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四大喜之二: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 盛安帝也没有压着许泽平的这喜事,朱笔一勾,批下来许泽平的这折子。 次日,许泽平收到了吏部的请假折子以及任命文书。 盛安十九年,四月初七,许泽平带着小虎踏上了归乡的之路。 五月初八,许泽平回到了阔别半年多的清水镇。 “状元郎回来咯~” 随着清水镇镇长的一声吼,往来两边响起了热闹的炮竹声。 许泽平感受了去年阿兄的无奈,欢欢喜喜的从马车上走下来与各个镇民挨个打招呼。 ——小毛,快快过来,与文曲星沾沾文气,日后好给为父考个秀才回来! ——对对对,小文过来,来和许大人挨一挨。 随着那个喊小毛的家长一发话,不到片刻,许泽平身边已经围着一圈小萝卜头。这些小萝卜头有大有小,大的七八岁、小的刚刚会走,他们都迫不及待的往许泽平的身上蹭,搞得许泽平都不敢乱动,生怕踩着小萝卜头。 短短的片刻钟路,许泽平走了大半个时辰。 “阿父、阿娘,程哥儿,我回来了。” 远远地许泽平就看到了许松山夫妇以及程哥儿,所以他迫不及待的从马车上大步流星的冲到许府的门口。
第239章 青云路39(捉虫) “瘦了。” 半年不见,许林氏的慈母之爱那是无以言表的爆棚,从大门到后院,紧紧的拉着许泽平的手念叨着。 许松林与程哥儿那只能够靠边站,也只能够眼巴巴的看着。 许泽平在许林氏这一腔慈爱中那是脸都要笑僵了...此时,他真的需要有一个人来分担着沉重的母爱。 一直等到许泽博夫妇从东平村赶了过来,许林氏才收起这腔慈爱之心,去准备宴席。 许泽平遥遥的冲着程哥儿眨眨眼,程哥儿抿嘴一笑,表示知道了。 随后,许泽平与许泽博、许松山前往书房相商开宗祠祭祖之事。 许泽平还在路上之时,许松山夫妇就与程哥儿通过气了,他与老幺的大婚放在祭祖之后。 但他的族谱可在开宗祭祖那日,一起迁入许家族谱。 这也是为了不耽误老幺的时间,他们知道老幺的假期有限,等到二人大婚归宁后,就可北上任职。 “老幺,开宗祠祭祖的日子定在五月十一,请大师都看过了,是个黄道吉日。”许松山征求的说道:“你可有意见?” “阿父,这些黄道吉日我也不懂,都听你们的。” 许松山颔首,又继续说道:“祭祖流程,你经历过你阿兄的进士宴,想必也不用我再提点了吧?” “嗯,都省的。” “好,那唱礼的司仪还是请柳先生吧。”许松山想着一事不烦二主,反正柳先生都是老大、老幺的老师,可不能够厚此薄彼了。 “是,明日我去同老师说。” “平平,你到翰林院复职的时间是六月中旬还是下旬?”许松山在与许泽平说祭祖的时候,许泽博就盘算着时间,算一算堂弟的婚期放在哪一日最合时宜。 许泽平这才想起,自己去地方任职的事情还没有和家里通气,他挠了挠后脑勺,道出了与阿兄相商好的托词:“我不去翰林院入职,圣人拨了我去北方做县令。” “不去翰林院?”许松山激动的立马站了起来,“你可是状元郎,圣人怎么能够让你去地方做县令呢?那岂不是折辱你吗?怎么能够这么欺负人?” 许松山的这三连问,早就在了许泽礼的预料之中,许泽平按着预设答案安抚许松山:“阿父,去地方这个事情呢,其实是我自己求的。翰林院已经有阿兄了,若是我两兄弟都在翰林院,你试想一下,等到我和阿兄的官越来越大,圣人能不忌惮吗? 所以啊,与其日后为难,不如我现在就退出。” 许松山也不是个蠢得,老幺这么一说,他好似就通了一点。 也是,老大已经在翰林院苦心经营了一年多,让老大放弃翰林院的差事退出来,那岂不是浪费根基了? “北方哪个县城?” 许松山不做官,也没有出过远门,他对于政事上的局势以往都是来自许松林的点拨,现如今也是从老大的家书中了结一言半语的。 关于问是哪个县城,也不过是想着日后寄家乡特产好有个地址。 对于许松山的情况,许泽平了若指掌,尽管大胆忽悠就是了:“就是北方最富裕的岭北县,圣人拨我去哪里做官,是十分的看重我,我日后官做好了,三年升同知、六年升知府那都不是问题...” 许泽博听到岭北县这三个字,差点没有被茶水呛死…… 又看着堂弟一边口若悬河一边给自己打眉眼官司,他沉默的闭嘴了。 聪明的人都知道沉默是金。 这场硝烟在无声中结束后,三人就将许泽平与程哥儿的婚期敲定了下来,定在五月二十日。 盛安十九年,五月十一。 ——开宗祠! 柳淮之洪亮的嗓音,好似将今日的情景拉回了一年之前。 晨曦的微光中,许氏祠堂沉重的大门在缓缓打开,许家先辈的牌位慢慢呈现在许泽平的眼中。 这一次站在最中心的人是许泽平。 他的身后站着许松山以及许泽博,为他推门的是东平村村长许昌生,而他左手前一步站着柳淮之为他传唱。 ——上贡品! 许泽平依次接过小虎奉上来的瓜果祭品,亲手将这些祭品一一放置祖宗牌位面前。 待祭祀仪式前的准备完成,柳淮之开始净手,从许松山的手里接过香烛,虔诚的行上一礼,在将香烛插于香坛之中,开始传唱:“今日柳某... 五月十一,乃是天赐黄道吉日,为许氏润华第六代世孙许氏泽平传唱祭祖,世孙泽平三岁开蒙、十四岁连中小三元、十六岁高中解元、十八岁六元及第高中状元郎...." 伴随柳淮之洪亮的嗓音,许泽平一路读书科举的历经呈现在了众人的耳朵里。 十八岁的状元郎,还真是少年有为啊! 柳淮之将长长的祭祖祷文念完以后,轮到许泽平净手焚香,他接过许松山递来的香,走到祖宗牌位前:“世孙泽平谨遵老祖规训,清白做人、清白做官、无愧于心、无愧于民。” 恭敬的念完家训,然后行三跪九叩大礼。 最后,将手中的香插进香坛之中。 等到这繁琐的礼仪结束,已是未时三刻。 接着柳淮之为许泽平操办他的第二件大事,那便是将他的配偶名讳添进许家族谱。 ——许家先祖在上,许氏世孙泽平为官之期在即... 柳淮之巴拉巴拉的念完祷文,最后由许松山打开许家族谱,提笔在许泽平的旁边添上了他的配—许程氏、安意。 等到两场仪式结束,已是酉时三刻。 彼时许家老宅正如火如荼的展开着的宴会,几人扬起笑容,端着酒杯融入了此场喜宴当中。 五月十四,许林氏领着媒人上了西林街小院行纳征礼。 五月十六,许林氏再次登门,行请期礼,将程哥儿的迎亲礼过了一遍明路,日期定在五月二十日。 五月十九,程哥儿出阁宴。 此时西林街小院已经布置的红红火火,张灯结彩的挂满了红灯笼,这让清水镇的镇民都知道许家有多么的重视这个未过门的新夫郎。 许林氏站在卧房的大门前指挥着丫头们布置着院中的场景,抬头一瞧,只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远远而来,忍不住的红了眼角。 许泽柔搀扶着梳头麽麽缓缓走到许林氏的面前,许泽柔用手指竖在嘴角比了一个嘘。 许林氏很快就明白了,她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点点头。 此时,程哥儿正泡在耳房的浴桶中... “冬天,将衣服拿过来。”程哥儿梳洗好了,将浴衣裹在身上,走到屏风后喊了一声。 当一双白皙的手捧着红色的喜服伸到程哥儿的面前时,程哥儿看着手指上那熟悉的红色丹蔻,他眼眶红了,颤抖着嘴唇:“阿姐,是你回来了吗?” 许泽柔听着颤音,从屏风前钻了进来,赶忙用指腹擦了擦他的眼角:“这大好的日子,可不许哭啊。” 看着熟悉的脸庞,程哥儿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泪水,有些为难的说道:“我也不想的。” 许泽柔将喜服往屏风上一搭,垫着脚将程哥儿抱进怀里,轻轻的安抚:“好了好了。” 许林氏站在屋内,隐约能够听见耳房里的动静,轻轻咳了咳嗓子:“可莫要误了时辰。” 许泽平坐在铜镜前,许泽柔站着他的身后为他绞干长发。 之后,才开脸梳妆。 “一梳梳到尾, 二梳白发齐眉, 三梳子孙满堂 ...” 一缕缕乌发被梳头麽麽慢条斯理的盘上去,很快一个漂亮的桃心髻就梳好了。 程哥儿本就生的清丽貌美,再将髻发盘上去以后,将他优越的脸型完全的显现出来了。 远山眉、悬胆鼻、点花唇,这三处精致的五官都不足以媲美他优越的心形脸,最为点睛的当属那一双璀璨星河的猫眼。 许泽柔惊艳的看着程哥儿,脑海里却觉得程哥儿的脸型怎么和大哥夫的有几分相似? 只不过程哥儿的脸型偏精致、哥夫的脸型偏艳丽? “阿姐、舅娘,好看吗?”程哥儿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有几分害羞,他不好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好看。”许泽柔不吝啬的夸赞:“我们老幺真是好福气,能够娶得这么一个美娇郎~” 程哥儿脸瞬间就红了一片,“阿姐。” “小柔,你再打趣,程哥儿就该钻到椅子下面去了。”许林氏看着冬天举过来的托盘,从上面取过要系的红绳。 系红绳、上头簪。 因为程哥儿乃是许家收养,他的亲朋好友与许泽平的几乎重叠,所以这场出阁宴办的很是简朴。 邀请的都是血脉嫡亲,许松睿夫夫、许泽博夫妇以及许泽平的外祖一家。 “吉时到,行大礼!” 程哥儿与许泽平这对即将大婚的夫夫缓缓登场,冬天与夏天跟在程哥儿的身后为他提着裙摆。 许松山夫妇并没有坐在高位,因为高位上摆放着许泽平阿奶许唐氏的牌位。 既然程哥儿是许唐氏的远方侄子,那么许唐氏就是他的娘家人。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家宜室。今日程家有子初长成..” 在梳头麽麽唱完礼,许泽平与程哥儿对视一眼,二人对着许唐氏的牌位三叩九拜。 ——程哥儿,我终于快要把你娶回去了。 在最后一拜即将起来时,许泽平忍不住的歪头看向了程哥儿,温柔似水的眼眸满满的都是眼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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