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竹马真香了 作者:春日看花 文案 顾矜芒第一次见梁小满,是在他七岁时,那时的他刚从噩梦般的地狱走出,对陌生人抱着满腔的恨意,当着小满的面发出困兽般的嘶吼,发泄似地打翻了一桌的碗筷。 顾矜芒第二次见梁小满,是在第二天,他发现对方是个可怜的小跛子,肩膀一高一低地走路,小心翼翼地说话,腼腆地掏出裤兜里的糖果和身后的手工画,歪头问他,“小芒,你要吃糖吗?” 顾矜芒第三次见梁小满,对方慢吞吞地走进他的房间,在他旁边安静地作画,窗外的阳光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他画完一幅就轻声地说,“小芒,送给你。” 顾矜芒年幼时撕碎了梁小满送他的无数副画,却在往后的生命里做出了偿还,用孩童赤诚又别扭的依恋,用少年冲动又热烈的爱意,用卑微到近乎耻辱的恳求,用心如死灰又死灰复燃的痴妄。 “梁小满,我顾矜芒永远爱你,至死不渝。” ※竹马年下,自产粮,不喜点×。 ※攻受无血缘亲属关系,领养关系解除前的情感都是相互救赎的真挚友情。 ※专栏完结文:太子妃他重生了,笨蛋美人不会再爱了,穿成反派的病美人师尊。 ※预收:公主与恶犬 忠犬乖顺偏执黑化攻×自私貌美无情女装受 姜国上下皆知,昌平公主谢安乐虽是景帝幺女,无缘皇权,却依旧野心勃勃,生得姿容甚美,却攻于心计,擅权谋之术,手下豢养大批死士,为其奔走卖命。 他于奴隶场捡回一只伤痕累累却目光灼灼的狼犬,赐名霍都,加以时日驯养,霍都终成他手上最锋利的一把刀,最听话的一条狗。 可这条给点甜头就能红了耳朵的狼犬,竟敢在公主大婚当夜做出不臣之事,露出昭昭的浪子野心。 谢安乐一时心软,将其放逐,却不想在三年后的战场上,见到了熟悉的身影。 彼时姜国势微,诸侯割据,最为凶悍的便是北下的霍氏铁骑,昌平公主亲自与之斗法,却惨败被俘。 当夜,霍都将美丽的公主按在床上,眼圈通红,“奴造反都是为了公主,公主让奴亲一亲。” 昌平面色如霜,勾唇一笑,“真是一条好狗,哪怕本宫是个男子,你也要我?” 霍都×谢安乐
第001章 小满一出生就带着残疾,小小的足踝呈现畸形的弧度,怎么掰都回不到正常婴孩的状态,母亲抱着他在医院的长椅上坐了许久,单薄的衣衫裹不住丝毫温暖,婴孩小小的脸蛋被冻得青紫,哇哇的哭声令人心烦意燥。 “走吧,医生不都说了,要住保温箱,这脚也是先天畸形,要很多钱才能治好,俺们没钱,治不好,也养不活,就不养了。” 身旁的男人在长久的静默之后说了这样一段话,他脸庞瘦黑,年岁看着比女人大了许多,右手伸进裤兜里摸烟,常年干重活的手盘绕着大小不一的疤痕。 两人沉默地行走在人行道上,秋季的风吹得心口发凉,摇晃的树影参杂着散开的日光,随着目的地的接近,女人的心一点点下沉。 眼前是个栅栏围住的院落,因为时间还早,门内并没有什么人。若是在傍晚时分,这福利院里还能看到许多奔跑的小朋友。 “放下就走吧。”男人深吸一口烟,浑浊的眼球没有半分波动,仿佛扔掉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他站在马路旁,吐着烟圈,身形有些佝偻,像个站立的干尸。 女人很深很深地看着襁褓中的婴儿,孩子像她,眉眼都生得很漂亮,可是又瘦又小,比正常的孩子小了一大圈,现在哭久了又没有人哄,脸色重紫一片,看着像个张牙舞爪的怪物。 “快走。” 男人抽完一根,将烟头狠狠踩在脚下,像是在宣泄心中的不满,他这样说完,见女人还愣着不动,不禁来了几分火气。 女人的脸被一耳光打偏了过去,婴儿也被抢过去放在了福利院门口,婴孩的哭声像是突然在空气中炸开,男人拽着女人的手臂,粗暴地将她拖行几米,急促的脚步逐渐远去。 “别怪爸,是你自己生得不争气。” ----- 小满在福利院里艰难长大,他能听懂的第一声叫唤,是“小满”,福利院给人取名都比较随意,和他同一天进来的还有另外一个孩子,两个孩子都挺乖,都挺让人满意的,于是一个叫“小满”,一个叫“小意”。 小满能听懂的第二声叫唤,是“小瘸子”,那时候他刚学会走路,扶着院里的水泥墙壁勉强地站稳,一步一步地踩在地上。 他的右脚像只生长在树上的参差树杈,丑陋畸形又弯曲,让简单的行走都变得极不协调,但那时候他还小,从未觉得自己有半分异常,可他深深浅浅地走路,不断地摔跤,在不远处玩球的调皮孩子们便也注意到了。 他们像是看异类一般望过来,个个咧开了嘴,笑得开怀,甚至连手都忍不住鼓掌,“快来看啊,小满是个小瘸子。” “原来小满是个小瘸子,难怪他一直都不会走路,都要院长抱抱,羞羞。” “小瘸子,小跛子。” 孩童的玩笑总是不分轻重,他们在夕阳下哈哈大笑,又乘着昏黄的光影,模仿小满蹩脚的走路姿势,高高低低的,有许多人,笑声汇成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海。 院长是个很温柔的人,深知抛弃对于每个孩子的意义都极其沉重,于是他总是对孩子们格外的好,特别是对小满,若是换做别的健康的孩子,他倒也不必这般上心,可这孩子温顺柔软,身体孱弱,畸形的右腿注定要让他未来受尽很多苦痛。 所以当小满眼泪汪汪地在他怀里哭,他宽大的手掌磨挲着孩童白皙的脸蛋,温声说道,“小满,你是最好的。” “院长骗人,我是个小瘸子,小跛子,怎么会是最好的呢?”小满感觉被骗,于是豆大的泪珠,哗啦啦地从他眼角滑落,一点点流入口中,苦涩的味道就充斥着他的口腔与心脏。 年纪小小,他就知道了什么叫伤心。 院长拿手帕给他擦眼泪,他素来温柔,此时神情却十分严肃认真,“小满,在院长心里,你就是最好的。” “他们管这叫残疾,可院长认为,小满是健康的,勇敢的,坚强的,以后会过得比很多人都好。” “小满,你能做到吗?” 小满摇摇头,满脸不解,“可是我就是个瘸子啊,怎么会比他们好呢?” “瘸子也可以做很多事情,你跑路比不上人家,你可以在别的地方比别人强,你可以唱歌,可以画画,可以写字,如果你能成为一个优秀的人,其他的人,也会受到鼓励,也能正视自身的缺陷,小满,想成为这样的人吗?” “是类似阳光那样的吗?”小满揉了揉眼睛,他的眼睫毛很长,现在却哭得湿漉漉的,他偏头看向窗外,此时已是暮色重重,仅有的一点光亮便是福利院里昏暗的路灯。 院长揉揉他的脑袋,悠远的目光望向远处,“小满,哪怕在暗夜里,也要相信光的存在。” “不要追逐光,去成为光。” 窗外的微风摇晃着枝丫,发出沙沙的响声,小满轻轻地点了点头。 ----- 小满开始用强者的标准去要求自己,听见院内孩童的嘲笑也不再跟一开始那样哭鼻子,他像是一瞬间就长大了,懂得了漠视恶意,接纳自己,他试着慢慢走路,学着慢条斯理地做事,避免疾行让他像个丑陋的蹩脚的怪物。 他在第一节美术课就受到老师的褒奖。 美术老师是个年轻的女人,穿着干净的白裙,长长的秀发拢在身后,她拿着小满画的如红火般的日出高高举起,笑着在班里夸奖道,“小满画得真好,真的很有天赋,一定要继续画下去哦。” 美术老师说的话兴许只是一句简单随意的称赞,却在小满心中掀起了波澜,兴许这就是他能找到的不需要健全的双腿就能做好的事,小满这样想。 他很喜欢画画,画画能让他沉浸在另一个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和无数的水彩交流,没有恶意的辱骂,也没有畸形的右腿。 可以假装一切都很好。 小满长到八岁的时候,突然发生了一件大事。 那天是周末,他照常泡在画室里,对照着楼下开得灿烂的向日葵,一笔一划地勾勒,阳光从透明的玻璃窗穿透而入,落在他褐色的眼珠上,他微微眯起双眸,就听见有脚步声停在门口。 院长领着一对年轻的夫妇过来了。 高大的男人五官凌厉,身姿挺拔,穿着熨烫得体的西装,身旁的女人有一头美丽的黑色卷发,秾艳的面容似盛放的蔷薇花,就连穿着的红裙也似一团浓烈的火。 小满忽然有些不知所措,画笔都不知往哪里搁,反倒是女人笑着上前,落落大方地说,“你好呀小满,你在画什么呢?” 女人的身上有股馥郁的香气,像灿烂的玫瑰花香,小满并不反感,只觉得好闻,便点点头,“姨姨你好,我在画楼下的向日葵。”似乎怕女人看不懂自己的画,他还懂事地指了指楼下开得鲜艳的向日葵。 男人也走了过来,进退得宜地接上了话,“小满画得很好,是有系统的学习过吗?” 这句话明显问的是院长。 院长闻言摆摆手,欣慰地说道,“我们院里哪里有条件给他专门去学,我们家小满就是喜欢画画,别的孩子周末都在外边撒欢,他倒是每周都在这里画画。我怕他闷,叫了他好几次,都叫不动。” “顾先生,若小满这边也同意,你们可要多安排他出去活动活动,成天画画,闷在家里,可不行哟。” 院长这样说着,又爱抚地揉揉小满的脑袋。 小满隐约感觉自己的人生要发生大变化了。 顾先生和漂亮姨姨跟他说了一会儿话,就走了。院长送他们出门去,随后又回到画室,温柔地问他,“小满,喜欢叔叔和姨姨吗?如果以后和他们生活,你愿意吗?他们还有一个孩子,比你小了一岁,你们以后会是一家人。” “小满,你想跟他们一起生活吗?” 小满也不知道,他只记得姨姨身上很香,冲自己笑的时候很温柔,叔叔虽然看着严肃,却会跟他聊很多画画的东西,像是很在意他一样,他觉得他们都很好,可是他不愿意离开院长。 “我不想离开院长。”他这样说。 “傻孩子,等你长大了,随时可以回来看我。”院长轻轻地抱住了他,像是拥抱自己珍贵的孩子。 小满还是离开了福利院,跟顾氏夫妇回了家。 签署领养文件的时候,小满看到叔叔和姨姨的名字,叔叔叫顾潮,姨姨叫叶风晚,他们还有个叫顾矜芒的儿子。 他能感觉叔叔和姨姨很有钱,他们有司机,开的车子很长,长长的车子经过繁华的闹市,开往宁静的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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