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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收效甚微。 马上就要高考了,就意味着要毕业了。 今天就是学校组织拍毕业照的日子。 “诶，你捯饬什么呢？” 谢玦已经起身了,看见于欣然还在书包里掏掏掏。 “找到了找到了,我昨天特地打印出来的！”于欣然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来：“老屈不在了,但咱前两年都是一块过来的，拍照的时候我得带上他，咱四个在一块留个纪念！” 谢玦面容复杂地看着于欣然手里那张照片，提问：“你给他打张彩色的照片不行吗？” “嘿嘿，我家打印机就是黑白的,没办法,不过我挑了一张他笑得很灿烂的照片，高一春游的时候我抓拍的,不错吧？” 池翰墨也抬头看了看。 于欣然把屈子琪的照片打印在了一张A4纸上，画幅倒是正方形的。 整体画面只有黑色和白色，屈子琪在照片上笑得很灿烂。 “……”谢玦和池翰墨对视一眼，对于欣然道：“你祈祷屈子琪看见照片不会打你吧。” “快点！磨叽什么呢！赶紧下楼！” 这回是边知出现在班级门口，朝大家招呼道：“校领导都下来了！” 一班学生这才乌泱乌泱出了班级，三五成群地下了楼。 “来来来，按照大小个站好！” 拍毕业照的地方选在一进校门的花池前，花池后面有一中的景观置石，远处还能看见红旗。 凳子都已经摆好了，两排凳子，最后边一排还放了铁架子，让最后一排的人站上去。 校领导和班主任、任课老师们坐在第一排中间，两边还塞了俩学生。 个子不高的在前头坐下，个高的都站在后面两排。 谢玦和池翰墨自然是站在最后一排，于欣然比他们俩矮一些，趁着边知给他们排位置的时候主动站在了俩人前头。 “来——3，2，1！” “茄子——” 一班同学们大喊，摄影师拍下来第一张。 “第二张拍点活泼的，同学们可以自己想想动作，只要别挡住后边和边上同学的脸就行啊。” 摄影师看了看第一张拍的照片，对一班的大家道。 “来，准备好了咱们就拍啊。” 谢玦和池翰墨站在班里最后一排中间的位置，前头第二排两个小姑娘在一人一只手，在头顶上比了个心。 比出来手势之后她们还往后看了一眼：“没挡住你们吧？” 俩人下头的于欣然把照片拿出来放在自己脸边上：“诶，你们再低一点，可以可以，这样就行。” “屈子琪？” “当然，拍毕业照就得带上好兄弟。”于欣然非常坦然。 “……我们比个啥？” 谢玦悄悄问。 “你也想比心？” “不不不，太张扬了，而且跟人家重了，我可不想学别人。” 谢玦扫了一圈班里其他人，有比“耶”的，有给边上人比兔子耳朵的，还有站在边知后面、悄悄给班主任脑袋上放了个拳头的。 “要不咱们就这么站着，在一张活泼的照片里咱们俩非常正经，也显得独树一帜。”谢玦道。 “有道理。” “好，那咱们就摆出严肃的表情！越严肃越好！”谢玦皱了皱眉头，已经入戏了。 “好~”池翰墨被谢玦这话逗笑了。 …… “来来来，准备好了就往前看啊，还是我喊321，你们喊茄子！” 摄影师在前边大喊。 “好——”一班同学们异口同声道。 “3、2、1——” 摄影师喊到“1”的时候，谢玦还在努力凹造型，突然感觉自己腰部被人碰了一下。 池翰墨的手放在他腰上，把他往自己这边拉了拉，目光也朝着他看过来。 谢玦下意识看过去，和池翰墨对上目光。 脸好热，这距离是不是有点儿太近了！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自己班同学们大喊：“茄子——” “咔——” 摄影师的第二张照片便定格在此刻。 - 马上就要上高考考场了，平时里板着脸的老师们反倒没有之前严格了。 明显能感觉到作业没有那么多了，老师们说是“查漏补缺”。 “这两天要休息好，以前熬夜的现在别熬了，别到了考场上也没有精神。”这是英语老师说的。 “时间不多了，不用把时间花在实在背不过的文言文上。多看看作文和阅读，把能拿的分拿到。”这是语文老师说的。 “别太紧张，也别那么焦虑，我发现班里有些同学连觉都不想睡了？” 边知在最后一天的数学课上道：“你们是我教出来的，对你们自己有点信心，对我这个老教师也有点信心。我带出来过高考数学状元呢！ 紧张的同学，你们这么想，咱们都这么努力了，还这么聪明，那难题咱们做不出来，别人也做不出来，对不对？” 班里有了笑声。 “这时候就别老看那些自己不会的难题了，给自己制造焦虑。”边知说：“多看看那些自己有把握的，上了考场，得把会做的题全都做对了！ 我也没什么可多说的，该说的话之前也都说过了，我就祝你们会的全对，不会的蒙对吧！” 班主任捧着热茶，在黑板前笑着道。 “明天开始放假。”边知下午最后一节课对班里同学道：“最后三天了，大家回家自行调整状态。把觉睡足，别吃乱七八糟的东西，省得在高考考场上闹肚子。” “六月六号晚上七点，每个人都要准备好自己的准考证和文具以及考试用品，所有人拍照发群里我检查。我再把手机号发班群里一遍，这两天要是出现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 还有，每年高考的时候都有没带准考证的、上新闻的，我不希望这种事情今年发生在我们班里，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 “我的手机号也会在家长群里发一遍，如果，假如啊，我们说假如，高考那两天真的发生了什么问题，也随时给我打电话，我想办法给你们解决。 我会全天守在咱们学校考场门口，语文老师在二中门口，英语老师在十二中。你们物理老师在七中，化学老师在四十中，生物老师在十二中。 还有别的学校考场，门口都有咱们学校老师，到时候我们都会戴着咱学校的袖章，跟学生会那个很像，要是在考试期间出现了什么问题，随时都可以找咱们学校老师求助。” “天气热，每个学校门口也都设了咱们学校的摊位，会挂咱们学校的横幅，免费给你们发水和纸巾，要是到了考场前头发现自己没带水笔啊，涂卡笔之类的，也能去那领，但是别都不带啊，想着靠从学校这边领文具发家！” “哈哈哈哈——” 班里同学们笑了起来。 “高考那天大家穿着需要注意，别带金属物品，最好也别穿有英文啊数字啊之类的衣服。班长领的透明袋子都已经发下去了吧？噢，大家把所有考试要用的东西装在里面就行，再强调一遍，准考证、涂卡笔、黑色水笔两只、橡皮、尺子圆规，都检查好了！” 等该强调的都强调完，边知看了眼时间。 “好，我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都说十年磨一剑，你们从小学开始到现在，十二年寒窗苦读，就看这一哆嗦了。” 边知看着下头自己带了三年的学生，有点舍不得：“我很荣幸能担任你们三年的班主任，咱们班每一个人都是好样的。相信自己，我也相信你们。 等考完了，等着你们的就是快乐的完全没有作业的暑假，以后别忘了我这个班主任就行。” “不会忘的！老师！” 不知道是谁在底下喊了一句。 边知乐了一下：“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有多少外号啊？教导主任、煞神，还有秃头，是吧谢玦？” “哈哈哈哈——” 班里响起同学们的笑声。 “行了，还没上考场呢，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 祝你们旗开得胜！” “旗开得胜——” …… 最后一天的晚自习。 走廊里传来很大的骚动声。 谢玦还在翻看自己的错题本，就看于欣然从后门冲进来：“外头撕书呢！天井里飘得都是！你们去不？” 谢玦摇了摇头：“不去。” 这应该是他们在学校里上的最后一节课了。 放假三天，考试期间也没人回学校。 等到今天结束，下一次回来就是领毕业照和成绩的时候了。 心境应该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真不去啊？”于欣然说：“高二的时候看见高三的撕书，谢哥你不是说等到高三了要帮我一把火把书都烧了么？” “……”谢玦：“你脑子里能不能记点儿有用的？” “嘿嘿。” “还有三天呢，把书撕了看什么？”池翰墨不理解。 “嗨，三天不可能把所有书都用上，撕的都是以前的那些练习册啥的，咱都这么苦了，不去发泄一下压力？”于欣然跃跃欲试。 “不去，给保洁添麻烦。”谢玦摇摇头，又把错题本翻了一页。 “这都学校潜规则允许的！你不知道每年这个时候学校都会专门请人过来打扫？”于欣然拉他俩：“走吧走吧！我课本都预备好了，高一的书反正也用不着……” “说不定还得复读呢。”谢玦轻飘飘来了一句。 吓得于欣然冲上来捂住他的嘴：“乖乖！大哥，这时候别说这种晦气话啊！！！” …… 谢玦和池翰墨还是被拉到了走廊边上。 这场撕书仪式也不知道是从哪个班开始的，三人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从三楼天井飘下去的洋洋洒洒的纸片。 楼下有探出头来看热闹的，就像是高一高二时的他们。 “来吧，咱也凑凑热闹。” 池翰墨递给他两本书。 “这啥？”谢玦接过来一看，是他不知道啥时候买的小说。 说来惭愧，琢磨互换方式的时候买了一堆小说漫画，漫画倒是基本上都看了，那厚本的小说都没怎么看下去。当时谢玦的专注力也就看看杂志上的小说还行，成本的小说他都看不下去。 那书都跟新的一样。 “这你从哪翻出来的？”谢玦问。 “后头架子里。” 谢玦笑了笑，跟着池翰墨撕了几页，往下散。 ……也不知道别的同学怎么撕的，这书他撕了没几页就觉得手疼。太厚了，装订得太结实了。 “加油！！！” “学姐学长们加油！” 不知道是底下哪个班传出来的声音。 后来这声音越来越大。 上面的人也开始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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