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宁昭已打开车门坐进了后排,“沈煜还要多待一会儿,我有点事,你先开车。” ** 温竹清揍完人神清气爽,出了夜总会,被冷风一吹,就觉得身体有些受不住了。 今日消耗确实太大了。 他走走停停,谨慎地远离了金玉门夜总会门前的监控才打开叫车软件。 这一片很空旷,经过的车辆也多,到时候他只要坐进车里,就如同鱼入大海,那胖子就算想查,也逮不到他。 这边打车更难,温竹清盯着手机,有点烦躁,他决定明天就去把驾照考了。 冷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直往他领口袖口钻,他不得不把身上的羽绒服裹紧了。 又等了一会儿,一辆车从金玉门夜总会停车场的方向驶过来,温竹清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那辆车最终停在他身侧。 温竹清慢吞吞地后退一步,抬起头,就见车窗打开,露出蒋宁昭那张俊美无俦的脸。 温竹清本以为是碰到傻逼搭讪的了。 在自己的世界,温竹清也经常在夜总会玩,但他也知道,夜总会多傻逼,很多人跟他不一样,不是单纯去唱歌朋友聚会的,而是去猎艳的。 温竹清自认容貌绝佳,气质卓然,这么晚了一个人孤身在此,肯定会吸引好色之人的注意,本来到了唇边的“滚”字在看到蒋宁昭的脸后,被他吞了回去。 生来就十分自信的温竹清第一次感觉到尴尬。 想多了。 蒋宁昭这样的姿容,这样的身份,才不会干这种掉价的事情,更不会随意跟人搭讪。 既然不是,那他停下来做什么? 蒋宁昭冲温竹清道:“上车吧,天冷,我送你。” 这语气明显不是对陌生人,而是认出了他的身份。 温竹清动动嘴唇,才记起自己现在过得比粽子还严实,这样蒋宁昭都能认出来? 这是什么眼力啊。 大概是没想到会碰到自己,温竹清的情绪隐藏的没有那么好,被蒋宁昭轻易捕捉。 温竹清的问题,也是蒋宁昭想问的。他也不知道原因,但就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若要解释,大概是特别的缘分吧。 蒋宁昭看着温竹清鸭舌帽下冻的发红的双耳,微微拧眉,“温少?” 温竹清确定蒋宁昭是真的认出自己了,他说:“别这么叫我。”他报上自己的名字,又看了蒋宁昭一眼。 蒋宁昭显然也是从金玉门夜总会出来的,那自己刚刚动手的时候,他有没有看到? 蒋宁昭神色坦然的任由温竹清打量。 温竹清没看出什么,蒋宁昭的样子,就像是在回去路上偶然发现了他,见他一个人,又天寒地冻,便捎他一程。 温竹清放心了,外面的冷风吹得他头疼,手脚像是被刀割一样。他跟蒋宁昭道谢后,快速走到另一侧打开车门上了车。 带着香薰的暖风拂面而来,温竹清拉下口罩和围巾,轻轻呼出一口气,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再在外面吹一阵冷风,他可以就地入土了。 蒋宁昭让司机开车,又问温竹清地址。 温竹清报了地址,又想到起自己这么晚出现在这里,担心蒋宁昭会多想,还是解释道:“我跟朋友一起来的,他喝醉了,我让他司机送他回去。太晚了,我们离得有些远,想节省时间。” 蒋宁昭嗯了声,看起来像是信了他现编的借口。 只是过了会儿,又问他:“身体撑得住吗?” 温竹清没有感觉被冒犯,大概是因为蒋宁昭的声音实在温柔,还透着隐隐的关怀,他轻声回:“还好。” 身下的垫子很软,坐在上面很舒服,温竹清甚至想现在就睡过去,但是胃里空的难受。他在宴会上本就没吃多少东西,现在又消耗了一些体力,怕是低血糖要犯了。 正拧眉忍耐身体上的不适,就见身旁人递了一把大白兔奶糖过来。 托着奶糖的手,指骨修长,指甲修剪的圆润整齐,指尖泛着健康的粉色,这么多糖果,那只手托的稳稳地,没有掉落一颗。 温竹清一怔,下意识抬眼,在对上蒋宁昭漆黑的双瞳时,又垂落下去,他捏了两颗奶糖在手里,轻声道谢。 蒋宁昭笑了下,说没关系。 温竹清剥开糖纸,把糖含入口中,心里想的是,蒋宁昭这样的人为什么会随身带着糖,还是奶糖。 跟他的身份和人设一点都不相符。 他的视线忍不住又飘过去,眼底的疑惑和探究明明白白,蒋宁昭简短解释:“戒烟。” 温竹清瞬间释然,他虽不抽烟,却也知道很多人戒烟初期都喜欢找点零食代替,糖是大部分人的选择。 甜蜜的奶香味在唇齿间化开,抚平了温竹清体内的不适。他心里的感觉有点奇怪,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给他投喂糖果。 还是大白兔奶糖。 车内安静下来,像在酒店宴会厅外的长椅上一样,两人都没有再开口,但气氛却莫名和谐。 温竹清的身体急缺能量,他吃完一颗,把手里剩下的一颗又剥开了。 刚把糖纸折叠成整齐的小方块装进口袋,准备下车时丢掉,就见蒋宁昭将剩下的糖都递了过来。 温竹清动作再次顿住,他想说不用,但看着蒋宁昭的脸色,还是把蒋宁昭掌心的糖都接了过去。 两分钟后,温竹清含着糖看向窗外,他的表情依然震动,只是耳稍泛着红,这红显然不是冻的。 温竹清用力嚼着奶糖,左手无意识地蹭到羽绒服的口袋,那里面鼓鼓囊囊的,塞满了蒋宁昭递给他的甜蜜滋味的奶糖。
第26章 温竹清让司机在距离温家别墅很远的地方停了车。 蒋宁昭心里清楚,温竹清是怕车灯还有响动惊醒家里人。他也不点破,很体贴的让司机靠边停了车。 温竹清下了车,又回身冲蒋宁昭说:“谢谢。” 蒋宁昭嗯了声,说:“回去吧。” 温竹清戴上口罩,朝温家别墅所在的位置走去。走出一段路程后,他回头看,蒋宁昭的车子还在原地,并未离开。 他有一瞬的疑惑,很快反应过来,这一片行人车辆本就稀少,再加之这个点钟,就更安静了。 蒋宁昭是担心他。 温竹清抿了下唇,心里再次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这蒋宁昭怎么……跟他以为的不一样啊。 脾气好,性格好,哪里像是书里可恨的大反派。 温竹清重新转过身去,身后的车灯远远地映亮他前行的路,他含着奶糖,边走边想,忽然他脚步顿住。 他怎么忘了,这个时候的蒋宁昭虽然有点心理上的小毛病,可他并未黑化。 蒋宁昭黑化是奶奶在竞争对手的设计下意外离世,那之后他心里最后一份光明也就消失了。 奶奶死后的蒋宁昭,开始走入极端,他要足够的权利地位,将所有人都踩在脚下,让他们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反抗。 他要那些伤害奶奶的人,都给奶奶陪葬。 在解决掉那些人后,蒋宁昭已越陷越深,无法抽身,只能堕落下去,最终成为坏事做尽的法制咖。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温竹清脸色依然苍白,但那双眼睛在暗夜中发着光。 现在的蒋宁昭还是大好青年,还很热心肠,之前涌起的遗憾被他扯住甩到一边,他觉得自己或许可以试着争取一下。 因为实在是太合他的心意了。 活了二十二年,温竹清第一次碰到这么合他心意的人。 但想到蒋宁昭那糟心的如同噩梦般的儿时经历,温竹清又觉得头疼。 完成系统的任务,可比跟蒋宁昭两情相悦的谈恋爱容易多了。 并不是温竹清肯不肯配合的事,而是蒋宁昭怕是不会配合。 按书中所写,蒋宁昭那么喜欢原主,喜欢到疯魔的地步,却还是选择不去接近,而是远远地守护着,究其原因,不仅仅是因为蒋宁昭觉得自己手上太脏配不上心底的白月光,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心病。 ——蒋宁昭不相信爱情。 说来也挺有意思,蒋宁昭自己玩单恋,是个纯爱战神,他却排斥两个人互相明恋,相互陪伴。 他不相信人心,尤其是以【爱情】为由。 温竹清知道,这不怪蒋宁昭,都是他那对天杀的不干人事的爹妈给蒋宁昭留下的心理阴影。 这个病,好像不好治。 温竹清有些头疼。 很快,温家别墅出现在眼前,温竹清在道路中心停下脚步,又朝后看去,蒋宁昭的车仍在那里。 远光灯耀眼明亮,他看不清车内的情况,只远远地一挥手,轻手轻脚地打开院门,走了进去。 温竹清回到房间,就见有温热柔软的东西贴上了自己的裤脚,是警长。 他也没有开灯,眼睛适应黑暗后,他借着月亮的微光把警长抱了起来,他心情颇为愉悦道:“怎么不睡觉,担心爸爸是不是?” 警长喵了一声,声音又软又萌,像是在回答他的话。 温竹清喜欢的不得了,狠狠亲了警长一口,他抱着警长坐在床边的单人小沙发上,挠着警长的下巴,微笑道:“警长,我给你找个爸爸好不好?” 警长舒服的眯起眼睛,沉浸在按摩中,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在温竹清停下动作时,还伸爪示意他继续。 温竹清好脾气的继续给警长挠下巴,他已经想好了,此刻愉悦宣布道:“好,既然你也没意见,那事情就这么定了。只是眼下,我要先养好身体。”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追蒋宁昭这样的人,更需要健康的身体。 系统此刻还不知道温竹清的打算,若是知道了,怕是会哭出来。 ** 蒋宁昭并不知道自己被人觊觎了,还是他刚刚送回家的那个人。 当车子停在自家楼下,下车时,蒋宁昭才发现温竹清的围巾落在了车上。 应是车内暖气太足,温竹清太热就把围巾解了下来,却忘了带走。自己当时也没注意。 蒋宁昭拿起车坐上折叠整齐的围巾,触感柔软舒适。他没想到,在夜总会帮忙捡了一次,这围巾还能丢第二次。 他抓着围巾下了车,叮嘱司机开车小心。 司机应了声好,调转方向回去接沈煜。 目送车子远去后,蒋宁昭才转身进了小区,羊绒围巾在他手中轻轻晃动着。他想,等下次见面的时候,再拿给他吧。 ** 温竹清完全没发现围巾丢了,他回家后,跟警长玩了一会儿,就受不住身体的疲累,沉沉睡去。 大概是因为太累,这一觉睡得也不安生。 他梦到自己在夜总会暴揍胖子的时候,蒋宁昭就在旁边看着。 至此他伪装的人设崩塌,蒋宁昭看他的眼神冰冷毫无感情。温竹清一颗少男心哇凉哇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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