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只是大明星,他是国内外最受欢迎男歌手,M音乐盛典最佳唱片获奖者,他不仅唱跳俱佳,还是年度最优秀作曲家,他不是华而不实的偶像艺人,他是全能歌者。” 贺泽始料未及他能一口气说这么长一段夸奖词,就算自己脸皮再厚,被自己喜爱的人这么无底线的夸赞,他也情不自禁的红了脸。 林然反应过来自己都说了些什么,羞赧的低下头,自我找补道:“他很优秀,有很多喜欢他的人。” “那你喜欢他吗?”贺泽继续不要脸的追问。 林然轻咬下唇,没有回复。 “随口就能夸成这样,你应该是很喜欢吧。” 林然双手揪着裤脚,反正这人也不追星,也不知道自己和他曾经的过往,那他承认还是否认,都无关紧要。 “你不回答,难道是不喜欢?”贺泽打趣道。 “我喜欢,我最喜欢贺泽,他是我的唯一。” 狭长的走廊上吹来一阵暖风,空气里弥漫开一股甜甜的蜜糖味。 画面静止,时间停留,周围的一切落针可闻。 贺泽听见了,他虽然说的很轻,但自己还是听见了,那么清晰,那么轰动,那么震耳欲聋。 他说,“我爱他……”
第60章 手术 手术开始。 贺泽寸步不离的守在手术室外,两眼直勾勾明晃晃的盯着那盏红灯。 约莫两个小时,鸦雀无声的甬道终于传来了轻微动静。 贺泽犹如惊弓之鸟慌不择路的迎上前,他不敢说话,只能迫切的望着医生。 李筠笑容可掬的点了点头,“很顺利,不用担心,后续调养半年就能恢复到最佳状态。” 贺泽双腿抑制不住的发抖,他不得不弯下腰用双手撑着膝盖。 李筠再道,“全麻还没有完全清醒,你要进去看看他吗?” “我能进去吗?” “在等清醒,可以进去。” 贺泽把自己认真的消毒了两遍,甚至要求换上无菌服,生怕自己身上的细菌能污染他宝贝似的。 林然安静的躺在床上,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绷带,一旁的心电监护仪器有条不紊的工作着。 贺泽蹲在床边,小心翼翼的牵起林然的手,他没有太用力,就只是温柔的与他十指相扣。 “哔哔哔。”心电监护不规则的跳了几下。 贺泽立刻僵直身体,担心会有异常,作势就想要去找医生。 他刚起身,右手就被紧紧的攥住,他低头一看,林然正轱辘着两颗波光粼粼的大眼睛紧盯着他。 贺泽褪去了伪装,稍微熟悉一点的人应该都能把他认出来。 在对视上林然的刹那,他心虚的捂了捂自己的脸。 林然依旧目不转睛的望着他,也不知道是清醒着,还是迷糊着。 贺泽发觉到异样,伸手在宝贝面前挥了挥,他并没有任何反射弧的继续睁着眼。 林然是醒了,但还没有完全清醒。 贺泽微不可察的长舒出一口气,重新坐回床边,谨慎起见,他还是掩耳盗铃的把那黑框眼镜戴上。 时间一分一秒静悄悄的流逝而去。 林然从迷糊状态一点一点的恢复意识。 贺泽知道他说不出话,滑稽的在他面前打着手语。 林然忍俊不禁的摆了摆手。 贺泽递上写字板。 林然还没有多少体力,只能一笔一划慢慢勾:你能说话。 贺泽反应过来,噗嗤笑道,“是我糊涂了。” 在噤声的这几天,贺泽仿佛是找到了新玩具,时不时就逗林然写字。 “你说那个贺泽有什么好的,我昨天特意去听了他的歌,乱七八糟的,吵得我耳朵疼。” 林然气呼呼的拿着写字板,噼里啪啦的好像写了一篇小作文:他好听,最好听%……¥%……#…… 贺泽忍着笑,继续贬低:“你是喜欢他所以觉得他好听,我这种路人不喜欢,所以觉得难听,其实你们都是滤镜。” 林然恶狠狠的瞪着对方:你再乱说一句,我就辞退你! 贺泽不受威胁道:“我是医院受聘的。” 林然摔下板子,捂着肚子倒回床上。 贺泽见状,也不敢再逗了,连忙哄道:“对对对,他最好听,是我肤浅不懂欣赏,是我头发长见识短,是我耳朵有问题,我改天就去耳鼻喉科诊治,一定治好耳聋这个问题。” 林然拉过被子,不再理他。 贺泽绕到病床另一侧,继续哄:“我给你放他的新歌好不好?还没有发布的。” 林然睁开眼:你说什么?没发布的你怎么知道? 贺泽得意的拍了拍胸膛,“我在医院里可是有门路的,想听吗?” 林然犹豫着。 贺泽拿出手机,将前两天录好的一段旋律放了出来。 林然刚听了一句就急忙制止:你是怎么拿到的?没发布是不可以传播的! “放心吧,这应该是废稿,后期还会再修改。” 林然半信半疑,控制不住的还想再听下去,这段旋律有点熟悉,好像确实是以前的废稿,他听过,却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贺泽又重复播放了一遍。 林然靠在床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贺泽温柔的拂过他额间的发丝,“睡吧,小傻瓜。” “叩叩叩。”病房门外传来动静。 贺泽把音乐设定成循环播放,再掖了掖被子,确定无误后才走至门口。 李筠面色凝重道:“昨天的最后一次切片情况不是很好,必须要尽快第二次手术。” “转移了吗?”贺泽紧张起来。 “现在不敢确定,需要切除后再送检,如果转移——”李筠欲言又止。 “会怎么样?” “他这身体怕是受不住第三次手术。” 贺泽闭上双眼,声音抑制不住的颤抖,“我能相信你吗?” “我咨询过我的老师,他的建议也是马上手术,这边两大消化科主任也在研究术后的下一步治疗方案,化疗药物对于他现在这副身体,副作用太大,就怕他撑不住。” “如果不化疗?” “短时间内癌细胞转移,我们无法判断,只能用药物尽可能的去杀死这些坏细胞。”李筠怕他听不懂,特意说的通俗易懂。 “所以还是要化疗对吗?” “嗯,李主任建议明天手术。” “这么快,他喉咙还没有完全恢复。”贺泽担忧道。 “我知道,但不能再拖延了,我原本计划用药物再稳定一周,但癌细胞数值增加太快。” 贺泽扶着墙,心慌腿软让他整个人都抖得不成样子,“风险很高,对不对?” “血检报告不是很理想,怕会大出血。” 贺泽知道这是老天爷对他的惩罚,惩罚自己过去一年的所作所为,惩罚自己的言不由衷,惩罚自己的胆小懦弱。 可是这些报应为什么不是报应在他的身上! “你也别太担心,林然比你我想象中的坚强,他会撑过去的。”李筠拍了拍贺泽颤抖的后背。 贺泽重新走回病房。 林然已经醒了,听见声音微微侧过头,耳边全是熟悉的旋律,他刚刚做了一个梦,梦里还是那棵樱花树。 他终于知道这段旋律出自哪里了,是贺泽第一次表白时随口哼出的一小段。 他说:“以后做出来要第一个给然然听。 如果然然哪天突然听到了,要记住,这是贺泽的告白,它在代替我……对你说……我爱你……”
第61章 是不是伤口疼? 贺泽总觉得林然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他好像在透过自己看另外一个人,一个他藏在心底不敢多言一句的人。 林然收回视线,他承认那一刻他看错了,太过熟悉的身影,让他一度怀疑是贺泽来了。 只是,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呢?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贺泽谨慎的询问道。 林然摇头,指了指床边的手机。 贺泽莞尔,“好听吗?” 林然眨了眨眼,点头。 “这一首应该很快就会出单曲,和他之前的风格很不一样,我想他一定是想唱给一个故人听。”贺泽关掉音乐。 林然藏于被中的手不自然的攥紧成拳,只是物是人非。 “如果那个人能听到的话,他肯定会很开心,这首歌像是一首小情歌。”贺泽肯定道。 林然故作疲惫的闭上双眼,似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是啊,这是一首小情歌,只是不再是他的专属。 贺泽也沉默了下来,静静的坐在床边。 翌日,第二场手术开始。 贺泽不同于前几日那般无措,他今天很是冷静的坐在手术室外。 他自欺欺人的认为自己今天是不害怕的,大不了再死一次呗。 只是时间越久,他心里故作的镇定便一点一点崩裂。 他开始反复深呼吸,双手握拳后又松开,松开后又紧握,数十次后,他能清晰看见掌心里全是月牙弯弯的指甲印。 “咚咚咚。”一连串凌乱的脚步声从甬道内传来。 贺泽惊慌的站起身,还没有看清楚情况就见护士浑身是血的从他面前跑过去。 他迫切的追出去两步,又手脚发软的退了回来。 “然然!” 贺泽第一次真实的感受了失声,明明自己张着嘴,可是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喉咙恍若被异物死死的堵住,不只是说话说不出,他连呼吸都开始变得断断续续。 他害怕,害怕极了,害怕的心脏又一次被扎得血肉淋漓。 手术室: 林然感受到一股凉意,他以为自己清醒了过来,虚弱的睁开双眼。 眼中雾蒙蒙的一片漆黑,他努力了许久才看清楚,他不是醒了,而是在一场梦里。 他看见裴辰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好像是在向他求饶。 另一侧是犹如烂泥一样的张业,他痛苦的朝着自己伸出手,好像也是在等自己救他。 一人接着一人出现在视线里,满满当当的跪了一屋子。 林然有些糊涂,他抬起手轻轻一挥,地下的影子又一个一个慢慢散去。 最后他看见了他噩梦的开始,女人匍匐着爬到了脚边,她的舌头好像被割了,满嘴都是鲜红的血。 林然承认自己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性的想要避开她的接触。 “救、救救我——”女人张着血盆大口朝着他扑来。 “啊。”林然被吓得失声大叫。 “别怕。”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林然抬起头,视线慢慢清晰,他看见了阔别已久的贺泽,他的手紧紧的揽在自己的肩上,用臂膀替他挡住一切血雨腥风。 “然然,跟我走好不好?”贺泽双手捧着他的脸颊,目光灼灼,全是藏不住的浓情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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