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里斯家族立场不明,但因为和佩拉齐家族是近亲关系,两个家族的关系很好,所以大家就默认厄里斯家族是支持亚图索家族的。另一边的帕姆德家族也一样立场不明,但这些年种种迹象表明帕姆德家族更偏向阿尔莫西斯家族。 除去完全保持中立的最后一个家族,摩蒂兰帝国和贝尔姆斯帝国背后的支持力量可以说是差距不大。 但那种说法只是暂时的,由于贝尔姆斯帝国重经济和文化发展,摩蒂兰重军事,近年来两个帝国的经济差距在逐渐拉大,如果说不是摩蒂兰帝国背后还有佩拉齐家族支撑着,国库早就亏空了。 但贝尔姆斯帝国的弱点也显而易见,军事能力落后摩蒂兰一大截,如果不是《和平宣言》的存在,帝国早被摩蒂兰给攻占了。 不过……和平还能持续多久呢? 厄里斯公爵被刺杀一事爆出来后,和平的日子剩不了多少了。 阿缇厄舔了舔嘴角,心想:刺杀厄里斯的如果真的是那个什么皇子,那贝尔姆斯的虫皇可以把这皇子毙了,真是蠢到家了。 好吧,也就是想想,他还是觉得凶手不是那个二皇子。 阿缇厄这么想道。 对方说了这么多,不是单纯来看阿缇厄听故事的,黑发雄虫无所谓高高挂起的模样让对公沉默,半晌才开口:“你说的对,厄里斯家族和阿尔莫西斯家族决裂是对摩蒂兰有利,但厄里斯家族的虫数量稀少,没有佩拉齐家族的支持很难在战争中取胜。” “很遗憾,艾希礼本来是要去前线支持厄里斯的,但他就在动身的前一个晚上他听到了一个不幸的消息,那个消息导致了他匆匆返程。” 听到这里,阿缇厄算是明白了,敢情摩蒂兰帝国高层是希望看见厄里斯家族攻打贝尔姆斯的,但他们也知道厄里斯家族很难取胜,除非有艾希礼的支持,但偏偏艾希礼那边又出了意外…… 阿缇厄真想夸赞摩蒂兰帝国一句“不要脸”,坐享其成说的就是他们。 但表面上阿缇厄还是装着一副半知半懂的模样:“我的哥哥……他出了什么事吗?” 对方叹气:“他知道了你被康拉文设计觉醒失败一事,现在的他的心里装满了对摩蒂兰的怒火。” “你担心哥哥会和摩蒂兰划分界限?”阿缇厄俏皮地眨了眨眼。 对方噎了一下,说:“……是有这样的担忧。” “所以你是希望我来劝劝哥哥,让他消气?”阿缇厄说完苦恼道,“可我不知道怎么安抚哥哥,他不会听我的。” 对方:“你可以撒娇。” “撒娇有用?可我不会诶。”阿缇厄站了起来,伸手摘下了花瓶里的一朵蔷薇,低头盯着花蕊,笑容纯净,“要不你哄哄我,把我哄高兴了也许我就会了。” 阿缇厄的笑容很灿烂,但他的目光却没什么感情。 他将指尖伸进了花蕊,抠出了一个米粒大小的摄像头,然后扔到了嘴里。 咔嚓。 咀嚼的声音通过另一个监控传了过去,一下又一下。只是看阿缇厄的表情完全想不到他刚才做了什么。 休息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门锁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锁死,空气中那股让阿缇厄兴奋的香气越来越浓,很快他的额头上就出现一层薄薄的汗水。 兴奋。 脉搏在一下一下剧烈又快速地跳动,眼睛逐渐被血色覆盖,他握着满手的蔷薇花瓣,嘴里喊着半朵花苞,汁水从他的嘴角流下。 阿缇厄不正常。 另一间屋子里,看到了阿缇厄这幅模样后的虫都快被吓死了。 他们想,那还是虫吗? 为什么只是和阿缇厄对视一眼,他们就感到了恐惧? 黑发雄虫的眼里带着野兽的凶性。 他吃着果子,吃着花瓣,将屋里所有能吃的一切都吃了下去,可即使他露出了一副饿极了的模样,他也依旧好看的不像话。 黑发雄虫低头的时候,柔软的黑发盖住了他的眼睛,只看到他一节白皙又精致的下巴。 夜幕降临的时候,西勒尔正站在阳台上吹风,他刚洗漱完,身上只穿了一件浴袍,他往下看,冷不丁就看到了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 虽然夜很黑,附近也没什么灯光,但西勒尔依旧一眼就看出来了那个摇摇晃晃的身影是阿缇厄。 他怎么来了? 西勒尔心里疑惑,而后又想到阿缇厄一只虫在外面晃荡,担心他被拐,于是张嘴打算把他叫上来。 可他还没张嘴,阿缇厄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公寓楼下,他抬头,和西勒尔对视。 轰—— “你好香。” 西勒尔脑里像是炸开了一样疼,没等他反应过来,楼下的身影就跳了上来,站在了阳台的栏杆上。 西勒尔头皮发麻。 不是,这里可是五楼,阿缇厄怎么跳上来的?还有他是眼花了吗?那一闪而过的白色物质是什么? 他还在想阿缇厄怎么会出现在他楼下,下一秒阿缇厄的举动却完全颠覆了他对他的印象。 “好香……” 阿缇厄站在栏杆上,盯着西勒尔,两只眼球泛着不正常的灰白色。 西勒尔的脑子又像是炸开了,他捂着头,脚步却无意识地往围栏挪步。 “跪下。” 命令式的语气如斧头一下一下凿在西勒尔的精神力壁垒上,混乱中他只听得到那冷漠的话语。那明明是没有任何感情的话,他却觉得如情人般甜蜜,生不出思考的反抗意识,下一秒双膝就跪了下去。 西勒尔听到了心脏的回响,扑通、扑通、扑通。 他开始意识到他被一种无形的东西控制住了身体,而且对方的精神力比他高很多,他仅仅是想到反抗心里就生出了无限的恐惧。 围栏上,黑发雄虫的指尖流泻出淡淡的莹光,莹光坠到地面,爬进了蓝发雌虫的身体上,它们像是恶魔的爪子,无形的掐在西勒尔的脖子上,然后……向上一抬。 “噗嗤——” 利齿陷入了皮肉当中,血液迸溅出来的时候,将阿缇厄的脸染的特别漂亮。 西勒尔睁大了双眼,耳边全是咀嚼的声音,神志都开始不清明了。可身上的疼痛和鼻尖的血腥味提醒了他,那只黑发的雄虫对他做了什么。 完全没想到的一个发展。 阿缇厄的双脚勾住栏杆下端,双手捧着西勒尔的头,他温热的呼吸喷在西勒尔的脸上,满脸的血腥味。 他抚摸的动作是那么温柔,撕咬的力道是那么巨大。 西勒尔已经不知道他被阿缇厄咬下了多少的肉,那就是个怪物,他预感即便吃了他,阿缇厄也不会觉得饱腹。 阿缇厄很饿,他本能地寻找一切能给他提供能量的物质。他撕咬着西勒尔颈侧的皮肉,吮吸着他的血液,可他仍旧觉得不够…… 西勒尔想的是他不能死,他绝对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掉。 他强忍着精神力反噬的痛苦,扯开了阿缇厄的脸。 阿缇厄雪白的脸上是斑斑的血迹,他看着西勒尔歪了歪头,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推开他。 他伸出双臂,要去抓西勒尔。 西勒尔转身就跑到屋内,在身影扑上来的前一刻按下了墙壁上的按钮,开启了内置的防护罩。 砰! 身影撞到了防护罩上,撞得防护罩剧烈颤抖。 防护罩撑不了多久。 意识到这一点,西勒尔想了想,拨通了兰诺的电话,在电话里他简略地说了他现在的情况,让兰诺赶紧派医疗队过来。 兰诺:“什么?阿缇厄咬伤了你?” 西勒尔直接挂了,反正也说不清,不如不说。 这时候西勒尔突然反应过来阿缇厄没动静了,那诡异的能操控他的力量也不见了。他抬头看过去,只见阿缇厄坐在地上,他低着头,雪白的后颈上时不时亮起红色的花纹。 那是…… 西勒尔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阿缇厄看着自己的手掌,数着掌心的掌纹,以此来转移内心深处对于血肉的渴望。 黑发雄虫并不是完全丧失了理智,他只是在经历进化,在承受一次觉醒带来的痛苦。 等级越高的虫族在觉醒时承受的痛苦也是越多,阿缇厄在意识到他的觉醒期来了的时候就做好了承受痛苦的准备。 疼痛对他来说算不得了什么,但越来越强烈的饥饿感却是最折磨的。 阿缇厄的身上还残留着兽性,当他意识到能量不够就无法觉醒时,他就开始了捕猎。 雄保会的虫大概也没想到阿缇厄会突然觉醒,在阻拦阿缇厄的途中都被他当成了养料吞进了肚子里。但雄虫的味道真不好吃,一身细皮嫩肉吃起来却臭烘烘的,完全没有雌虫好吃。 皇室高层今天没打算对阿缇厄动手,他们只是想试探试探阿缇厄,但没想到他们用西勒尔的信息素做出来兴奋剂居然加速了阿缇厄的觉醒。 这里面或许有西勒尔的原因,谁叫他这段时间天天对着阿缇厄释放信息素,就算阿缇厄对他的信息素不感兴趣,但雄虫闻到雌虫的信息素后精神上本能的会兴奋一下子。 阿缇厄天天被刺激,无比熟悉西勒尔的信息素,所以在跑出雄保会后就循着味道来找西勒尔了。 阿缇厄完全是把西勒尔当成了他的猎物。 没有猎物能从他的手下逃脱。 西勒尔的眼睛里生出了血丝,他想他真的陷入了一个很糟糕的境遇。 雄虫在觉醒。 他的面前有一只正在觉醒期的雄虫。 雄虫的信息素开始扩散,高浓度的雄虫信息素是最好的催情剂,西勒尔很快就倒在了地板上,目光都涣散了。 半睁半闭的视角里,黑发雄虫转过了身走了过来。 即便接下来阿缇厄要对西勒尔做安抚,西勒尔也忍不住想退后,更别说对方是要吃了他…… 阿缇厄的精神力击碎了防护罩,白色的精神丝游到了西勒尔的腰间,把他高高吊起。 似乎这样做猎物才不会跑。 阿缇厄舔了舔嘴,刚想咬下脖子上就传来了刺痛。 他看向窗外,黑压压的一群虫族正拿着枪对着他,他的脖子上正插着一根针。 阿缇厄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他的状态也让外面的虫族心里打起了突突,心想那针不会没用吧? 黑发雄虫转过了头,摸了摸西勒尔的脖子,在他的腺体上留下了他的血迹,像是在做一个标记。 等做好标记后,确定猎物的身上都是他的气味后。 他闭上了眼。 * 阿缇厄做了个梦,梦里他徜徉在温热的海水里,浑身舒服的不像样子。 他的精神丝们也觉得很舒服,从他的身体里爬出来小口小口地喝着海水,发出了咕噜咕噜的泡泡声。 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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