” “我知晓。”老妪道:“可他是个好盗贼,与山祁城的土匪恩人一般,都是劫富济贫的好人。” 沈子矜感觉自己的CPU都快被干烧了。 萧怀廷则是依然静静的站在那里,以不变应万变。 老妪继续说着:“已经时隔六年,我当时病的都脱了相,殿大侠也难以认出来是我了。” 说着,老妪开始回忆起来:“当年我得了殿大侠救助,活了下来,当家的为了感谢殿大侠,留你用了一顿便饭,得知你酷爱吃辣食,尤其是辣子鸡,从那以后的每一年,你在我家用餐的日子,当家的都要买只辣子鸡纪念你的恩情。” 沈子矜忍着笑意,感觉像是祭奠一般。 萧怀廷看出沈子矜的心思,给了他一个一会收拾你的眼神。 老妪接着道:“方才我听殿大侠与沈尚书说那句‘我最讨厌吃水果,尤其是橘子’让我想起了殿大侠,他也是如此,便好奇的过来看看,没想到真是恩人。” 说话间,老妪又仔细的瞧了瞧萧怀廷:“六年没见,殿大侠长高了不少,声音也变了。” 六年前殿堂欢还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身体尚未长开,嗓音也会有变化,所以沈子矜不会从这两点去怀疑他。经过老妪这一番话, 沈子矜从殿堂欢的喜好,确信眼前之人就是殿堂欢。虽然会有一些不解,但他不会再去猜疑眼前男人身份的真假。 三人简单在卧室中攀谈一会,沈子矜便将老妪送了出去,并吩咐护卫去购买一个好的黑纱斗笠给萧怀廷罩严实了。 谨防再出现一些不可控的意外。 阳光炽热地洒向皇宫,宫殿的飞檐和斗拱在阳光下投下淡淡的影子,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 沈云坐在尚书房中授课,这时有侍卫匆匆进来,来到皇甫少白面前,面色凝重地说道:“大都督,皇甫老爷不慎从石阶上摔了下去,伤势不轻。” 皇甫少白脸色一变,眉头紧紧皱起,然后看向沈云:“沈夫子,我有事先离开一会。” 沈云忙道:“快去吧。” 皇甫少白的父亲从石阶上摔下去,摔成重伤,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他必须要回去看看。可他不放心沈云,便将自己的随身护卫留了下来。 他刚一走,萧北焰就起身来到沈云近前,贴近他,微微俯身,凑近沈云的耳畔:“是我派人将皇甫少白的父亲从石阶上推下去的。” 沈云被惊得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苍白如纸,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愤怒:“十七王爷,你怎么可以这样?” 就在这时,皇甫少白留在原地的护卫立刻冲上前去,想要保护沈云免受欺负。 然,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令人措手不及。只见萧北焰身手敏捷地挥舞着手中的匕首,在电光火石之间,准确无误地割断了那名护卫的手筋,他痛苦地倒地,手腕上殷红一片。 萧北焰看着眼前的一幕,半边唇角一勾,露出一抹恶魔般的残忍笑意:“还真当我好欺负了?我只是耐着性子跟你们玩玩而已!”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沈云忙要去给护卫止血,却被萧北焰一把扯了过来:“沈夫子,你应该多关心关心我的。” 说罢,丢掉手中染血的匕首,将沈云强行带离尚书房。 内官被吓的一声都不敢吱。 “咳咳咳……”沈子矜坐在驿站外的凉亭中,咳嗽起来。 肩膀上一沉,沈子矜低眸看去,是一件外套披在了他身上。 沈子矜刚要抬手去拿掉,却听男人道:“身体重要,还是你的固执重要。” 说话间,萧怀廷坐在了沈子矜的身旁。 沈子矜却还是把外套拽了下来,塞给了他:“我的原则最重要。”不等男人说话,又道:“殿堂欢,我虽然与你做了交易,但那只是交易,并且还没到交易时间,你妄想借着我知道了你做的那点好人好事,就对你改观,然后跌入你风流的陷阱中。” 说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对、你、毫、无、兴、趣。” 言毕,收回手,看向远方:“待天黑下来,你便快去知府的府邸办事吧,我想快些知道结果,好做下一步的行动。” “你越是这样,越发引起我对你的兴致。”男人抬手捏起沈子矜的下巴:“所以,我决定要提前与你做交易。”
第110章 朕寿辰那日,他便离开 沈子矜面色冷静看着对方,语气淡然道:“如果你非要提前做交易,我也不会拒绝。”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如果你想要与一块毫无生气、乏味无聊的死肉交易,那随你的便吧。”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和不屑。 听他这一番话,萧怀廷收回手,静了几息,问道:“你的言下之意,是要配合我,到时你要怎么配合我?” 沈子矜对他神秘一笑:“到时你就知道了。” 他这副模样,看在萧怀廷眼中,就像一只浪荡的狐狸精,萧怀廷又气郁起来:“好,我等到时。” 说罢,人起身将手中外套强硬披在沈子矜身上,离开了。 沈子矜望着男人的背影,轻轻吁出一口气来:“谁能告诉我,这个奇怪的男人故意接触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静了片刻:“只是为了想睡我?“ 说完,沈子矜摇了摇头。 显然他并不相信。 皇宫中 ,萧北焰将沈云带到他的寝宫中,将人关在里面,便离开了。 沈云慌乱的拍打着那扇厚重的门板,声音带着一丝恐惧:“十七王爷,请您放我出去,我是您的夫子,您不能这样对待我?” 他说了半晌,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环境中回荡,显得格外凄凉和无助。 沈云只能停住了话语,他无奈的靠在厚重的门板上。 这些时日,他也了解到了一些事情。 十七王爷倾慕沈尚书,然沈尚书聪慧过人,又有皇上庇护,十七王爷对此束手无策,便将目光投向了与沈尚书相貌有几分相似的他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有脚步声传来,沈云忙转身看向殿门,下一刻萧北焰推门走了进来, 他手中拿着一套朱红色锦袍,还有一盒女子涂抹额间花钿的胭脂。 沈云向后退着脚步,躲避着萧北焰,同时与他说道:“ 十七王爷,一个人是永远也无法代替另一个人的,臣是沈云,不是眉间生了一颗朱砂痣,喜好穿红衣的沈尚书。” “我知道啊。”萧北焰嘴角扯出邪肆的笑意,他充满攻击性的星眸紧紧盯着沈云的脸上:“我只是把沈夫子当成了一件提线木偶,还有……” 他向着沈云一步一步逼了过来:“我自小就喜欢与皇甫少白抢夺玩具,他越在乎的东西,我就越想抢过来,即便不喜欢,也要霸占着。” 沈云退无可退,身后是一面冰冷厚重的墙:“可我是人,皇上也有心护着我,我不会像提线木偶般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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