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不决的爱好就是搞一些杂七杂八的研究,收集在别人看来算是破烂的东西。 反正缺啥比较冷门的物什,说不定在虞不决这里能淘到。 闻容絮:“我用御风符换,可以吗?” 虞不决:“你要多少无垠水?” “一碗就行。”闻容絮早有准备地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陶瓷碗。 虞不决看他一眼:“可以。” 闻容絮客气道:“多谢了。” 果然,虞不决没回应。 闻容絮把御风符交给对方,同时接过装着无垠水的碗,却没急着离开。 虞不决朝他投来疑惑的眼神。 闻容絮沉默须臾:“那次以后,我来找过你,你不在。” 原主确实来过,但隔得很远,然后就回去了。 “……”虞不决。 闻容絮:“抱歉,当时是我太冲动,我……已经知道蔺青桉不安好心。”他收起碗,“我不是想得到什么回应,只是想来告诉你一声。” “多谢你的提醒。” 闻容絮也没有继续留着,识趣地离开,他站在那里也是碍事,不能帮忙收拾混乱的院子。 估摸虞不决习以为常这样的场面,整理起来很是熟练,还琢磨出一些方便恢复院子完好的术法,闻容絮一个练气八层的外门弟子确实帮不上忙。 …… 重回小院。 院子很安静,门扉开着,显得院内更加寂静。 生长茁壮的玉兰树杵立在天空,茂密的枝叶坠着雪白花雾,投射的阳光也有了形状,在屯实的地面切割出斑驳的光与影。 闻容絮轻松的神色微微收敛,房间空荡荡,本应在等待他的人,不见踪影。 不是没有想过分别的时候,旁白的注解让他明白对方不可能会长久和他待在一起。 初见,对方身受重伤,又有着旁白无法检测的高深修为。 对方有自己的事要做,总有一天会离开的。 只是,闻容絮没想到来得这么快,来得这么不动声色。 闻容絮回身关好院子里的门,拿出无垠水和铁块,将铁块泡进无垠水。 一会儿的功夫。 无垠水像是沸腾般冒着无数细小的气泡,外表不起眼的铁块逐渐褪去表层,仿佛被撕去外表的那层壳。 流光暗涌的鎏金色映在闻容絮瞳孔上。 【绯鎏金砺:体积意外的大,世间少见,是锻神兵利器不可或缺的材料,这样大的一块金属,足以令造器师疯狂】 闻容絮呼吸紧促两分,得到旁白如此评价,他都有些舍不得送出去了。 要是霁一怜没走,他或许就真的留下了。 毕竟对方的伤,需要些珍稀的药材,有了绯鎏金砺,他就不用买阉割版凝脉丹药材了,直接买进阶版。 现在,人走了,他就可以去把定的药材退了,其实不退也行,他把丹药炼制出来卖,应当也能值不少钱,不会亏就是了。 闻容絮觉得自己可以卖丹药赚钱,旁白除了能捡漏,赚钱方面也不是一无是处。 “容絮。” 闻容絮以为自己幻听了,怎么听见有人叫他。 “絮絮。” 没错,真的有人在叫他。 闻容絮刚要转身,淡淡的竹香侵入他的鼻息里,身侧的光暗下,他的眼中闯入一道熟悉的身影。 对方离他很近。 以致于,他觉得如果自己转过身,就可能碰撞上对方。 “你没走?” 霁一怜看着似喜非喜的闻容絮,深幽的眼眸绽起不明的暗色。 「没走,真好。」 「回来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明明只是第一个见到的人……」 「那么喜欢欺负我、戏弄我,我,还是感到不舍。」 「我不会被pua了吧?我才不喜欢被捉弄呢!」 「等等,他刚刚是不是叫我絮絮?!」 终于反应过来的闻容絮瞪大眼睛,炯炯有神地注视着重新出现的霁一怜。 霁一怜略略躬身凑近他:“为什么发呆,很不可思议?” 闻容絮被这突然袭击,吓得惊红了脸,他实在不习惯对方时不时的亲近,尤其这次感觉再近一些就能亲上了。 他的初吻可不能丢在一个男人身上。 闻容絮后退半步,先发制人:“不是让你在家里等我嘛?” “家里”——霁一怜细细咀嚼着,闻容絮的口吻自然到他不注意就要认同了一般,而无视充斥温馨的词汇。 霁一怜的家,前世今生都破灭了,他唯一的家人死在那个下着瓢泼大雨的雨夜里。 前世他固执地回首着她的记忆,试图去做那不容于世的复活之举,可找到的所有记载,最终得到的都不过是面目全非的她。 他已经不顾她的意愿,强行复活她,自私地将她困在他身边,又怎么能让她这样痛苦地活着。 他放弃了。 这个他什么都没有的世界也着实无趣,倒不如毁灭的好。 【他在思念他的女人】 闻容絮:? 要是他知晓他穿书了,就会立马明白这个女人是贯穿全文的重要角色,被读者按上当之无愧“女主”之称的男主异父同母的姐姐。 由于男主身边连只母蚊子都无,难得出场的女性角色不是被男主利用,就是有主了,这个姐姐是唯一着笔较多且男主在乎的女人。 想女主想疯了的男频读者,在于男主对姐姐是不是亲情质变扭曲成爱情的臆想和揣测,也贯穿了全文。 说得绘声绘色,跟真的一样,把一些正常读者恶心坏了,两方吵得惊天动地,有来有回的。 然而,现在不知道穿书的闻容絮,升起些许八卦的心思,但也没唐突地询问。 闻容絮理直气壮地质问:“说,你之前去干嘛了?”
第17章 做好朋友吧 “随便逛了逛。”霁一怜淡定地回复,他对玄华宗没什么企图,确实只是大概走了圈,走的范围嘛,涵盖了些玄华宗的部分禁地吧。 虽然前世他算是修仙界第一人,但是今生的他实力还没到那个地步,玄华宗好歹作为七大宗门之一,尽管在他认知中的强劲实力的宗门里,玄华宗不过如此,可再怎么差劲看不上,仍是有一两位扛把子的老祖在,他倒没特别挑战玄华宗的底线。 闻容絮歪歪头:“真的?” 霁一怜默然片刻:“你觉得我还会做什么?” 闻容絮深以为然,寻思玄华宗外门全是山头,只能拔草砍树:“确实没有可做的。” “东边的山上有条小溪河,可以摸螃蟹。”霁一怜像是证明自己没干坏事,提出自己的见闻。 闻容絮听到霁一怜口中说出“摸螃蟹”三个字,过于接地气,使得他怔愣了下,好奇道:“你还知道摸螃蟹?” 霁一怜的气质形象,瞧起来就是教养良好、出身优越的富家公子,他怎么会想到摸螃蟹? 闻容絮端详起霁一怜的面部轮廓,原封不变,不是伪装。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霁一怜食指轻弹闻容絮的额头,让人收起那打量异物的眼神。 闻容絮嘶一声,被弹得脑袋往后仰了些许弧度,直言道:“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公子呗。” 霁一怜哼道:“真看得起我。” 闻容絮目光闪过狡黠:“不是公子哥,那你怎么不会做饭?” 霁一怜挑起一侧眉,原来在此等着他:“你对我有什么怨言吗?趁现在一并说了吧。” “……” 闻容絮察觉到他语气中的严肃,脸上的轻快褪去,尴尬道:“我没有怨言,只是问问而已,想……了解一下你。” “很想知道?”霁一怜声线放得稍松,似在玩笑,又似蕴着深沉的试探。 闻容絮点头,他确实想知道。 霁一怜再次按住他的肩。 「会不会很为难?」 「说到底是我单方面把人当好兄弟,霁一怜不一定愿意与我这个低微的练气修士做朋友。」 「他应该不会认为我心思诡谲,故意攀他高枝,抱大腿吧?」 「只有霁一怜是唯一因为我才扯上关系的人。」 「他怎么一直不说话?果然是为难了吧。」 闻容絮失落地低下头,鬓角的碎发挡住他垂起的眼睫,隐隐绰绰显露出水色的杏眸。 霁一怜的手拂过他的肩,触及墨黑的发丝,捋到闻容絮的耳后,指尖沾染上他的温度,收回时被空气包裹,转瞬散去。 安静半响。 “想了解什么?”霁一怜收紧五指,凤眼凝起几丝阴冷,当映入闻容絮时,却被意义难辩的神色覆盖,消融了那些深不可测的思绪。 闻容絮探究地观察着对方,显然失败,无法得知任何暗示,既然被允许问询,他就当真了:“你是哪里人?” “临庆城源山县人。”霁一怜。 【介于等级差距无法解读】 闻容絮迷茫,他不知道是哪儿,原主的记忆里也没听说过,应该是个足够偏远的地方,大城大县原主还是知道几个的:“你今年多大?” “多大?”霁一怜。 闻容絮:“啊,就是你今年年岁几何?” “二十有三。”霁一怜。 闻容絮惊:好年轻,他交到了一个天才兄弟么! “好了,我问完了。”闻容絮礼尚往来,期待道,“你有没有想要问我的?” 霁一怜几乎没有思考地道,仿佛这个问题积压了许久,终于找到宣泄的地方:“你去见的人,他在你心中是特别的吗?” 意想不到的提问。 闻容絮也没有犹豫地回答:“是的。” 他的话音方落,眼前的人便一副恍然的神色,隐隐的他们之间的距离,因他的肯定变远了。 闻容絮不明所以,下意识地抓住对方,解释道:“我和他曾经是很好的朋友,但,我们回不去了,现在……” “我最好的朋友,是你。” 「啊啊啊好羞耻,我居然能说出这么肉麻的话,他不会觉得我太油嘴滑舌吧?可我说的是真的!」 「他是吃醋了吧?是吧是吧?莫名有点开心嘿嘿。」 「应该不是我单方面的友情了,真好。」 「话说,他怎么知道我和虞不决关系不一般啊?」 「他之前随便逛逛,逛到虞不决那儿去了吗?」 心里跌宕起伏,闻容絮完全不敢这会儿提出来扫兴,他紧张地看着面色冷凝的人。 「倒是给个反应啊!」 霁一怜意味不明地问道:“你想跟我做朋友?” “不行吗?”闻容絮迟疑。 霁一怜眯眼:“确定?” “确定。”闻容絮坚定道。 霁一怜口吻略带嘲弄:“我只要最重要、最在意、最特殊的那一种,你能做到吗?” 闻容絮:“为什么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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