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局副局长邹青赶在傅迟颂开口前打断他,他刚刚被架空了半晌,不免有些丢面子:“这个问题我替他来回答,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向全社会宣告一下。” 这个人邱钺相当的面熟。 当年在地下城,就是邹青带队封锁的他们。 没想到十多年过去了,他不仅没有死在邱钺发动的SS劫难中,反而一路高升,坐上了副局长的位子。 邱钺自言自语:“老不死的命还挺硬。” “那个……虽然奉禅迟颂的年龄资历都欠缺,当年奉禅家的事也闹得沸沸扬扬,但是呢我们不能阻挡年轻人发光发亮啊,这都不是阻拦他的理由。” 邹青摆起架势来,叽里咕噜个没完,废话比老太太的裹脚布还臭还长。 这人挡到了邱钺看自己的小男朋友,有些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经过长老会和中央管理局的深思熟虑后啊,我们呢,最终同意奉禅迟颂成为继任者。” 邹青顶着一个中央支援地方的桃儿的头型,一字一顿的,故意将最后一句话神神秘秘的拖得很长,像双色球摇号开奖似的。 然而这个秘密早已人尽皆知,所以他也没有等来幻想中人们的唏嘘声。 傅迟颂长老的位子是靠钱砸上来的,这个谁都毋庸置疑,众人心知肚明。 长老会和中央的人原以为人们会因为这个污点很排斥他,但和预想中的截然相反。 对于傅迟颂的继位,人们并没有发出质疑或反对的声音,甚至很期待他后续的动作。 更令他们吃惊的是,对此反应最大的竟然是八竿子打不着的时尚娱乐领域。 凭借一张偷拍且没有任何滤镜的生图,傅迟颂淡漠出尘的脸蛋瞬间出圈,一时间,他的脸成为了最好的时尚单品。 碾压复制粘贴的流量明星,傅迟颂独特的白发金眸形象,使审美疲劳的人们耳目一新。 不仅当日登上内外网时尚热趋,而且这张照片还被地铁和城市大屏轮播,俘获了一大批迷弟迷妹。 谁也没有想到,名利场这次明争暗斗的闹剧,从中暴利的竟然是洗剪吹一条街。 “请问,长老会上任仪式是否会如期举行。” 邹青端着话筒,大有全场不撒手的架势,继续道:“这个大家放心,届时我们会依照固有的规模和形式为新长老举办继位仪式,绝对不会怠慢半分。” “请问,新长老上任后有何打算?是否会像网络上所说的,重启奉禅家招牌,毕竟现在引导师对我们来说依旧是稀缺资源。” “这个……” 邹青接话接的顺溜,一下子卡壳,支支吾吾,突然意识到这是别人家的家事。 邹青尴尬地笑了声:“不好意思啊,有些顺口了,这个问题还是奉禅家的人回答比较好,我掺和啥啊。” 一干记者的目光和镜头瞬间整齐的转向奉禅迟颂,众人屏息凝神,期待着他的回答。 傅迟颂百无聊赖的在角落里休憩,闻言眼帘一抬,看起来惰懒又散漫。 傅迟颂清了清滞涩的嗓子,不疾不徐的开口,声音低沉又随意:“记者小姐这个问题有些心急了。” “现在奉禅家的人四散各地,真正有实力能够培养出A级以上引导师的人几乎没有,重启奉禅家招牌或许可能,但绝不是现在。” “请问……” 最后,一个斯斯文文的男人从记者席站起,字正腔圆道:“奉禅迟颂先生,我想我可以这么称呼你。” “关于十五年前奉禅家受到中央联盟调查,爆出丑闻一事,您对该案最终的判决结果是否认可?” 话落,全场都开始窃窃私语,小范围的引起一片哗然。 这个问题的答案确实是记者们心照不宣最想提问的,是热搜预定的话题。 无论傅迟颂作何回答,当年的旧事都会被翻出来鞭尸。 然而如此犀利且一针见血的公然摆到明面,是众人没有想到的。 “……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 傅迟颂无奈的耸了耸肩,倏然间换了一种轻松的口吻:“你也说了那是十五年前的事,那时我才五岁,家中长辈的事自然不会让一个五岁的小孩过问,所以,也就轮不到十五年后的我去评判。” 记者继续问道:“不久之后你将拥有十长老的巨大权利,是否会乘权利之势追查这件事,即使这桩案子牵扯甚广。” 邱钺坐在电视机对面,揣着手,心下了然。 这个处处下绊子挑刺的记者,绝对是台上几个人之一安插的托。 “这位记者怎么能这么说话呢……”邹青突然跳出来,又一次抢下话语权. “这件事的真相本就扑朔迷离,当年的结论和一棒子打死有什么区别。况且奉禅家还留有后人,新长老上位之后自然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推翻判决结果也不是不……哎呦呦,你瞅瞅我。” 邹青装作抱歉似的自罚的打了下握着话筒那只手:“老毛病又犯了,我这人天生热心肠,总是忍不住管别人家事。” “邹局长不必为我开脱,”傅迟颂款款开口,语气里端的一派风轻云淡,金色眸子微敛。 “即使我不知情,但作为奉禅家的后代,我对于十五年前奉禅家的丑案依旧向各位致歉。” “这件事对我来说太过久远,查下去对任何人都是百无一利,我明白邹局长为我打抱不平的心情。” 傅迟颂扶正话筒,确保自己的声音可以全部收音,直视镜头,语气是之前从未有过的认真。 “我相信中央联盟的工作,法律正义的审判已经给出了最公正的结果。” “奉禅家的旧案,我不会去碰。” “各位,不好意思,请容许我打断一下。”长老会的出席人突然从台上站了起来。 “我刚刚收到了仇家发的讣告。” “上一任七长老,仇家老家主仇烟,因病逝世。”
第22章 当晚热趋词条前二分别是,#仇烟去世#,#奉禅迟颂宣布永不翻案# 在几乎被发布会包场的热趋里,第三条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全岛出现大面积头痛晕厥症状# * 夜晚,邱钺躺在傅迟颂家的大床上,盖着他的被子,闻着被子上独属于傅迟颂淡淡的冷松香气。 昏昏欲睡之际,邱钺听见蹑手蹑脚的开门声。 没开灯,那人摸着黑进了卧室。 接着,冷松香气的主人在他面前停留了一会儿。蹲下来,借着微弱的月光,欣赏他乖顺温柔的睡颜。 抬手轻轻将他拂落眼前的头发拨开,用视线勾勒他精致的轮廓,又在那张温润香软的唇上,印下一个蜻蜓点水似的吻。 邱钺睫毛微微颤了颤,像小型鸟类抖搂羽毛,缓缓掀起眼帘,眼尾泛着没睡醒的红潮。 视线刚刚聚焦,就落进傅迟颂温柔的不成样子的金色眼眸中。 从窗帘缝隙透过的月光,暧昧的落在他精致的脸部线条上。 月光照不到的鼻梁另一侧打下棱角锋利的阴影,像被月光镀了层淡色的薄釉,瓷似的精致。 “……吵醒你啦,抱歉。”傅迟颂偷亲被抓包,从喉咙里溢出一声笑,有些迟来的不好意思。 “哟,公主回来了。”邱钺打趣道,声音慵懒,带着一股没睡醒的糯叽叽的味道。 “……什么公主,你是公主吗?” 傅迟颂不明就里,蹲在邱钺面前,笑着用鼻尖蹭了蹭他皎白清艳的脸颊,软软的。 “我们家公主比豌豆公主可厉害多了,睡觉可以睡得这么香。” 傅迟颂软懒的发丝扫过脸上,感觉有些痒。 “你才是公主,笨蛋公主,连收拾屋子都不会,院子被你置办的好乱。”邱钺别开脸,忿忿不平道。 “我是故意等着老婆和我一起布置好不好。” 傅迟颂给自己找了个说辞,接着捉住邱钺露在被子外的指尖,蹙起眉说了一声:“怎么这么凉,果然没有我捂着老婆会冷。” 邱钺轻声笑了下,极其上道的向另一侧挪了挪身子,又把被子掀开一角,意欲明显。 身旁的床垫陷了下去,接着,一个暖烘烘的人形大抱枕拱了进来。 像是跟邱钺发生了什么磁吸反应,傅迟颂刚进来,就迫不及待的想和他贴贴,把邱钺环的很紧。 “哎呀,压我头发了。” 邱钺“嘶”了一声,想把这个家伙推远些。 傅迟颂自然不会让他得逞,抬起身把邱钺碍事的头发,一根不落的捋到脑后。 心满意足的把美人抱在怀里,腿搭在他的身上,严丝合缝的搂紧。 邱钺窝在他的怀里,把头轻轻抵靠在他的胸膛上,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沐浴露的味道,和自己身上用的是一个牌子。 “你去洗澡了呀。”邱钺问。 “嗯。” 邱钺感觉到傅迟颂的胸腔微微振动,气息轻柔的从头顶掠过。 “去喝了酒,感觉身上有烟味和酒味很难闻。” “有吃东西垫肚子吗?空腹喝酒很伤身体。” 邱钺感觉傅迟颂把自己抱得更紧了些,箍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有,趁着他们吹牛侃大天的时候,我偷偷吃了可丽饼。” “那就好。” “我早就想回来了,那群老头子非得让我喝酒,烦得要死。” 傅迟颂迷恋的看着自己,仿佛全身心依赖着他。 “小东西。” 邱钺抬手抚上他的额头。 手指逡巡过他英气的浓眉,鼻梁,一寸寸的,用指尖描摹他硬朗的线条。 “嗯?”傅迟颂张口衔住他的指尖,恋恋不舍的咬了下。 “你真就那么喜欢我?” “嗯,超级超级,我都不知道怎么喜欢你好了。” 傅迟颂语气认真又笃定,暧昧温柔,像被融化的蜜糖,甜甜腻腻的。 “我一想到家里有个人在等着我回家,就恨不得把所有事情都丢下,飞奔到你身边。” “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没有找到你的时候,每天都过得浑浑噩噩,每天都靠着兴许明天走运就死了而活着。” “大晚上不许说这种话,”邱钺轻轻打了下他的嘴巴:“赶紧摸下木头,然后呸呸呸。” 傅迟颂闷笑着,按着他的要求摸了摸床头柜,又“呸”了三声。 等到傅迟颂乖乖做完,邱钺一下子反应过来。 他这种未来高级仿生生物,怎么也会说这种迷信的话。 傅迟颂又把邱钺搂紧了一些,额头相抵:“但是找到你之后,我才感觉一切都有了奔头。” 傅迟颂拾起邱钺的一只手,贴上自己的胸膛,心脏跳动的吵人。 “现在也还是,看见你躺在我的床上,盖着我的被子,身上到处都染上我的信息素,感觉幸福的都快忘了自己叫什么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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