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夫夫,怎么能三言两语间就打打杀杀的呢! 江以宁连忙看向他:“时辰差不多,我们该一起去吃饭了。” 陆相容连忙摆摆手,无奈笑道:“今日还是算了,我可不好打扰你们,这事还是留到下次,先告辞了。” “好。”江以宁没再多留。 他转而看向萧寒锦:“你的事情都聊完了吗?两位兄长呢?” 萧寒锦轻笑:“就在对面的茶馆里,刚好瞧见你这里不对劲,我才过来,他们此时还在等着,我们过去吧。” 江以宁连连点头跟着他过去。 因着江以宁求情,再有苏妙玲这层关系在,萧寒锦并没有真的去告诉县令,请求对方斥责苏折。 毕竟他事后也曾打听过,苏折这人说好听便是宁折不弯,正对他的名字,说难听便是死板无趣,只会一副老学究的模样。 怕是江以宁这小哥儿要招待他,叫他觉得有背自己曾学过的“纲常”,才说那些难听的话。 只是当街闹出这样的动静,还是书院秀才,到底被县令叫去训导了几句,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本是想着能在重阳前再好好聚一下,因着这件事苏妙玲被拘在府上不能出门,陆家也怕陆相容惹火上身,不许他乱跑,到头来重阳前都没有再见。 江以宁让下人去给他们府上带了话,便和萧寒锦回万渔村了,他是要祭拜父母的。 如从前那般,准备了很多纸钱纸衣和昂贵精致的点心,父母从前吃不到的东西,死后总要有得看。 他字句不落的和双亲说着近况,叫他们不要担心自己,只是视线落在土堆上,总还是难过的不能自抑。 从前高大伟岸的双亲,变成了两抔风一吹就散的黄土。 “别哭,不是说今日只是来叙旧吗?”萧寒锦略有些用力的擦去他脸上的泪,却不想直接在他脸上落了灰尘。 他赶紧垂眸看自己的手,因为烧纸钱的缘故,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弄了一手的黑,这会还蹭江以宁脸上了。 江以宁并未察觉,只是哽咽着说起别的话:“你一定要比我先死,我不想你在这里蹲着哭。” 萧寒锦彻底愣住,死去的人死去了,活着的人总是要承担多一倍的痛苦,这份痛苦,他怎么舍得要江以宁去承担呢? 生老病死本就是常事,但此时对方的满脸严肃和认真,字句都是在为着他,他只能说好听的话哄着他。 江以宁咧着嘴嘿笑,说不准的事有人哄着也是开心的,他将东西烧完,笑道:“我们回去吧。” “好,我把点心都带上。”萧寒锦弯腰将祭拜的点心再次装进篮子里,“你买的都是你爱吃的江以宁。” “我爹娘不会介意的。”他笑说,“咱们纸钱烧得够够的,他们都能在底下买宅院了,不会跟我计较这点小事的,何况阿爹阿娘疼我,左右都是给我吃呢。” 萧寒锦没忍住笑出声,这话倒是没错,只是见他说的理直气壮,总觉得格外可爱,笑意便有些兜不住。 江以宁见他笑,自己也跟着傻笑:“你笑什么呢嘿嘿……” 分明是该严肃的日子,偏他们两个在坟包前笑得开怀,若是被不知情的瞧见,怕是要骂他们两个句不孝。 但此时无人看见,坟包里的人即便知晓,也只会和蔼可亲地看着他们。 只要活着的亲人过得好,死去的人也会笑。 两人挎着篮子下山,途径江以宁从前的小土坯房,有阵子不来,再加上没有人住,看着格外荒凉。 江以宁突然说道:“我的小房子现在看起来向是吃人的怪物。” “是,恭喜你成功逃脱。”萧寒锦扬唇轻笑。 那间不起眼的土坯房确实会吃人,啃食着江以宁的血气和灵魂,吞噬着他的精神和生命,恨不得连躯体都控制着,叫他在里面腐烂生蛆。 好在,他逃出来了。 尽管过程有些曲折,但现在都好了。 江以宁呆愣愣地扭头看他,他莫名有些激动,他突然知晓自己为何喜这样喜欢二寒了,不管自己说什么,对方都能明白他的意思,表意或者更深层的意思,他都懂。 再没有比这还要让人愉悦的事。 他挎起萧寒锦的胳膊,腻乎乎地和他回了村里。 重阳是大日子,他们回去时,其他院的人也都刚祭拜回来,不用祭拜的陈生则是一直带着几个孩子们玩。 李桂兰看见萧寒锦脸瞬间就拉下来,活像是欠她银子一般,她冷哼几声转身回了屋里,再没有说其他的话。 江以宁盯着她的背影,眼底翻滚着不明情绪,眨眼间就消散,他不由得感慨道:“她好像老了很多。” “照顾人哪里是容易的。”萧寒锦拍拍他肩膀。 分明也就数年光阴,李桂兰身形瘦弱,背部佝偻弯曲,头发更是一片花白,比去年看起来要老了十岁不止,怪不得连怒骂他们的精神都没有。 江以宁看着她难得有些感慨,他还记得对方曾经是如何好声好气劝说他嫁到萧家来的,对此他确实有些许感恩,可如今日子能过成这样,并没有对方半点功劳。 将买来的菊花糕点菊花茶全都摆放在桌上,萧寒锦便去厨房做饭了,江以宁抱着小舒禾吃点心,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见他这样喜欢孩子,陈生便再次忍不住问:“你还没有动静呢?这都有大半年了。” “我悄悄问过大夫了,他说我身体没事,二寒身体也没事,可能就是缘分没到吧。”江以宁颇为可惜地说着。 只是虽然他现在还是喜欢孩子,却不像从前那样坚持执拗了。 从前,对他来说,孩子是能帮助他在萧家站稳脚跟的,他也以为只要有孩子,他就会一直留在二寒身边。 现在,他不觉得孩子是必要不可的,因为萧寒锦待他的真心,足以让他不过度追求那种安全感。 他如今也是很有底气的人。 “你能看开就好,我也是怕你着急,你们平时都忙,也不急这些。”陈生说。 他算是小哥儿里怀得早的,嫁给陈勇的第一年就怀孕了,但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因为陈勇不学无术没有活计做,所以才日日都闲在家里拽着他上炕。 每天都累得恨不得死掉,却还要被迫照顾他们,那种灰暗的日子,他连回想都不敢了。 所以,即便是听到杨厚跟他说那些,他都不敢轻易相信。 江以宁不会在这些事情上劝说他,生哥儿是苦过的,未来想过怎样的人生,得他自己选择,即便有遗憾,也不会觉得遗憾。 “江以宁,叫你八百遍了。” “我来了我来了!”江以宁赶紧把小舒禾放到椅子上,步伐匆匆朝厨房走去,他讨笑地看着二寒,“怎么能那么凶呢二寒!” 萧寒锦嗤笑:“我要再凶点,你得死八百回!害怕了吧?” “怕死了怕死了嘿嘿嘿……” “傻不傻。” 萧寒锦略有些嫌弃的说着,只是眉宇舒展,唇边的笑意也是越来越深,仅仅是看着江以宁,唇角都已经忍不住要扬到天上去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
第120章 逼迫 重阳一过。 江以宁两人便再次回了县城。 铺子照常做着, 只是随着天气转凉,去锅子铺子吃饭的人便如从前那般多了,铺子里时常缺人手, 江以宁便也跟着去帮忙。 他模样好, 说话温柔又客气,顾客们和他说话比对萧寒锦说话都多,常常被爱拈酸吃醋的某人看到,晚些总要多折腾他。 忙过吃饭的时辰,铺子内就没再进新客人了, 毕竟一楼和二楼雅间都已经坐满了,来了也没有位置。 江以宁这才到后院坐下稍微歇歇, 小夏给他捶捏着肩膀,言语间带着些心疼:“您是主子, 哪里用得着做这些事呢?” “我哪里就是什么主子了。”江以宁有些不好意思, 只是买了几个仆人,总不能真把自己当老爷,“何况, 本就是自家的铺子,帮忙做事是应该的。” 他和二寒只是做生意赚银子, 买人也是为做事,并没有真的就把自己当成大户人家出身的主子正君了。 他们这种农家人, 哪里会有那样的造化呢? 何况,他也不觉辛劳做事有什么不好的。 小夏明白他的意思, 便也顺嘴道:“您说得对,只是都有仆从了, 拿捏起当家做主的气势也没什么不好的呢。” 江以宁若有所思地看看她,这话倒是没说错, 二寒如今做生意做得好,免不了要和别人打交道,他也得撑得起、拿得出手,不叫他丢脸才行。 “我明白你的意思。”他轻声道。 “奴婢话多,是正君不嫌弃。”小夏讨笑般哄说着。 说笑着,萧寒锦大步朝他走来,手里还拿着油纸包,走近一瞧,发现是一品香的糕点。 小夏立刻识趣退下,将空间留给他们两人。 江以宁伸手接过点心,不用打开,都知晓里面定然是他爱吃的红豆糯米糕,他眉眼弯弯,笑问:“我怎么都没见你出去呢?” 萧寒锦见油纸打开,笑道:“让他们家伙计送来的,我隔两日就去买,总不至于使唤不动他们。” “你也吃。”他将点心递到萧寒锦唇边,待他咬了一口,自己才专心啃食,“怪好吃的。” “吃着都不厌吗?”萧寒锦笑声询问,这样点心,自从他们到了县城,江以宁就从未丢弃过,凡是买点心,必要买红豆馅儿,红豆味儿。 江以宁摇头:“喜欢的东西怎么会讨厌?或许会吃腻味,但即便换口味,我也还是喜欢。” 也是,喜欢的东西怎么都不会讨厌。 两人闲坐着分食糕点,多数时辰,都是萧寒锦看着他吃,偶尔将他掉到掌心的碎渣扔掉,即便不说话,气氛都是愉悦的。 江以宁略吃了一些便不肯再吃了,他拿帕子擦了擦手,似有不满道:“小秋说我身上有肉了,特别特别肉的肉!” “不好吗?从前不是还说,养得白白胖胖最漂亮了?”萧寒锦可还记得他先前那副得意的样子。 “不好,过胖容易生病的。”江以宁说着,抬手摸上他胳膊,颇为艳羡道,“我也想像你这样,结实有劲儿……” 他边说边顺着胸膛往下抚摸,直到腹部。 虽然被包裹严实,可他还是知道里面是何风景,结实的肌理那样有力道。 偶尔迷乱时,他还会在上面抓挠两下。 他刚要松手,萧寒锦便按住了他的手,眉宇间尽是笑意和得意:“想摸就大大方方的摸,我是你夫君,任你采颉,绝无怨言。” “青天白日有什么好摸的。”这种时候的江以宁总是格外大胆,甚至都敢说挑逗之言。 这并不稀奇,但总是格外诱人。 萧寒锦被他吃得死死的,颇为无力地拢着他腰身,青天白日确实没有什么好摸的,哪如夜间舒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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