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泽平挑眉,没想到啊,这厮竟然会来长湘府乡试? 还真是冤家路窄! 高台之下,已经围着一圈人了。 这些人却并非都是华湖府的秀才郎,大多数都是来凑热闹甚至是砸场子的! “听说你们华湖府出了一位小三元的秀才郎,不知是哪一位?” 橙色圆袍的少年郎一登场,清朗的笑声却让书跃的脸上的笑容凝固。 “他不在。”书跃看着面前这少年秀才郎,心里就十分的不爽,嗓音不由的也冷了下来。 “他不在?”舒修远眉头一皱,不解的看着书跃:“你们华湖府的小三元都不在,你们哪里来的颜面举办感恩宴?” 直白的言语,可是直直的落了书跃的面子,让书跃气的脸红脖子粗。 他羞恼的说道:“你是来砸场子的吧?” “对啊,我就是来砸场子的。”舒修远歪头说道:“我想会一会与我齐名之人,他不在,与你们也没啥好斗的!” 盛安十五年,东湘省出了两个小三元。 一是华湖府许泽平。 二是长湘府舒修远。 而更加巧合的是,二人年岁相当,同一年出生。 这就难免会让人放在一起比较,舒修远出身官宦人家,舒家虽说发家不早,但他外祖乃是东湘陆家,四岁开蒙,跟在外祖身边读书,被年长的表兄踩一脚就算了。 现如今同一个不知名的小子放在一起比较,心里自然就不爽快。 舒修远的话一出,书跃的脸都黑了,听着意思,他不用想也知道面前这人是谁?!长湘府大才子——舒修远! 年少成名,四岁开蒙,十四岁下场,连斩童子三试三元! “你竟然看不起我等!”书跃咬牙切齿,十分的羞辱。 舒修远冷笑一声,一开折扇,只见折扇上题写着举世皆浊。 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是以见放。 这句话,自比屈先生,何等的狂妄? 真是狂妄小子! 折扇一开,满座惊怒。 不光是书跃、书跃背后坐着的那几位秀才郎也都站了起来。 简自心恨恨的说道:“有本事,你与我们比试一番?” 舒修远挑眉:“哦?有何彩头?” “堂堂读书人还议论着彩头?”书跃冷笑一声,不客气的说道:“争短这彩头又与满身铜臭的商人有什么两样?” “舒某都还未说什么,你就如此的盖棺定论。”论嘴皮子,舒修远还真的没有怕过谁,他翻了个白眼:“真是庸俗,怕你自己脑子里想的也就是那点黄白之物吧?!” “你!你!” “你什么你!”舒修远可不惯着他,直接说道:“要比也可以,你们输了,马上关了这所谓的感恩宴,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舒某要是输了,舒某立马回炉重造!” 舒修远这话一出,华湖府的秀才郎都舒服了。 一个叫嚷着,打败他!让舒修远滚回去。 倒是台下的曾荣,见着书跃一行人吃瘪,忍不住的偷笑。 今日见着台上的简自心,曾荣也是十分的诧异,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了,书跃竟然和简自心还有联系。 隔着人海,曾荣回头看见了许泽平。 “让一让。” “让一让。” 曾荣趁着众人附和之际,挤出了人群,他挤到许泽平的身边:“许秀才,你可要下场?” “让舒秀才落一落书跃他们的威风也好。”许泽平温和的笑笑,虽说舒修远持才自傲,但书跃和简自心也不是个好东西。 “曾秀才,简自心在这里,我们还是避一避风头吧。” 曾荣明白许泽平的意思,自己手里还捏着简自心的一些东西,也是底牌,万不可以现在暴露,他朝着许泽平抬了抬手,又钻进了人海中去了。 华湖府的秀才舒服了,不代表长湘府的秀才就好欺负,他们一个个闻着风而来,听着华湖府的嚷嚷,立刻就反击了回去。 ——舒修远,加油!打倒这群南蛮子,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长湘府的厉害! 说谁南蛮子呢?! 你们这帮眼睛长天上的兔崽子,想死呢? 吵着吵着,两府秀才就要动手打起来了。 惹得其他府的秀才郎,一个个嗑着瓜子看着热闹,叫喊着打的好。 许泽平知道这种事情一旦闹大,定然会有镇场子的人出来,果不其然,就在双方脱鞋子乱扔时,一道严肃的声音响彻整个灵阳楼。 ——都干什么呢?!菜市场吗? 是长湘府姜知府。 果然许泽平预想的那般,灵阳楼的意义远大,定然有人瞧着的。 姜知府看着两府秀才郎一个个衣衫凌乱、纶巾斜挂....甚至是鞋袜不整的样子,气的脸色都青了,直接斥责没有半点读书人的样子! 在姜知府凌厉的眼神下,一个个就跟碰到老鹰的鸡崽子一般,找鞋子的找鞋子,戴纶巾的戴纶巾,整理衣衫的整理衣衫。 这一场闹剧以姜知府的出现而结束,但是舒修远与书跃他们的比试却是因姜知府的出现而开始。 “大人!” “大人。” 舒修远与书跃等人,问好了姜知府,就将他请上了上座。 许泽平倒没有观察姜知府,而是将视线放在看简自心的身上。不知是在姜知府的面前还是简家的变故,许泽平感觉这简自心好像低调了许多? 至少眼里的嚣张跋扈好像都收敛了许多? 简自心感觉有人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可是往人海一看,却没有找到那个人? 就在他准备收回视线之时,竟然遥遥的看到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是许家人!! 若非不是许泽平身旁的高岩,他绝对不敢确认那人是许泽平! 一想到许家联合陈家做的那些事情,他就咬牙切齿!早知道如此,就应该豁出去除了许泽礼那个祸害。 许泽平看着简自心眼里流露出的杀意,挑了挑眉,哦豁,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不是说他变了,而是更加的会隐藏了。 “舒修远,你不是要找我们华湖府的小三元吗?”简自心眼神一冷,径直的指向许泽平:“那小子就在那里!”
第209章 青云路9 舒修远顺着简自心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人群中站着一端方青年,模样出众、气质温润却不怯懦,挺拔的身形让人眼前一亮! 舒修远眯了眯眼眸,“你就是盛安十五年,华湖府的小三元?” “小生许泽平,这厢有礼了。” 许泽平拱了拱手,从人群中走来,不慌不忙的走上高台。 高岩、小虎跟着在身后,走到高台下,并未登台,他们不想打眼。 “舒修远。” 二人对面而站,许泽平整整高了他大半个头,这让舒修远十分的不爽快。 就身高水平来说,舒修远在大景朝绝对是水平线以上,一米七出头的个子,走出去让人不能够不忽视。 但奈何许家是一脉相传的高个子,超出水平线一大截,许泽平继承了许家的优良基因,足足有一米八二。 舒修远不情愿的回了一个拱手礼,满脸写着小爷我很不开心。 许泽平见礼过后,转过身子,又朝姜知府见礼:“小生许泽平,见过知府大人。” 姜知府对于这种知进退的读书人十分的满意,摆手说道:“免了免了。” 简自心可不愿意见到这么和谐的场面,他暗搓搓的说道:“舒秀才,你不是说你与我们华湖府秀才比试,输了你就回炉重造吗?现在我们华湖府的代表出现了,你不赶紧同他比赛?” 借刀杀人? 许泽平玩味的一笑,若是换做别人,他不介意为华湖府出一出风头,做一回刀子折了舒修远的威风。 但他面前的可是简自心和书跃,怎么会让他们如意? 舒修远还没有开口,许泽平就接了简自心的话头:“简秀才,你们与舒秀才的恩怨,可与小生无关。” 简自心发狠,他直勾勾的盯着许泽平:“被人辱骂南蛮这口气你就忍下来?你莫非就不是华湖府的人了?” “简秀才,此话可别乱说。”许泽平凑近简自心,仗着身高优势,在简自心的耳边轻轻说道:“阴沟寨被截杀的这口气我都忍下来了,又何况南蛮这口气呢?” 许泽平的声音很小,可以说是犹如蚊吟。 台下围观的吃瓜群众,不知道许泽平说了什么,但他们看着简自心那铁青的脸色,他们知道华湖府的秀才郎不合! 说完许泽平笑眯眯的看向姜知府,温和的说道:“大人,不如您为他们出题,小生就做司仪如何?” 许泽平短短的几句话,将自己摘了出来。 不得不说,姜知府对于他愈发的欣赏了。 舒修远孤傲,但也识趣,他知道多少才杰都是在阴沟里翻船的。他与许泽平的这一争不在这里,而是在乡试的解元之位! “请大人出题。”舒修远哪里看不出简自心的险恶?想让华湖府踩着自己的名头上位? 哼,还真是想的太美。 既然许泽平不打算掺和这件事情,那么就不妨让自己来教一教他们做人吧! 舒修远的才学,姜知府自然是有耳闻,上一届的乡试解元郎出在长湘府,可是让姜知府如此的满意,这可是为他的政绩增添不少的光彩! 若是没有许泽平的出现,姜知府当然最看好舒修远。 现如今看到这么识趣的许泽平,姜知府突然想到了上一届与陆继学争解元郎的许泽礼。 他仔细瞧了瞧许泽平的模子,有五分相似。 “许泽礼是你什么人?” “乃是小生的嫡长阿兄。” 许泽平的这一句话,在舒修远的心里刮起了一阵龙卷风,许泽礼这个名字他可太熟悉了!! 可是压了他表兄童子三试的人呐! 四海书院在东湘府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故而陆继学为了避嫌,随手就挑了华湖府去参加童子三试。 本以为依着自己的才学能够连获童子三试的案几,搏一搏小三元的美称,但是没有想到初场就被许泽礼给压了下去!!! 出身,本就心高气傲。 可想而知,这童子三试被人压了下去,有多么的气愤。 舒修远乐意见到表兄吃瘪,他可是记得表兄回来可是大病了一场,整整养了一个月才好。 平日里脑壳望天上的表兄,因着这童子三试的挫败整整萎靡了六年,一直到盛安十一年乡试,他打败许泽礼赢得解元郎的美称,才继续将脑壳抬起来。 “有你阿兄的风范,希望你能够胜过你阿兄。” 听闻姜知府的话,许泽平脸上的笑容更真诚了一些:“多谢大人勉励!” 舒修远听着姜知府的话,心里很是不甘心,他一定要像表兄踩许泽礼那样将许泽平给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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