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又不靠别人的脸色讨生活。” “虽然哥哥说的有道理,但我还是好生气!”唐元抱住尤霄的胳膊,心中实在为他心疼、为他不平! 怎么会那样的父亲呢?! 曾经明明知道有这么一个儿子,却因为母亲身世不清白而不愿承担责任。 如今因果报应,生不出儿子了,为了一己私欲,才终于想起那个被自己抛弃的孩子,又跑来不折手段地想要认回! 他凭什么! 但凡他有一丝一毫的真心悔过,今日都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小傻瓜,你忘了?村里大伙儿还指着从我这里挣钱呢,谁会跟钱过不去?”尤霄亲昵地刮了下唐元的鼻子,“乖啦,别生气,也别担心。” “嗯……”唐元见他哥哥是真不放在心上,这才好受一点。 唐元最怕的,是尤霄会难过。 可尤霄的心,早就寒得彻彻底底,已经掀不起波澜了。 齐辉的戏效果显著,第二天就有人敲响了尤霄家的门。 “这门以前不都常开着的吗?怎么现在大白天的也关着?”三婶拎着一篮鸡蛋,嘀嘀咕咕进门,“霄小子,你忙什么呢?” “没忙什么,三婶有事?”尤霄也不寒暄,直接开门见山地问。 “也没什么事,你家里没养鸡,我给你送些鸡蛋过来。”三婶将篮子放下,踟蹰片刻,便坐下道:“霄小子,婶儿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今天来呢,就是因为你这身世……” “这几天总往村里跑的那个大人物,就是你生父吧?” 尤霄只是淡淡地看着她,没应话。 “你小时候是从河里漂来的,这一晃,都快二十年过去了……”三婶感慨地追忆往昔,说了许多尤霄小时候的事,未了叹了口气道:“你不是我们村里人,但我们从来没把你当外人,你小时候还是吃我奶水长大的呢……” “咳……”尤霄默默扶额。 “我是看着你长大的,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爹那时候生病,你没日没夜地照顾他,最后自己都差点病倒,你的孝心,我们也都是看在眼里的。”三婶这时才说到正题,“婶儿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对你生父,我一开始想吧,可能是因为你觉得他以前丢弃了你,所以还在怨他,但后来又一想,如果只是因为那样,你做不出泼……” 后面的话三婶没好意思说下去。 见识过唐川的阵仗,再有大人物来尤霄家,村里人原本已经不那么惊奇了,不过在看见那伙人威风八面地来,最后却鼻青脸肿地离开时,不禁又被激起好奇心。 于是齐辉再来时,不免有人关注这边的情况,自然也就看见了齐辉两次被尤霄冷漠地拒之门外的场景。 他们原以为是齐辉是干了什么得罪了尤霄,然而昨天知道那竟然是尤霄的父亲,一时间对尤霄的行为煞是费解。 生父来寻,父子团聚,应是值得高兴的大喜事才对,谁知尤霄对待生父,竟如仇人一般! 三婶直白道:“反正我是觉得,他一定还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婶儿今天来就是想说,你们要是能父子团聚,那婶儿为你高兴,如果你不愿意认他,也没关系,你还有婶儿,我们都是你的亲人。” 尤霄还以为三婶是来做说客的,是以心情本不太美妙,谁知对方却是以为他被生父寒了心,特地来送温暖的! 意识到这一点,尤霄忽然有点鼻子发酸,“谢谢三婶!” 话音刚落,门外又响起动静,这次来的是三姑婆和村长。 他们倒是没从尤霄小时候开始追忆往昔,也没跟尤霄讲什么忠孝节义的大道理,就是问问情况,顺便劝说两句。 尤霄虽不怎么爱听,但是心里是真的感动,他们会说这些,也是因为关心他,希望他好。 最后村长还宽慰他一句,“别听别人说什么,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一听这话,尤霄就知道,齐辉想要的那种效果,也不是一点没有。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没有多劝,三婶还特地来慰问他。 或许一开始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但是后来听见村里部分人开始说尤霄的闲话,说他不孝,才后知后觉明白齐辉的心机。 “我就说那人有问题……”从尤霄家出来后,三婶愤愤不平道:“一点不过问尤霄这些年过的好不好,反而话里话外都是自己如何如何,字字都是愧疚和自责,但听来都是委屈,好像尤霄多不孝似的!” 也就是当着尤霄的面,她不好说这些,现在跟别人聊起,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你看那人这么一折腾,现在村里人都怎么看尤霄?”三婶气愤道:“明明看着娃长大的,现在一个陌生人随便来说几句,就都在说他的不是!” “伪君子,惯会做戏,难怪娃都不愿意认他!” 村长道:“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村里大多数人还是相信尤霄的人品的。” “咱们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还是不要多说了。”三姑婆提醒道:“尤霄是个有主意的孩子,现在自己也成了家,能父子团聚固然好,要是……总之让他自己处理吧。” 尤霄在楼下耽搁半晌,心里一直惦记着床上躺着的唐元,这会儿人应该差不多要睡醒了。 于是一送走客人,尤霄就忙忙儿地到厨房盛了一盅煨在炉子上的百合粥,急冲冲奔上楼。 今日家里人都在万花谷忙活,唐川和洛临倒是在家,但也躲在自己屋里亲热呢,尤霄只好自己动手。 齐辉昨日才演了那么一出,这两天应该会消停一阵,家里不留人也没事。 尤霄轻手轻脚进屋,将粥放到桌子上,然后盯着唐元目不转睛地看,直到看见人家睫毛颤了颤,才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亲,“宝贝,醒了?” “昂?”唐元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嗓音沙哑,“哥哥……” 尤霄伸手摸进被子里,揉上唐元的小腰,“疼不疼?” 唐元害羞地缩了缩脑袋,“一点点……” “先吃点东西,这都快下午了,睡着的时候有没有梦到好吃的?”尤霄轻笑。 唐元委屈巴巴地嘟了嘟嘴,“谁让你昨晚折腾我那么久,天快亮了才让我睡下!” “是夫君不好!”尤霄一脸餍足地又在唐元鼻尖亲了下,“宝贝受累了!” “我刚才好像听见哥哥送人出门的动静,有客人来吗?”唐元随口问。 “吵着你了吗?早知道就先不将窗户打开了……”尤霄抱着唐元靠坐起来,方便让他吃东西,“是三婶他们,给我们送鸡蛋来,待会儿我给你炖点鸡蛋羹。” “那其他人呢?”唐元蹙眉揉了揉腰,“今天家里好清静。” “都去万花谷建房子去了,大哥和嫂嫂在家。”尤霄心疼地为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又多垫两个靠枕,“疼了吗?” 唐元摇摇头,“就是有点酸。” 尤霄从汤盅里盛出来一碗粥,亲自喂他, “乖乖吃完饭,我一会儿再多给你揉一揉。”
第一百四十一章 玩什么 “主子。”夜昭带着消息回来复命,“果然不出主子所料,那位已经失去耐心了。” 尤霄给唐元剥花生,闻言头也未抬,“他准备如何?” “这……”夜昭看了眼在一旁用花生和瓜子堆小人画的以寒和牙牙。 夜昭只是微微一眼,封以寒却敏锐的抬起头,“怎么?” 牙牙也抬起小脑袋,眨巴着大眼睛看向封以寒,“嗯?” 他还以为封以寒是在跟自己说话。 尤霄已经心领神会,哼笑道:“直说就是,若是要从他们身上下手,让他们听了正好有个防备。” 他家的孩子,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什么事情吓到的。 尤其是男孩子,尤霄不主张太过保护的教育。 当然,这个观点放在唐元身上不适用。 尤霄喂一颗花生到唐元嘴里,满心满眼都是爱护与宠溺。 唐元又害羞又无奈,只好将自己剥好的放进堆了好多的盘子里,尤霄将盘子扒拉到自己面前,护着食一颗一颗全吃掉。 夜昭:“……” 尤霄抽空开口,“愣着干嘛?说啊。” 夜昭冷漠道:“那位知道我们家高手如云难以靠近,想进来动手脚是不可能的,所以……就准备买通一个孩子将二位少爷骗出去。” 其实齐辉的意思是哪个孩子都成,最好是小的那个,好控制。 但两个小家伙总是形影不离的,一骗肯定得俩,夜昭这话也没差。 “届时抓了人直接带回上京,主子自然不可能放任两个孩子不管,只要您跟去,对方就能想方设法让您回不来。” “在我的地盘掀不起风浪,以为回到他的地盘,就能掌控我了?”尤霄从来不是反抗不能就任人宰割的个性,即便没有如今的身手和势力,也别想让他低头。 大不了,鱼死网破。 而如今,想算计他,他只会让对方渔死网破。 “听到了吗?”唐元趁机向两个小的普及安全教育,“所以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的话,不管是陌生人还是熟人,其实尤其是熟人、老人、女人和小孩儿,这种类型的拐骗贩还更容易得手……” 牙牙非常认真地听唐元说完,然后蹙起眉头,“嫂嫂,你这么说的话……那、那就没人可以相信了!” “所以说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不要跟不信任的人去人少的地方,人多的时候也要注意,毕竟人多眼杂……” 牙牙默默低头道:“忽然感觉这个世界好危险……” 唐元:“……” “那你还是要相信这个世界是很美好的,不要忽略黑暗,也不要无视光明,总而言之,就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与人相交,要多留个心眼儿。” 尤霄憋着笑揉了揉唐元的小脑袋,“嗯,宝贝说的非常对!” 唐元被尤霄夸奖,顿时抬是小下巴,挺了挺胸膛,“都记住了吗?” 封以寒和牙牙齐齐点头,“记住啦。” 唐元叮嘱,“那这几天先乖乖待在家里,不要出门……” 牙牙央求着开口,“哥哥、嫂嫂,可不可以让我们玩一下?” “玩?”唐元愣了愣,“玩什么?” 尤霄眯起眼睛,“小朋友,你这个想法有点危险哦!” 翌日下午,封以寒带牙牙出去遛闪闪,刚遛了没一会儿,就有一个六七岁、浑身脏兮兮的小男孩儿跑过来。 “封哥、牙牙……” 刚来的那阵牙牙还挺高兴交到新朋友,但是一听大家“以寒哥哥”的叫,他就不乐意了,封以寒自己也不喜欢,就让他们改口直接叫名字,或者封哥。 可慢慢的,这两个小家伙就都不喜欢跟别的小朋友玩了。 封以寒觉得那些小娃娃叽叽喳喳的很烦,牙牙是不喜欢别人缠着他寒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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