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沈子矜想去跟宇宁道别,可是这位已经不在卧室了,他好奇道:“宇宁干什么起的这么早?” 他今日特意起得早,却还是没看到宇宁的影子。 这时管事按照帝王的吩咐,走了过去,与沈子矜说道:“主子的姑母去世了,他起早去吊丧了。” 这可不是小事,早走也太正常,尤其姑母的血液关系很近,怕是一两日都回不来,沈子矜暗道:如此我便先不用与宇宁刻意道别了。 萧怀廷从沈子矜的日记中得知他今日要离开,必然要与他先道别,会起的早些,但每天他一早就需要离开去上早朝,便吩咐管事扯下了这个谎,去打消沈子矜的怀疑。 同时,这个身份他也是暂时不想再出现,他一个人分饰五角,着实劳累,需要歇一歇。 有句话说得好,距离产生美,他要把握好分寸,最后达成目的。 沈子矜收拾好东西,从雨宁当铺离开,便乘坐马车,去了礼部。 礼部当下正是忙碌之时,礼部尚书这个职位,必须要有足够的能力和威望才能让人信服! 所以,虽然偶尔摸摸鱼,但该认真的时候他可绝不会含糊哦! 沈子矜到了礼部,便进入工作状态,忙碌起来。 他把礼部的工作,当成了他在校期间的实习工作,毕竟这位就是在去实习工作的路上,出了意外来到这里的,不能浪费时间,实习工作要继续走起,一年期限到了后,他回家,也是带了一年的工作经验。 一天的工作匆匆而过,眨眼间便到了下职时间。沈子矜整理好卷宗,拿起他的包袱,步伐轻快地走出礼部。 沈子矜登上马车,坐在舒适的座位上后,告诉车夫前往风信堂。 萧怀廷低头在御书房处理政务。 这几日政务繁忙,他从下了早朝,就回御书房处理政务, 连午膳都是在御书房简单的用了些,便继续处理政务。 此刻,萧怀廷抬起头来,揉了揉酸胀的眉心,忽然手一顿:“怎生忘记了贪官今日去风信堂。” 说着,他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 礼部下职不久,他赶去风信堂应该还来得及。 帝王放下手中繁忙的政务,带着几分焦急,快速换上了堂主的人皮面具,并戴上了一顶遮面的黑纱斗笠,风风火火走去马厩,敏捷地跨上一匹雄壮的汗血宝马,用力一鞭,骏马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马蹄声响彻整个皇宫,扬起一片尘土。帝王驾驭着马匹,飞速地驶向风信堂。 一路上,他的身影如风一般迅速,仿佛有什么紧急的事情等待他去处理。 经过一段时间的车程,终于到达了风信堂。沈子矜下了马车,抬步刚要走去风信堂的大门,却马上顿住脚,旋即将脚收了回去。 “我都忘记还欠着堂主一盆花呢。” 求人办事,总得有诚意,不能让人诟病。 想着,沈子矜转过身去,向着前方的花市走去。 萧怀廷面色凝重,用力一拉缰绳,马匹缓缓停下,停在了风信堂的后门。 他快步进入风信堂,换上堂主贯常穿的一袭玄色锦袍,发髻也从高髻改成了平髻,整理完,萧怀廷走去大厅。 掌柜看到帝王来,忙上前恭迎,不等他说话,萧怀廷扫了眼空空如也的大厅问道:“沈尚书呐?” 他的话问的掌柜一愣,忙回道:“堂主,沈尚书没来啊!” “没来?”萧怀廷敛眉,思考顷刻道:“莫非还未到?” 他日记中说了今日来风信堂,看样子又急于出卖那朵地府红莲。 等等他。 “摊主你这花便宜些,我就买了。”说着,沈子矜指了指暗下来的天色:“这马上要天黑了,你都要收摊了,薄利多销,能卖出一盆是一盆喽!” 摊主苦口婆心的与沈子矜讨价还价:“公子,收不收摊, 我这些东西也是有成本的,你给的价,我连成本都不够,我怎么能卖啊。” 一盆花要他五两银子,比花架都贵,他不能买。 沈子矜转身离开,他刚走两步,对面皮肤黝黑的摊主对他道:“公子留步,我这里的花便宜。” 闻言,沈子矜看了过去,视线落在跟他刚刚看中那一盆花酷似的花上,问摊主:“那盆紫色的花朵多少钱?” 皮肤黝黑的摊主伸出一根手指:“一两银子。” 这么便宜!沈子矜绷着俊颜,斜眼看他:“五文钱,可以我就买了。”他说着,指了指那盆花:“你这花形跟对面的那家可差远了,我都没相中,若不是天色太晚,我都不会买它。” 皮肤黝黑的摊主:“我就是因为它的花形没有那家的好,才给您这么便宜啊,不能再便宜了。” 沈子矜作势要走,皮肤黝黑的摊主忙道:“好了,都要打烊了,就卖给你了。” 对面摊主望着沈子矜抱着那盆花走远,怼刚刚卖给沈子矜花的皮肤黝黑的摊主:“你这个损人,那花会引起过敏,你还假冒我这边名贵的花卖给他。" “他又没过敏,你看到了。” “可是他有家人了, 保不定他的家人就过敏了呐?” 皮肤黝黑的摊主哼道:“那我可不管了,他的家人过敏与我可没有关系,我又没卖给他的家人。” 风信堂门前,沈子矜捧着那盆盛开艳丽的紫色花朵,走了进去。
第91章 揭晓最终答案 掌柜的看见沈子矜过来,忙过来迎接:“小的见过沈尚书。” 沈子矜朝他礼貌的点点头,旋即问道:“堂主在吗?” 掌柜回他:“堂主在,他在会客室中,您请。”堂主都等你半晌了。 “多谢。”沈子矜捧着那盆花,向着会客室走去。 他来到会客室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室内传来男人带着几分不悦的嗓音:“进来。” 沈子矜推门行了进去,对上男人一张毫不掩饰气郁的脸庞。 萧怀廷有时还挺喜欢用堂主这个身份与沈子矜相处,可以随便对他甩脸子,无理取闹。不用像宇宁身份随时都要对青年温柔以待。也不用端着帝王的那份威严,去注意仪容。 见男人这般,沈子矜桃花眼睁了睁, 这货干什么一见面,脸就跟刚从茅坑里捞出来似的? 他也没有招惹他。 “堂主好久不见。” 沈子矜俊颜洋溢着明媚的笑容,坐在萧怀廷的对面,将手中的花盆放到二人中间的文案上,又朝萧怀廷跟前推了推:“知道堂主喜欢紫色的花朵,特意买来送给你哒!” 萧怀廷望着眼前的紫色花朵,脸色稍缓,他伸出手,落在精致的紫色花朵上。 上次他故意在这里放了一盆望仙花,惹青年打喷嚏,青年便以为他喜欢紫色花朵,这次还算用心,尤其…… 萧怀廷摘下一朵小紫花,在手中轻轻把玩:紫凝香这种花,最便宜也要七八两银子,可比那只花架贵了。 更不会是邪乎的凶器。 “沈尚书可不是送我的这盆花,是还。”萧怀廷撩起眼皮,看向沈子矜:“我不喜欢虚伪做作的人。” 沈子矜脸上依然噙着笑意,纠正他:“的确是送的啊,我欠你的那盆还没还呢。” 他不等萧怀廷说话,又道:“上次我赔堂主的那只花架,你不要了,又给我送了回去, 我猜堂主是个念旧的人,不过花架我买不到一样的了,可那种花我能买到一样的, 但需要等等。” 回头去问问阿福,把那种让他屡屡过敏的花弄哪里去了,若是还在,就给这货送来。 “我与堂主一般,都讨厌虚伪做作,尤其特别能装逼的人了。” 萧怀廷眉尖一抽, 将手中小紫花碾碎:“我收着沈尚书的馈赠了,慢走不送。” 沈子矜面不改色,笑盈盈:“堂主先别下逐客令,我当下可是你风信堂的客人, 来与你做生意。”转瞬又道:“堂主可是聪明的生意人,怎会将送上门的生意拒之门外。”除非你承认你是大傻叉。 巧舌如簧!萧怀廷明知故问道:“沈尚书要与我做什么生意?” 沈子矜从袖兜里拿出一根金条,放到萧怀廷面前:“我与旁人打听过,托你们这些商家打探一个人的底细等所有信息,不似找人难,至多一千两银子, 我给堂主这根金条,足足价值三千两银子。所以这次堂主是大赚。” 不是要托他卖那朵地府红莲吗?怎么突然改了主意,萧怀廷眉宇轻敛,问向眼前始终噙着笑意的青年:“沈尚书是出了名的‘精打细算’,这次何以如此高价雇佣风信堂办事?” 沈子矜带上几分恭维:“我觉得堂主在收集信息的领域格外出色,精准稳妥,值得信赖。” 总觉得青年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又猜不透。萧怀廷沉声问道:“打探什么人的底细?” “殿堂欢。” 萧怀廷心头微颤,凝视着沈子矜那双诡计多端的桃花眼:“想知道他什么底细?” “我要一张他的画像。” “他有没有亲人,了解他的人也可以,我要他们的地址。” “还有, 他的身高,性格, 喜爱的吃食,我都想了解到。” “好,我会安排人去调查,给到你手最精准的信息。”说完,萧怀廷将那根金条收了起来。 青年的谨慎程度已经超于他,让他感觉越来越不好对付。 沈子矜拱手:“有劳堂主。” 萧怀廷不动声色打量眼前青年片刻,道:“沈尚书若没有其他事 ,就回吧,等我消息便可。” 沈子矜又从袖兜里拿出三锭银子放到文案上,缓缓的说道:“三百两也是高价,请堂主调查一下国公府北墙倒塌,砸伤的两名商人是否受人指使,故意讹诈我的钱。” 在本城调查人和事是最便宜的,不用出远门等需要的一切额外经费,沈子矜给的银两也的确高于正常价一百两。 “好,这桩生意我接。”萧怀廷将三锭银子也收了起来:“五日内把调查出的结果送到沈尚书府上去。” 同城的办事效率也要高。 沈子矜再次拱手:“多谢堂主。” 他说完,站起身要离开,然而,似是想起什么,他顿住步伐,与男人说道:“我有一件事小事,可求堂主顺道给我办了?” 这意思太明显不过,不就是想借着前面那两次办事时花了钱的光,好让他给他免费把这件事情给办了。 萧怀廷深邃的眸中闪过一丝精芒,他知道,如果不答应,就会显得自己小气。然而,他并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他在青年心中的印象本来就不好。但他猜测,青年让他免费办的事,是卖掉那朵地府红莲。 不过,他又不能十足确定,毕竟青年总是做出一些出其不意的事情,让人难以琢磨透,就像这段时间与青年相处,青年做的每一件事,几乎都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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