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个走到班级前分开。 都要进教室了,盛焱还回头看了宁颂一眼。 黎青元叹了口气,扭头看向远处的濮喻,背着包慢悠悠地走过来。 宁颂一进教室就看到他桌子上放了一封信。 乔侨看到他,说:“这次的情书颜色好难看。” 就是普通的牛皮纸。 宁颂直接塞桌屉里,也没看。 不一会濮喻也来了,宁颂全程都没看他,和乔侨聊天的时候,偶尔会扯起T恤的圆领遮住嘴巴,T恤上濮喻的气味很明显,是淡淡的薄荷香气,夹杂了本人的荷尔蒙味道,他觉得特别好闻。 不过还是不如本人好闻。 倒是乔侨很关心濮喻,不断地扭头看他,问宁颂:“他们家都还好吧?” 宁颂扭头看了濮喻一眼,见濮喻外套纽扣都系着,根本看不到他里头穿了什么。 他点头,说:“应该还好,他心情很不错。” 乔侨心想这怎么看出心情不错的,他觉得濮喻看起来很沉默啊。 上午考完试,宁颂和乔侨一起去食堂吃饭。 今天是他们在学校的最后一天了,吃完饭他回宿舍收拾行李,天晴了,他们把窗户全部打开,风很凉快,都不用开空调。 天气晴朗,一扫连日阴霾。宁颂躺在床上也睡不着,一条腿就搭在扶手上吹风,风从他裤腿吹进去,凉凉的,他给濮喻发了个信息,问:“在学校还是出去了?” 濮喻一上午没跟他联系,这会回信息倒是很快,说:“在宿舍收拾东西。” 宁颂就自拍了一张图片给濮喻看。 他没拍脸,只拍了上半身,穿着濮喻的T恤躺在床上。 宁颂见濮喻没回复,笑着放下手机,过了一会,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濮喻说:“激,凸了。” !! 宁颂瞬间满脸通红,只感觉身上一下子就烧起来了,不敢相信这几个字是濮喻发过来的。 他点开他刚才发的照片。 濮喻这件T恤是打底的,很薄,布料贴身轻软。可能因为宁颂被风吹的有点凉的缘故,很明显两个点。 宁颂翻过身,面朝墙壁躺着,回:“我不是故意发这种图片的,谁看那么仔细。” 濮喻回:“嗯,是我不老实,往不该看的地方观察。” 宁颂躺在床上半天没动。 乔侨过来敲门,喊:“阿宁,刚有人敲门,情书送到宿舍来了!“ 宁颂从床上坐起来:“什么?” 乔侨推门进来,手里举着一个牛皮纸的信封:“刚有人往咱们宿舍门口塞了这个,给你的。是同一个人么?跟早晨放你桌子上那个好像是一样的。” 宁颂没法下去,说:“你放我桌子上吧。” 乔侨将那封信放到他桌子上:“你脸怎么这么红?” “刚收拾东西,收拾的有点热。” 乔侨说:“正好冰箱里的冰棍我们要消灭掉,你吃不吃?” 宁颂点头,乔侨就去拿了个冰棍给他:“下来吃呀。” 宁颂没下去,弯腰接过来。乔侨吃着冰棍回他房间继续收拾去了,宁颂靠着墙默默吃完了那个冰棍,咬得剩下的木棍一翘一翘的。 后面他就没有再睡觉,午休完回到教室的时候,见濮喻正趴在桌子上休息。 端端正正的,连后脑勺都很帅。 最后一场考试结束,这学期就正式结束了。考完试以后他们开始往宿舍搬书,宁颂隔着人群看濮喻,濮喻也看他,他觉得他们两个的心都在挨在一起跳动,下午气温明显就上来了,他出了点汗,濮喻的T恤就贴在他身上,叫他躁动的情绪无处发泄。 他挑了几本书放行李箱里头,乔侨进来,丢给他一个背包:“喻哥给你的。” 宁颂一愣,问:“他人呢?” “走了啊,刚把我叫下去,叫我给你的。”乔侨问说,“你们俩在搞什么,还要我传话,昨天你不还穿他衣服么?” 宁颂心想他现在也穿着他衣服呢。 打开那个名牌包一看,里头也是几件衣服,外套,T恤。 “你的衣服他的衣服?”乔侨纳闷地问。 “他的啊。” 乔侨反应过来,大怒:“可恶的小情侣,居然叫我传狗粮!” 宁颂把包收好,笑眯眯地说:“请你吃饭好不好?” 说着立马给濮喻打了个电话,问:“你还在学校么?” 濮喻说:“这就要走了。” 宁颂说:“你先别走,早晨那个老地方等我。” 他就从宿舍楼跑出来了,直接往实验楼跑,跑到实验楼,远远地就看见了濮喻,直接就冲上去了,谁知道濮喻居然轻轻一抬就把他抱了起来,大手捧着他,宁颂就抱住了他的头,隔着薄薄的T恤,胸口感受到濮喻的呼吸,直接挺,立起来。 宁颂微微后仰,看着濮喻,眼睛那样亮,说:“还以为你会直接走呢。” 濮喻硬了快一天了。 反反复复,反反复复,消停了又起来,只是一点绮念,又或者只是朝宁颂看一眼。 自从刚刚收到宁颂的电话,要他来这里等他,他一天的努力全都白费了,此刻眼神紧到近乎脆弱。 树叶摇晃,夏日的热风穿过走廊,宁颂就抱着他的头,让他听自己的心跳。 到底是在学校里,这边虽然没什么人,但也能听到人声,濮喻就这样抱着他没动,他们在这暑假前的最后一天热烈相拥。 宁颂就亲他的额头,眼睛,说:“好喜欢你呀。” 濮喻再也无法承受,就抱着他进了实验楼,在昏暗的走廊里拱他的胸膛。 宁颂张大了嘴巴,为胸口强烈的电流感到震惊,强烈到他失去了进攻的意识,只用力摩挲濮喻的耳朵。 他的手很热,濮喻的耳朵更热。濮喻有些凶狠,从他脖子往上亲,亲的他嘴唇都变了形,只能张着嘴巴,接受濮喻的入侵。他们穿着彼此的衣服紧紧拥抱在一起,被这热烈的爱意熏然得失去了理智。 最后他们坐在地板上,看着夕阳的余晖落在走廊里,金晃晃一片,将他们也笼罩其中。宁颂的手机开始响起来,是乔侨打过来的,他说:“我得走了,你司机也等急了吧。” 他从地上爬起来,对濮喻说:“这下真的激,凸了。” 他说完卷起T恤看了一下,隔着衣服,依旧被濮喻咬出几个牙印。 濮喻略有些发茫地看他,喉结滚动。 宁颂脸很红,扭头看向濮喻。 其实有几个瞬间,他都想把T恤卷起来给濮喻亲的,但到底有点青涩,不太好意思。可能眼下也有点暗示濮喻的意思,暗示他下次可以怎样做,所以脸更红,他的手机又震动起来,这下不能不接了,他说:“我走了。” 濮喻坐在地上,像是被他欺负了一样,“嗯”了一声。 濮喻还是比较克制的,他觉得宁颂太野了,他就得克制一点,他们才刚确立关系,好像他看到的一些恋爱经验里都说,要几个月才能怎样,几个月才能怎样。 总之都没这么快。 他从地上拎着包起来。衣服倒是没脏,只是有点皱了,其实身体更难受了,感觉要爆炸掉,只是心里实在太甜,甜到整个人都有些发腻:“过两天应该就都没事了。到时候我去找你。” 他们从实验楼出来,看到落日的余晖照着葱郁的白荆木,雨后的草木有一种发黑的绿,蓬勃的盛夏气息是很独特。 宁颂舌根还是麻的,一边给乔侨打电话一边往宿舍跑:“就来了。” “你干什么去了,电话也不接,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出事了。” “我去送濮喻了。”宁颂说。 “见色忘友!” “对不起对不起。” 回到宿舍,乔侨面色不善地盯着他,然后眼睛一亮,问:“接吻了?” 宁颂遮了下嘴:“哦。” 乔侨眼睛更亮。 正好范多多从他宿舍出来:“我东西怎么那么多,一趟拿不完了怎么办?” 宁颂就趁机进自己房间去了。 因为担心秦异跟踪他,乔侨他们要送他回家。 “人多力量大。万一秦异想浑水摸鱼呢?正好今天放假了,怎么可能就这么回家睡觉,当然要去嗨一下啊!你请客!” 宁颂点头:“我请我请。” 大家一块出了学校,今天邓旬亲自开了个商务车来接他们,大家伙一起上车,乔侨收到了一个濮喻发的大红包。 他很不客气地收了,说:“你悠着点,他比我都小呢。” 濮喻:“……” 过了一会,宁颂发信息给他:“你不要跟濮喻瞎说!” “他说什么了?” “他让我不要什么都跟你说。” “切。他以为他跟你谈恋爱,就能影响我们兄弟感情了么?我都跟你分享,你怎么就不能跟我分享!” 宁颂没再回他,只坐在后面一边打字一边抿着嘴唇笑,显然是在跟濮喻聊天。 濮喻:“听到没有?” “我真没跟他说什么,他看我嘴唇不对劲,就问一句,我就说我们接吻了,没有其他的!” 濮喻不好意思,他还不想让人知道濮喻那一面呢。 闷葫芦似的红着脸,隐忍又忍不住的样子,他想起来就想打滚。 好喜欢! 濮喻:“你嘴唇怎么了?” 车子晃了一下,宁颂往窗口凑了凑,借着外头夕阳的微光嘟着嘴自拍了一下发过去。 夕阳照着他半边脸,给了他好颜色,被爱意熏染的目光带着一点天然的媚,是那种艳丽清秀的眉眼结合了故意的坏,竟让他看起来漂亮的有些惊人。 濮喻觉得绝不是自己情人眼里出西施。 还好别人没见过这样的宁颂。 他想起被他抱着的宁颂,眼神炙热茫然地看他。脸颊绯红,唇色晕染开来。 他最近个头飞涨,五官也长开了,越来越艳丽,班花榜能排前三,但这些只是皮囊的变美而已。 爱情才是真正从骨子里改变了他,人的心境一变,气质都会跟着变,宁颂从单纯的漂亮,变得灵魂都充盈丰沛起来,看起来绯红多汁,像快要成熟的蜜桃。 漂亮到叫他觉得没有安全感。 但他似乎也知道,宁颂还远远没有到最好看的年纪。总有一天他收到的告白会不只是简单的几封情书。在上东公学这样的男校里,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垂涎他,爱慕他。 他一定不能让别人看到他这个样子。 要实现这个目标,得从现在就开始想办法诱导。他的宝贝太野了。 濮喻学宁颂将领口扯起来,遮住鼻子,淡淡的茉莉花香味就在他鼻息间弥漫开来。 不如他身上好闻,太淡。
第70章 校花降临 乔侨他们把宁颂送到家里,他们当中好几个都是第一次到下港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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