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 楚辰快步走进去。 屋内除了云松和陈景行,还有两位官差在四处查看。 “你怎么来了?” “我闲来无事,还没见过办案的。这里怎么样?发现什么没有?” 云松蹙眉,微微叹气:“屋里明显被清扫过,除了一些擦不掉的血迹,其余的地方都很干净。” 这也是他跟陈景行一直待在现场的原因。 被清理过的凶案现场,他们只能花费大量的时间,试图寻找到 一些蛛丝马迹。 “杀了人,还有时间打扫。这看来是蓄谋已久,绝不是临时起意。” “我也是这样想的。”陈景行指着一处空地:“这里原本有张桌子,可是现在也不见了。足以说明,凶手作案之前,给自己留了充足的毁尸灭迹时间。” 楚辰四处瞧了瞧,正如陈景行所说,屋内明显被好好收拾过。 几乎所有的家具都是干干净净的。 这可不是一个小时能做到的。 想到报案时间,楚辰没说话。 几个人站在屋内又说了一会,外面天黑了。 云松:“今日先这样,我们回去再说。” 陈景行叫其他人封闭住处,留两个看守,其余人先后离开。 路过一家酒楼,云松停下步伐,扭过头看陈景行:“今日是你的好日子,我还没来得及跟你道喜。楚辰也在,咱们就在这里吃饭吧。” 陈景行抬头看看酒肆,做了邀请的手势:“该我请客才是。” 楚辰瞧着他俩文绉绉的,不耐的说:“我说你们两个关系那么好,这么客气酸不酸啊。” 他这个习武之人,是真的做不来文人这一套,动辄就是各种行礼。 累人的很。 陈景行无奈的笑笑:“楚兄请。” 三人进去,落座二楼雅间。 点好菜。 云松要了壶茶:“你还有案子,就不喝酒了。以茶代酒,恭喜。” “谢谢。” 陈景行举杯跟他碰碰,心里也是感慨万分。 他感念云松的知遇之恩,上任后不敢懈怠,只想着有一番作为。 没成想,就要娶妻了。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后。 陈景行叹口气:“今天是好日子,没想到却出了这般的命案,真是让人难安。” “这桩案子,我会帮你查。你跟楚姑娘的婚事还是要加紧。你父母远在老家,你也要派人去接来。” “是,我昨日已经传信给家母,详细的说明了情况,让他们二老赶紧进京。” 陈景行祖籍在南方,他家中尚有二老,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妹妹。 楚辰慢条斯理的饮着茶,他们家早就把陈家摸的一清二楚。 “陈景行,我妹呢,是个善良温柔的女子。跟我们兄弟几个不一样。” “你既然娶了她,就要好好呵护她,别让她受那些内宅的腌臜气。不然我这个混账哥哥,可是敢提刀上门的。” 像楚辰这样,明火执仗的威胁未来妹婿的人,怕是古往今来也不多。 陈景行过去跟楚辰没怎么接触过,现在也是惊住了。 瞧着楚辰满眼杀气,一点也不是开玩笑的。 怕是真的会做出这种事。 他倒还算镇定,回过神再三保证:“楚兄放心。我家中虽贫寒,可父母讲道理,弟弟妹妹也懂事。不会让大姑娘受气的。” “最好是” 楚辰收回凌厉的目光。 他父母恩爱一生,母亲去世后,父亲洁身自好一辈子不娶。 可是在这个三妻四妾的朝代,能做到的男人太少了。 若不是皇家逼得紧,他们也不会匆匆就定了楚月的婚事。 小二敲门上菜,一阵忙活之后,关门退下了。 楚辰拿着筷子,夹了口菜放缓语气:“别说我丑话放前头。” “我生平最瞧不起的就是三妻四妾,宠妾灭妻的男人。” “男儿家生在天地,要对得起国家,对得起家庭。更要对得起自己承诺一生的妻子。这才是真正的好儿郎。” “日后,若是你喜欢上别人,你就告诉我一声,咱们两家和离,我把妹妹领回去。” “楚兄” 楚辰抬手打断陈景行想要解释的话,他脑子里想到的都是楚南池告诉他的话。 前世楚月的惨死。 那些话光是听着就难受。 那个时候的楚月该有多痛啊。 他认真的看向陈景行:“我知道这样要求你有点过分,但是你可以有无数个妻子,我却只有这一个妹妹。还请你体谅。” 陈景行被楚辰这一连串的话震惊住了,像是重新审视什么。 半晌,他坚定的起身朝楚辰行礼:“楚兄放心,日久见人心。我答应你。” “好。算我没看错你。” 楚辰得到他的承诺,周身的气息变的亲和不少。 云松漫不经心的喝着茶,余光落在楚辰笑意盎然的侧脸上,唇角勾了勾。 说完这件事。 楚辰想起来那个书生的事情,压低声音:“关于今天的凶案,我怀疑一个人。你们去查查。” 云松的目光正大光明的看过来,最后落在男子薄薄的嘴唇上,轻声应:“谁?” 楚辰嘀嘀咕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他说的仔细。 从发现方志的神情举止,到后面他回家时的谨慎行为,再到房牙子那里的信息。 说完这些,楚辰看向面前蹙眉思索的两个人:“你们觉得这人可疑不?” 他不是官府断案子的人。 但是直觉告诉他,那人就是有问题。 云松轻轻点敲着桌面,一下又一下,脑中把所有信息过了一遍缓声开口:“仵作验尸,初步判断死亡原因,是被人先从背后刺了一刀,随后又补了十几刀。所以这个一定是熟人作案。” 陈景行:“对。只有熟人作案,才会不设防。这也是我第一反应怀疑他老婆的原因。” “他老婆?”
第57章 主要邀约的云松 楚辰吃着菜想到下午看到的那个夫人。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 那位夫人从外表看着娇滴滴的,问话时险些吓的站不住。 这样的女子能杀人? “那女子弱柳扶风,又不会武功。真能拿起刀?” “不一定” 云松明白楚辰在想什么:“你不知道。因为这女子长得漂亮,被人称为猪肉西施。很多男人哪怕是不买猪肉,也会路过摊子看看。这屠夫吃醋,时不时喝醉就会怀疑她在外面偷人从而对她一顿暴打。” 他们一下午都在现场,当然不可能只对着屋子看,附近的街坊邻居也是查问过的。 这家人大概的情况已经知晓。 “我草,真不是东西。死了活该” 楚辰最讨厌的就是打老婆的男人。 什么东西。 他骂骂咧咧的神情落到云松眼底,男子眼中不自觉的染上一抹笑意。 “不过,你说的这个书生行为确实可疑,我回去就派人去查。这种案子不能拖,越拖证据越难找。” 陈景行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更何况像这种手法残忍的凶杀案如果不能及时给个结果。 百姓会惴惴不安的。 故而从酒楼出来,陈景行就急匆匆走了。 他是京兆府尹,百姓大小事都归他管。 而且他也想早点有结果,好安心筹备婚事。 他一走。 楚辰原本找云松想说的话,一时之间没找到机会。 再说,这么大的凶杀案,现在谈别的好像不太合适。 所以他也准备告辞。 不料,云松主动叫住他:“明日要不要来京兆尹府?” “有事?” “你不是没见过审案现场?” 他是没见过官府审案,不过这就是他随口找的一个理由。 经过今日的交集。 他对这二位的人品有了初步的了解。 也生了相交之心。 “行。明天见。” 楚辰背着手,潇洒的走了。 云松站在原地,目光沉沉的看了很久,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背影。 次日一早。 楚辰就去了长公主府,不过他没进去。 就在府对面的没什么正形的靠着。 长公主和驸马成亲后,并没有搬离长公主府,而是一直住在这里。 皇帝对楚家过去颇有忌惮,连带着长公主跟他们也不来往。 所以与其上门表演客套什么的,楚辰宁愿站在这。 云松从府内出来,一眼就看到长街而立的少年。 少年今日穿了一身紧身的黑色长袍,腰间一条普通的黑色鎏金腰带。 腰带上什么都没有,特别的简洁。 但这丝毫掩盖不了他的气质。 云松低了下头,收敛住眼睛里的光泽,随后恢复平静的走过去。 “这么早来了?” 楚辰见他出来,抬头望望太阳:“不早了。不是说大理寺很忙,我还以为你早出门了。” 他为了怕云松等着,天不亮就爬起来了。 谁知,这人出门倒是晚。 云松笑笑,朝他做了个一起走的手势:“大理寺也不是就我一个办事的。衙门审案子也不会太早,这时候去刚刚好。” “哦。” 两个人沿着长街,慢条斯理的走着。 楚辰扭头看看没说话的云松,他过去都是跟军中的汉子在一起。 大家说话很痛快,叽叽喳喳的,总有说不完的话。 这冷不丁的跟个文书生一起,楚辰有些别扭,担心自己言语唐突了别人。 “对了。我听说昨日你进宫了?” “嗯。” 他这么爽快的,楚辰也直言不讳道:“那赐婚的旨意是你提议的?” 云松背着手,偏头看他,又转回去:“你们不必多想,我是为了景行。” “哦” 楚辰本想说,他没多想,但是见云松的表情,就没多说。 云松又说:“景行人品不错,就是家世不太好。有了这个赐婚的旨意,皇都关于他们二人的流言也能少些。” “此话不假”楚辰赞同他的这个观点:“不过这关系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啊。这圣旨我们不敢求,你这个外甥倒是去一趟就搞定了。” 若是他们有这么简单,早就去了。 何苦用这种法子。 他这话酸溜溜的,带着点别样的意味。 云松装作没听懂的回:“我就当你是夸我了” “哈,你小子,还挺自恋” 楚辰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宽大的手掌带着少年人的热度,从肩膀处传递全身。 云松僵硬了一下,楚辰没注意到:“尽管如此,这事还是多谢你。不然我还真怕这事不能成。以后咱们就是朋友,有事你招呼一声,只要我在皇城,随叫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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