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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渣攻he指南

时间:2024-08-27 14:00:06  状态:完结  作者:心向神知

  “师兄,回神。”

  闻修决扯开青年单薄衣裳,露出沈缘胸口间寸寸痕迹,他低下头将那颗红樱含在唇间,低声道:“师兄亲了他。”

  “现在,该补偿我了。”

  ----


第50章 番外四《师尊自白》

  我是林鹤延。

  二十年前某一日, 我在山下遇见了一个小孩子,约摸才五六岁大,或许更小, 少年根本不知道,在他坐在江边废力地啃那只已经凉了的馒头之前, 我便早已经暗暗地观察了他许久。

  体弱多病,根骨不佳。

  只此一眼,我便知道他实在不会是个修炼的好苗子, 当初心里这么想,到底是添了几层好话的,因着他模样惹人怜爱,叫人忍不住心惜。若是叫厉城扬来看,他恐怕会直言不讳地说:“莫说是修炼,便是常人根骨, 他都差了大半截。”

  我在不远处看着他将那只馒头捧在手上, 咬过几口后便似累了一般停下来细细地喘气, 一边捂着胸口轻轻地咳嗽着, 即使已经吃了一小半, 那只馒头在他的手上依旧很大, 如果举起来,大约能遮住他大半张脸, 少年揪了一块在指尖磨成碎末撒在江中, 成群的小鱼便一齐涌到了江岸边, 冒着咕噜咕噜的水泡。

  就是在这个时候, 我选择去坐到他的身边, 本只想着开个玩笑, 向这孩子讨一口馒头来, 却未曾想他愣了一下,反而将怀里那只新的递给了我,他捧着自己那只馒头,眼睛轻轻地弯起来说:“这个是新的,我没有吃过。”

  我当然知道自己的穿着不会像一个乞丐,这小少年明明从早到晚都在编箩筐,连日常的三餐都没来得及吃,却甘愿将这只新的馒头给我这么一个看起来并不穷困的人,那一刻我的心里敲响了钟声,最幽深的山谷之下倏然飞上来一只白鹤。

  他现在叫沈缘,他就是这只白鹤。

  我带他走了。

  在此之前,我在城中寻了一家客栈,叫人打来了热水,也送来了一些新衣裳,少年缩在热气翻涌的木桶中,脸颊红红的,待到我将那些衣裳一件件拎起来问他要穿哪个时,他却抬起眼睛来只看着我,说:“和师尊穿一样的……”

  我没收过弟子,一来的确是忙昏了头,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管教,不想耽搁了有天赋的孩子。二来我喜欢清闲,不想给自己找事干,也不想听一群弟子在耳边叽叽喳喳地胡闹。

  可这声师尊,实在是叫得人心软,小少年才那么大一点儿,寻常人家不识大数的年纪,他便早已经学会了自己照顾自己,性情也纯良得过分,明明身上那么多淤青,浸在热水中也不喊一声疼。

  我给他选了一件素白色的衣裳,用灵力将他的头发烘干,因为没有发冠,所以只用带子给他缠了根长辫,

  回到万剑宗时他已经在我的怀里沉沉地睡着了,轻飘飘的重量几近于无,小孩子将整个脑袋缩在我的怀中如同一只瘦弱小猫般轻轻呼吸着,随着我的心脏跳动附和起伏,在那一刻我才终于体会到了沈缘这个小少年活在这世上的实感。

  沈缘是我的弟子。

  唯一的。

  我不会再收任何其他人了。

  “师兄怎么带回来个小姑娘?”

  在我抱着他去到孟长乐的医药堂时,我的师弟厉城扬也恰好在那边处理手上的剑伤,他见沈缘的第一眼并未表现出什么其他的意思来,但这山中所有人都知道,厉仙尊最讨厌小孩子,不论男女。

  可凡事都有例外,厉城扬不喜欢小孩子,却在看见沈缘满身伤痕时依旧心疼不止,或许是他太乖巧太惹人怜爱,才将一直以来自视甚高的厉仙尊也拉到了身前来疼爱他。

  厉城扬最厌恶旁人哭哭啼啼,可沈缘数次病重,有三两次差点儿去了性命,少年在梦中痛得流眼泪,发不出一点儿声音时,向来在外做阎罗王的厉仙尊,也终究酸了眼眶,软和下声音轻轻哄着他,叫少年靠在他的怀中,把那些眼泪全都蹭到了他的衣服上也不见半点儿不快。

  “弟子有很多个,可我们就这么一个小缘。”

  这天底下,只有一个沈缘。

  我教他识字写字,教他修炼的剑术,夜间在他床前握着书卷给他念书,为他去各处地界寻找药材,不辞辛苦地翻遍了藏书阁所有的医书,想要重锻沈缘的根骨。

  我看着那个曾经可以完全缩在我怀中藏起来的小少爷愈长愈大,他身穿着一袭与我相同的素白衣裳,剑势起落间全是我的影子,我知道我实在不会是个很好的师尊,我不会教导弟子,所以只能将自己所会的一切倾囊相授。

  所以沈缘与我越来越像。

  那些借口早就已经在无形中推翻,我不是不收弟子,也不是只想寻个清闲,我只是在此之前从没遇见过沈缘而已,遇见了这个少年,我什么都可以了,那些事务放下,修炼也放下,只想看着他好好地长大。

  短短数十年,他在我的心中早已经胜过了一切,十三岁时他第一次上试剑台,他的师叔和我都到了场,沈缘的天赋实在算不得好,纵然是用天材地宝养了许多年,可他的根骨依旧不敌常人,落败是意料之中的事,厉城扬上前去安抚他,最严苛的仙尊将少年拢在怀中夸赞道:“小缘已经做得很好了。”

  可沈缘看向我,说:“师尊,我下次会赢的。”

  但所有人都没想到,他没有这个机会了。

  十三岁到二十岁,七年时日,沈缘的病情反反复复,几乎将他折磨成了一具瘦弱白骨,多少次他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生死不知,我已经算不清了,多少个夜晚惊醒唯恐沈缘悄无声息地离去,我也早就不记得了。

  意外总比希望来得要快,为了能给沈缘疏通经络好叫他康健一些,我急功近利强行用了药物想要突破那个卡了我许久的屏障,换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少年苦痛模样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恍然之间,沈缘早已经成为了我无法避免的心魔。

  小缘小缘。

  我的实力因此彻底停滞,大不如前,思索很久后,我做出了一个叫所有人听了都不能理解的选择,我开始冷落沈缘,既然他已经成为我的心魔,阻挡了我所有的道路,可终究事已至此无法改变,那么作为师尊,作为将他养大的父亲,我便不能反过去拖累他,他该有他自己的道才行。

  所以我违背了我的诺言,收了许多弟子,我开始忙碌,一次又一次地闭关,做着一个不闻世事的仙尊,沈缘那时早已经长大了,他偶有一些落寞情绪显露,也很快便收起来重新换上一副温润笑颜,若非如此,我恐怕早就做不下去那般虚伪冰冷模样。

  “小缘小缘。”我念着他的名字在石室中回想着少年清俊面容,守着那盏焰火微弱的长明灯,看着它在我的眼前跳动,便似又见了回沈缘的样子,我念着以往那一切慢慢追寻,聊以慰藉。

  春去秋来,寒暑冬雪。

  次次相见,次次不欢。

  沈缘最后一次来石室前,是因为万剑宗禁制的事,我已经很久没再见他了,只寻思着如何才能与他多说几句话,便再次提起他少年时我们所有人在一处开起的玩笑来,我说得冷漠,心里却是想要叫他能多待片刻的。

  但他说:“我已经长大了。”

  他不是小孩子了,也不再是那个在锦绣城中递给他馒头的小乞丐,他如今梅骨松韵,早已经是个真真正正的大人模样,他不再需要人哄,不再想一如往常般想要下山去玩乐,他不需要有人将他抱在怀中呵护,也不会再想看河水中嬉戏跳出水面的金色鲤鱼。

  离开了他,沈缘才算是真的长大了。

  长大的孩子不好,长大的孩子不再讨巧卖乖,他将那把归缘剑留下,唤了他最后一声师尊,父亲。

  “如今剔骨还你。”

  从此恩义断绝,两不相欠。

  *

  我有悔,我心中有愧。

  我一意孤行,固执己见,遭得沈缘拿命来偿还世间一切,剑刃已断,根骨早折,那个孩子无声无息地躺在床上,病痛之中下意识寻找的人再也不会是我,他如今有了新的师尊,也终于剔除了我的位置。

  孟长乐后来和我说,沈缘怕是还在闹脾气,那么多年冷落,我得许他生几回气才行。她还将他当做小孩子来看,以为好好地哄一哄抱一抱他一切便能恢复如初,可如沈缘所说,他长大了,也站起来了,他不会再像以往那般说气话,也不会再如幼时那般气红了眼睛,故意不来拉他的手。

  他说的一切都是认真的,既是断绝,何必还连着那寸寸藕丝,叫人前后无路,进退维谷,沈缘是真正地伤透了那颗心脏,千疮百孔无法挽救,才终于将那柄怎么也暖不化的冰刃摔成碎末。

  他不是闹脾气,他只是不在意了。

  可我还在意。

  ----

  第一个世界结束了呜呜写得不好但是很感谢老婆们陪伴我,爱你们爱你们(再么一口)。

  第二个世界:病弱海王渣男(之前写在评论区好像有老婆没看到再写一遍)。

  排雷:攻非处原生家庭很糟糕,能亲上攻的受有三个(其他爱慕的不计算在内),正牌受前世是直男自己把自己掰弯了,第二世纯弯只想要报复攻,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内(是的)


第51章 海王渣男是小可怜

  九月的平岚市还尚有些湿漉漉的气息, 此时天刚蒙蒙亮,大约五六点钟,小小出租屋的阳台上栽着的绿萝叶子已经欣欣然展开, 晶莹露珠从叶尖缓缓坠下来。

  付灼摸黑悄悄起身穿好衣服,又压抑着过于沉重的气息赤脚去将窗子打开了一个小缝隙, 待到清爽的晨风吹进来,迎面吹到他的脸上,叫他昏昏沉沉的大脑清醒过来了一点儿, 男人臂肘压在窗台上低头闭着眼睛缓了一会儿,那阵热意终于才彻底消退。

  “呼……”

  长这么大以来他什么苦都吃过,什么难都能挺过去,可唯独每每清晨睁眼看见自己喜欢的少年就那么安静地躺在自己手臂间睡着,那股来自于男人天生的欲望便总会不合时宜地升起来,在心底警告自己无数次, 也不敌直接去冲个冷水澡管用。

  “缘缘, ”付灼用了大约十分钟将自己完全拾掇好, 临出门上班时又不放心地折返回床边轻轻地喊了床上的少年一声:“早饭我放冰箱里了, 你起来拿到微波炉热一热就能吃。”

  “洗澡水给你调好了, 还有感冒药, 在衣柜下面的抽屉里面放着,记得用热水吃。”

  沈缘从凌乱的头发里睁开半只眼睛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又自然而然地将男人坚韧的小臂搂在怀里蹭了蹭, 付灼蹲在床边好半天没舍得抽出来, 眼看着上班就要迟到, 他几次打开手机屏幕看时间, 拖了一分钟又一分钟, 待到少年重新进入梦乡, 才轻缓地将自己的小臂拿出来。

  几乎是在男人关门离开的那一瞬间,床上原本应该睡着的沈缘便睁开了眼睛,不见一点儿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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