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还跟南池吃醋。” 楚月失笑的对萍儿说:“还不快给你家二公子端点心,没得一会,他要抢南池的了。” 几个丫鬟捂着嘴偷笑。 楚楼见他们姐弟几人高高兴兴的,不免面露安慰。 过了会,楚南池送楚楼去卧房休息。 父子俩在卧室说话。 “你去送三皇子,镇北王怎么说的?” 楚南池扶着楚楼到床上,自己则在凳子上坐下把在王府的事情,跟楚楼说了一遍。 “王爷的意思其实已经很明显,愿意跟我们交好,就是不知道他对那个位置到底有没有意思。” 毕竟这么些日子下来,他看贺故渊的态度,也是想做个安稳的富贵闲人,倒真没瞧出来他想争皇位的心思。 “这些先不说,眼下我们两家还是要低调行事。明日去见皇上,你随我一道去。” 提到这个,楚南池也正有此意:“皇上一定会问,我怎么会突然去南境。爹,明日进宫,你就这样说。” 父子二人嘀嘀咕咕的在卧房说了半晌话。 楚南池方才离开。 回到卧室,楚南池捏捏太阳穴,只觉得乏得很,但他还有事没吩咐。 “青衣。” “属下在。” “你按照这纸上的地址,去把对方的情形摸清楚,回来报给我。” “是。” 交代完事情,楚南池脱去衣衫,泡进木桶里,闭目养神。
第38章 面见皇上 自从这两年皇上身子出现问题后,早朝就改成三日一次,平素的大小事都是呈报内阁。 这还是夏日,到了冬日天冷,皇上基本就不上朝了。 辰时三刻。 楚楼带着楚南池进宫。 软轿一路从顺天门抬到宫内。 按照规矩,臣子进宫是不可以乘坐这些的,但现在谁都知道南平王身受重伤,不良于行。 皇上特此恩待,也是做给外人看的。 轿子进了书房门口就要停下,楚南池扶着楚楼从轿子里出来。 二人刚上台阶,就看到书房侧门旁跪着一个人。 那人身材高大,背影挺拔,很是熟悉。 楚南池跟楚楼对视一眼,父子二人眼底皆是疑惑。 走近一看,还真是贺故渊。 贺故渊听到动静,回头看到楚南池,还挺有高兴的跟他打招呼。 “南池,王爷” 楚楼略惊讶的问:“三皇子,你怎么跪在这里?” 这里是书房门口,可不是内院了。 皇上虽不上早朝,可来来往往的大臣们还是不少的,尤其几个内阁首辅这样的朝廷重臣,是日日都要来的。 贺故渊跪在这里,那不是让所有人都看了去。 “父皇说我逃婚,害的人家姑娘名声受损,让我罚跪。不过看在我救了王爷的份上,只让我跪两个时辰就可以回去了。这要放在往日要跪一天的,我还赚了呢。” 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没皮没脸的。 楚楼想说什么,看到他身边站着的几个太监,便没再说。 这里是皇宫,不是他们能随便说话的地方。 楚南池面色发冷,眼底透着寒意,他自然看得明白此举的意思。 皇上,这是故意打他们的脸。 贺故渊救了南平王,这事整个王都都知道。 他是什么人,南平王是什么? 免不得有人会猜测,镇北王府是不是要跟南平王府站在一起了。 那贺故渊这个往日备受冷落的皇子,是不是也有机会登上那个位置。 所以皇上故意找个借口,让贺故渊跪在这来来往往的书房门口。 便是告诉所有人,他贺故渊就是个皇上厌弃的。 如此不给南平王府和镇北王府脸面,根本就没把他们放眼里。 楚南池在心中冷哼一声,视线却不由自主的放到贺故渊身上。 贺故渊见他看过来,还冲他调皮的眨眨眼,没心没肺的。 这时。 喜公公从殿里出来相迎:“王爷,皇上有请。” “谢公公” 楚楼捂着腰,由楚南池搀扶着,一步一拐的走的很慢。 走一步,还略顿顿,瞧着很是疼的样子。 贺故渊见他们进去,又直着腰跪好,就是瞧着有些犯困,无聊的看地上的蚂蚁。 进了内殿。 里面传来咳嗽的声音。 楚楼慢悠悠进去,动作越发缓慢,脸上还挂着万分的歉意。 那架势,瞧上去身体比皇上的还不好。 “老臣惭愧,如此来面圣。请皇上恕罪” 楚楼说着,就要下跪。 但他腰腹绑着厚厚的绷带,瞧着纱布上还有血,跪下的姿势慢得很。 所以膝盖还没弯下去,熙正帝连忙抬手:“爱卿免礼。快坐下。” “多谢皇上” 楚南池低眉顺眼的搀扶着楚楼坐下,方才跪下行大礼:“南池参见皇上。” 贺熙没有叫他平身,而是跟楚楼说话:“听闻南池此次可是立了大功。朕想着要赏些什么给他才好。” 楚楼忙拱手谦虚的说:“皇上抬爱。这孩子哪里什么大功。他就会些三脚猫的功夫,左不过杀了几个敌兵。真要论起来,他连士兵都比不上的。” “哦”贺熙打量的目光落在楚南池身上:“朕素日只听闻南池文采出众。不想也精通武艺,倒是让朕刮目相看。” 楚南池知道他句句都是试探,低垂着脑袋回话:“皇上。父亲从前希望家里能出个状元。所以南池平日里大多都是读书,不过小时候身体不好,跟着哥哥们学了些拳脚功夫,用来强身健体。” 南平王妃是难产死的,这事不是秘密,贺熙自然也知道。 楚楼见他的视线一直盯着楚南池,开口道:“皇上。臣此次来还有一事。” “咳咳” 贺熙突然咳了起来,喜公公连忙端着茶水上前。 楚南池抬眸去看,见贺熙咳的身体剧烈,心底略过一丝疑惑。 贺熙在位十五年,算起来还不到五十岁,从前也是习武之人,按理来说不应该如此孱弱。 他想到贺文,眸色沉了一下,心里有了计较。 贺熙咳完,对楚楼说:“爱卿接着说。” 楚楼道:“皇上。此次南境一行。臣身受重伤。如若不是今日要面圣,臣还要在床上躺着。” 说到这里,楚楼面露难色:“所以臣想跟皇上请辞。以后赋闲在家。含饴弄孙。还望皇上成全。” 贺熙心中一喜,但面上情真意切的说:“爱卿这是何话,你这伤养养不日就好了。朕还是要继续倚重你的。” 楚楼苦笑道:“皇上,实不相瞒。被偷袭的两刀差点捅破臣的内脏,如今内里是真的伤了要害。大夫跟我说日后拿刀估计都不行了。孩子们如今大了,楚川和楚辰都是皇上的好将士。我这个老家伙还是要认输,回家休息吧。还望皇上看在臣忠心为国的份上,成全老臣吧。” 贺熙:“既然爱卿如此说,那自然身子为重。不过你退下来,南平世子一个人,怕是会有些不趁手的。正好文启元前些日子跟我说,他很敬重你们,想跟着学学。不知爱卿意下如何。” “那太好了”楚楼满脸笑容连连答应:“那就让他跟着楚川,不过他是文国公之子,若是怠慢了是不是不太好。” “不会”贺熙道:“朕和文国公有意让他历练,禁军如今还有很多缺职,等他在你那学成,就让他回来。” “既然皇上这么说,那老臣就放心了。定然好好招待小公爷。” 楚南池跪在下面,低着头,唇边泛着冷。 皇上毕竟是皇上,知道前面因为信息有误,已经把文启元这个棋子抛了出来,既然已经漏了,不物尽其用,那就太浪费了。
第39章 恭顺亲王 扔进南平王府,不管干什么都是个光明正大的眼线。 偏偏对方还是个小公爷,不能轻易打发。 这些都在楚南池的意料之中,他一点也不惊讶。 只见楚楼画风一转,开始卖惨:“皇上。老臣还以为这次见不到你了,多亏了三皇子,不然老臣这条命可就回不来了。” 提到贺故渊,皇上嘴角僵了一下,故作生气的说:“他擅自逃婚,害的人家姑娘又是上吊又是自杀的,成何体统。” “皇上。可若不是如此,老臣这条命就没了” 楚楼歪着身子,从椅子上跪下去,他嗓门不小哭的震耳欲聋的。 “皇上。臣命苦啊。夫人早早没了,含辛茹苦的又当爹又当娘,把孩子拉扯大。本以为被偷袭,就要一命呜呼了。老臣以为再也见不到陛下了啊!陛下!” “喜庆,把王爷扶起来” 皇上被他嚎的头疼,摆手让喜公公把人扶起来。 “哎呦,王爷,你这是做什么。皇上啊又没说要罚三皇子,只是做给尚书大人看的。” 喜庆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简单化,楚楼哭哭啼啼的从兜里掏出个香包。 “皇上。臣在山林中找到了这个,瞧着是宫里的手艺,您给看看。” 喜庆忙接过去,拿给贺熙看。 贺熙拿在手里,前后看了一下,拧着眉若有所思:“是有点眼熟。喜庆,你去查查,这香包的来处。” “是,皇上。” “皇上,臣猜是不是南凉故意放的,为了挑拨离间。臣是打死也不相信宫里会有人想害臣。” 楚楼说的信誓旦旦,满脸忠义,他为人一贯坦诚,这话皇上还是相信的。 “爱卿所言甚至。千万不要相信外敌的挑唆。你放心,这件事如若查出来,朕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多谢皇上” 楚楼道谢又接着说:“皇上,三皇子救了臣。若是皇上不赏他,岂不是中了南凉的奸计。他们一定认为皇上不看重老臣,不看重南平军。到时候在派人从中挑拨。于边境安危也是不宜啊,皇上。” 贺熙在心里骂了句老匹夫,更是骂了南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白送了两座城的粮食。 居然还留下东西试图想挑拨楚楼,让他们内斗。 还好楚楼这个人忠勇,但确实是个没脑子的,不然就凭这个香包,也该怀疑此次大有猫腻了。 与虎谋皮,自然是要付出代价。 贺熙不会把一个小小的南凉放在眼里,只是计划生变,后续的打算要重新计较了。 “那就赏他黄金万两,再赏些好东西就是了。这么小的事情,爱卿何必哭的这般大声。” “不行啊皇上。”楚楼跪在那里,哭的中气十足:“老臣昨日回都,就听到外面人都在说三皇子无人教养,无官无职,人风流还顽劣不堪,怪不得尚书大人的女儿要投湖自尽等等之类的言语。” “老臣是个苦命的。最听不得别人欺负孩子,你说他能救我这个往日不相干的老头子,怎么就是坏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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