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问质疑声和连环炮似的袭来,让庭树呃了半天,没呃出个所以然。 沈白靠在游戏椅上,伸手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般说:“让我来大胆的猜测一下,景逐年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不然你天天这么犯贱,换别人早就揍你了。” “靠,我从小到大都是最受欢迎的好孩子好吧,你少诬陷我!”庭树脑补了下景逐年揍人的样子。 看他那么高大……打人应该…挺疼的吧。 重点回到前半句,庭树开口反驳:“怎么可能!他还会喜欢人吗?也不知道从我爸妈那捞到了多少好处,一点都不肯松口。” 这话一出,着实让沈白迷糊,纳闷道:“哦对,我忘了,你们是因为利益结婚的,适当讨好你也是应该的。” “……你是不是有病!什么叫忘了,这都能忘!你说,你是不是已经叛变了,站我爸妈那边了!”庭树气鼓鼓质问他,这家伙最近总是帮助景逐年说话。 沈白连忙把手机放远点,保护耳朵从我做起。隔了两秒才心虚地开口:“怎么会,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我背叛谁也不会背叛你是吧,我肯定是最希望看见你幸福的!” 连带在娘胎那十个月的碰面,庭树已经和这家伙认识快二十一年了。听着语气,不用说,准是背叛了。 “哎,不能怪我,咱妈实在太大方了,给我买了国外最新款的游戏全套设备。”沈白厚着脸皮继续说:“其实妈也没说别的,就让我劝劝你,这是真的。” “其他话都是我自己分析的,但是!你想想是不是还挺有道理的!我现在行为这么欠,你都能忍住不打我,说明我俩是亲兄弟。” “同理,景逐年不揍你还给你道歉,那多少肯定是有点真情在的是吧!” 庭树冷笑一声,“呵,是。我妈给你买套游戏设备你就能叛变,他家从我家捞个几千上亿万,换我我也供着他。” 沈白哑言,片刻后恍然大悟般开口:“小树,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聪明了。” “滚。” “我就是死也不会喜欢景逐年的!” 太可恶了。 庭树不留情面地挂断电话,并丢到一旁,满脑子都是我方已出现内奸。 好你个景逐年! 越想越气,庭树站起身气势汹汹走出房门,唯有揍人方可解忧。 晚上九点是景逐年的洗澡时间,因为他刚好夜跑完休息好。九月份依旧适合用温水洗澡了,他拿起浴巾擦干身上的水渍,才发现忘了拿上衣。 又或者是走时掉在半路了。 景逐年打开浴室门,迎面对上气呼呼的庭树,如墨水般的黑眸一怔。 他没穿上衣,带着湿.湿的水雾气,水滴顺着湿发落下,淌过精瘦的肌肉纹理,他的皮肤不同于庭树的暖白,是带有冷的白皙,是生人勿进的疏离感。肩宽腰窄,瘦而不柴,腹肌线条流畅漂亮,极具观赏性,人鱼线配上那张冷淡的表情,形成反差感。 很性.感。 这是庭树第一反应,他全然忘了方才找人算账的念头。目不斜视直勾勾盯着景逐年,几秒后堪堪反应过来,慌乱地移开视线,却落在景逐年宽松的运动裤上,裤绳围绕着腰,清晰地看见裤绳垂下的部分鼓鼓的。 好大。 此刻的庭树已经彻底迷糊了,一股羞意涌上脑,感觉晕乎乎的。 靠!自己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庭树伸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啪”的一声响起,落在两人中间,打破平静。 空气沉默两秒,庭树也被自己的一巴掌找回点理智,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景逐年看着他的奇怪反应,问:“你——怎么了?” “呃,没事。就太热了,我…我出来逛逛,哈哈,是吧,天热洗个冷水澡多舒服。”庭树胡言乱语地说,毫无逻辑可言。 “嗯,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到点睡觉了。” 是一个灰溜溜,仓皇而逃的背影。 景逐年低头看了眼,他记得—— 现在是九点半。 回到房间的庭树脸已经红得不成样子,连带着脖子耳朵,皆是一片绯红。他撒泄般给了枕头两拳,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直到十分钟后,脸上的红才褪去。这一闹腾,累得很,心累。 庭树呈大字躺在床上,脚半悬着在床边,他刚滑开手机便看见了条信息提示。 [你和景逐年住在一起。] [脚踩两条船,贱不贱。] 两句话如同冷水般泼在庭树身上,连带心中的余羞都荡然无存。庭树沉着脸先是截图,随即开始打字: [关你屁事,滚你妈的远点!你全家都下贱,最好别让老子知道你是谁,否则我让你跪在我面前道歉。我和景逐年住一起又怎样,你有本事去告诉常和煜啊,你问问他会不会喜欢你,会不会和你在一起。老子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他们都喜欢我又如何,少管你爷爷的事情。] 哪来的傻逼,看着心情就不爽。 庭树骂完心里才愉快点,便开始思考这人是谁。他应该在跟踪自己,而且喜欢常和煜或是景逐年。 看着语气,庭树的猜测偏向于是常和煜。 搁以前,庭树就直接把截图发给常和煜了,让他去解决他的烂桃花。 但现在不一样,无论有没有常和煜,庭树目前都不太想公开结婚的事情。 不为别的,就纯粹对这段婚姻不喜欢。 庭树随手把截图发给沈白,他打游戏好,喜欢玩电脑,专业学的也是计算机。 【白白白白了:我靠,这谁啊,嘴这么臭。】 【木头:这人肯定是嫉妒,嫉妒我的好。】 【白白白白了:是是是,明天我就给你揪出来。】 【白白白白了:不过万一他是景逐年的疯狂追求者咋办,要告诉景逐年吗?】 【木头:有道理,你不用查了,我发给景逐年。】 【木头:要是真是他的,让他愧疚一波。要是是常和煜的,还能秀一波。】 【白白白白了:……】 沈白被庭树这脑回路无语到,他发什么颠,真忘了景逐年才是他的正牌老公吗。 赌一把庭树会被景逐年爆.炒。 庭树自是不知道好友的脑子已经飞到太空外了,不做犹豫地转发给景逐年。 【木头:你的追求者?跟踪?】 【景:抱歉,我明天会处理好,让人给你道歉。】 第二天中午,庭树收到景逐年的消息,喊他来一趟人工湖旁。 “对不起!庭树,我昨天是昏了头才给你发那种消息的。” “我喜欢常和煜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我会自己争取的。” “也误会了你和景逐年的关系,对不起!” 他刚到,就听见一连串的道歉。 是方灸。 庭树挑了下眉,有点意外是方灸。他们是打篮球认识的,经常约着打球,没想到背地里在阴暗自己呢。 方灸说完话便弯了弯腰,似是态度十分诚恳。低着头,无人可见的眼睛却满是憎恶和恼怒。 他明明都把卡丢了,景逐年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而且,那张卡的卡主也不是他…… 他亲眼看见庭树和景逐年住在一起,分明是同居,可庭树还在学校和常和煜聊骚,真是贱! “行吧,勉为其难放过你。不过要是还有下次,就真的要跪下来才算数哦。”庭树笑眯眯地说,他人生的乖巧帅气,明明是笑着说话,看方灸却背后一阵发凉。 笑里藏刀,方灸没有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他知道,庭树家很有钱,像自己这种普通人家,只不是是别人可以随意捏死的蚂蚱。 庭树伸手拍了拍景逐年的肩膀,夸赞道:“不错啊,效率很高啊。” “之前也有这种事情吗?”景逐年的余光落在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有是有,但也不是很多,毕竟我可是个记仇的人。”庭树耸耸肩,他要上学,因此电话号码什么的并不是极为隐私。但大部分碍于他的家境和性格,很少有直接撞枪口上的。 无异于都是些喜欢庭树,或者是将他视为最大情敌的人们。 不过庭树从来没告诉过父母,都是私底下和沈白解决完。 事情解决完,景逐年主动离开,和庭树站在一起久了免不了被人看见,到时他又会不开心。 刚转身时,庭树拽了拽他的衣服,懒散地开口: “你晚上没课吧,一起吃饭,准时回来啊。” 景逐年的动作一僵,接着听见他说。 “商量下婚姻条约内容。” “……” “好。”
第012章 其实这段时间庭树已经尽可能减少与常和煜的碰面了,奈何他们俩先前暧昧的人尽皆知,似乎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不同寻常的氛围。 减少微信的聊天,在学校亦是能不单独吃饭就不单独,实在推不开会喊上同班同学或是沈白。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庭树不傻,常和煜早晚会知道的。 而且他也知道这两者,肯定是常和煜先知道同居事情,才是微乎其微可能离婚的消息。 庭树没想瞒常和煜,只是觉着在公开前,他还能再试一试。 谈完后也能给他点勇气和果断,彻底死心,彻底放下,彻底断了和常和煜的联系。 唉,好歹是人生中第一个喜欢的人吧,庭树坐在餐桌旁盯着眼前的菜,闷闷不乐地惋惜那美好的青春遗憾。 岚姨很懂也很遵守规矩,会按时来做饭,做好就离开,不会过多的打扰雇主的隐私。 傍晚五点半,景逐年回到家。 两人面对面坐着,餐桌上的菜都是依据彼此喜好放的,庭树拿起公筷夹起清蒸鱼,又给自己盛好汤。 景逐年见他眼睛一直盯着菜,以为他饿了,“吃完再说吧。” 实际上庭树只是突然有些难以开口,正式起来反倒有些退缩了,闻言,他抬眼嗯了声。 餐桌上陷入一片寂静,两人都是属于吃饭不急不慢,很斯文的吃法,没有吧唧嘴声。 庭树莫名开始思考景逐年的家庭,刚结婚那会,他回到学校是有刻意听听景逐年是怎样的一个人。 听说他家世代行医,可见他穿着打扮也不便宜啊,还能因为利益与自己结婚。 “哎,你们家,是妈妈经商吗?”想到了也就直接问出声,庭树好奇地说。 “嗯,我妈妈,奶奶都是商人。” “哦——那你家搭配还真是不错啊。”能赚钱能治病,两大人生烦恼都解决了,庭树咬着筷子入神地点点头。 吃完饭把碗筷丢给自动洗碗机,两人再次面对面而坐,庭树率先开口:“那个,我们这次能商量把结婚时限缩短点吗?十一年也太久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不懈努力,庭树心底清楚,离婚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只能谈谈其他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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