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乌睫垂下,掩盖眼中的悲伤。 沈子矜却听不下去了,冲一群人喝道:“你们尊重些旁人,都怎么说话呢,真看不出来你们是饱读诗书的人,简直毫无素养可言。” 沈云不想沈子矜因他与人起冲突,忙劝他道:“子矜莫要与他们争论,我没事的。” 沈子矜看了看沈云,压下心中的怒火,转过身去,孰料,那群人变本加厉起来:“若不是因阴阳人不吉利,我都要去尝尝他是什么滋味的……啊……” 正在出言侮辱沈云的人后脑顿时一疼,紧接着流下血来。 这下满朝文武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 被打的官员捂住后脑,转头看向身后的沈子矜。 沈子矜桃花眼凌厉,手中握着的笏板上染着血,显然他是用大臣们上朝时的笏板砸的官员。 沈云被沈子矜如此大胆的行为,惊的愣怔住。 被打的官员气愤的冲沈子矜吼喊道:“你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言毕,沈子矜举起笏板就又冲官员打了下去:“敢欺负我兄长,我弄不死你。” 朝堂上顿时乱成了一锅粥,文武百官劝架的劝架, 看热闹的看热闹,还有一些年龄小的官员在起哄,为沈子矜加油助威, 多打打那些围着左相阿谀奉承,狐假虎威的狗。 沈子矜越打范围越大,将说他和沈云的官员都抽了一遍,最后连始作俑者左相都被他踹了一脚。 这让许多官员那个快意。 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左相这些年以位高权重没少打压其他官员。 这一刻,朝堂上比菜市场都热闹,以至于司礼监太监喊了一声“皇上驾到”都没几个人听见。 萧怀廷面色沉静的坐在龙椅上,望着人群中打的不亦乐乎的青年。 司礼监太监只能放大嗓门,用出吃奶的力气喊道:“皇上驾到!” 乱哄哄的朝堂上顿时鸦雀无声,均是看去高坐上的帝王。 左相和被打的大臣们刚要喊冤,有人却先他们喊道:“皇上,左相连同他在朝中的势力,欺负臣和沈云……咳咳咳……” 一众朝臣的视线又被沈子矜吸引过来,近乎都被吓了一跳。 只见沈子矜倒在左相脚下,发丝凌乱,脸色苍白,剧烈咳嗽着,那感觉人随时都能咳没了。 沈云忙去搀扶沈子矜。 他身旁的左相忙解释道:“皇上,右相他血口喷人,老臣丝毫不曾欺负他,是他一直用手中的笏板,蛮横无理的追打臣们。” 他说着,看了一眼堂上的文武百官:“同僚们都看到了,均可以为老臣作证。” 大臣们秉承了谁弱谁可怜,最重要他们已经早早对左相不满,遂都是静默不语,只有被打的几名大臣为左相作证。 “皇上,臣们亲眼看到了。” “沈右相他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皇上,您一定要严惩他啊,给左相主持公道。” 此刻,一名内阁大臣开口说了话:“左相,你的这几个门生可是真的维护你啊?” 他的意思显而易见。 有一个人开头,那些对左相不满的官员,便也纷纷开了口。 萧怀廷示意候在一旁的内侍将沈子矜送去太医院。 内侍忙去和沈云搀扶着沈子矜离开朝堂,去了太医院。 萧怀廷深邃的视线落在成了众矢之的左相身上,皇权最忌讳就是拉拢势力,在朝堂上作威作福,这个人他一直有意惩处他。 只是碍于他是三朝元老,但他却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不但欺辱他的人,还放纵让他的门生在朝堂上说出那些污言秽语来,看似口无遮拦,实则是在离间他与大臣们。 帝王虽然没在朝堂上,他的耳目却已经第一时间将朝堂上发生事情汇报给了他。 显然北疆王已经收买了左相。 院判为沈子矜诊看了身体,并无大碍,沈子矜与沈云道了别,毕竟皇宫中有萧北焰那个小魔王,他不能让沈云陪他待在这里。 何况有些事情,也必须由他自己来面对。 沈子矜与沈云分别后,想去御书房等着帝王,却被内侍领到了帝王的寝宫。 此刻,沈子矜意味不明一笑:“还真够急的!” 沈子矜刚刚因为打架,废了不少力气,身体有些吃不消,很是疲惫,遂沈子矜躺在了床榻上休息,浑浑噩噩间,沈子矜感觉睫毛痒丝丝的,好像有虫爬上他的眼毛上,他倏地一把抓了过去,紧接着睁开了眼睛,看到手中抓到的并不是虫,而是一只大手,顺着手一路看了过去,对上帝王幽深的眸子:“皇上下朝了。” 萧怀廷冷哼一声:“下朝了。”转瞬又道:“居然敢大闹朝堂 ,就不怕朕砍了你?” 沈子矜躺在龙床上,俊颜含笑:“皇上舍不得,”你自己死。 躺在他龙床上的青年就像撩人心魄的狐狸精,最重要的距离上一次与青年合欢已到七日,他体内的蛊虫已经在蠢蠢欲动,萧怀廷喉结攒动,嗓音黯哑:“加之上次逃跑一事,朕此刻要好生的惩罚沈爱卿了。” 沈子矜依然躺在床榻上:“皇上要狠狠的惩罚臣呢!” 青年的话如同点火,萧怀廷抬手就要去扯青年的衣裳,却听青年说道:“臣来伺候皇上宽衣。” 的确,萧怀廷已经非常急切,想要酣畅淋漓地与青年进行一场激情的鱼水之欢,然而他不能像伪装殿堂欢时那样,需要保持帝王矜持的架子。 他站直身体,展开双臂等着青年伺候他宽衣。 沈子矜也站了起来,伸出手落在帝王的腰封上,灵巧的指尖一挑,将帝王的腰封解开,脱了下去,然后是他的龙袍……最后沈子矜将帝王的真丝中衣脱了下去,露出他光滑,结实紧致的胸膛。 萧怀廷留意到眼前青年看他的身体看直了眼,薄唇浮起一抹弧度。 “皇上的身体真完美,臣摸摸您的皮肤。”说着,沈子矜的手落在帝王的胸膛上,然后一把抓了下去。
第147章 你是怎么发现这些的 “你疯了吧?”萧怀廷被眼前青年突然的行为激怒,一把推开了他:“你是不是在朝堂上没打过瘾,对朕动手,朕乃是天子,九五之尊,岂是你能打的。” 沈子矜被帝王推了一把,没站稳跌倒在了地上,他仰着脸盯着萧怀廷,透出几分嘲讽来:“你还知道你是九五之尊啊?”盯着帝王的那双桃花眼迎上鄙夷:“你做的那些事情,该是为天子,九五之尊做的事情吗?殿堂欢!” 听到那最后三个字,萧怀廷神情猛地一滞,像是反应到了什么,他忙低眸看向自己的胸膛。 只见胸前遮挡疤痕的仿真人皮已经被沈子矜那一抓,扯坏一条,露出里面的疤痕。 沈子矜和沈云并没有找出如何辨认仿真人皮的法子,尤其帝王需要辨认仿真人皮的地方又在胸膛上,所以最后沈子矜想出了这种简单粗暴的法子来验证。 萧怀廷静了片刻:“你是怎么发现的?” 沈子矜岂能将沈云出卖:“皇上问及这个问题还有用吗?”马上又反问:“皇上假冒殿堂欢,偷了臣的钱, 明知臣是贪官,却一直放任着臣,为何要如此?” 事发太突然,萧怀廷完全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望着青年,青年的眼中满是对他的鄙夷和轻蔑。这种目光像一把锋利的剑,深深地刺进他的心口,让他感到一阵沉闷和难受,他不想说话,更不想将这其中缘由告诉青年。 他就那么沉默的站在那里 ,几次想将青年拉起来,却因为气愤没有伸出手。 “皇上不说,那么,臣来告诉你,因为臣是非常难遇的冥寒体之人,可以克制皇上体内所中的蛊毒 ,你需要与臣身体融合来克制蛊毒,所以皇上假冒殿堂欢做出了这一系列事情,明知臣是贪官,不杀臣,只为这一个目的,当然皇上也不敢杀臣,因为臣若是死了,皇上每日会被蛊毒折磨,痛苦至极。” 萧怀廷嘴角紧绷:“是谁告知你的?” 沈子矜瞪着他不说话,如此便是以表明不会告诉他。 萧怀廷沉着一口气:“是岳程?” 沈子矜神色一震,蹙紧眉心道:“原来岳老爹知晓此事!” 见少年这一副模样,显然与岳程无关。 沈子矜会知道这些,是今晨小乞丐塞给他的那份信中,告知他这一切的。而写信的人是隆安侯顾常欢。 而顾常欢知道这些,得亏帝王的那个好弟弟萧北焰。 萧怀廷为了阻止顾常欢追求沈子矜,便将顾常欢调去了北疆监视北疆王, 一直到前些时日与北疆王开战,顾常欢是武将自然要加入与北疆王的征战之中,可是北疆王着实难对付,武功高于帝王派去的所有部下,遂顾常欢在与北疆王打斗中,受伤严重,他怕自己就此死去,回不到皇城,便将从萧北焰口中得知的秘密写信全部告诉给了沈子矜。 他派来送信的属下,发现了沈子矜府邸中有人监视,便想出了今日的送信法子,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到沈子矜手中,让他得知了这一切。 沈子矜没有急于全信书信中内容,他冷静的回想着曾经发生的事情,譬如帝王要他的血,伪装成殿堂欢的身份一心要与他承欢等等,都证明了信中内容的真实度。 萧怀廷被沈子矜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气的一脚卷翻床边的小几:“沈子矜你再不告示朕是谁告知了你这些,朕就对你用刑,打的你招为止。” 沈子矜丝毫没有惧怕,撩起一双潋滟的桃花眼,挑衅的说道:“皇上若不怕臣死,就用刑吧。” 萧怀廷缓缓俯身,眼神阴鸷如狼,动作粗鲁地一把扯起沈子矜的领口,将他用力拉到自己面前。棱角分明,线条冷硬的五官紧紧贴了过来,他的嗓音低沉而森冷,宛如从地狱深处传来,让人不寒而栗:“你在威胁朕?” 沈子矜岂能不害怕他这一副样子,但他心中更多的是愤怒,他抿了抿浅淡的唇瓣,吐出一个字:“对。” 说完,他眼波轻转,观察起帝王。 帝王脸色很不好,泛着一层苍白,额上泌出许多汗珠,眉眼间有一抹掩饰不住的痛苦,见他这副模样,沈子矜明白过来,帝王这时体内的蛊毒犯了,下意识的沈子矜去推帝王手,想逃,却不及帝王快…… 沈云出了皇宫后,并没有回府。 他担忧着沈子矜,一直在宫门旁等着他。 他怕沈子矜一时无法控制情绪,激怒帝王,毕竟这种事情,放到任何一个人身上都难以控制好情绪。 所以一旦帝王要治罪沈子矜,他便将事情都揽在自己的身上。 毕竟是他说出人皮面具的事,怀疑到皇上的身上,皇上需要泄愤,就对他吧。 “沈夫子?”耳边忽然响起少年的声音。 沈云脸色顿时一白,看向传来声音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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