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 “不然呢?”文序恶狠狠道,“这东西旅人用不着,能用的上的你们压根不能对我动手,要是早知道有一天你会求到我头上,我一开始定价的时候就定一万个水晶币!” 熟知文序从来都是临时定价的青年轻轻笑了一声,随后郑重其事地说了一句:“谢谢,等我伤好后再来找你。” 文序:“???” “楼星予你什么意思?” “喂!先透露一句也死不了吧?你别整天为爱痴狂了,能不能心疼心疼独在异乡的我啊!” 可惜那人一向是达成了目的就溜得飞快,一点也不讲江湖道义,用过就扔这句话简直是为了他量身定做的,所以文序问出口的这句话再也没有得到回音。 “傻逼楼星予!”文序忍不住骂了一句,看着眼前堵死的胡同,仿佛看到了自己黯淡无光苦苦等待的未来。 以那个人用过就扔的性子,指不定好了伤疤忘了疼,又想方设法折腾去了,他现在不在那个世界,肯定没办法亲自找上门。 等对方想起还欠自己一个答案的时候,指不定都猴年马月了。 一想到那个世界错乱的时间,文序就十分挫败,也不知道他有生之年还能不能等到那个死恋爱脑的解释。 巷子外,男人沉默地看着背对自己的青年,身后扶着轮椅的乌榆已经浑身汗毛直立。 细微的声音从牙缝里露出,乌榆颤声道:“主子,王夫好像……中邪了。” 巷子虽然深,但是只有一处弧度不大的拐角,路过的人可能看不到,但是他们在巷子口这个角度,其实是能看到巷尾那面墙的。 明明巷子里没有人,王夫却好像在和一个他们看不见的人对话,不仅说出的话他听不明白,就连王夫砸开结冰的水面,去看一口口太平缸,企图从里面找人的行为也让人摸不着头脑。 此时背对着他们的青年垂头丧气,嘴里还骂骂咧咧,乌榆绞尽脑汁也没办法依照刚才王夫说的话,把另一个不存在的“人”说过什么给脑补出来。 甚至他觉得文序就是中了邪或者发癔症,不是说北地的深山老林里有什么精怪吗?指不定就是王夫不小心冲撞了呢? “闭紧你的嘴。”轮椅上的男人冷声警告,接着便双臂用力,将轮椅推到看不见的另一边。 乌榆连忙跟上去,很想说就算他闭嘴,藏在暗处保护王夫的人也看得出来啊,正常人谁会这样? 可是看到男人面沉如水的模样,乌榆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甚至想好了回去如何敲打那些暗卫。 平日里主子随和是因为有王夫在,现在惹了主子恼怒,可没人能保他。 就在他担心主子心情,又担心王夫病情的时候,男人缓了缓情绪,朗声朝巷子里喊了一句:“夫郎,你在吗?” “在在在!我在这里!”听到自家男人的声音,文序一蹦三尺高,屁颠屁颠地跑出来了,“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等我吗?” 握住青年温热的手,垂眸看着指节上的红痕,男人温和笑道:“你太久没出来,担心你遇到什么事,你的那位熟人呢?” “那个死恋爱脑走了,他这人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找我帮忙来了。”文序吐槽了一句,推着轮椅就往街上走,“不用管他,我们继续逛街,下次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嗯,有空可以让他来家里做客。”仿佛没有被刚才看到的一幕影响,男人语气平淡说道。 只是不自觉地牵住文序的右手,任由他单手推动轮椅,也不敢再松开。
第61章 明启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那天逛街回来之后,文序总觉得家里人怪怪的,除了青石和墩墩依旧每天学习和想方设法偷懒之外,其他人都神神叨叨的,就连一向不现于人前的暗卫也出现了。 “王夫,快来趁热喝了!” 正说着,乌榆就举着一碗灰黑色的水走了进来,文序看着水里的不明物体,再一闻还有奇怪的焚烧烟火气,皱眉问道:“这又是什么?” “这是属下让人去临城清风观求的平安符,道长说烧了冲水喝,能驱邪除秽,保人平安。属下已经喝了自己那一份,还别说,喝了之后神清气爽,感觉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看着眼前这个自己迷信还积极推销的暗卫头子,文序警惕地后退一步:“是不一样了,你脑子都有问题了。” 平安符这种求个心安的东西他信,但是符水这种封建迷信的东西他不喝,他好歹也是个读完大学的人,这一碗符水喝下去,十几年的书白读了。 文序想了想,谨慎问道:“乌榆,你们暗卫是不是碰上什么奇怪的东西了?比如晚上看到漂浮的鬼火什么的?” 旁边正在看书的男人闻言,无声笑了下,也不多言,就这么看着,也不知道自家夫郎什么时候才能反应过来,暗卫队做的这些事起因源于他自己。 昨天暗卫里一个叫乌海的跑来送了他一根晒得梆硬的黑驴蹄子,说他们暗卫队人手一根,防身又驱邪,非要他随身带着。 前天一个记不清脸的暗卫跑来,把一根据说被白云寺方丈开过光的朱砂吊坠送给他,也说他们暗卫队人手一个,消灾保平安,一直想让他贴身带着。 要不是当时顾明野脸黑了,文序觉得那个暗卫搞不好还想亲自帮他戴上,然后把吊坠塞衣服里。 结果乌榆今天给他捧来一碗符水,文序怎么想都觉得暗卫队的人是不是碰到什么需要科学才能解释的现象。 “王夫,属下这个不一样!”乌榆极力推荐,“临城的清风观可是连天临帝都去上火香的,据说上香之后,当时的皇后就怀了孩子。” 文序不信:“天临帝还有空回老家的道观上香?上京城外不就有护国寺吗?” “这是登基前去的,临城不少人都知道呢。”乌榆一脸认真,“属下打听过了,明家大公子婚后多年无子,一去上香回来,夫人就怀孕的事,临城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 文序更不信了:“你被人忽悠了吧,天临帝登基之前,带兵起义四年,第二年遇到顾明野,他回老家上过香的话,顾明野肯定知道。” 以前又不是没有听过,那些景点为了营销所以传出一个似真似假的谣言,再带上本地明星的身影,说某某明星也去玩,三人成虎的情况下,深山老林里都能人声鼎沸。 乌榆信誓旦旦,就差指天起誓了:“是再往前的事了,属下去求证的时候,道观里的人还说明家大公子带着夫人和孩子去还愿,所以真的很灵!” 看他这副架势,就差求文序喝了这碗据说很灵的道观的符水了。 再往前的事?那么问题来了,文序看着乌榆,一脸诚恳道:“你的意思是说,墩墩还有个哥哥或者姐姐?” 据他所知,天临帝之前就是因为上了年纪还没有孩子,才被父母要求过继双胞胎弟弟的儿子,如果后面还有一个孩子,那墩墩又是怎么成为独子,让天临帝想将天下交到一个哥儿手里的? 天临帝想将天下交给墩墩这件事,这可是经过顾明野亲口认证的,所以文序觉得乌榆打听到的消息十分不靠谱。 他这话一出,乌榆更加不解:“太子明烨不就是小主子的哥哥?” 打听到这桩陈年旧事的时候,他下意识就以为那个孩子是当今太子,毕竟临城不少人都知道这件事,总不可能是假的。 文序狠狠翻了个白眼:“那麻烦你用自己的脑子想一想,按太子的年龄,他出生的时候天临帝应该正值青年,他为何要去道观上香求子?如果婚后多年无子才去上香,那太子这个岁数……” “夫郎。” 一直沉默看戏的男人坐不住了,打断文序之后又道:“乌榆退下吧。” “这……”乌榆看了一眼手中的符水,想起之前在巷口看到的一幕,总觉得不太放心。 枭王点了点桌子:“放下吧,一会我盯着他喝。” 乌榆松了一口气,也不去多想刚才文序说的话,放下碗就立刻离开了房间。 文序:“???” “顾明野你疯了?让我喝这个?” 谁知道那符是用什么东西画的?用公鸡血画,有细菌感染的风险,用朱砂画,那更好了,两眼一抹黑,这辈子就过去了。 “一会趁着没人,你拿去倒了吧。”男人无奈叹了口气,“那天你在巷子里的时候,把暗卫队的人吓到了。” “什么意思?”文序不明所以。“我和我朋友……” 他忽然想起来,楼星予那天可是说完就离开的! “他们……”枭王斟酌道,“应该是我们,没有看到你的朋友,也没有听到对方的声音,只看到你一个人在巷子里自言自语,所以他们可能以为……” 男人给了个眼神让文序自己体会。 文序抹了一把脸,破案了,他就说这几天暗卫队的人怎么回事,感情是以为他中邪了! 顾明野倒是清楚他不是以前的文序,不过这几天对方也没有解释暗卫队的行为,估计也是怕他借尸还魂后,被什么奇怪的东西缠上了吧? 夫郎的目光逐渐变得危险,枭王清咳一声:“一会你跟他们说喝了就行了,而且关于太子的事,你不用和别人多说什么。” “什么意思?”文序的思路立刻被牵走,“他们都以为太子是天临帝亲生的?” 枭王点了点头:“实际上,明家不少老人都知道明烨是过继的,但是不清楚过继了谁家孩子,而且如今在位的是‘天临帝’,对方亲口封的太子,所以明家人对此事三缄其口。” 当皇帝的爹都不在意这个孩子是过继的,直接把对方封了太子,他们这些人又怎么敢多说一句? “等等……”文序想起曾经看过的情节,和顾明野跟他说过的话,一个大胆的猜测浮现在脑海里。 “所以你知道太子烨是过继的,他的亲生父亲是天临帝那个不为人知的双胞胎弟弟?” 男人气定神闲点了点头:“一直都知道。” 文序咽了咽口水:“所以其实过继后,当时还是一介书生的明大公子,确实有去道观上香,后面也确实有了一个亲生孩子?” 枭王端起茶喝了一口,淡定道:“嗯,是个男孩,据说义兄起义的时候都已经能打酱油了。” 文序忽然想起他第一次出门时,在丰城码头的船上,听到船工说的那件事,他把这件事说出来,看向脸色骤然阴沉的男人:“所以当时丢的不是随行官员的孩子,是天临帝的亲生孩子,墩墩的哥哥?” 男人放下茶盏,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嗯,被人趁乱下手,至今没有找到下落。” 文序猜测道:“当时太子是不是就在船上?” 太子烨是过继的,而且是被爷爷奶奶要求过继的,在天临帝心里,他自然比不过亲生的,可是偏偏这个名为父亲,实际上是大伯的人成了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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