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少年不知人间苦,这个年纪只知道一往无前。 不想分手,反而很怕会分手。 见濮喻之前,宁颂都难受好几天了。 他脑补很多东西,他看过很多类似的小说和电视剧,一般这种情况下,他们的爱情都要完蛋了。男主们在这时候都会提分手,并高喊:“我不想你跟着我吃苦!” 又或者他们因为变故心性大变。 宁颂甚至想起以前他给自己定位为路人炮灰的事,心想说不定他真是个炮灰,前任炮灰,濮喻因为家庭变故和他分手,性情大变,然后遇到一个拯救他的主角受相亲相爱。 他不能接受! 还好他这一个月变化很大,他照镜子都有被自己美到,安慰自己,就算成了前任,他应该也是叫濮喻一辈子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所以在濮喻快来的时候,他真的紧张死了。 他来之前是有提前跟濮喻说的,濮喻在夏东州郊区接的他们。他今天陪濮太太去公司谈收购的事了,是抽空来接的。 他们在夏东州入境处的一个咖啡馆外头等濮喻,宁颂心里还在盘算,如果濮喻以家境变差了,太忙了,或者以后要远距离恋爱等原因和他分手的话,他要怎么回答。 那他要告诉他,爱情不应该只是锦上添花,还应该是不离不弃,相濡以沫以及始终如一! 这样的爱情或许在他人看来是天真,但他宁颂是这样的人! 他正胡思乱想着,就看到乔侨看着窗外说:“喻哥!” 他忙扭头看过去,就看见濮喻从一辆黑色奔驰上下来。 他穿了一件简单的黑T,宽松的黑色牛仔裤,整个人显得更加白皙清瘦,正好有一帮学生从咖啡厅出来,闹哄哄的,衬得濮喻更加静默。他脸庞瘦了以后,轮廓柔和的下颌线也出来点棱角来,眉毛显得更加凌厉,头发短了很多,看起来已经有了成年人的冷峻坚毅。 宁颂从车上下来,略有些紧张地抿了下嘴唇,但最后还是忍不住跑了过去,扑到了濮喻怀里。 濮喻抱着他,说:“宁宁。” 他身上还是那种熟悉的味道,薄荷味更淡了,本来属于他的味道更明显,叫他闻见的那一刹那,就被心头汹涌的酸沉又喜悦的情感所扑没,从没有觉得自己像此刻这样爱他。 一个月真的太久了。 濮喻的手按住他的后脑勺,亲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后冲着乔侨和邓旬点了点头。 宁颂其实跟乔侨深聊过他和濮喻的事,回来之前也一直在担忧说不知道他们俩会怎么样,反正他是不会放弃之类的。 如今看,他觉得宁颂想太多。 他感觉他们更相爱了,小情侣抱在一起,不只是久别重逢的喜悦。 没有人比他们更般配。 他们一块吃了个饭。濮喻把邓旬和乔侨安排到附近最好的酒店,自己则带宁颂回家。 乔侨看宁颂那个黏人样,都怕他回家会被濮喻吃掉。 不对,是自己送到嘴里去。 但他选择相信濮喻的人品。 宁颂的黏人一半发自无法控制的真心,一半出自故意,因为他还不确定濮喻的想法,被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磋磨,有点担心。 刚上车宁颂就抱住濮喻了。 濮喻回抱住他,说:“回家再撒娇。” 宁颂还是有点不安全感,仰着头看濮喻。他的头发长了一点,如墨一样漆黑浓密,他的眼睛没有变,依旧是淡褐色,宛若淬亮的琉璃,叫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一股清透的光媚。 濮喻想亲他,但碍于司机在,还是忍住了,他在外人面前都很注重这一点。但宁颂太想他,刹不住车了,酸沉淹没了他,他整个人似乎都带着一种潮湿,一种巨大直白的爱意,叫濮喻心颤。 他没有见过这样的宁颂。 【作者有话说】 虐不了一章,咱不搞破产分手那一套!只是暂时的,濮家这样的人家根基很深,当然不可能轻易就倒下!很快就会复起的! 濮父被抓具体原因写了又删掉了,觉得这方面还是尽量不要涉及。总之就是参考了一些国外的案例,因为这篇文设定的背景有地下城之类的,社会还是很不安定的,大佬斗法起起伏伏的大家不要太当真,就当爱情故事的作料好了。 开启新阶段!
第71章 校花降临 夏东州和上东州经常被称为双东兄弟州,但二者差别巨大,最明显的就是建筑风格。这边的建筑很少有高楼,建筑五颜六色,格外鲜艳,而濮家老宅建造在山上,却是一栋纯白色大理石建筑,当地人叫它白玉楼。 他之前在网上搜濮家的信息的时候,有看到白玉楼的图片,宛如碧波里的珍珠,但他不知道居然隔着大半个城市,都能看到这栋楼。 他隔着车窗看到半山之上的一栋白房子,就觉得自己之前对濮喻的境况可能过于担心了。 其实濮喻也经常叫宁颂不用担心。 但爱人之心,濮喻好好的做大少爷的时候他都莫名爱怜他,何况现在濮家出了变故。 他总觉得濮喻在宽慰他。 虽然这么比喻有些不太恰当,但当他出现在濮家老宅大门口的时候,他想到了一句老话。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濮氏老宅坐落在长福路上,有山有水的风水宝地,庭院比足球场还大。濮英正在保姆的陪同下在院子里骑小自行车,看到他下车,立马丢了车子跑过来。 在濮家住那半个月,他几乎每天都是陪濮英一起玩的,濮英对他比对濮喻还亲。 “宁哥哥!” 宁颂迎上去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濮英又恢复了他原来活泼的样子,这叫宁颂放心不少。 “你宁哥哥太累了,你让他休息会再陪你玩。”濮喻说。 濮英现在好像更听濮喻的话了,立马对宁颂说:“那宁哥哥你好好休息,我等会再找你玩。” 奶声奶气的,乖死了。 宁颂朝他脸上亲了一口,这才放下他。 “吃胖了。”他对濮喻说。 他都快抱不动了。 老宅严格说起来有三栋房子,中间一栋最大,有三层,旁边紧挨着有两栋两层的小楼。濮喻带他去了左边那栋小楼,宁颂问:“我要不要先给长辈们打个招呼?” “我爷爷奶奶都不在家,我妈还在公司,没回来。等晚上吧。” 他刚说完就接了个电话,宁颂看着濮喻打电话,居然也能看得心潮起伏。 真是经历了波折才知道他有多喜欢他。 他听见对方似乎在催濮喻,便说:“你有事先去忙吧,我在家等你。” “想吃什么就跟阿姨说,累了的话就先休息,我晚上可能会回来的比较晚。” 宁颂点头。 濮喻的手机又震动起来,濮喻又接了个电话,然后问宁颂:“我让阿姨准备了客房,你要睡么?” 不等宁颂回答:“睡我房间?” 宁颂点头。 濮喻的房间没什么特别的,几乎没有太多他个人留下的痕迹。濮喻转身要走,又回来抱了他一下:“等我回来。” 濮喻走了以后,宁颂在他们家逛了一下,然后陪濮英玩了一会。濮英跟他吐槽,说他最近功课好辛苦。 “我爷爷太凶了,每天都要查我功课。” 他说。 濮明恪之前中风病倒,着实叫他担心了很长时间,他就是濮家的定海神针,他如果倒了,濮家就真的完了。濮明恪住院以后就没有任何新闻流露出来,他只听濮喻告诉他老爷子恢复的很好。 天黑以后濮喻还没回来,宁颂时差都没倒,太困了,直接就睡着了,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亲他,睁开眼,就看到濮喻趴在他身边看他。 宁颂还很困,不满地努了下嘴,胳膊却伸出来了,抱住了濮喻的脖子。 他的皮肤比从前更白,乌黑的头发就那么在枕头上散着,眼睛微微眯着,眼皮如渐开的扇子,露出的眸子有琥珀一样的微光。 濮喻本来累的不想动,被他这么一搂,感觉身体都苏醒了。 “吵到你了?”濮喻说,“睡吧。” 宁颂晃了晃头,说:“几点了?” “八点多了。”濮喻说:“你睡吧,我去洗个澡。” 宁颂听了反而往他脖子上闻。 濮喻这颗心都要化了,贴着他的脸温存了一会,终于忍不住了,张嘴亲他。 久违的吻,久违的气息,一开始很温柔,舌头交缠在一起的时候就缠绵起来了,津液与爱意一起交换,他们吻了估计都有十分钟,中间几乎没停,分开的时候宁颂的嘴唇周围都红了,濮喻又用舌尖舔他的唇瓣。 宁颂就又仰起头亲上来,濮喻用薄被子包裹住他,压在他身上亲。 唇舌缠绕,口齿生津,如甜美的甘霖,所有思念都得到了化解。 宁颂伸着舌尖:“还要。” 濮喻怎么能不满足他,宁颂忽然哼了一声。 黏腻的,有点撒娇似的哼声,好像还有点不高兴,却把疲惫的濮喻一下子点燃了,吻就变得很凶,手也伸进他T恤里去了,抚过他滑腻紧实的皮肤。 亲完了,濮喻微喘着气分开,宁颂嘴唇被他亲的更红,看着好像更不高兴了。 濮喻却被他这不高兴地撇着嘴的样子弄的心都软成融化的蜜,温柔地问说:“宝宝怎么了?” 宁颂听他这么叫他,有些难为情,但因此嘴撅得更高,说:“我还以为你会要跟我分手。你最近都不怎么理我。” 濮喻一顿,说:“哪有不理你,哪次信息没回你。” 然后又说:“我看你也不怎么跟我联系了,还以为你要跟我分手。” 声音有点沉。 “我不是怕打扰你?”宁颂坐起来,“你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我说高兴的事,怕你觉得我没心没肺,说不高兴的事,又怕你听了更心烦,看你又那么忙,而且都是我在说,我都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你也不跟我分享你的事,我最近都不敢跟你打电话了,不知道怎么办。” 濮喻亲了亲他说:“我这边都是烦心事,不想让你也受影响,所以不想跟你说。也有点害怕,我们家情况现在有点复杂,我都没精力和时间陪你,不知道万一你开口要分手,我要怎么挽回,所以有点逃避。你也知道我,嘴笨。是我错了。” 宁颂听他这么诚恳地解释,心情舒服一点,嘴上却说:“我可没看出来你嘴笨。” “真的,我在你面前一直都没有很自信,也敏感,你都知道的。” 宁颂心软了,从一开始他就是很容易对濮喻心软,他阴沉沉红个眼睛,他就不忍心了。他们俩还是头一次这么推心置腹地聊天,他喜欢这种该聊天,想挖掘更多濮喻的真心,也想听他说更多的情话,于是问说:“你自卑什么,有什么值得自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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