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傻笑什么? 被使唤成这样还笑?莫不是有点艾斯艾慕倾向? …… 阮羡生病在家躺了好几天,公司也没去了。 季雨眠也好像是个没事人,整日贴心照顾,冷了给阮羡盖被子,渴了给阮羡倒水,饿了就给阮羡变着花样做饭。 阮羡只要一看到季雨眠,就屁股疼,想把人一脚踹出去。 但转念一想。 他现在动一下就痛的龇牙咧嘴,始作俑者却在家安枕无忧,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当即愈发变本加厉使唤起季雨眠来了,季雨眠有求必应,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围着他转。 只是晚上睡觉时,季雨眠有点想抱着阮羡睡觉,就像他们刚做完后的那天晚上,两人抱着沉沉的睡去。 醒来时,阮羡还躺在自己的怀里,脸色潮红,头发乱糟糟的。 他特别喜欢那种感觉,又幸福又紧张。 可阮羡却一脚把他踢去了客厅,甚至连客房都不许他睡,只许他睡在沙发上。 沙发狭窄,睡他这个一米九的大高个实在太为难,他翻个身,还发出咯吱咯吱声。 但这绝不是因为阮羡家的沙发质量不好。 而是因为他们第一次就在这沙发上,因为紧张也因为激动,他有点没忍住,阮羡也没忍住(其实是中药中的难受)。 所以就做的激烈点了,沙发现在还有些摇摇欲坠。 他躺在沙发上,总感觉鼻间还萦绕着那天晚上抱着阮羡的甜香味,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摸出了两天没看过的手机。 微弱的电子蓝光打在他笔挺的鼻间还有深邃的眉眼上,映照出他紧抿的薄唇。 只是两天没看,手机上就有无数个未接来电,未读信息。 大多数是阮明遇给他打的电话发的短信,问他那天晚上突然去哪了?他后来去季雨眠家里也没找到人。 他已经送小佳去了医院,小佳情绪稳定下来了,现在在医院修养,说依然还是很想见季雨眠,给他解释一下那天的事。 季雨眠眉心紧拧,想到在阮羡家里看到的那份病例单,他咬紧了唇,有很多藏在迷雾里的东西似乎要显露出来了。 他回复阮明遇,等这两天他有时间就会去医院找小佳,让他把小佳的医院地址发过来。 之后的未接电话和信息,就是来自于他那混蛋哥哥——苏伦旭。 短信里对他痛骂不止,用尽了所有污言秽语,难听词汇。 季雨眠眉头都没皱一下。 直接将前几日整理好的苏伦旭偷税漏税的证明发给了季老爷子给他安排的私人助理。 苏伦旭不会猖狂太久。 因为他手上还有很多苏伦旭投机取巧的违法记录,他原本只是想用这些证据换取苏家的股份。 但现在,他改变了想法。 他要把苏伦旭这个下三滥送进去,让他永生永世都不要出现在阮羡面前。 发完最后一条短信,手机上电量告急,季雨眠正要将手机放在茶几上。 卧室的门突然打开,温馨的橙黄色灯光折射进客厅。 季雨眠连忙坐起身,紧张的看着阮羡。 “你好吵。”阮羡倚在门边,恹恹道:“打扰我睡觉了。” “我……我没发出声音……”季雨眠小声辩解。 “那咯吱咯吱的是什么声音?难不成家里进老鼠了?” 季雨眠垂下眸,脸颊有些红。 阮羡却一下子就意识到那咯吱咯吱的声音是从那出来的,当即脸色就沉了下来,“明天叫人过来把这破沙发拖走,我要买一件新沙发。” “不要!”季雨眠下意识脱口而出。 “嗯?你有什么意见?” 季雨眠低着头,踌躇了一会道:“阮总,我可以给你买一件新沙发。” “但这件沙发……能不能送给我啊?我……我想带回家摆着。” “你脑子没病吧?!”阮羡瞪了他一眼,“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 一周后,阮羡回了公司,季雨眠跟了过去,每天蹲守在门口,给阮羡送煲好的鸡汤,清炒的时蔬,小火慢熬的海鲜粥,无论小苗怎么撵他都不走。 “阮总,季雨眠带了各种锅来公司,就差在休息室炒菜了,你真的打算不再聘用他吗?” 小苗站在总经理办公桌前,看着浑身没骨头似的陷进老板椅里,双腿交叠放在桌上,脸上盖着一本书假寐的阮羡。 她怎么感觉,自从阮羡消失一段时间后再来公司,人似乎变得更懒了。 以前好歹看着还有口气,现在好像无力到最后一口气都没有了。 “随他吧。”阮羡一动不动道。 小苗为难道:“可你再不把他打发走,全公司的人都没心思工作了。” 书从阮羡脸上滑落,露出一双疲惫的眼睛,“你工作你们的,他炒他的菜,两者互不干涉。” 小苗道:“可……可他炒的菜太香了……” “……” 阮羡郁闷的揉了揉额心,仍是没有起身的意思。 小苗试探问道:“季秘书他这是怎么了?我之前还听人说两个月他前跟你在酒吧闹得很难看,怎么现在哭着吵着要回来?还撵都撵不走?” “谁知道呢?”阮羡精致的脸上露出厌烦的表情,“可能是突然发狗疯了吧?” “狗疯?” 小苗正欲纠结,为啥是发狗疯的时候。 阮羡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小苗立马凑过去看,“阮总,是一个陌生号码,要不要接?” “不接。” 小苗帮他挂断了电话,很快电话又打了过来,小苗再次挂断,过了会,陆思远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阮羡不得不起身,伸了个懒腰,接通了电话。 “阮羡,你前几天给我的剧本,现在投资商纷纷都撤资了。” 阮羡眉头紧蹙,总是漫不经心的脸上露出凝重的神情。 他抬手让小苗先出去。 对着电话道:“怎么回事?” 陆思远声音很冷,“苏伦旭在圈内透露了你就是符柳,那些投资商怕你的名声会影响到电影,纷纷都不敢投拍。” 阮羡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冷。 他是符柳,这事一直都隐瞒的很好,在国内除了他能信任的陆思远,几乎没有任何人知道。 苏伦旭他是怎么知道的? 陆思远总是冷淡的声音有微微的愤怒,“当年我就说过,苏伦旭这人可不好惹,你一天都不该跟他好,现在他可是彻底缠上你了。” “他在国外找到你当年的作品,问了一些过去我们在电影学院的同学,查到了你就是那个符柳。” 阮羡动了动唇,并没有说什么。 电话那头静了下去,陆思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担忧,“阮羡,你……你没事吧?” “没事。”阮羡声音平静。 可那双宝蓝色的瞳孔里却流露出一丝恐慌的神色,但很快就被他掩了下去。 他问道:“现在圈内有多少人知道?” 陆思远道:“大部分都知道了,不过你放心,现在还没有传到媒体那。我想苏伦旭是想拿这个要挟你,所以大家也都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 陆思远顿了顿,他似乎有些奇怪道:“前段时间苏伦旭都还很嚣张,但最近他却没了音讯,小道消息说苏家财务出了点问题,他现在正焦头烂额。” 阮羡攥紧了拳头,白皙的手背上淡青色脉络微微鼓起。 他一贯不是个爱计较的人,活得没心没肺。 他知道苏伦旭对于他当年的拒绝一直怀恨在心,所以苏伦旭偶尔找找他麻烦,他只当被老鼠咬了一口。 可却从来没想过,苏伦旭竟然能做到这份上。 恐惧的潮水漫无边际的包裹着他,他的心里突然生起了一阵恐慌,身体很冷,心似乎如坠冰窖。 阮羡从来就只是阮羡。 无论怎么被万人唾骂,似乎也没什么不对的。 因为那是阮羡。 但符柳不一样。 他咬紧了牙关,对着电话道:“陆思远,你知道,无论付出任何代价,都不能让我是符柳这个消息传出去。” “我当然知道。”陆思远的声音很沉,他重申道:“我当然知道,阮羡……可你又什么时候能够正视自己呢?” 阮羡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苏伦旭最近近况如何?” 苏家如今在京城如日中天。 而他却只是一个纨绔富二代,除了有钱就什么也没有。 苏伦旭有一句话说的对——阮家永远不可能为了他与苏家对抗。 “阮羡,你听说了么?”陆思远道:“苏家要变天了,这对你来说可是个好事。” 阮羡道:“变天?” 陆思远道:“对,苏烈年轻的时候攀上季家大小姐,婚后还没两年,就爆出在外面私生子无数。后来他慢慢架空季老爷子,季家大小姐也受不了丈夫频繁出轨,郁郁寡欢去世。” 阮羡唔了唔。 他似乎想到了一些很久远的记忆。 那时候苏家还不姓苏,母亲与季家大小姐幼时相识,关系颇为密切。 他六七岁时,母亲常带着他到季家大小姐所住的郊区庄园玩。 那是一栋像城堡一样的庄园,占地面积极大,欧式的建筑别墅华丽而又漂亮。 而别墅前方,是一整片花园,园丁在绿色的草坪上修剪枝叶,彩色的蝴蝶在景观喷泉上飞舞,太阳投射下来时,空中会出现一道彩虹。 纵使阮羡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却还从未见过这么漂亮这么华丽的房子。 他对妈妈说,“这里是住着公主的城堡吗?” 而花园深处,传来一道甜美的笑声。 季家大小姐穿着一身白色长裙,黑色的长发在空中飞舞。 她长得极为出众,弹得一手好钢琴,很小的时候她就是京城出了名的才女,追求者络绎不绝。 可季家大小姐谁也看不上。 她喜欢上了一个从江城小地方来的穷学生,她说只有那穷学生能听懂她的音乐。 更重要的是,那个穷学生跟她身边的世家公子哥们都不同。 季家大小姐手里抱着一捧金灿灿的向日葵,身边跟着一个年轻保姆,向他们过了过来。 保姆推着婴儿车,婴儿车里,一个肥嘟嘟的小婴儿在里面啃着手指睡的香甜。 “是羡羡来了。” 自从季家大小姐与那穷小子结婚后,她身边的很多朋友都不跟她来往了,只有阮羡的母亲隔三差五来看他。 每次阮羡去,季家大小姐都会给他准备各种精致的小蛋糕和茶点。 阮羡很爱吃那些小蛋糕,因为在外面吃不到这么好吃的。 母亲和季家大小姐在凉亭里聊天,他在旁边吃甜点,婴儿车里的小婴儿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咬着手指,黑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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