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廷轻眯了下眼。 这就是他在日记中提到的要找他办的事。 他扫了一眼面前的空面碗,轻轻“哼”了一声,与沈子矜道:“你想只请我吃一顿便宜又不干净的路边摊,就要我为你免费办事?”路边摊还是半价。 沈子矜漂亮的桃花眼轻弯,柔润的唇也弯了起来:“还有一件礼物要送你。” 萧怀廷想起面前青年曾送过他雷惑身份一个平安扣玉佩,还值些钱,便等着他拿出送他的礼物。 沈子矜低头,白皙的手摸进袖兜,然后将那份礼物握在手中,紧接着放到男人的手心上。 萧怀廷垂眸望着,跟着眉宇颦蹙起来,带着几分嫌弃。 只见沈子矜放到他手心上的是一只绿色植物编织的蚂蚱。 “这个东西一文钱都不值,来糊弄孩童还可以。”说着,男人要将手中的草蚂蚱还给沈子矜,却听沈子矜说道:“堂主,他是用艾草编织的,可以驱蚊虫。”又道“他也值钱的哦,你仔细瞧他的眼睛。” 闻言,萧怀廷又仔细的看了过去,这才发现蚂蚱头上眼睛的位置分别贴着两枚袖珍小金豆,不仔细看都看不到,他收回视线:“嗯,的确比一文钱贵。” “咦?你额头上的皮肤怎么有一块红红的?” 说着,沈子矜起身要去看清楚男人的额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萧怀廷额头上的那一片是昨夜碰伤的伤口印了过来,毕竟人皮面具讲究的就是逼真,所以有一定的薄度,这位为了更加逼真,还订做了一批超薄云感的在路上呐 男人伸出长臂,将刚站起身来要仔细看他额头的沈子矜按回到椅子上:“额头上的红是过敏所致。”马上转喃枫移沈子矜的注意力:“你不是要我帮你调查 那对父子吗,都调查什么?” 太棒了,这是同意帮助他了,沈子矜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与男人讲起来:“调查他们现下在哪里,都在做什么,过的怎么样……” 萧怀廷很清楚,这位调查这对父子,是想确定他帝王身份到底有没有设计利用吴驰父子贿赂他,怀疑他是贪官。 因为怕被沈子矜看出他额头上伤口的端倪,萧怀廷提前结束了这次二人相处的时间。 踩着内增高的黑缎靴子离开。 帝王的每一个马甲,个头都或多或少上有些差异。 主要看他的靴子里的内增高的高度,总之帝王在马甲的细节上还是很缜密的。 不过,最近得来的殿堂欢身份,就有些麻烦了,这个人原有身高虽然也不矮,但比帝王的真实身高要矮上不少。 沈子矜与男人分开后,便向着客栈的方向而去,想要问一问昨日岳程是不是给雷惑治病,若是,他的病情如何了。 沈子矜到了客栈,敲门进了岳程的房间。 岳程正在桌边低头摆弄着几株草药。 沈子矜放到他面前一只杯盅。 岳程看去眼前的杯盅,花白老眉一挑:“这里头是什么?” 沈子矜笑眯眯:“岳老爹打开看看 就知晓了。” 岳程白他一眼:“故意卖关子。” 他说着,放下手中的草药,打开盖子看去。
第64章 他是什么病,严重吗 是一盅冒着热气的鸡汤豆串,香气四溢,一看就很有食欲。 岳程浑浊的老眼亮了亮,问向沈子矜:“你这小子是怎么知晓老夫喜爱吃这个的?” 沈子矜坐在桌边的软椅上,手托着腮,手肘拄在桌面上,带着几分调皮的朝岳程眨了眨眼,道:“我掐指一算,算出来的呗。” “多大了,还没个正调。”岳程白他一眼,坐到椅子上吃上鸡汤豆串。 “前几次我见岳老爹用餐时都喜爱吃豆皮和鸡肉,我便猜想岳老爹应该能喜欢吃鸡汤豆串了。”沈子矜有些疲惫的趴在桌子上。 岳程看他这副模样,带着几分心疼说道:“你这孩子,身体病弱,就不要太劳累,总是把自己当成正常人。” 在另一个世界,沈子矜拥有一副正常健康的身体生活到十九岁,到这里换了一具病弱的身体后,总是有着不习惯,做事时忘记自己是个先天不足的病弱之人。 何况沈子矜每天真的都很忙碌,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 不想让岳程为他担心, 沈子矜便道:“这一阵子我的身体都被岳老爹治疗的好了许多,尤其几乎都不怎么咳嗽了。” 岳程望着沈子矜噙着三分病容的俊脸,疑惑道:“老夫怎么感觉你这孩子,对能否找寻到那两朵地府红莲一点都不关心似的?” 一年期间到,他就离开,还管那两朵地府红莲能不能找到了。 “关心啊,但关心也不能一直挂在脸上。”说着,沈子矜戳了戳胸脯:“在这里关心呢。” 为了不让岳程怀疑,他略显无奈的吐出一口气来:“委实,我已经放弃了,这一朵地府红莲就这么昂贵,我怎还有钱买得起那两朵地府红莲,怕是到时那两朵地府红莲要被要出天价来,还不知能否找得到,去耗费心神期望一些无法掌控的事,若是期望落空,又不知会怎样一番失落难受呢。” 说到此,他唇角扬起一抹潇洒的笑意:“还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快乐一天是一天喽。” 言毕,沈子矜转移了话题,问起过来的目的:“昨天岳老爹到隆鑫商行去给谁治病啊?” 岳程喝汤的动作微不可察的一顿,说道:“武林盟主雷惑。” 沈子矜又问:“他害了什么病?严重吗?” 岳程握着青花瓷勺,舀了一勺汤汁,送入嘴中,缓缓的咽了下去:“不严重,只是小病。” 说完他继续吃起豆串。 岳程心中好笑自己,怎么会被这孩子的一碗鸡汤豆串就给收买了呐! 皇上那头吩咐他讲的话,他一个字都没对这孩子讲出。 听了岳程的回答,沈子矜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雷大哥没事就好。 这下他放心了。 沈子矜在岳程这里坐了一会,便回到府邸,早早歇息了。 翌日,沈子矜向帝王告了假,原因自然是病假。 这位的确是生了病,发起了高热。 病因说是惊吓过度。 沈子矜顶着一个小火炉脑袋,苦思冥想一番,觉得昨日让自己被吓到的事情,应该是那个意外的吻。 当时嘴唇碰到堂主嘴上时,他的小心脏都跟着一颤,可是吓了一跳。 他的初吻就这么掉在一个男人的嘴上,还是他不喜欢的男人。 现在回想昨天发生的事情,还心有余悸, 他下意识的用手蹭了蹭嘴唇。 正在这时,房门被敲响,沈子矜道:“进。” “吱呀”一声, 房门推开,宇宁走了进来。 那张白皙的面庞,线条柔和得如同一幅精心绘制的画作。一贯的温润之色更是让人感到亲切与温暖,给人以无尽的舒适感,也透露出一种优雅和自信的气质。 帝王的几个马甲中,宇宁这副人皮面具的皮肤做的是最细腻的,所以被衬的皮肤也好似白了许多。 经过上次相亲一事,沈子矜对宇宁有歉意,见他来了,忙下床要招待他,却被男人阻止:“子矜莫要下床,你身体不舒服,好生的在床上歇着。” 沈子矜的确被烧的头晕,他略显无奈的叹道:“瞧我这身体,太不争气。” 他说着, 与候在门外的阿福道:“阿福进来为宇兄看茶。” “是,主子。”阿福进来,倒了一杯水,送到宇宁面前, 顺便与沈子矜说道:“主子,奴才下午有事,出去一趟,明日回来。” 沈子矜点头:“去吧。” 待阿福出去后,男人说道:“子矜对府邸的下人很纵容。” 沈子矜神色柔和:“在我眼中人人平等,他们只是在为我工作,剩下的都是他们的自由。” 府邸的小厮们均是卖身进到国公府的,所以沈子矜这个主人是掌控他们命运的。 听了沈子矜的话,萧怀廷静静看着他。 眼前的贪官总是给他一些新的认知。 人人平等,众生平等,贪官居然有着一颗大仁之心? 这时管家端着一碗浓褐色的汤药进来:“主子,该喝药了。” 沈子矜望着那一瞅就苦巴巴的药汤,一脸拒绝:“把药端下去吧,我烧烧就好了。” “小心烧坏脑子,变成傻子矜了。”男人接过药碗,送到沈子矜面前:“良药苦口利于病。” 沈子矜咧了下嘴角:“又来。”含笑道:“我又不是小孩,烧不傻。” 他从前一个人生活时,偶然生病发烧,也没有吃药就挺过来了。 家乡的药物都没这么难吃,他都没吃,何况这药又苦又涩,喝完半晌都感觉自己泡在药汤里。 尤其,他觉得每次喝的退热药用处都不大。 男人看出他的心思:“这药有用的, 虽然药效缓慢,但他在保护你的身体不再受到病症摧残。” 他说着,拿出一只小牛皮纸袋,放到沈子矜的手中:“服用完药,吃它,就没那么苦涩了。” 沈子矜好奇的打开牛皮纸袋看去。 在看到里面颜色艳丽的糖果后,沈子矜笑道:“宇兄把我看成孩童了。” “我把你看成了弟弟。”男人带着几分伤感:“从前弟弟生病时,我便如此给他糖果,然后他便为了能吃到糖果,将苦涩的汤药尽数喝了下去。” 沈子矜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抱歉,让你想起了伤心之事。” 他说完,接过药碗,一口气将汤药喝了下去。 他刚放下药碗,男人已经剥好一块糖,送了过来。 沈子矜张开嘴,带着几分乖顺,将男人指尖上的糖,吃了进去。 萧怀廷手指上感受青年丁香留下的软化湿意。 他眼神暗了暗,下一步他断不会再失败。 他不在乎手段有多卑劣,他只在乎青年从此可以为他予求予取的解毒,七日三次,甚至一日三次。 二人闲聊了一会,帝王步入正题:“六日后,文轩书阁举办一场诗词比试,子矜可赏脸去观看。” 沈子矜对文人墨客的诗词比试什么,提不起兴致,但面前之人邀请他,他不好拒绝,遂他道:“我需要向皇上告假,你先等我消息。” 这事要看皇上给不给他假了。 “好,我等子矜。”男人贴心的又道:“子矜若是去不得,就不要勉强。” 正午时分,阳光直直地照进了皇宫,让整个宫殿都沐浴在了一片金黄之中。那些宫殿的金顶仿佛被点燃一般,散发出令人炫目的光芒,彰显着皇家的辉煌和尊贵。 尚书房中,沈云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放下手中书卷,与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的萧北焰说道:“十七王爷歇息,去用午膳吧。” 说完,沈云温雅的朝帝王派遣过来的内官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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