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翰野发呆之际,三位奉命前来相亲的雄虫阁下已然缓步向前。 为首的是卡什阁下,他是三位雄虫中的唯一一位S级,一等贵族,政坛新秀。面容英俊硬朗,暗绿色的眸子里满是桀骜。 说实话,他不太瞧得起这些只会打打杀杀的粗糙军雌,跟柔软乖顺的亚雌相比,这位素有威名的帝国将军实在是……呵,只看着就让他性.趣全无。 紧随其后的是阿尔瓦阁下,A级雄虫,一等贵族,商界新贵,魅力四射。 他是雌侍的孩子,没有承袭爵位的资格,因此对他来说,帝国将军的军权就是一块金光闪闪的大蛋糕,是能让他贵上加贵的通天梯。 “将军日安。”阿尔瓦缓步凑近眨眨眼睛:“将军……”他低声说:“我身上的香水是我信息素的味道哦,您喜欢吗?” 一股清爽的海风味扑面而来,洛克菲里蹙着眉头急退半步,看在围观虫眼里,他仿佛是在对突然凑近的阿尔瓦表达不满。 只有哈代心如明镜,雌虫这一退不是因为厌恶,而是因为助兴酒的效用愈演愈烈,即便是平日里闻起来微乎其微的雄虫信息素,此时也对他有非同一般的影响…… 真是好极了…… 哈代在心里冷笑一声。 三个雄虫,一个S级两个A级,同住三天……这可有你好受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雌虫。 洛克菲里这一退……直接让常用信息素香水这一招,并且百试百灵的阿尔瓦阁下面上一愣,正一脸鄙夷加嘲讽的卡什阁下当即冷笑。 反倒是坠在最后的唐文阁下顺势上前微笑了一下:“将军日安,我叫唐文,接下来的三天承蒙您照顾了,这是我自己画的画,就送给您当做见面礼物吧。” 唐文,一等贵族,帝国学者之后,不仅长相斯文清俊,还出了名的温和有礼多才多艺,是五大帝国里口碑极佳的文艺范儿雄虫。 他拿出一副巴掌大小的「帝国将军出征像」举到洛克菲里面前,画像上还带着跟他身上如出一辙的酸甜浆果味。 同样是展示自己信息素的味道,这招可比直接问有水平有涵养多了…… 阿尔瓦阁下皱眉。 卡什阁下冷哼。 唐文阁下一脸期待。 白翰野面无表情。 三只雄虫的信息素味道混杂在一起,若是其他雌虫,恐怕会幸福的想晕过去。 但如今洛克菲里先是醉酒,然后又注射了过量抑制剂,生.理.反.应再加上心理反应就让他如同置身于海鲜市场一般,只能眉心紧蹙、嘴唇紧抿、极力忍耐…… 雌虫没忍住…… 他干呕一声,把小像扔进盖尔怀里。 盖尔:? 哈代:?? 唐文:??? 白翰野:哈! 白泽上神瞬间身心舒畅,他眯起眼睛看着洛克菲里的后颈:这个滴血的伤口不太大,舔几下就好了。 洛克菲里借口醉酒快速走回将军府,白翰野连忙起身紧随其后,三名雄虫阁下互不搭理鱼贯而入。 哈代站在门口向后瞥了一眼:“医疗队的虫都在了?” 这话仿佛意有所指,不过几秒钟,便从飞行器里又下来一只穿着白大褂的虫。 这虫斯文英俊、皮肤白皙、身材强健,正是小宴厅里的那只倒酒雄宠。 “将军身体有恙,你们务必要仔细照顾。若是能让将军知道身体舒服的好……便自然会好好保养身体了。”哈代哼笑一声:“还不进去?等我亲自送你?” 医疗队的虫们急忙点头称是,匆匆进入将军府。 “唔……9点57分……就算是10点吧。” 哈代笑眯眯地收起怀表:“三天后的10点,我等着看你的表情,小将军。”
第18章 将军府走廊。 洛克菲里正面色苍白地大步往前走,白翰野紧跟在他身后忍不住担忧。 雌虫的状态越来越差,额角冒汗、双眼无神,几乎是全靠意志力在撑着向前走。 盖尔扶着洛克菲里忧心忡忡:“将军,要不我亲自带两名军雌冲出去找军医……” “不必了。” 洛克菲里嘭地一声推开卧室门,急促地喘了一口气:“……你冲不出去的,反而还会被扣上忤逆君主的罪名,三天而已,不会如他愿的。” 雌虫微微侧头,暗金色的发丝汗湿在他脸侧,洛克菲里勉强露出一个算是安慰的微笑:“盖尔……帮我守好卧室的门,除非我叫你们,否则谁也不能进来……听懂了么?” 眼见那几位雄虫跟医务虫便要跟上来了,盖尔抿唇捏拳,胸膛急促起伏。 “是!” 砰! 卧室大门轰然关闭。 白翰野坠在洛克菲里身后跳进了屋里。 慢了几步的医疗队和雄虫阁下们全被拦在了外面,纷纷开始站在门口表达不满,抱怨军雌守卫们不懂礼节竟敢阻拦他们见将军。 「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不见军医?」 白翰野蹙着眉心跳上窗台,眼睁睁地看见哈代派遣五十多名皇宫守卫将将军府围了起来。 他面上一愣:「三天相亲而已,怎么弄得像是要囚禁你?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白泽上神尚未读懂其中的弯弯绕绕,他回身看向洛克菲里,却恰好看到雌虫皱着眉头软倒在床上。 雌虫苍白的皮肤下面,渐渐开始透出压制许久的红晕,洛克菲里忍不住喘息,咬住了一点蓬松的被角。 「洛克菲里!」 小兽跳下窗台奔至雌虫面前,白白小小的一团快得像是一颗小炮弹。 洛克菲里的视线逐渐模糊,他半睁着眼睛勉强笑笑:“……三天……希望我能忍过去吧……” 好烫…… 白翰野蹙起眉心,把额头抵在对方的手掌上。 雌虫泛红的指尖蹭过小兽的下巴,白翰野隔着绒毛都能感受到对方皮肤上的热气。 滚烫的温度…… 泛红的皮肤…… 被围困的将军府…… 三名从天而降的雄虫…… 三天不得不从的相亲期限…… 白翰野呼吸急促,恍然间猜到了这其中的联系。 “……唔嗯……” 性.感黏腻的声音被雌虫从鼻腔里哼了出来,正在沉思的白翰野瞬间耳根发麻,不自觉的后退半步。 他凝视着雌虫的脸,凝视着对方难耐的表情,凝视着对方半合的眼睛和浓密睫毛落下的阴影。 卧室里的寂静无声蔓延。 洛克菲里烧的嘴唇发干,淡红色的舌尖无意识地探出来舔舐唇角,在唇瓣上留下一点点唾液痕迹。 白翰野同样舔了一下嘴角,他眼神幽暗地盯着雌虫的嘴唇,就像能尝到上面的味道。 “……呃……” 洛克菲里把脸埋进被子。 难受…… 好想要…… 想要有虫能碰碰他…… 力道越重越好…… 神色愈发迷乱,哼声愈发绵密,雌虫孤零零地趴在床上,几乎完全陷入了一种不受控制的蹭动状态。 军裤洇出一片暗色,雌虫后颈上的虫纹愈发鲜艳,那上面仍有白翰野之前留下的痕迹,被炽热的体温蒸腾出缠绵的蜜味儿。 这气味儿代表求偶、臣服、渴望、予取予求,对仍在发.情.期的恶兽来说简直就是霍乱心智的毒药。 白翰野鼻翼翕动,慢慢后退。 「……别看……」 他几乎是仓惶地跳下床,锋利的爪尖陷进地毯里,狠抠着地面一步一个爪印地往后退。 「……冷静一下,别看,别闻,离他远点。」 白翰野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知道气味的吸引出自本能,而这种本能足以让发.情.期的兽类失去理智。 ……洛克菲里之所以选择独处,就是因为他不想臣服于本能,这只雌虫不想成为其他虫的玩物和附属品。 白翰野深吸一口气,他跑进浴室关上门,瞬间化形打开冷水狠狠地浇在自己身上。 冰寒的水流顺着衣袍往下滴,白色的发丝紧紧贴在他的皮肤上。 该死…… 这该死的恶兽身体能不能安静点! 白翰野蹙眉闭眼捏紧浴缸,咔嚓一声直接把浴缸边缘捏出一道又长又深的裂隙。 【呵……真是君子。】 一声嘲讽骤然出现,温润醇厚的嗓音在浴室里回响,跟白翰野自己的声音极为相似。 白翰野猛地抬头:“是你?” 【不然呢?】 那声音兴味十足地笑笑:【若非白泽上神道心凌乱,吾怎会有可趁之机?】 白翰野面容冰冷:“滚回去。” 【啧啧啧。】那声音不以为然:【小白泽,何必在吾面前假装威风?你如今不过是一只恶兽,看看你这幅欲.求.不.满的样子……你我一体同生,你当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这声音是白翰野的心魔,自诞生之日起便被他封印在自己身上。 只可惜越压制越反弹,一旦白翰野心绪起伏,它便会出来犯上作乱。 白翰野面无表情:“我想什么不重要,待我重回九重天,便是你我的死期。” 这心魔因他而起。 他定要亲手灭他于天地。 【死期?你舍得?】 那声音在白翰野耳边引诱道:【你现在是一只恶兽,服从欲望才是顺应天时。我看天道对你甚好,能让你来此历个情劫,多多体会一番交.合.之.乐。待享尽极乐之后再回去不好吗?何必自找那么多不痛快?你听……那金头发的小东西难受得很,像是哭了呢。】 他话音刚落,洛克菲里断断续续的哭腔便传进了浴室里。这声音勾勾缠缠黏腻的很,在白翰野耳边不停回响。 白翰野蹙眉:“手段肮脏、幻境低劣,被封印了这么久都毫无长进,幼稚得可笑。” 【哼!吾幼稚?吾可笑?】 心魔闻言冷笑连连:【若非你滥发慈悲侵吞人间煞气,你也不用为了压制煞气历心魔劫。若非你历劫失败滋生心魔,也不必搅得人间百姓跟着你遭殃。这一切不过是你咎由自取,你反倒来怪我这个心魔?还真是讲理的很。】 身体重归平静的白翰野缓缓睁开眼:“我的错我自会承担,你该死,我自然会跟你一起死。” 心魔嗤笑:【想让吾跟你一起死?白翰野!你别痴心妄想!待你道心崩塌之日便是吾重归自由之时!彼时你形神俱灭,这具白泽身体便会成为吾的栖息之所!】 “废话太多。” 白翰野凝神蓄力,伸出手掌凌空一抓,一丝灰黑雾气不得不挣扎着重新没入他的身体。 心魔煞气极重,刚一入体便激得白翰野呕出一口鲜血。 白翰野轻叹一声。 他重新打开淋浴头把地上的血默默冲干净,然后洗脸漱口,又拧了一条冰毛巾。 洛克菲里烧的厉害,这么干熬着不行,总得想办法降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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