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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竹马真香了

时间:2024-08-25 20:00:08  状态:完结  作者:春日看花

  晚上睡觉的时候,小满做起了噩.梦,梦里他有暴.食症,肚子吃到都要撑.破了,还不断地往嘴.里塞.东西,他的腮.帮被i撑.爆,最后他变成了一只死掉的仓鼠,嘴里涂出来的都是白色的坚果,黏.腻纯白的,它死在了炎炎的酷.暑。

  这个梦令他整晚都睡不好,起了一身的冷汗,次日起来的时候,精.神蔫.蔫的,像只飞出囚.笼后被抓住的鹦鹉,就连声音都被毒.哑了。

  男人照常送他去公司,看他状态不佳,忍住没有去碰.他,他总要让他吃够教训,才能听话,小满一整天都战战兢兢的,生怕自己回复晚了一点,又要经历昨天那样的酷刑.,顾矜芒发的信息总是那么无聊,令他很不想回复,却不得不回复。

  “到办公室了?”

  “到了。”

  “中午吃了什么?”

  “饭。”

  “?”

  小满觉得他可能不高兴了,又给他发了个微笑的表情。

  “^_^”

  “?”

  “西蓝花,米饭,鱼肉。”

  “不知道是什么鱼。”

  “嗯。”

  “六点来接你。”

  “^_^”

  感觉到顾矜芒好像不生气了,小满松了一口气,这是他过来公司的第二天,昨天已经简单跟同事接.触了一下,相处还算融洽,有关品牌的东西敲定下来没那么容易,助理进来提醒他一会儿有个重要的会议,要跟顾总一起参加的,顾总已经在会议室等着了,他急忙跟着秘书下去,开会的时候不能看手机,等会议结束他打开手机,看见满屏的短信时,一种灭顶的恐惧令他周身冰.凉。

  “晚上想吃什么?”

  “嗯?”

  “呵呵,又装.死。”

  “昨晚的教.训你吃.不够。”

  “是不是觉得我不敢过去找你。”

  “?”

  问号之后就没有别的信息了,但是小满越想越慌,连忙拨了个电话回去,却听见铃声在不远处响起,穿着深灰色西服的男人站在会议室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我,我可以解释的。”他有些慌张,就连脚步都显得凌.乱,“刚刚顾叔叔突然来了,说要开会,我以为会议不会很久,我开会的时候,没有看手机。”

  “有什么关.系呢。”男人笑得很温柔,“反正你最喜欢做的不就是这种事吗?觉得腻.歪了,就开始不回信息,开始冷暴.力,别人上赶.着粘.着你,还要被你讨厌,你不就是这样的表子吗?怎么现在还学会解释了?”

  “你不该是这样啊。”

  “不是说,只要你心底把人放下了,就算别人不同意分手,你劈.腿也是有道理的吗?怎么现在开始觉得自己错了呢?”

  他依旧记恨着五年前的话,小满只觉得心惊肉.跳,那些恶,意的话语,他自己都记不得了,但是顾矜芒却还记得,五年前他给于对方的伤.痛,全部都被还了回来。

  顾矜芒不怒反笑,“带我去你的办公室看看呗。”

  小满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这是公共场合,他办公室外边时不时会有人经过,顾矜芒要脸,应该不会对自己做什么,便带着他来到了顶楼。

  顾氏风格的总裁办大多是一个风格,冷淡的黑白灰色调,一整面的落地窗,总套的配置,顾矜芒在偌大的空间里走来走去,最后站在落地窗旁的办公桌前,很不客气地坐上总裁椅,摇了摇,“不错啊,顶楼办公室,看来顾潮是真的指望你能把这个品牌做起来。”

  “是的。”小满像做错事的孩子,拘谨地在他跟前,“我也会努力的。”

  “挺好啊。”男人笑了笑,点了烟,烟灰都弹到桌上,他一伸手就把小满扯到腿.上,好整以暇地问他,“梁小满,如果我告诉顾潮,你勾.引我,那你觉得你还能继续坐在这个位置上吗?”他们进来的时候,并没有把窗帘拉上,想到这,小满剧烈地挣.动起来,“我,我去把窗帘拉上。”

  “拉什么窗帘啊。”香烟的雾在男人的唇.边,“像你这样的人还怕别人看见吗?明明有男朋友,还能跟别的男人上|床,就算我当着大家的面上.你,你也会觉得无所谓吧。”重逢后被拒绝的恼怒,令男人开始口不择言,轻易地混淆了劈.腿与当众出丑的界限,他满怀着恶.意,夹着香烟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小满的脸.颊,“跪.下。”

  他的目光如同烧灼的火焰,小满看着宽大的办公桌,男人的两条长,腿交.叠着,跪.着的人,正好能被桌子很好地挡住,谁也不会知道他在办公室跟人下.跪的事情,可他不愿意,他紧紧地抓.住眼前人的领结,就连手.背被烟灰烫到也没注意,“不要这样,好吗?我去开会之前,应该告诉你的,我不应该让你等,我以后也不会让你等,以前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劈.腿,不应该绿.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能不能绕过我这次。”

  这个美丽而真诚的模样,真是很容易让人卸下心.防,但是顾矜芒比任何人都知道他面具下真正的面目,“当时我记得我跪下来求你了,然后你头也不回地走了,可让我着实伤心啊,你现在三言两语,就想撇清关系?”男人强.势地握.住他的夭,深.吸了一口香烟,就这样吻.上来,顾矜芒抽的烟非常辛.辣,这样忽然渡.过来,让小满的眼.泪都沁.出来,眼神空洞,他似乎是自知罪孽深重,浑身都在发着抖,小心翼翼地抓.着男人的衣.襟,像是要做出补偿,“我跪,我跪。”

  “对不起。”他顺着凳子往下.爬,膝.盖碰到地面的时候,就被抬.起了下巴,那人烦.躁地抽.着烟,眼角微微下.垂,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堆垃.圾,手.指粗.鲁地揉.着他的下唇,“还有呢?”好像从五年前和顾矜芒分开,时间对小满来说,就没有了意义,可他现在却感觉异常煎.熬,痛苦如同巨大的气泡包.裹着他,令他挣.脱不得。

  “总裁,下午茶到了,我给您拿进来。”小满的助理是个刚毕业的学生,做事很积极,小满使劲地摆手,低低地哭出声,他的眼泪不值钱,像雨水落个不停,他盼着顾矜芒能放过自己,却听见他说,“进。”他觉得自己像条摇.尾乞怜的狗,在顾矜芒心里,连垃.圾都及不上,他眼底的泪在助理进来的那一刻,如同碎.掉的珍珠,助理把下午茶放在桌上,纳闷道,“芒先生出去了吗?刚刚看他还在呢。”

  她走出去,轻轻地带上了门。

  “你要我的命是不是?”顾矜芒猛地将人拽.起来,却被狠狠甩了一个耳光,哭泣的青年哭得仿佛天都要塌了,狠狠咬住他的脖,子,如同羔羊的复仇,“王八蛋,我恨你,我恨你,恨死你。”

  “恨我就对了。”男人不以为然,将人抱得更紧了些,“蠢货,你不知道什么是单向透视玻璃吗?外边看不见的,笨死了。”

  他自觉得自己的手段高明,擅长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甜枣,可怀里的人听了他这句话,反而不再发疯,而是看着他静静地落泪,好像心都要碎掉了一样,令他感觉很不爽。


第168章

  做了恶事的人就该受到惩.罚,顾矜芒觉得自己不能去哄他,他站起来,怀里的人就跌到了地上,他那双善于伪装的眼睛望过来,里边装着清凌凌的水波,愁苦的情绪如同冰冷的潭水,就要将他淹没。

  “行了。”

  顾矜芒将他拉起来,抱到了膝.上,那么长一套沙发,两人偏偏要叠.在一块,他从桌上抽出了几张湿巾,仔细地给他擦哭得乱七八糟的一张脸,语气冷.硬,“都跟你说了,这面玻璃是单向透视的,外边的人就算看进来,也看不到里边。”

  “那你为什么要让她进来?”小满执着于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那个角度,她也看不到你在做什么。”顾矜芒是个聪明人,他的回答将人高高架.起,进一步就是无理取闹,退一步就是将委屈往肚子里吞,小满的嘴巴很笨,被过度使.用后更显得笨.拙,嘴.角腥.浊.腌.臜的粘.液都被擦.去了,他好像又变成了干净懵.懂的样子,可是他知道自己的内里已经坏掉了,从根系细胞开始坏死,需要一段时日才能看出来。

  他沉默地接受男人的恩惠,忽然想回到家里去,“你是不是要回公司去了?”他说话的声音总是轻飘飘的,没什么气力,红着眼睛看过来的时候,似带着隐.秘纯.情的钩子。

  顾矜芒忍不住吻.上去,含.住他上.唇饱.满的唇.珠,怎么吃都不够似的,过了一把瘾,才说,“差不多了。”

  “我送你出去。”小满似乎恢复了沉静,顾矜芒那些刻意的羞.辱似乎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他站在办公室门口,冲他微笑摆手,“下午不用来接我了,我今天下班会比较早。”

  “说得像谁稀罕来接你一样。”顾矜芒抬手揉揉他的耳朵,“走了。”他眼下似乎心情很好,走路都带着风,而小满只感受到深刻而长远的疲累,他的神经从助理进来的那一刻崩.溃,脑中那根弦崩,断了之后,又是一片死寂。

  许多言不由衷的错事做了,就该是他承担恶果,可没有人问过他的意愿。

  他翘班了,顾矜芒前脚刚离开,他后脚就上了计程车,顾潮买的公寓不算他真正意义上的家,萨岛的房子也不算,他真正的家早在五年前就荡然无存了。

  明明还是青|天|白|日,他把满屋子的电灯都打开了,许多的情绪在他的胸.腔激.荡,面部出现不正常的潮.红,他躁.狂地抓.挠着身上的皮肤,打开冰箱的时候,那种冰冷的寒气让他重重地松了一口气,放在侧边的葡萄酒瓶身绑着丝绒的蝴蝶结,浓稠深紫的液体如同琼浆玉露,他用尖.锐的钥匙将瓶盖撬开,仰头喝了一大口,充沛的酒液顺着他的脸颊流向他的下.颌,脖.颈,打.湿了他的衬衣,留下了蜿蜒的痕.迹。

  他拎着空荡荡的酒瓶,狼狈地闯进画室,用深重的油墨泼了满纸,将洁白的画纸弄脏,手起笔落,须臾之间,所有的情绪从指缝中流淌。

  被命运选中的天才将脑中的汹涌澎湃都留在了死物上,他赋予了画布生命,阅历,还有不屈的眼泪,大脑的亢奋与痛苦齐头并进,让他高兴地拿起手机,歪歪扭扭地拍照发了个朋友圈,配文:枪与玫瑰,随后就倒在灰白的地板上沉沉地睡去,醉意蒙蔽了他脆弱的神经,脸颊的酡红与干燥的嘴唇,令他像地板上长出来的颓.靡的玫瑰花。

  他没有看见朋友圈来自四面八方的称颂与点赞,人类的成名往往在自己最堕落最意想不到的时候,陈是玉和林鹤看见了这副作品,给他发来了消息,打了电话,结果是无人接听,谁能想到主人翁已经醉倒了,沉醉在绝望且了无边际的噩.梦里。

  顾矜芒联系不上人,急匆匆回到家的时候,还以为家里遭了贼,冰箱门大开着,酒红的痕迹将地板染红,他顺着酒液的痕迹而去,打开了画室的门,伶仃孤寂的男人已经不再是记忆里那个瘦瘦小小的男孩,可他依旧蜷.缩着身子,用手臂拥抱着自己,如同生活在母体里那般极度缺乏安全感,醉红的脸和殷红的嘴唇,如同盛放的花朵,男人将这朵花从地板上拾起,转身瞬间,瞳仁震颤,他竟从一幅画里感受到生命的绝望与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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