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阿缇厄冷静和平和的眼神在这个世界过于格格不入了。 安德里困惑,然后对阿缇厄产生好奇。 有需要的不幸的事情的开始都来自于一个好奇,哪怕安德里不知道阿缇厄的身份,可凭借负责虫对待阿缇厄那小心的态度也能猜出他身份不凡。 贵族圈里有白发的贵族虫吗? 安德里想了一圈也没把阿缇厄和谁对上号。白发的虫族太少了,又是白发又是贵族的就更少了,大贵族中好像有…… 这时候屋外的敲门声打断了安德里的思考,也让阿缇厄放下了手里的请柬。 “送酒的。”屋外的声音又闷又低,像是被刻意压低过。 听到声音的那瞬间安德里的双眼不受控制的睁大了,然而没等他捋清楚脑子他就看见那只白发雄虫笑了,那双漂亮的红眸变得更加生动了。 “进来。” 阿缇厄全身放松,靠在了沙发上,余光微微看向身侧。 安德里的注意力已经不在阿缇厄的身上了,他死死盯着从屋外走进来的侍从,呼吸重了两分。 这点差别逃不过阿缇厄的耳朵和眼睛。 看来新来的侍从和他认识。 不过阿缇厄并没有想太多,一来他只是一个客人,二来也不是他要求把安德里装扮成这样的,他也什么也没做。 如果是以前,在看到安德里第一眼的时候修就会把屋里的虫给宰了,他不会管对方无不无辜,但凡欺辱过安德里的虫就该死,只是看过也不行。 修对屋里的那只雄虫起了杀心,但只有一瞬间,因为下一刻他就听到了一道魂牵梦绕的声音。 “你在看什么?” 修:“……” 修错愕地抬头,沙发后面的雄虫偏过了头,那一头惹眼的白发和红眸撞入了他的眼里。 * 又是熟人。 阿缇厄看着修,端详着他那并不怎么合身的制服,眼里生出了几分兴致。 另一边的修已经没有办法正常思考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件屋子里的客人会是莱比斯。 是的,在酒吧和阿缇厄一别后,修在私下就调查了阿缇厄,知道了他是本地一名颇有名望的珠宝商人的养子,近些日子才在这里定居下来。 也许是谢忒曼伪装的太好,所以修并没有怀疑信息的真假,真以为阿缇厄就是个身世凄惨的养子。 但现场修猛然发现他可能弄错了什么,至少莱比斯没有表面上那么单纯。 如果说见到修对阿缇厄来说是意外之喜,那么对于安德里来说就比较难受了。 短暂的愣怔后,修朝沙发走去,无视了安德里惊讶的目光,在阿缇厄对面站定。 修弯腰:“阁下,你还记得我吗?” 阿缇厄勾了勾嘴角:“自然,那天在酒吧我们见过。” 两人的伪装都不算高明,彼此对视时就知道身份瞒不下去了。 所以修直接挑明了身份。 阿缇厄的反应也很符合修的心意,直爽的家伙总归不会有太多的心眼不是吗? 抱着这样的想法修向阿缇厄提出了放了安德里的请求。 阿缇厄不解道:“你们认识?” 修:“他……是我认识的一个弟弟。” 阿缇厄挑了挑眉,他想起来了,在酒吧那天是有虫提到过修有一个弟弟。 原来那个弟弟就是他啊,真巧。 阿缇厄对安德里无意,在他进屋后就用精神力探查过安德里的体质,作为一只雌虫他的体质很差,低于健康雌虫的水准,不具有让阿缇厄注意到他的资格。 阿缇厄完全忘记了安德里只是一个“玩物”,不是他的食物,并不需要太好的体质。 如果以阿缇厄的标准来划分食物等级,那么也只有A级以上的雌虫能让他侧目,有让他下嘴的想法。 修将安德里身上的红绳解开,将他放到地上。 阿缇厄悠闲地看着修,扔了一张毛毯过去。 “谢谢。” 安德里裹上毛毯后总算没那么窘迫了,冷静下来就向阿缇厄道了谢。 阿缇厄随意“嗯”了一声,伸手拍了拍身旁的沙发:“坐。” 修站起身。 阿缇厄看向落地窗,说道:“拍卖马上开始,你们现在出去怕是不太方便。” 作为一个拍卖场,这里的防控的严密程度不容小觑,这点修深有体会,他是废了很大的劲才混进来的。 拍卖确实马上要开始了。 阿缇厄看了一眼时间,而后微笑着再次向修和安德里提出了邀请。 这回修没有犹豫,坐了下来。 阿缇厄按下了扶手上的按钮,落地窗闪了闪,蓝膜一样的东西缓缓褪色,修发现窗户两边的能看到的范围更广了。 拍卖会也开始了,第一件拍品已经端了上来。 修看了一会儿就移开了眼睛,他对拍卖不感兴趣,拍卖在他眼里就是一种哄抬物价的行为,拍品本质上的价值不会因为高价而改变,花了比造价贵好几倍的价格买下拍品的家伙就是蠢。 但阿缇厄今天是来花钱的,他喜不喜欢不重要,拍品本身的价值高不高也不重要,最重要的事他要高兴。 谢忒曼希望用这样的方式来麻痹阿缇厄的神经,弱化对他的敌意。 可谢忒曼想错了,喜欢和厌恶并不冲突,阿缇厄厌恶禁锢,但也认同谢忒曼的选择。 “你喜欢吗?” “嗯?” 修愣了愣,刚刚是他听错了吗? 阿缇厄的笑意相当明显,红色的血瞳里是高昂的兴致。他不介意谢忒曼介入他的生活,但不代表他喜欢被操控。 养父养子的游戏玩玩就得了,可别当真了。 阿缇厄知道谢忒曼最在意什么。 他伸出手臂环住了修,然后点开了智脑,视频接通的瞬间阿缇厄的脸出现在了屏幕上,还有他和修过于亲密的画面…… 啪嗒! 下一秒,通讯被挂断了。 哈哈哈—— 阿缇厄乐不可支,笑得捂住了肚子,定制的衬衫都揉出了褶皱。
第64章 特殊拍品 气谢忒曼的效果好像很不错,阿缇厄愉悦地趴在修的后背上大笑,他柔软的发丝扫过修的后颈和耳廓,痒痒的。 修的后背绷的极紧,就连呼吸声都放轻了许多。 他感受到了从后背传递过来的闷笑声,阿缇厄在雄雌有别上依旧不够敏感,不过也是因为从来没有虫教导过他那样做是不对的,所以他一点都不觉得他现在的举动有问题,他甚至都不觉得尴尬。 但这不代表修不尴尬,这只雌虫本来就对阿缇厄有好感,和心上雄虫的亲密接触足以让他产生一些糟糕的反应。 在虫族里,当雌虫对雄虫有了好感,雄虫不抗拒雌虫的追求,那么接下来就会发生令虫遐想的事情。 修没有打算告诉阿缇厄他的喜欢。他星盗的身份注定只会给他喜欢的雄虫带来危险,好比安德里,修为了保护他也一直没有告诉他他是名星盗,而是一直谎称自己是跟着商团出去做买卖了。 旖旎的遐想存在但不长久。 阿缇厄暗红色的眼瞳在灯光的照耀下好似闪烁着细碎的光,他盯着修的后颈,盯了好一会儿,而后开口:“你的腺体好肿。” 修的脸色微变。 阿缇厄又说:“发情期吗?你需要一名雄虫。” 阿缇厄的声音很平淡,他点出修现在的困境,理智的建议他。 修摇头,不用阿缇厄指出来他也知道他现在的身体是个什么状况。自从那次被那只叫阿缇厄的贵族雄虫临时标记后,他发情的频率就提高了许多,每一次的发情期都是他独自硬生生捱过去的。 他不会去找雄虫标记他的。 在遇到莱比斯之前,任何一只雄虫的标记都让他觉得恶心。 修就是这样的虫。 所以他说:“我用不着雄虫标记。” 修的语调很生硬,也可以说是冷硬,这非法容易引得阿缇厄误会,比如思考他问的问题是不是触及到对方的痛点了。 阿缇厄没有计较。 因为他就是故意提起发情期的,他的忘性还没有大到记不起来一个被标记过的雌虫。 阿缇厄想,按数量和顺序来算,修是他唯二标记过的雌虫,也是他第一个标记过的雌虫。 初次总是被赋予了特殊的意义,即便阿缇厄不在意,可横亘在他和修之前联系还是让他有了些许的兴趣。 修喜欢他。 阿缇厄从修的表情和动作中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他还能感觉到当他靠近修时,对方紧绷的肌肉和躲闪的目光。 临时标记给修造成的影响比他想象的还要多。 越是接触阿缇厄,加注在他身上的滤镜就越厚。 可实际上阿缇厄冰冷的难以接近,靠近他从来都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但想要获得他的信任和青睐难如登天。 修也是一个被阿缇厄骗走了心的可怜虫,标记后的身体本能的会去接近主人,像是中了蛊。 阿缇厄和修之前的氛围微妙到安德里都察觉出来了,他看了看阿缇厄又看了看修,接着往后缩了缩,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阿缇厄抿了一口酒:“是我冒犯了,刚才的话就当是我开的玩笑。” 修缓和了脸色,扭过了头,说道:“我没有怪你。” “嗯。” 阿缇厄看了修一眼,状若无意道:“刚才谢谢你了,你应该也看出来我利用了你。” 修愣了愣,抬眼就看到了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睛,他不自然地轻咳了一下,说:“没,没关系。” 修之前有调查过莱比斯,自然也知道他的养父。调查资料上显示莱比斯的养父是只富有的雌虫,非常宠爱莱比斯,但从刚才的情况看,他们父子的关系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和谐。 莱比斯对养父心怀怨念。 修还在思考,就被阿缇厄打断了。 白发的年轻雄虫垂下了他的眼睫,情绪低落道:“我的养父,他的控制欲很强……” 修皱了皱眉,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而他的预感很快就得到了证实,在阿缇厄口中他的养父是个有着变态控制欲的偏执狂,对他这个养子有着不正常的情感。 阿缇厄的姿态和语气都太真诚了,尤其是在滤镜的加持下,修完全没想到阿缇厄有说谎的可能。 阿缇厄无聊的时候总是那么恶趣味,谢忒曼都想不到他会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他。 修是通缉榜上排名第一的星盗,谢忒曼是血统高贵的大贵族。 阿缇厄很期待他们对峙的画面,他想那一定不会令他失望的。 阿缇厄看向修:“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喜欢下面那些东西吗?” 阿缇厄不介意给修增加获胜的筹码,嗯,花谢忒曼的钱给修购入武器,真是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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