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酒伸出手,将苏棋抱在身前,然后抬起披风替苏棋遮挡风雪。 尽管步步艰难,但终究还是下了山。 而接下来几日苏棋都在小灵峰之中修炼,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却得知了另一个消息,那就是剑峰的沈天,疯了。 似是上次历练脑子被撞得有点狠,因此心智倒退在十来岁左右,倒是剑峰将他好好的养了起来,每日都有安排不同的师兄照顾。 苏棋觉得有意思,于是还特意去了剑峰一趟。 剑峰的弟子对苏棋的感情也很复杂,但瞧着苏棋没什么恶意后,但也没怎么多加阻拦。 于是苏棋刚上来就看到了安安静静的坐在小秋千上的沈天。 沈天像是在笑,一双桃花眼好奇的看着四周,但不说话,只是抬着脚晃悠着。 瞧见苏棋来了,沈天还露出个笑脸来,“苏师兄,你是来看我的吗?” 苏棋上前两步,伸出手将秋千停下,“也算是来看你的。” 沈天一个劲的笑,“苏师兄,你怎么现在才来见我啊。” 说着,沈□□着苏棋伸手,似乎想要苏棋抱抱他。 苏棋不留痕迹的避开,他从旁边扯了两根狗尾巴草,他自己含了一根,然后递给了沈天一根。 沈天看向苏棋的动作,然后自个也学着含着狗尾巴草。 “你的鸟好了吗?”苏棋问到。 沈天只笑,不说话。 苏棋看了好一会儿,觉得没意思,他把狗尾巴草吐出来,拍了拍手准备回小灵峰了。 沈天瞧见苏棋要走了,在后面喊着,“苏师兄,苏师兄你要走了吗?” 苏棋没回头。 在他看来,沈天最好是疯了。 不过即便是疯了,沈天在剑峰估计也依旧可以过得很是安稳。 他对沈天其实没那么多恨,最多只是反感而已,毕竟比起萧云来说,沈天对他做的那些,只能算是小打小闹。 苏棋回了小灵峰后又开始闭关,这次他闭关了许久,一直到他无法突破到瓶颈期时他才有些不舍的出关。 他能够感觉到自己快要突破要金丹期了,可却始终差点什么东西,这让苏棋有些难受,明明他已经摸到金丹期的门槛了,只差最后那一层薄膜,可却无论如何都无法穿破它。 而苏棋刚出关,就感觉到无数道传言筒纷纷朝着他而来,就像雪花片片一般,苏棋伸出手,将那些传音筒拦下。 不过小半会儿,他的脚下就堆了小山丘似的传音筒。 奇怪,他在宗内人缘那么差,谁会给他送这么多传音筒来。 苏棋随手一挥,那些传音筒按照时间升起,然后依次的在苏棋面前展开。 首先是主峰传来的宗内比试的名单,然后是弟子大比的名单,因为他闭关的原因,所以他没去成,因此每一场都以失败结束,当然每一场都给他送了传音筒过来告诉他如何缺席而败。 这些都占了一大半了,最终宗内比试他以垫底的成绩结束了。 后面则就是逐鹿大比的邀请函,然后是逐鹿大比的催音筒,最近的一次是三天前送来的,表示苏棋已经输了逐鹿大比的前两轮,第三轮如果再输则就要彻底出局了,因为三轮都缺席,所以下一届将会直接禁止苏棋入赛。 苏棋看着传音筒,眉头跳了一下。 这种恶心人的小手段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手笔,估计又是那位睚眦必报的宗主,不就上次让对方帮他抗了一下天雷么。 若他没有及时出关,怕逐鹿大比之后,修真界中便会传出他苏棋怕了所有人的流言蜚语出来,外加上次出宗的时候,似乎也有不少人知道他修为倒退到了筑基期。 苏棋摸了摸下巴,他感觉他应该快突破金丹期了,金丹期的天雷估计也挺恐怖,所以还是待在周不仁身边要安全得多。 苏棋将传音筒收下,抬起手微微动了动手指,他身后的玄酒立刻上前来,单膝跪下握住他的脚腕,然后肩膀上前站起来,将苏棋稳稳当当的落在他的肩头上。 这段时日苏棋跟玄酒之间的感应强了许多,很多时候只需要苏棋动了动手指玄酒就能明白自己该做什么。 苏棋指着远方说道,“玄酒,走,去逐鹿中原。” 玄酒目光闪烁了一下,清晰的吐出一个字来,“好。” 只是很快,苏棋的笑意就僵硬在了嘴边, “玄酒,给我屁股垫个垫子,嘛的,你这身盔甲咯得我屁股疼。” “……不好看。” “……” 你屁股太软,关我盔甲太硬是怎么个毛病?
第022章 故人再见 逐鹿大比,五年举办一次,是修真界各大宗主家族之间联合在逐鹿森林之中举办的大典,原本是为了让各大门派的青年才俊比试一番,后来慢慢的就演变成了各大门派的暗中较劲。 什么今年我的弟子里面人才辈出,什么我今年得了个麟儿一看就是天资卓越,什么今年我生了三胞胎之类,反正有什么比什么,哪怕什么都没有,也得弄出点东西来比一比。 当然其中也不乏有些私人恩怨,然后光明正大在比赛当天报复的。 只不过大多数都只是点到即止,最多也是让对方丢点面子。 而逐鹿比试共有三轮,前两轮不过是琴棋书画诗酒花茶,也就讨个好彩头罢了。 唯独第三轮,才是用实力说话,最终比赛胜利者,将会得到一把上好的灵器。 比如十五年前苏棋拔得头筹后,得到的便是问天仙宗的天问灵剑。 而按照逐鹿比赛的规矩,往年取得头筹后的人是可以继续参赛的,但在最后的争绣球时却不能再去,也是为了公平公正。 毕竟很多年前没这个规定的时候,曾有人连续十次得到头彩,导致后面便制定了许多规矩,例如一人最多只能参赛四次,并且修为需得元婴以下。 而今日,逐鹿大殿之上,气氛却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今年来参加逐鹿大比的宗门家族比起往日来要多上一些,因此冒出了一些从未见过的小门小派,但让人出乎意料的,那些小门小派出来的弟子,实力却是不错。 就连坐在高位上的不周仙宗周不仁目光之中也微有几分微妙起来。 他身边坐着的是天问仙宗的宗主天不凡,天不凡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今年倒是冒出了不少实力不错的后辈啊。” 问天仙宗跟不周仙宗的关系也一向还行,至少比起那些虚情假意来说,两大仙宗倒的确算是情深意切了。 周不仁也端起茶杯,“说起来,前几年你们仙宗出了一位惊才绝艳的弟子,怎么今年没来?” 天不凡眉角动了一下,“不是还没到他的比赛么,倒是你们宗门那个雾雪峰的弟子,眼下他这场比赛都快结束了还没出现,怕不是修为不济不敢现身了吧。” 周不仁却仿佛不在意,“怎么,我宗门的弟子不来,你宗门的弟子也不来?” “瞧你这话说的,好似他们约好了一样,小辈间的事,我们怎么管得了,想来便来,不想来便不来。” 周不仁颔首,也算是附和对方说的话了。 可就在场上,那最中心的台子,那一抹香就要燃尽,那站在高处的弟子不屑的抬起下巴,“我还以为不周仙宗的弟子多了不起了,听说还有几年前拔得头筹的天之骄子,怎么今儿连面都不敢露?” 他这话一出,底下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我怎么听说不周仙宗雾雪峰那位弟子死了?” “没死,据说前些日子回去了,不过听说修为降到了筑基,前段时间有人说还在天合秘境见过,看上去似是很可怜。” “啧啧啧,即便是靠着怜风仙尊又如何,有些人拿仙丹嗑上来的修为,这不立刻就打回原形了。” “也不知道不周仙宗怎么想的,一个筑基修为的弟子也敢派出来比赛,一连逃了两局,这最后一轮怕是连面都不敢露了吧。” “嘘,小声些,公子泽禾还在高处坐着呢。” 那人瞥了一眼坐在高处那芝兰玉树的君子,很是不屑的说道,“怕什么,公子泽禾最是讲理,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难不成他还能因为别人说实话就跟我结仇不成——啊!” 这人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狠狠的抽了出去,整个身体都快埋进土里。 众人抬头看去,竟是血门的长老血无归。 只见血无归不留痕迹的甩甩手,神色阴沉,只吐出两个字,“聒噪。” 他见不得别人说苏棋的坏话,在血无归的眼里,苏棋再不济也是当初赢过他的人,这群蝼蚁给苏棋提鞋都不配。 被打的是个小门派的弟子,原本想讨个公道,却在发现是血门后,一个两个都安静了下去,只能去把那弟子从土里给拔出来,自认倒霉了。 而那台上,有长老看向那即将被燃尽的香,叹息着摇头说道,“香已快尽,此局,不周仙宗——” 那长老的话还未说完,一道汹涌的真气直直从远处而来。 “锵!”先是一根长枪落地,那长枪直直插/入地面之中,甚至四周都掀起了一片真气浮动。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朝着那高台看去,一道声音从天边而来, “香还未尽,我不周仙宗弟子不算输。” 声音落下,紧接着便是一道庞大的身影直直从空中落下,掀起地面一大片的灰尘。 众人齐齐看去,入目的便是那身穿玄色盔甲的高大将军,血红色的披风高高扬起,然而他却是单膝跪下,一只手扶着地面,另一只手则是直直的抬起。 所有人这才发现,有一只脚刚好踩在他摊平的手掌之中。 目光往上,才发现原来这高大威猛的将军肩膀上还坐着一人,那人身着灰白色的长袍,腰间则是系着银色的长绳,未戴任何发冠,只用银色的头绳缠绕束发,左右两边垂下两条银色的流苏。 最让人移不开眼的,便是他那张如玉般脸,完美得几乎没有一丝瑕疵,那双眼微微流转,仿佛天地都在他眼中黯然失色,他踩着那高大将军的手掌上下来,每一步都让人移不开目光。 他一出现,瞬间让底下看戏的弟子炸开了锅。 “卧槽,他真的没死!” “嘛的,这么多年了,这家伙怎么还是这么好看啊。” “他就是不周仙宗那位仙尊的弟子?这、这也没人说过他长得这般好看啊。” “只是可惜,听说这位之前都快突破分神了,不知为何突然就修为就倒退到了筑基,短短几年,物是人非啊。” “真不知道当年那个孽徒是怎么想的,我要是有这样的师父,恨不得一天到晚黏在他身边修炼。” 而台上的长老则是摸了摸鼻子,刚才旁边这两人落下来,掀起一大片的灰尘,他都忍不住打个喷嚏,于是他略有些不满的看向苏棋,“来便来了,岂可请外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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