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安和没桑安明沉得住气:“我们听到一些事……” 桑安明扯了五表兄一下:“表弟,我们回屋说。” 被两位表兄严肃态度吓到,谢云槿心情起伏,回想自己这段时间有没有做错事。 没有啊。 回答自己院子,挥退下人,桑安和再也忍不住:“槿弟,长宁侯之前,动过立谢云辉为世子的念头?” “啊?”谢云槿为两位表兄斟茶的动作一顿,“你们从哪听来的?” “你只说,是,或不是。” “是有这么回事,不过已经过去了。”谢云槿没替长宁侯隐瞒。 他自己做的事,谢云槿没什么好替他隐瞒的。 就是不知道两位表兄是从何处听来的。 明明这件事被当做府中丑闻压下去了才是。 倒好的茶递到桑安明面前,谢云槿好奇:“谁在你们面前乱嚼舌根了?” “什么叫乱嚼舌根?”桑安和嚷嚷,“要不是我们意外听到,你们是不是一直不打算与我们说?” “他是侯爷又怎样?就可以随便欺负人了吗?” 谢云槿不知道他们了解了多少,仔细问过一遍,原来是这几天,五表兄身边的书童与府中下人混到一起,打听来的。 “两位表兄别生气,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得了世子之位,有太子殿下在,我爹不会再在这件事上作妖。” “受了什么委屈与家里说,你是我的弟弟,我们断然不会看你在外面被人欺负。”大表兄开口。 “我知道的。” “不过,听说谢云辉自己搬出去了?倒是个知趣的。”五表兄桑安和道。 “你怎么知道他是自愿搬出去的?”大表兄桑安明问。 “府里下人都这么说啊。” “小五,我竟不知,你什么时候这么天真了。” 桑安和跳起来:“大哥,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又在骂我傻!” “我有吗?”桑安明不承认。 “槿弟,你看看他。”桑安和转头向谢云槿告状,“在府里也是,大哥他们总爱欺负我!” 桑安明喝了口水,笑道:“槿弟,你可别听他胡说,我们哪有欺负他。” 不过是觉得一根筋的弟弟好玩,多逗弄几回罢了。 “好了好了,五表兄别生气,”谢云槿轻车熟路安抚,“你不想知道谢云辉怎么‘主动’离开的吗?” “快说。”桑安和思路瞬间被带跑。 桑安明好笑,却也很想知道谢云槿到底做了什么,兵不刃血让人主动离开。 谢云槿咳嗽一声,说了之前的事。 桑安和捧腹大笑:“槿弟,你也太有才了,这下谁也不能说半句你的不是,谢云辉自己更是不好意思提,他居然是被你问问题问到吓跑的,哈哈哈哈哈。” 说完这件事,三人聊起别的事。 “京中规矩也忒多了些,”五表兄抱怨,“槿弟,有没有什么跑马的地方,成日憋在家里,我都快长草了。” 五表兄是个爱玩闹的性子,谢云槿小时候去外祖家,经常被五表兄带去抓鱼摸虾。 “是我疏忽了,”这几日太忙,谢云槿倒忘了这回事,“后日吧,后日放假,我带你们去京郊跑马。” “对了,过几日会有一场马球比赛,你们要去吗?” “去,当然去。” “要是能上场就更好了。”桑安和搓搓手。 他天生好动,在京城这几天可把他憋坏了,要不是想来看谢云槿和小姑姑,他才不来这里,在自己家,要多自在有多自在。 “能不能上场我得问问。”谢云槿没参加,得去找组织的人问。 “我就随便说说,槿弟不必麻烦,”记得这里是京城,桑安和不强求,“我们自己去跑马也是一样的。” 说到这个,谢云槿问:“去京郊玩,你们介意我叫几个朋友吗?” “这有什么好介意的?”桑安和满不在乎,“人多才热闹,槿弟你尽管叫人来。” “行,不过他们都在翰林院上职,不知道有没有时间。” 有段时间没与顾承泽等人相聚了,既然要去京郊玩一天,谢云槿干脆让观棋去顾府问问。 也派人去问了冯修竹。 顾府。 顾承泽收到信,没有犹豫,给了观棋肯定回复。 谢云槿邀请,他肯定要赴约的,不说两人多年朋友情谊,淡谢云槿提醒他,四叔有问题一事,他就该感谢。 顾承泽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自家四叔居然敢做那样大逆不道的事,若不是谢云槿提醒,他们没发现,顾承泽无法想象,几年之后顾家会落得什么下场。 冯修竹那边谢云槿也邀请了,冯修竹自然赴约。 写信给梁煊的时候,谢云槿没犹豫,写好交出去时,反倒犹豫了。 算了,不想,谢云槿把信交给观棋,让他送出去。 要出门,得去和祖母他们说一声,免得家人担心。 “娘也在祖母这里?”下人通报后,谢云槿进屋。 “槿哥儿怎么突然来了?”侯夫人放下手里的账本,诧异。 她正在与老夫人说这段时间侯府各铺子的账务。 “我来与祖母和娘亲说一声,我打算带两位表哥去庄子玩两天。” “成日憋在屋里,是苦了小五,”侯夫人明显清楚两个小辈的性子,“出去玩玩也好。” “地方定好了吗?”老夫人是开明的,不会把孩子拘在屋里。 “定好了。”谢云槿说了庄子名。 “那里不错,地方开阔,方便你们玩。” “我也是这么考虑的。” 说完要紧事,又被老夫留在院中用了饭,谢云槿才离开。 对完账本,侯夫人与老夫人一起清点生辰日收到的礼物。 太子送来的贵重贺礼被单独放在一边。 侯夫人看着半人高的玉松,感叹:“太子真是有心了。” 老夫人半是喜悦半是忧愁:“还是我们槿哥儿优秀。” “母亲也别太夸他。”自己儿子得老夫人喜爱,侯夫人自是高兴的。 “我那是实话实话,你看看槿哥儿送的贺礼。” 老夫人吩咐一声,崔妈妈小心取出被妥善保管的卷轴,徐徐展开。 一副春日贺岁图跃然纸上。 春景盎然,一派生机。 老夫人动作小心抚摸花卷:“槿哥儿亲手画的,比起那些所谓的名家大作也不差到哪里。” 侯夫人笑道:“不管是什么,得母亲您欢心是最重要的。” 老夫人显然很满意这份贺礼,欣赏完,让崔妈妈仔细放好:“槿哥儿是个有心的好孩子。” 谢云槿还没回到自己院子,被长宁侯身边的人叫住:“世子,侯爷叫您过去一趟。” 长宁侯有一段时间没找他麻烦了,被叫住,谢云槿恍然想起,府中还有这么一号人。 好心情瞬间没了。 但是也不能不去。 若是在来老夫人院子的路上还能推脱一番。 早知道迟点来了。 谢云槿边想,边跟往长宁侯院子走。 本以为长宁侯找他,没什么好事,没想到,长宁侯没说什么不好听的话,反而给了他不少零用。 “爹,你突然给我这么多钱做什么?”谢云槿捧着钱匣,疑惑极了。 “听说你交了新朋友,是新晋探花,既然要出去玩,断不可懈怠了客人。”长宁侯清咳一声,道。 想起宴会上长宁侯多看冯修竹的那一眼,谢云槿心中疑惑更甚:“父亲以前不是不管我交朋友的事吗?” “那是从前,”长宁侯板起脸,“从前那么都是小孩子,跟什么人玩影响不到什么,现在不一样,入了翰林院的人前途不可限量,你与之交好,对你以后步入朝堂也大有益处。” 这样也说的过去。 虽然谢云槿不觉得长宁侯会有这么好心。 “我知道了。” 谢云槿在京郊有一处别庄,是侯夫人的陪嫁,这几年陆陆续续交到谢云槿手中打理。 庄子位于僻静处,环境清幽,无人吵闹,十分适合贵人来玩耍。 一早得了消息,庄子上的人提前忙碌起来,为迎接主子与客人做准备。 京城里骑马不方便,谢云槿与两位表兄同乘一车。 马车上,两位表兄与谢云槿说起自己身上的趣事,主要是桑安和说,他是个爱玩的性子,遇到的趣事非常多,谢云槿听得津津有味。 “下次有机会,槿弟你来玩,我绝对让你乐不思蜀。”桑安和许下承诺。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谢云槿听得心动,恨不得现在就去外祖家玩一段时间。 “你当了什么劳什子太子伴读后,空闲时间太少了。”桑安和略微抱怨了一句。 桑安明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闻言,呵斥:“小五,慎言。” “我知道,我知道,大哥,我也就在自己人面前抱怨抱怨,有外人在,我绝对不多嘴。” 知道大表兄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谢云槿心下触动,转移话题:“不说这些,五表兄,你再同我说说,你们那有什么好玩的。” 桑安和顺着谢云槿的话继续滔滔不绝,他有一种神奇力量,经过他嘴里说出来的事,会让人觉得格外有意思。 谢云槿听得津津有味。 “那边新起了一家寺庙,叫桃花寺,据说求姻缘、求子特别灵验,香火旺盛,好多人去求,寺里的斋饭也特别好吃,下回你来玩,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看。” “寺庙?”谢云槿想起东宫遇到的异常,兴趣大增,“里面大师修为如何,能降妖伏魔吗?” 这个问题问到桑安和了,他挠了挠下巴,“这个,不是很清楚,我回去打听打听。” “要是有什么大师,五表兄记得写信与我说一声。”谢云槿记下“桃花寺”这个名字,说不定以后能用上。 “槿弟身边发生了奇怪的事?”桑安明睁开眼。 “对啊,槿弟,是你遇到什么事了吗?”桑安和跟着问。 “为什么那么觉得是我遇到了什么事?” “如果不是,你不会问这个问题。”桑安明一针见血。 “好吧,也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我感觉他屋子不太对,想找个大师给他看看。”谢云槿没说是谁,只说是一个朋友。 “哪个朋友啊?”桑安和好奇。 桑安明拍了他一下,桑安和收声:“啊我知道,是别人的秘密,我不问。” “他自己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是我在他屋里,总感觉有奇怪的窥视感。”谢云槿概述了一下。 “窥视感?”桑安明脸色微变,“确定不是暗处有人?” “他家里,不至于暗处藏人。” 桑安和搓搓自己胳膊:“有点吓人啊,槿弟,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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