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要做的事情就是三年内,将断层的史记修纂完成。 上辈子这断层的史记就是他立足朝廷的根,只不过上辈子因着利益,他修纂的很粗糙,而这辈子... “圣人光辉,小臣这师弟就是刚出井底的蛙,怎么敢在圣人面前妄言?”李程雪圆滑的和着稀泥,将盛安帝捧得高高的。 同样李程雪出言的维护,也是敲打着一些眼皮子浅薄之人。李程雪知道圣人想说什么,不如之英那般英勇。 李程雪虽说官职不大,但是他这一脉在圣人的心目中可不凡。 李程雪之师,乃是先帝之师。 李程雪之师弟章之英,是圣人潜邸时的智囊,更是在登基前的关北战场立了大功的壮烈牺牲。 所以李程雪这一脉,只要不作死,不说荣华富贵,念着往日的情分,圣人总是会对他们额外看重两分。 盛安帝被李程雪捧开心了,转头看向张阁老:“既然这三位新科进士不着急,那么张爱卿就宣读这届的传胪郎。” 张阁老微微弯了弯身子,从盛安帝身后大太监手接过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 东湘省长湘府陆继学文采出众,高中盛安十八年四月殿试第四,敕命为传胪郎。 张阁老语毕,陆继学挺直背脊走到奉天殿内接过张阁老手上的皇榜,:“臣陆继学,接旨。” 陆继学捧着皇榜,能够清晰的看到金榜前三的名字,但是他依照圣人的旨意,走到奉天殿外—— 恭贺淮苏省淮湖林伟高中二甲第二,授予进士出身。 恭贺苏皖省金州市关冬高中二甲第三,授予进士出身。 ... 恭贺东湘省华湖丁一强高中二甲第十五,授予进士出身。 ... 丁一强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松了一口气,还好,比春闱名次向前面挪了挪。 青年响亮的声音在越往后越沙哑,但是他不能够停。 一直到—— 恭贺东湘省华湖府许泽礼高中一甲第三,敕命为探花郎,授予正七品编修,赐进士及第,入翰林院。 恭贺燕京伍添丁高中一甲第二,敕命为榜眼郎,授予正七品编修,赐进士及第,入翰林院。 恭贺燕京汪舟游高中一甲第一,敕命为状元郎,授予从六品修撰,赐进士及第,入翰林院。 宣读皇榜结束,陆继学才敢大口喘气。 状元郎与榜样郎的排名如许泽礼所料,与前世一样。 探花和传胪则是因为他与陆继学,而挪到了二甲第二、第三。 他也不知道怎么就被陆继学给盯上了...哎,还真是无以表达这事情。 穿绯袍、插宫花,骑高马。 许泽礼突然想到了那首流传广泛的诗句——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御街夸官这样的美事,可不是哪位新科进士都能够享有的,而是只有的一甲前三的新科进士独有。 状元郎居中,榜眼居左,探花居右。 三人并骑,前后呼应着官差,一路敲锣打鼓哦。 ——啊! ——快看快看,这个探花郎真的俊! ——又白又俊,天呐,本小姐要将花投给他。 ——不成不成,他是我的未婚夫,谁也不许抢! 汪舟游和伍添丁也不说丑,五官端正又是在风华正茂的年纪,又怎么会难看?只说两人点子不太好,许泽礼生的俊朗,皮子又白,一双幽深的凤眼熠熠生辉,硬生生的压得二人出不了头。 燕京这满城的贵女哥儿有几个不爱美? 跨马游街,满大街都是惊叫探花郎的声音。 偏生这些声音都被一道霸道的嗓音给压制住了,苏瑜姮直接探出身子,手里的鞭子一甩,让众位娇小姐哥儿哑口无言。 然后他将手里准备好的红花往许泽礼的身前一扔,“接着!” 许泽礼凤眼含笑,温柔的应道:“好。”
第228章 青云路28(捉虫) 苏瑜姮在燕京彪悍的名声可是无一人不知,也正是如此,他接近双十的年华还无人敢上门提亲... 要说苏瑜姮这彪悍的名声是从何来的,还离不开他弟弟苏瑾珩的功劳。 苏瑾珩虽说体弱,但从小就是不安分的主,不爱诗词歌赋,就爱逗鸟遛狗的,没事就爱到燕京城里瞎逛悠。 苏成文兄弟姊妹不多,除去嫁入程国公府的长姐,也就还有个二哥。 苏成文二哥也是个体弱的文人,外放为官之时,害了一场大病没了,就徒留一个刚刚三岁的儿子。 所以说到了苏瑜姮这一代,加上堂兄,苏家孙辈也就三个。 可以说苏家三个孙辈,本就被众位长辈当眼珠子的疼着,而苏瑾珩体弱多病,哪里舍得苛责? 只要不做违法的事情,他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都说长哥为爹,长辈们对珩哥儿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苏瑜姮做不到,他知道若是没人压在上头,那珩哥儿得上天去。 为了督促弟弟上进,苏瑜姮没少挥着鞭子追在苏瑾珩身后。 苏瑜姮打的时候,那是真的打! 苏瑾珩经常挂着彩出现在国子监,轻一点的时候可能就手腕上挂着两道鞭痕,严重一点的就是肿着屁股、瘸着腿。 每次国子监的同窗一问,他是怎么了,都会得到一个统一的答案——家里阿哥揍的。 久而久之,国子监的人都知道了苏瑾珩阿哥的凶悍,简直是一个母老虎嘛~ 苏瑜姮这行为也不是说没有遭到苏家的规劝,但奈何苏瑜姮是个伶牙俐齿的。长辈一规劝,他就用各种大道理来应付,什么惯子如杀子,什么棍棒出孝子...巴拉巴拉的,让苏成文等人也是哭笑不得。 国子监中没有不透风的墙,燕京中的少爷们一传,上流官宦人家自然也就知道苏家长哥儿的难缠,议亲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避开。 当然,这些都是私底下的。 要说一战成名的,当属苏瑜姮十五岁那年,直接带领着家丁冲到了国子监,将李御史的儿子暴揍了一顿,打的李御史的儿子在床上躺了三天。 至于起因是什么? 是李御史的儿子李鹤在国子监中议论苏瑜姮像只母老虎,活该嫁不出去,看来日后只能够嫁给别人做继室。 说实话别人再是不认同苏瑜姮,人家好歹是个未婚哥儿,至多也就是在心里腹议,定亲时候避开就是了,哪有像他这样直接大咧咧的说出来的? 哪里想到这话就传到了苏瑾珩的耳朵里去了,气的苏瑾珩当场就跟李鹤对峙。 苏瑾珩本就比李鹤小了三四岁,加上又体弱,在争执中,被李鹤直接推到了荷花池中。 李鹤仗着自己年纪大,还威胁其他人不许去救苏瑾珩,让他在荷花池中多泡泡,免得认不清自己几斤几两。 苏瑾珩在荷花池中泡了片刻钟,直到他堂兄苏瑾钰收到消息赶过来跳到荷花池中才将苏瑾珩打捞救起来。 苏瑾钰来不及与李鹤对峙,抱着苏瑾珩往国子监教谕哪里赶,当场就请了大夫... 寒冬腊月的,泡了片刻钟,苏瑾珩就起了高烧,普通大夫不敢下手乱开方子,只能够开开降温的汤药。 教谕派了马车就将苏瑾珩两兄弟送回去苏家,苏老爷子也是当即去皇宫请太医。 苏瑜姮从苏瑾钰这里得知事情的原委,就冲到了国子监...从而一战成名。 苏家和李家因着这一事情,可是在朝廷上闹了很大的动静,直到圣人出面,以李督察右御史教子无方的由头,削成了督察副左御史,这一件事情才告一段落。 苏成文可不如李副御史那么多儿子,若是这个独子没了,苏家要发疯了,李副御史估摸也得脱一层皮。 毕竟,苏瑾珩回到家,太医随时候着,也整整烧了三天才退烧。 许泽礼接住桃红色的迎春花,当着众人的面,折下一朵别在了自己的鬓角,露出一抹温柔的浅笑:“好看吗?” 苏瑜姮先是被这一抹笑容弄得五迷三道,随后凶巴巴的说道:“丑死了,不许笑了!” 燕京的小姐哥儿们,早就听说苏瑜姮跟一个一把年纪的寒门进士定下了亲事,心里可没少嘲笑他,指不定这个进士是又矮又丑所以才会二十四岁了还没有成亲! 现如今看着骏马上的探花郎,他们惊呼——他们也可以! 许泽礼没有恼,嘴角始终含着温柔的浅笑,与苏瑜姮挥手告别。 他还记得上一世,瑜哥儿也总是这么凶巴巴的让他在外头不许笑。要是他敢在外头这么笑,第二日胳膊上绝对会出现手指印。 “探花郎,别笑了,我们已经走远了。”汪舟游看着许泽礼这温柔的笑容,始终觉得不对劲,哪有正常人会喜欢那么凶巴巴的母老虎嘛? 在他看来,苏瑜姮美是美,但是真的太凶悍了。 整日挥舞着手上的马鞭,一想到着马鞭抽下来,他都觉得腿软。 瞧着探花郎这清瘦欣长的身子骨,他同情的说道:“探花郎,你要是被逼的你就直说,我去求求圣人,让他赐你一房温柔的良妾。” 伍添丁看着与许泽礼搭话的汪舟游,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手挽缰绳、一夹马腹,俊马应激的扭过马头。 汪舟游一个不慎,差点被撞了出去。 好在许泽礼及时的扶住了汪舟游,汪舟游愤怒的转过头:“伍,添,丁!” 伍添丁歉意的一笑,嗓音十分的难过:“状元郎,不好意思,刚才不小心夹了马肚子。” 当然众人的面,汪舟游不好发作,恨恨的一甩马缰,骏马加快了步伐。 然后伍添丁、许泽礼一前一后驾马跟上。 许泽礼、丁一强金榜题名的消息传到河洛县清水镇之时,已经是四月十八了。 敲锣打鼓的报喜声响彻清水镇,官差一前一后的向许家、丁家报喜。 许泽平接到报喜的响声,不吝啬的给两位官差打赏了五两银子。 两位官差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钱袋子,笑意盈盈的向许泽平祝贺:“恭喜贵府许泽礼老爷春榜高中一甲第三,贺喜贵府许泽礼老爷金榜高中探花郎,祝贺贵府许泽礼老爷日后青云直上、鹏程万里!” .. 许泽礼与两位官差寒暄完,又让小虎来撒喜糖,并且高声说道:“为庆贺我阿兄高中探花郎,明日我许家将在悦来酒楼大摆流水席三日,希望诸位邻里全来捧场!” 这个是许松山临走前交代的,若是他们没有回来,那就先摆个喜宴邀请众人吃席。 至于正式的开宗祠大宴,等到他阿兄归来之时,在挑选黄道吉日以慰告先人的在天之灵。 许泽平清楚大景新科进士高中以后,归家省亲祭祖的假期会根据路途而定,最久可达两个月。 按着清水镇到上京的距离,阿兄请两个月省亲祭祖的假期应该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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