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陆壬直接就跪坐在了地上,脸色发白,似是没想到会是这样。 苏棋垂下眼帘,“你这般欺辱我,便是欺辱不周仙宗,不知道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做这些事。” 说着,苏棋又看向了周不仁,那表情无比的明显,你身为不周仙宗的宗主,你快说句话啊。 刍狗,上啊! 周不仁咳嗽了一声,只是淡淡说道:“搜魂吧。” 一听到搜魂两字,陆壬立刻就对着周不仁疯狂磕头求饶道,“不要啊,还望大人有大量,放过小的吧,小人也只是一时被蒙骗了心智而已,不是故意的,真的,你们大人有大量,放过小的吧,小的承认刚才只是故意来污蔑这位仙人的名声,小的不是故意的,只是想骗些灵药罢了!” 搜魂,便是将这人的记忆魂魄全部提取出来一次,寻常修士被搜魂后轻者神智恍惚重者直接变得痴傻,这还是有一身修为在身上的情况下。 而普通的凡人则是根本受不了搜魂之苦,一旦搜魂,只有一死,甚至魂魄说不定都入不了轮回。 苏棋嗤笑,“你一个凡人,绝对是不敢做出这种事的,而且这逐鹿之原也不是凡人能上得来的,说吧,幕后指使你的人到底是谁,不然就别怪我们搜魂了。” 那陆壬脸色白了又白,颤颤巍巍的回过头看向公子泽禾身边的一位青衣公子,又看了看苏棋,最终朝着那位公子爬了过去。 “公子,救我啊公子,我这一切可都是听从你的安排啊,是你说只要我污蔑了这位仙者的名声,就帮我医治好我的老母亲的啊!” 说着,那陆壬伸出手死死抓住那位公子的衣角,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公子,你要救我啊,我不要被搜魂啊,我不是什么恶人,我只是想求点灵药而已啊。” 那青衣公子脸色变得很是难看,直接一脚朝着陆壬踹过去,“少来污蔑本公子,你见污蔑他人不成,难不成现在还要再拉本公子下水么!” 陆壬被踹了也不怕,还是坚定的朝着那青衣公子爬去,毕竟这可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公子,求求你救救小的吧,小的这一切可都是听从你的话做的啊。” 公子泽禾看向那青衣公子时,目光里多了几分不满,却还是上前一步说道,“青树,不可无礼。” 这青树是他家旁支的一个嫡子,一直以来都跟在他身边趋炎附势着,偶尔也有一些小人行径,只是泽禾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却是没想到今日闹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说着,公子泽禾又看向苏棋,微微点头说道,“既然证明玄清你没有做过这些事,不如大家各退一步,稍后我宋家必定备上一份厚礼送上就当赔罪,不知可好?” 一般来说,事情到了这里就差不多该结束了。 毕竟公子泽禾都说了愿意备上一份厚礼了,要知道,公子泽禾出手一向都颇为大方,而且到底也要给对方几分脸面。 但苏棋却偏不,他看着公子泽禾,脸色无悲无喜,“所以,在你公子泽禾看来,我苏棋受了委屈,当下解释了,送上一份厚礼,便就能算了?” “我苏棋,便天生就要低人一等,就只配被人欺辱了,然后送点礼就能哄好么。” “你们宋家,便是这么轻贱我的吗?”
第025章 护短 公子泽禾没想到苏棋会这么说,目光在苏棋身上转了好几个圈,似带着几分疑惑。 眼前的苏棋,跟记忆之中的故友完全不一样。 以往的苏棋,最是懂他,知晓他的不容易,也因此处处都会帮衬着他,绝不会像今日这般口口声声质问他。 然而众目睽睽之下,公子泽禾只能当即赔罪道,“玄清你言重了,我宋家绝无任何怠慢你的意思。” 苏棋冷哼一声,“我不信,除非你们宋家全部对天道发誓。” 旁边的周不仁脑门突突的跳着,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苏棋说这种话了。 合着天道你家的啊? “苏棋,不得放肆。”周不仁对着苏棋说道。 苏棋却是站出来,指着那陆壬跟那青树说道,“明明是他们欺负我,你是我的宗主,又不是他们的宗主,你凭什么不帮我说话。” 这股子话说得,带了些不依不饶的味道,像是会哭的小孩有糖吃一般。 周不仁又轻咳一声,目光放到了天不凡那边,毕竟天不凡的资质在那儿,由他出面是最好。 天不凡眼角抽抽,刚想说话就又听到他身后的微生昙开口了,“我倒觉得苏师兄的话没错,明明是他们欺负了苏师兄,人家苏师兄只想讨个理而已,又有什么错。” 苏棋点着头,投去赞赏的目光,“对,我有什么错。” “没人说你有错。”天不凡只得出面打着圆场,“只是此事多半也是有些误会在里面,若是宋家的人错了,便认错也就过了,也不必闹得太过。” 苏棋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反而是公子泽禾叹了口气,对着那青树说道,“我不知你为何要做这种事,但错了就错了,去向玄清认错。” 那青树面上很是愤愤,他出来指着苏棋说道,“我凭什么给这种小人认错,对,我承认今日是我故意指使陆壬出来污蔑他的,那又如何,当年他那么对你我,如今我凭什么要给他认错。” “青树!”公子泽禾终于加重了几分语气,“宋家的家规便是如此教导你的么,竟让你不知悔改还强词夺理,今日之事本就是你的过错,快去认错赔罪!” 青树看了公子泽禾好一会儿,确定公子泽禾是真的生气了,这才抿着嘴朝着苏棋过去一步,不情不愿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苏棋觉得好笑,“你如此污蔑我名声,稍有不慎便让我成为全修真界的笑柄,于你而言,便只是一句轻飘飘且没有诚意的对不起么。” “那你想如何?”那青树一脸愤愤。 苏棋只是抬了抬眼皮,“你敢叫人来欺辱我,无非就是觉得我是个软柿子好欺负罢了,被冤枉了估计也只能咽下去,你要脸,可我却舍得下这无用的脸面。” 青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却只听到苏棋轻飘飘说道。 “但我不是那么好欺负了,既是道歉,那就得跪下满心诚意的道歉。” “你敢让我下跪?!”青树直接暴跳如雷起来,“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我下跪道歉,你如今不过一个小小的筑基罢了,你凭什么敢让我对你下跪!” “就凭他身后是不周仙宗。”周不仁不紧不慢的开口道,同时属于他的威压直接落下,压得在场的人差点喘不过气来。 尤其是那青树,脸色一下就白了。 因为他突然想起来了,苏棋的身后的确是不周仙宗,尽管以前那个苏棋总是软弱好欺,可他们怎么会忘了,对方可是那位仙尊的徒弟。 可是,可是这一切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他们都清楚苏棋是个怎样的人,做这些只是为了想出口气而已,苏棋应该被那个陆壬缠着,然后百口莫辩,最终被众人所嫌弃才对。 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青树有些后怕的朝着公子泽禾看去,公子泽禾的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 公子泽禾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上前对着周不仁行了一礼,“让周宗主看笑话了,到底是晚辈不懂事,这便让青树道歉。” 说完,公子泽禾看向青树,那眼神有些复杂,“既是你惹下的祸事,到底该你去承担,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这样下次你才不敢再胡作非为。” 青树脸色一片白一片红的,最终只得强撑着这股威压走到苏棋面前,满脸羞愤的跪了下去。 “对、对不起。” 苏棋摇摇头,负手而立转向另一面,“你不是在为你所做的事在道歉,你只是在害怕不周仙宗罢了,说到底,你不过只是一个恃强凌弱的小人,我不接受你的道歉,滚吧。” 青树脸色又红又涨,最终只得咬着牙,缓缓起身灰溜溜的走了。 周不仁见此这才收回威压,公子泽禾却是上前抱拳赔礼,然后带着一群公子也离去了。 不过一会儿,就有人捧着一箱好东西说是公子泽禾送来的赔礼,苏棋自然是收下了,他又不是那群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 这件事似乎便成了一个小插曲,被众人不轻不淡的揭过了。 等回了各自宗门歇息的地方,苏棋这才特意又向周不仁道谢。 周不仁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有什么好谢的。” “宗主肯为弟子出面,弟子自是感激不尽的。” 说实话,苏棋也没想到周不仁后面会帮自己出头,若非是他那一句,估摸着那青树还能再嘴硬一把,再加上公子泽禾在身边,那青树还真的不太可能给他下跪。 想到此,苏棋又有些感叹,难得被周不仁‘护短’一次,还有点不适应,差点都快以为周不仁是好人了。 周不仁不置可否,“明晚是逐鹿的鹿灵出现之日,你若有空便去。” “宗主呢?”苏棋估摸着他突破的时间应当就是这几日,因此也不敢离周不仁远了。 周不仁目光稍有些不解,但也耐着性子说道,“本尊自有本尊要做的事。” 苏棋立刻一口回绝,“身为不周仙宗的弟子,弟子自当要时时刻刻待在宗主身边听候差遣,什么鹿灵,弟子不感兴趣!” 周不仁若有所思的看了苏棋一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挥挥手让苏棋下去休息。 苏棋走出门的时候被不忘贴心的帮周不仁关上房门,还笑得一脸真诚。 周不仁觉得苏棋肚子里肯定没装好水。 直到第二日傍晚,周不仁都没出个房间,倒是偶尔有不周仙宗的长老过来找周不仁谈事,但很快就又离开了。 看得出来,周不仁每天也不是闲着什么事都不干。 而为什么苏棋知道得这么清楚呢,因为苏棋端着小板凳就坐在周不仁的门口,谁进来谁出去,他一清二楚。 就连同行的一些不周仙宗的弟子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其中还有几个是周不仁门下的徒弟,看向苏棋那眼神嗖嗖就变了。 要不是苏棋的身后站着一尊门神似的是高大傀儡,他们都想过去问问苏棋是不是打算改拜宗主当师尊了。 苏棋却没管这些,还饶有兴趣的嗑起了瓜子,倒是他身后的玄酒,来到逐鹿后那嘴角就一直抿得死紧死紧,似乎不是很高兴。 它不喜欢这里,这里的许多气息都太过强大,让它很不舒服。 玄酒想跟苏棋说来着,结果苏棋来到这里后就没理过他。 玄酒更不高兴了。 连带着身上的气势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 苏棋打了个哈欠,正好看到周不仁从房间里面出来,似乎是打算外出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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