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楚尧憋了憋:“没有,只是觉得不能那么直接。”说着还补充道,“我们应该先培养培养感情。” 遮月突然靠近,伏在他耳边,吐气如兰:“要做吗?” 充满暧昧,又直接的挑逗,兰楚尧懵了一下,然后刚刚泄气的心火腾得一下又冒起来,看着遮月钩子一样的眼神,浑身燥热。 喉咙滚动了一下。 遮月贴着他,两人接触的地方不自觉地战栗起来,兰楚尧呼吸乱了几分,突然发现自己拿捏不住遮月的想法。 他久久不回话,遮月失了兴致,退回去打了个呵欠,下榻准备回去睡觉:“算了,公子没出息,我不跟你好了。” “回来。” 一只手扣住遮月,兰楚尧的眼神变得有些可怖,他把人打横抱起,朝内房走去,语气变懒散: “公子我可不是柳下惠。” …… 黑暗中响起啜泣,遮月忍着不适,声线颤抖:“公子,你验证完了吗?” 兰楚尧抓回他的手腕,俯身埋在他脖子里,凑到耳边,呼吸急促:“公子我恨不得死在你身上……” …… …… 第二天下午新来,枕边没有温度,兰楚尧不在床上,身上被清理过,没有粘腻的感觉。遮月懒得再伪装,他一个手指头都不想动,恹恹地闭上眼。 没过多久,兰楚尧回来了。 他掀开帘子,和遮月不同,他满脸惬意,整个人神清气爽,每个毛孔都散发着舒坦气息。 抱起遮月,在他发顶吻了吻:“给你买了东西,起来吃点。” 遮月窝在兰楚尧怀里一点不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什么都要他剥好喂到嘴里。 换作以前,兰楚尧只会觉得嫌他烦人,但他现在乐在其中,他打趣道:“你天生就是被人伺候的命,这么娇贵,谁家养得起?” 遮月往他怀里靠了靠,一脸平静:“别人养不起,公子你养得起不就好了。” 兰楚尧被哄高兴,抱着人不撒手:“公子能养你一辈子,保你衣食无忧。” 说着,想起遮月整日足不出户,又说:“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带你去玩,天天在院子里,人都要发霉了吧?” 遮月掀起眼皮:“发霉你就不要我了?” “哪敢。”兰楚尧低语:“小祖宗,跟了我,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想逃都逃不掉。” 遮月的脸色难以名状,兰楚尧又问:“想去哪玩?” 遮月淡淡道:“不想出去,没劲儿。” 兰楚尧顿了顿:“今天确实没劲儿,改天再安排。” “随便吧。”遮月说。 改天改得毫无期限,兰楚尧刚刚开荤,哪里能消停,遮月一天比一天累。 某夜里惹了遮月生气,兰楚尧还想再入床帐,被他一枕头打了下去。 兰楚尧咬牙。 不让上床,兰楚尧只能禁欲三天。 倒是有好处,遮月的身体养好了,兰楚尧琢磨着带他去踏青。 遮月好像一直不爱出门,等到出发那天,他是被兰楚尧硬拉上马车的。也不知道这么个性子,是怎么敢从宛平跑出来。 车上,遮月兴致缺缺。 兰楚尧揽着他的腰,让他跨坐在自己腿上,捏着遮月后颈把脸贴过去。 双唇相贴,兰楚尧先是像火焰炽热,然后慢慢的,又像春雨柔情缠绵。退回去的时候,他额头抵着遮月的额头,唇角还有未断的银丝。 遮月脸色潮红,眼里还有湿润的泪光,喘不过气。 兰楚尧狐狸眼微微眯着:“公子又不是你见不得人的小情人,伺候了你这么些天,就让你出来陪我玩一趟,怎么还不高兴?” 遮月瞧了他一眼:“没不高兴。” 怕他不相信,遮月又主动凑上去,献上香吻。兰楚尧却把他抵在车窗边,低头去咬他的锁骨。 两人在车上你侬我侬,来回折腾好一阵儿,终于到地方了。 兰楚尧壕无人性,在京郊外有一处庄园,依山傍水,占地极广,站在阁楼上,可以将后山的景色尽收收入眼底。 取来小舟,兰楚尧和遮月上去。 午后阳光正好,水面波光粼粼,扁舟载着两个人,好像进入宁静的画卷,缓缓驶向远方。 闲暇时,兰楚尧拉着遮月的手,在水上写他的名字,喃喃道:“遮月,你的名字真好听。” 说罢,他脸色一变,这不会是暗栏里那些人取的吧? 刚要问,遮月随口道:“我娘取的。” 兰楚尧松了口气,他想起一件事:“我的名字也是我娘取的,她姓楚,是宛平的商人,你听说过吗?” 遮月心说何止听说过,我可是把你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不过他面上不显,问兰楚尧:“是宛平楚家?” 楚氏是有名的商人,作为宛平人,没人不知道。 兰楚尧点头,他像遮月袒露身世:“我爹是礼部侍郎。” 一说礼部侍郎,作为宛平人,就该想起这段故事来了。 ——别看兰侍郎现在身居高位,其实他当年是个穷小子,是楚小姐看中他,一路扶持,他才有机会考取功名,青云直上。 兰侍郎不是忘本的人,他做了官以后立马就把楚小姐娶到了京城。 但很可惜,他与楚小姐之间并非圆满的结局,最开始他们感情是极好的,楚小姐到京城不久就有了兰楚尧。 几年之后,兰侍郎忙于朝事,对楚小姐的关心少之又少,楚小姐在京城没有熟识的人,多愁善感,后来只留下一些产业给兰楚尧就香消玉损了。 兰侍郎府中本就只有楚小姐一人,她逝去后也再没有续弦。 因为母亲,兰楚尧和父亲的感情不算很好。 遮月什么也没说,不知道为什么,他很不想和兰楚尧讨论起他的身世。 兰楚尧看着遮月,眼神复杂:“其实我当初是看你和我娘有些相似,才……” 遮月用手捂住他的嘴巴:“不重要公子。” 兰楚尧抓住他的手,按在心口:“你跟了我,我不会像我爹一样始乱终弃,我会一直把你放在心上。” 遮月眼睫颤了颤。 兰楚尧只当他不好意思,让他躺在自己的膝盖上,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怎么办,公子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小舟停泊,兰楚尧带他上岸。 兰楚尧很有闲情雅致,要和遮月一起垂钓,他调好鱼竿,进去拿饵料:“等着我,钓了鱼我晚上做给你吃。” 遮月手里握着鱼竿,垂眼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 片刻后,身边一道黑影跪下。 许多日子待在别院,积累了太多事情要处理,遮月听着黑影的汇报,手指点着鱼竿,漫不经心下达一道道命令。 等兰楚尧回来,黑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刚才怎么好像看见有人在?”兰楚尧有些疑惑地看向四周。 遮月平静道:“看错了吧。” 也是,除了他和遮月,这里哪有别人在。兰楚尧打消疑虑,弄好鱼钩,上前环住遮月。 两个人紧密相贴,遮月感受着他的体温心跳,被他身上清列的气息笼罩。兰楚尧下巴搭在他肩头,头发落到他的颈窝里,大掌包住他的手,勾唇注视着水面。 遮月享受着这片刻安宁。 兴许是今日出门没看黄历,没过多久,天上下起晴雨。若是兰楚尧一人,他无甚所谓,但舍不得淋到遮月,他只好撤了鱼竿,带人回庭院。 晚饭没了着落,兰楚尧还想着要吃什么,忽地看见遮月身上淋雨的地方若隐若现,头发也沾了点水,抿着唇,眼睛红红的。 一个没忍住,兰楚尧又把人带到床上。 …… 和遮月在一起这段日子,快活似神仙,身体和心里都是这样,兰楚尧一想起来就觉得心里鼓鼓囊囊的,满足感像是要溢出来一样。 他现在在考虑把人带回家,定亲什么的,或者干脆直接成婚。 兰楚尧把人带去吃饭,拿出纠结了很久的定情信物。 是一颗巨大的明月珠,在暗处通体散发着幽暗的蓝光,像铺着一层梦幻的蓝莎,价值连城。 “喜欢吗?” 遮月开着盒子,用白皙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珠子。明月珠,明月珠,你喜欢的是遮月,还是…… 他说:“你送的就喜欢。” 兰楚尧想说什么,这个时候,他手下的人突然不合时宜来找他,说有急事要去商行。 被打扰有些不爽,但事情确实很重要,他皱着眉头,犹豫不决。 “你有事就快去忙吧。”遮月很体贴。 兰楚尧暗骂一句,上前:“我先送你回去。” 遮月说:“没事,我留下来吃了饭自己回去就是了,你去吧。” 兰楚尧留了两个人,便离开了。 遮月把月明珠盖起来放到一旁,低头自顾自吃着饭。 遮月觉得他留两个人很多余。 厢房里很安静,原本在这种级别的地方,不应该会发生意外,但今天不走运。遮月吃饭吃到一半,有人闯进厢房。 两个人领头,一个瘦高,一个挺着肚子油光满面,后面还有好多家仆跟着,气势张扬。 都喝得醉醺醺的,神志不清。 李国公和肃远伯的儿子,都是熟面孔,遮月一看认出来,眯了眯眼。 小厮赶忙跑进来:“二位公子,你们走错厢房了,隔壁才是你们的地方,请随我过去吧。” 遮月一听,不想去管,端着杯子喝了口茶。 李齐两位公子向来胡作非为惯了,知道自己误入别人的厢房,非但没有不好意思,反而大摇大摆继续往里走:“我管他是谁的,既然爷爷我来了,那就都得让给我!” 遮月瞥了一眼过去。 李公子是瘦高的那个,看见人后呆住,他两眼瞪了起来,快步走到遮月面前,几乎要流出口水:“竟然,竟然有如此美人,莫不是天仙下凡?” 遮月身边的两个人立刻上前:“请几位退出厢房,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李公子色心大发,哪里看得上他们两个人,他看了看自己的家仆,不屑一顾:“你们?就你们两个?呵,本公子今儿就不走了,你能拿我怎么办?” 两人对视一眼,就要动手。 遮月抬手拦住:“退下。” 两人犹豫时,遮月朝李公子笑了笑:“不知公子想做什么?” 李公子的视线在遮月全身上下来回扫着,充满欲望,不留神瞥见对方脖子里的痕迹,更是暧昧奸笑:“小美人,陪爷一晚怎么样,看你这样子,干的活也不少了吧?” “放肆!” 拦在遮月面前的人容忍不了,怒斥出声。 李公子朝着他冷笑:“我看你才是放肆,来人,给我把他们拿下!” 兰楚尧留的两个固然身手不凡,但架不住对方实在人多,没挡住围攻,被人十好几个人按压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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