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夫郎一切安好,枭王脸色松了些,有闲情问起了另一边的事:“越鲤府那边的军队怎么样了?” “您也知道,李奈这个镇国将军徒有虚名罢了,倒是他儿子李长擎有点本事,在军营里左右钻营,倒成功让我们揪出几个心不定的小队长。” “属下已经和老费他们说好了,如果有什么战事,您这边看过战报后把军令传达过去,他提出来,那对父子不采纳,老费就自己去执行。” “老费说要是打了胜仗,那对父子摘桃就摘,怎么也好过让他带着手底下的人拿命去填那些不知所谓的战术。” 枭王若有所思,修长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叩在轮椅的扶手上,“嗯,那就按计划,让他们慢慢归属李家父子的掌控,只要那对父子不做出什么坑害士兵的命令,就顺着他们吧,免得盛天帝的戒心一直降不下去。” 多的也不想管,免得夫郎想过闷声发大财的希望落空。
第26章 赴宴 “一会我陪您去赴宴吧?”冯淮提议道,“青石经验不足,有些规矩怕是不知道。” “多去几次就有经验了。”文序看着镜中的自己,又一次觉得这张脸真不赖,“对方宴请我这个商人,有些规矩我们不知道才正常。” 要是一个商人对官夫人举办的宴会规矩一清二楚,才会叫人怀疑他的身份。 冯淮一想也对,他到底还是没太适应“商人随从”的身份。 墩墩站在文序旁边,小肉手攥着衣角,一脸期待:“叔夫,我也去吗?” “墩墩不去,你明天不是和小恙约了去窑鸡吗?”文序捏捏他的小脸蛋,“今晚不睡早点,明天怎么起得来?” 小家伙的表情肉眼可见纠结起来:“可是,可是青石都去。” “青石已经是大孩子了,他要跟着叔夫学东西呢。”文序忍不住逗他,“墩墩也要学吗?” 小孩子听不得“学”这个字,当即飞快摇头,转身抱住梁峰的腿:“墩墩还小,要睡觉才能长高高!” “好,那今晚让梁峰给你洗漱,陪你睡觉好不好?”看到小家伙又开始动摇,文序补充道:“晚点回来后,青石就回去陪你睡了。” 墩墩这才老实下来,乖乖坐在椅子上吃小甜品,这是文序特意让酒楼厨房做的牛乳桂花小圆子,虽然贵,但是很好吃,墩墩每天都能吃一碗。 文序随便换了身衣服,再出来时,青石已经捧着木匣回来了,冯淮看着这个木匣子,一脸欲言又止。 他知道这套簪子确实不错,至少造型上很适合作为贺礼或者陪嫁,但是这仅仅是放在普通人家,大一点的富户可能都不太看得上这些银簪。 想起之前文序让他们放出的消息,冯淮还是忍不住:“王夫,要是巡抚夫人问起这套簪子的来历怎么办?” 文序一脸无所谓:“问就问呗,我又没说谎。” 冯淮:“???” “你刚才叫我什么?”文序问道。 冯淮不解其意:“王夫?” 少爷是对外叫的,屋里都是自己人,整层楼除了他们以外就没有其他的客人,应该不用过于小心吧? 只见文序笑了一下,从匣子里随手挑出一支无流苏的簪子,施施然簪上束好的头发,又立刻取了下来,擦拭过后放入木匣之中。 在冯淮震惊的目光中得意道:“这套簪子的图纸出自我手,也是我花钱命人制作的,所以如今,拥有过它的人最后嫁给了王爷这句话,有毛病吗?” 只是先后顺序颠倒了一下,不过结果确实是他这个拥有者嫁给了枭王,这谁能说一句不诚信呢? 冯淮愣愣摇头,怎么也想不到还有这种操作,“要是别人问哪位王爷或者王妃……?” 这个总不能如实说吧?要是被疑心病极重的盛天帝知道,指不定以为他们想通过经商积攒钱财,最后招兵买马企图颠覆他的政权。 “其他国家的呗。”文序撇了撇嘴,把木匣合上。“到时候扯个良国或者山岚国,他们还能去求证不成?” 此话一出,冯淮眼神游移,梁峰也低头看自己鞋尖,两个人不约而同避开了某个被说中的真相。 眼看赴宴时间临近,文序把套簪和那三支金簪收好,哄好墩墩后留下梁峰,带着冯淮和青石一起上了马车。 巡抚府邸离吉祥酒楼并不算远,莫约走了一刻钟就到了,青石率先跳下马车,回身去扶自家公子。 等文序站定,守在门外的中年人立刻迎了上来:“是文老板吗?小的是卢府的门房。” “是在下。” “太好了!”中年男人殷勤叫来下人去接手马车,自己在前面引路,“夫人说今晚要宴请贵客,命小人在门外侯着,可是等到了。” “刚才没等到文老板,小的还担心您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长眼的人碍了路,正想差个人去看看。” 文序轻轻挑眉,看着中年人的背影:“张夫人约了酉时三刻,在下应该没有来迟吧?” “倒没迟。是小的心急了。”中年人回头,不好意思笑了笑,“以往府中宴请的都是我家老爷的同僚,小的习惯了早早就接待客人,鲜少有临近开宴客人才来的。” 文序轻轻点头,“第一次参加巡抚夫人举办的宴会,没打听清楚规矩,倒是在下失礼了。” 大概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接话,中年男人没敢再说什么,生怕一会见了自家主子的面,对方也这么直来直往,最后害他吃挂落。 卢府很大,穿过前堂,从游廊一路走,过了一处竹园,又过了一处的水榭,虽不奢华,但处处显得风雅。 不止青石在看,文序自己也在偷摸看,他自穿书以后,只见过丞相府的大致布局,但是对方也才上位没几年,府中实在充不起什么官架子。 如今到了江城巡抚的家里,才从府中布景窥出卢家的几分底蕴,巡抚才上任两年,据说还是个较为清廉的官,他的府邸却有这种内蕴,谁敢小瞧了去? “文老板来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文序抬眼一看,正是今天见过的巡抚夫人,对方换了身衣服,相比起下午时的低调稳重,此时的她更像一位初为人妇的女子一般,带着一丝少女身上才有的娇俏。 再一看站在她身边背手而立,一脸严肃的男人,文序了然,“张夫人,巡抚大人。” “文老板不必拘束。”巡抚大人打量了他一眼,才道:“今天发生的事夫人已说与我听,此事是我治下不严,待明天开衙办差,我会让钱通判给你一个交代。” 没有打官腔,没有言外之意,这位看似严肃的巡抚大人,只听了自家夫人的话,就已经认定了过错方。 文序不由怀疑,如果张夫人是位是非不分的人,这位巡抚大人估计也攒不下清正廉洁的声誉吧? “你收一收官架子,别吓着我的客人。”张夫人嗔怪地看了夫君一眼,又对着道:“文老板快请入座,今天是私宴,不必拘束。” 张夫人安排得妥帖,文序一落坐,便有下人端着菜上来,看着蒸腾的热气,竟好似刚刚出锅一般。 文序可不会觉得厨房就在花园附近,那就只能是张夫人算好了时间,安排人随时汇报他们的行程,才能让菜刚刚好出锅上桌。 巡抚大人陪着吃了一会,便借口公事繁忙率先离席,等他走后,张夫人才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意图:“听说文老板手上有一套来历不凡的簪子?” “是有。”文序放下筷子,注视着对方,“张夫人想买吗?” “……买?”张夫人也没想到他这么直白,还愣了一下,“文老板不是说不卖吗?” “对其他商人,我自然不想卖,但是今天通判家的下人都找上来了,我也意识到怀璧其罪。”文序淡淡道,“与其卖给一个不讲理的人,还不如卖给张夫人,至少您没有以权压人。” “妾身一介妇人,哪来的权。”张夫人捂嘴笑了起来,“想必文老板也听说了,最近小女婚期在即,男方家的门楣也不低,为了不让小女在婆家被人看低,妾身和夫君为了嫁妆一事,可操碎了心。” 温婉端庄的女子眉间浮上一抹淡淡的担忧,文序点头:“为人父母,爱子之心大抵如此。” 张夫人也摸清了文序的脾性,索性直言不讳:“若是文老板愿意割爱,妾身感激不尽,只是这套簪子是否如传言所说,是某位王妃之物?” “这个张夫人大可放心,以后文某还需在江城发展,自然不敢坑骗您。” 大概是怕张夫人不信,文序又道:“其实这套簪子不止是有些来历,文某不愿出手也是因为这套簪子所附带的东西,若令千金今后有事相求,只需传信与我,我自会告知簪子前主人,换得一次出手相助。” 买一套簪子,得一位王妃的一次帮助,如果女儿入了对方的眼,这又是另一件事了。这剂猛药一出,张夫人险些压不住脸上的表情。 她惊疑不定:“这……文老板可否告知,这位是上京城中的哪一位?” 大盛建朝不过五年,目前所封的王爷可不多,细数不过五个数,还得剔除一些占着皇上长辈身份,但没有实权的王爷。 但是看文序如此笃定无论何事,只要传信与他,那位王妃都会出手相助,对方肯定不可能是个垂垂老矣,空有名头的王妃。 “这个,不便细说。”文序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个附带的承诺令千金用不上最好,若是真遇到需要用上的事,到时候自会知道。” 他脸上的笑意一如既往地温和浅淡,张夫人的心也定了下来,是啊,她就是想给女儿的接妆添些分量,可不是盼着女儿出事的。 “那便谢谢文老板割爱了,妾身感激不尽。”张夫人以茶代酒,敬了文序一杯。“过两日小女出嫁,还请文老板务必前来喝一杯喜酒。” 文序一一应下,眼看事情谈得差不多,他才叫来青石和冯淮,把装着那套簪子的匣子递给张夫人,瞧见青石手中的另一个木匣子,张夫人好奇道:“这是?” “另一套簪子,虽然没什么来历,但是好在寓意不错。”文序打开匣子,把里面的三支金簪亮出来,“这是一位与夫君恩爱的女子所画,由夫君亲自为她打造的发簪。” “那女子如今夫妻恩爱,也不缺吃喝银钱。便说不如把这三支簪子转出去,让下一个拥有的人也沾沾喜气,便托我带来江城,寻一处拍卖行给寄卖出去。” 虽然款式常见,但是金子打造的发簪题材不错,沉甸甸的看着也大气,制作的人又是姻缘美满的经历,文序一句“沾喜气”可算是戳到张夫人的心坎上了。 未来女婿的家室注定他不会过于平凡,如果能与女儿一直恩爱倒还好,怕的就是被外头的小妖精迷了眼,那自己女儿可就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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