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容与:“……” 那你让我选什么?! 方石仪看着时容与一脸无语的表情,乐道:“怀瑾师弟不要生气嘛,你怕冷不要紧,等你结了丹,就不会畏惧这世间的寒冷与炎热了。” 时容与没好气道:“那我结丹之前呢?也不知道是我先结丹,还是我先被冻死在绛雪峰上。” 方石仪笑了起来,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时容与:“这是师尊送你的,打开看看。” 时容与接过盒子,打开里面竟是一颗散着热意的火红宝石,他抬头:“这是什么?” 方石仪道:“凤凰石,你带一颗在身上,就不怕绛雪峰上冷了。” 时容与将盒子抱在怀里,浅笑道:“师兄,一颗不够,还有吗?” 方石仪:“?” 你知道这凤凰石有多珍贵吗? 时容与冲着他笑得人畜无害:“师兄,多给几个嘛,我睡着的时候可以多放几个,就不怕冷了。” 方石仪看着像个团子一样的小师弟,最终还是又去木清霜那里要了三颗凤凰石给他。 时容与这才答应住绛雪峰,在床上放一颗,在桌子上放一颗,在院子里放一颗身上又戴了一颗,保证自己走到哪里都是暖和的。 不过这些凤凰石在他结丹之后便没了用处,又尽数还给了木清霜。 时光匆匆如流水,时容与在绛雪峰修炼,眨眼就是几十年。 几十年间,时容与凭一己之力成为了大乘期修士,每每下山历练斩杀妖兽无数,除魔更是数不胜数,所经之处,一把青玉扇扫清所有邪佞宵小。 据说魔界得知时容与杀了无数魔族,有大魔便前来围剿时容与,结果重伤逃走,险些也死在时容与手中。 只是在那之后,时容与也闭关开始冲大乘后期,没再下山,但山下仍有诸多时容与的传闻。 等他再出关的时候,是妄虚宗的收徒大典,不少弟子都想拜入这修仙界第一大宗,慕名而来,也想成为时容与的弟子。 只是可惜,时容与这么多年也没收一个徒弟,只管自己修炼和除魔,似乎没有收徒的意思。 方石仪看到时容与出现在收徒大典上,都有些诧异,连忙一路小跑到时容与身边:“怀瑾师弟,你出关了?” 时容与点头:“这是在做什么?” 方石仪简单的讲了一下:“妄虚宗也是要收弟子的嘛,喏,这会儿掌门师兄正在挑徒弟呢,你要不要也挑两个?这批弟子里有几个好苗子,还有一个天灵根,估计天灵根那个,掌门师兄会挑了去吧。” 时容与低声道:“我要徒弟做什么?” 方石仪愣了愣,还是头一次有人问这种问题,但对方是他师弟,他只能解释道:“你那绛雪峰不冷清吗?多两个人陪你聊聊天解解闷,不好吗?” 时容与抿了抿唇,显然并未将方石仪的话放在心上。 他觉得没什么意思,刚要离开,眸光却瞥见有个小崽子在瞅他,他侧目望了过去,只见一名少年站在大殿的角落,神色冷峻,似乎不太适应这样的场合,一言不发,直到时容与出现,才抬眸望了过来,眼底浮现出惊艳的神色。 大殿门口那人穿着一身月白色衣袍,银线云纹在衣摆间流转,那人墨发半披半束,仅用一根银簪轻轻挽起,琉璃眼眸似含着天上月,朦胧深邃,薄唇点缀着一丝血色,将那份清冷添上一丝明艳,那人好似天外谪仙,清清冷冷的站着,犹如一捧雪,冰冷却美丽,让人移不开眼睛。 时容与好整以暇的同那小崽子对视,只是下一秒,他神色一凛。 竟是是魔种!
第50章 晏诲正在挑选弟子收做他的徒弟,按理来说是他这个做掌门的最先挑选,不过被选到的弟子也有权利选择同意或者不同意。 他正想点梁郁上来,门口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他:“掌门师兄,别来无恙。” 晏诲抬眸望了过去见到时容与,冲着对方温和一笑,连忙将人招呼过来:“怀瑾师弟,你出关了,恭喜啊。” 时容与走上前,迎着所有弟子的探究和崇敬的目光,走到晏诲身侧:“掌门师兄,我出关的还挺巧,正好赶上收徒大典。” 晏诲颔首:“是啊,今年好苗子还挺多的,怀瑾还没收徒呢吧,今年要不挑两个回去?” 他话音刚落,时容与还没说话,一旁的方石仪先替他道:“怀瑾师弟方才说,要徒弟没什么用。” 时容与:“……” 时容与淡淡的瞥了方石仪一眼。 底下的弟子听了这话,也有些惋惜,不少人也是为了时容与而来,虽说也没抱能被时容与看上的希望,但听到彻底没了盼头,还是有些失望。 梁郁看着时容与,微微垂下了眸子。 那好看的仙人,不收徒啊…… 时容与轻咳了一声,只好道:“我刚刚看了一眼,觉得是有几个弟子还不错,收回去玩玩也好,掌门师兄,我能先挑吗?” 晏诲噙着笑,让他:“当然,你还是头一次收徒呢,觉得哪个合你眼缘了?” 时容与扫了底下一眼,魔种正抬头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像一只殷殷期盼的狗崽子,时容与不禁觉得好笑。 难道这小崽子不知道自己是魔种? 只是他就挑小崽子,未免有些太突兀了,看起来,晏诲和其他人都没看出这是魔种,也不知为何只有他看出来了。 于是时容与思量了一下,未免他的举动太莫名其妙,先指向了弟子中的另一个人:“你,叫什么?” 那人连忙道:“弟子澍清,见过怀瑾仙尊。” 晏诲看了一眼,点头道:“这小弟子天赋也不错,性子似乎与你也有些相像,同你应该合得来。” 时容与随意地点了点头:“就他吧。” 澍清面色一喜,走上前跪道:“弟子澍清,拜见师尊。” 梁郁看着澍清被时容与收为弟子,眼底划过一丝羡慕。 原来仙人喜欢这样的弟子,看样子是不会选他了。 他低下头,将眼底的失落遮掩,下一秒又听见那仙人开口:“还有你,你叫什么?” 他想着仙人应该不会看上他,便没有抬头,只是这一次,周围不知为何有些沉默,他察觉到气氛不对,抬头看去,只见周围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时容与素白修长的手指正指着他。 梁郁睁大了眼睛,嘴角忍不住一点点扬了起来,他连忙上前道:“弟子梁郁,拜见师尊。” 时容与应了一声,对晏诲道:“我就要他们二人吧。” 晏诲笑着点头:“好啊,那叫梁郁的弟子是个天灵根,天赋不错,跟着你也是一个极好的选择。” 时容与看了那小崽子一眼,对方雀跃的双眸一直望着他,他垂了垂眸,没再和小崽子对视。 从那之后,时容与便开始找起了有关魔种的古籍,凡是和“魔族”“魔种”有关的书,他都要拿过来翻一翻。 终于有一日,让他找到了那本《三界密鉴》,里面就有记载关于魔种的篇章,时容与费心研究,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不让梁郁修炼,思索如何将天灵根废掉。 因为天灵根与魔种生来相冲,在梁郁体内只会打架,到最后会使梁郁爆体而亡。 而若是取出魔种,梁郁必死,但废了灵根,还有其他路可走,哪怕成为一个普通人,此生不能修道。 就这样,时容与对梁郁做了许多“惨无人道”的事,少年在收徒大典上对师尊的满心崇敬也被磨灭得干干净净,到最后只剩下恨。 到了最后,时容与也不在乎梁郁恨不恨他了,他只想先保住对方的命。 只是梁郁的修为停滞在炼气期,不免有其他弟子对他冷嘲热讽。 尤其是那天收徒大典,时容与就指了两个人,一个澍清,一个他,可结果两个人的修炼天差地别,每每考校的时候,都不免拿他二人比较。 时容与的性子本就孤僻,不擅与人交际,见旁人对他只有敌意,他便也不再和那些人打交道,在这妄虚宗如同没有根的浮萍。 他原本以为,时容与将他带回绛雪峰,他从此便有了可以依靠的人,他会跟着师尊好好修炼,日后保护师尊,也会和师尊一起下山斩妖除魔,他想,那个仙人一般的师尊,一定是个很好的人。 可结果到最后,他什么也没有得到,那些美好的幻想也只不过是幻想罢了。 只是,若这些是他自己无能,是他自己的错,他也怨不着别人,可偏偏,这些都是时容与造成的。 那人不让他修炼,不教他本事,不让他结丹,废了他的修为,甚至毁了他的天灵根。 他怎么能不恨,怎么能不怨? 他每每看着时容与,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生的一副慈悲观音像,内里却是暗夜罗刹心。 而这一切,直到梁郁与妄虚宗的某个弟子起了争执,梁郁虽然只有炼气的修为,却仍旧能和那些弟子缠斗一番,双方打得十分激烈,都受了不轻的伤。 晏诲看着殿上几个重伤的弟子,也有些于心不忍,喊了方石仪过来治伤,又把时容与也叫了过来。 时容与到的时候,莫霖也跟着到了,那和梁郁起争执的弟子,竟是莫霖的徒弟。 两人一起走了进去,莫霖的几个弟子连忙围到了他身边,你一言我一语:“师尊,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 “师尊,你看岳师兄这伤的,都是那个梁郁打的!” “师尊师尊……” 唯有梁郁扶着手臂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甚至连一个眼神也没有投向时容与。 莫霖给两个徒弟一人脑袋上一个巴掌:“同门斗殴,你们胆子挺大啊!还敢让我做主?我做什么主?你俩就应该关禁闭去!” 两个小弟子顿时不吱声了,晏诲看了一眼两边,轻叹一声:“来龙去脉谁来说说?” 那两个小弟子连忙道:“今日考校,我们赢了梁师兄,梁师兄不服气,把我们堵在回炽夏峰的路上了,还跟我们动手!” “没错!” 晏诲看向梁郁,问:“是这样吗?” 梁郁抬头,看了一眼莫霖,又看了一眼两个小弟子,道:“回掌门,弟子并未堵两位师兄,是他们将弟子堵在回绛雪峰的路上。” “颠倒黑白!” “倒打一耙!” “我们都伤成这样了,你怎么说?” 时容与扫了三人一眼,那两个小弟子看起来伤的十分严重,但全是外伤,血流的多了,看着便严重,实则拍个止血术,敷点药就能好,反观梁郁,身上虽然没什么外伤,但那两个弟子灵力不俗,打在梁郁身上,尽是内伤,也不知有没有伤到肺腑。 晏诲自然也能看出来,只是双方各执一词,那山道上也没放留影石,最终只好都罚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同门斗殴伤了师兄弟之间的和气,都要罚,怀瑾,莫霖,你俩把人领回去,关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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