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姜酒觉得绝望之际,一道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 “谁在那?” 随后有脚步声逐渐靠近姜酒和苍鸿泽。 姜酒一怔,反应过来后心下大喜,此时的声音对他而言犹如天籁之音,是救命稻草。 趁着苍鸿泽也怔愣的片刻用力挣扎,猛地将苍鸿泽往外一推,颤颤巍巍地放下腿就往外跑。 脚步着急慌乱,慌不择路地往外跑,夜已经很深了,没有提灯的他看不清路,跌跌撞撞往前跑。 砰的一声撞到一个人身上。 因速度过快,那人被他连带着撞倒,姜酒身体不稳压在那人身上倒了下去。 被他压在身下那人倒地时闷哼了一声,姜酒回过神来,连忙从那人身上起来。 俯下身朝来人伸出手,有些愧疚道:“抱歉,朕没看到你。” 躺在地上那人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没事...” 却视而不见姜酒伸到他面前的手,只手撑着地面慢慢摸索着站了起来。 借着朦胧的月光,姜酒此时才看见来人眼睛上蒙着条白布,顿时一怔。 “五哥?” 姜酒不确定地喊了声,眼前这人看起来有些眼熟,有点像他以前在冷宫时见过的姜明霄。 先帝风流,后宫妃嫔众多,但子嗣却很少,姜酒是先帝最小的一个儿子。 姜明霄听见姜酒喊他五哥,顿时俯身行礼,语气着急,“皇上...” 边说着边慌乱地低下头,如惊弓之鸟般,姿态谦卑。 姜酒看着姜明霄这幅模样,想起以前在冷宫中见过一面的姜明霄,不由得轻叹了口气。 “五哥不必多礼,起来吧。”姜酒扶着姜明霄站起身。 “皇上...”姜明霄声音微微发颤,“方才草民听见前方似乎有什么动静,便想寻着声过去,没曾想顶撞了皇上。” 姜酒回过头看了一眼御花园假山的方向,见苍鸿泽没有追上来,顿时松了一口气。 “方才宴席上贪杯头有些昏沉,便来此处透透气。”姜酒看着姜明霄孤身一人出现在这里,不由得问,“五哥你怎么会在此处,身边的侍从呢?” 姜明霄嘴唇翕动,默默地低下了头,“草民听闻苍将军大胜而归,宫里大设宴席为将军接风洗尘,便想着也来凑凑着热闹。” “只是...”姜明霄停顿了下,“送我来那宫人不知到何处去了,草民一个人摸索着,不知怎么就走到了这里。” 姜酒也明白了过来,姜明霄不受先帝重视,常年和娴妃被困于冷宫中。 宫里那些人又都是些趋炎附势之人,姜明霄身边怕是连一个护卫和伺候的人都没有。 也不知道眼睛看不见的姜明霄是如何在这偌大的宫中摸索着走到着的,御花园离冷宫有很长一段距离,也不知道姜明霄孤身一人要如何走回去。 姜酒不由得泛起些心酸,又因为姜明霄先前出声救了他的事而越发看姜明霄顺眼了。 “夜很深了,五哥今夜就在朕的寝殿一同歇息吧,明日再回去。”姜酒顿了顿,补充道,“我们是兄弟,五哥不必如此多礼,唤朕一声姜酒即可。” 姜明霄登时低下头,“草民卑贱,怎敢直呼皇上名讳!” 看着姜明霄那一脸惶恐不安的模样,姜酒越发觉得自己这个五哥可怜的很,当即伸出手安抚地握住姜明霄的手。 “朕说了,五哥以后不必如此多礼,也别喊自己草民了,你是朕的皇兄,何来草民这一说法。” 被握住手的姜明霄身体不易察觉地僵了僵,微抬起头,蒙着白布的眼睛对上姜酒的脸。 虽知姜明霄看不见,姜酒还是安抚般地弯唇朝姜明霄笑了笑。 正想带着姜明霄一同回寝殿,还没往前走几步,姜酒才察觉着急慌乱跑出来,脚上的靴子还留在假山那处。 现在一只脚光裸着踩在地上,脚下细微的小石子走动时磨得他刺痛。 姜酒回过头看了一眼假山的方向,犹豫片刻后,对姜明霄说道:“五哥,你在这等朕片刻,朕很快就回来。” 姜明霄不明所以,闻言怔怔的点了点头,安静地待在原地。 姜酒放轻脚步,摸索着走回假山那处,却没有看见苍鸿泽的身影。 他心下一松,跑过去俯下身穿好靴子,正想起身离开,却忽然听见一旁的池水发出异响。 姜酒脚步一顿,心生疑惑将身子凑近了些往下一看,朦胧的月光下,苍鸿泽蓦地从池水中冒出。 猛地一把伸出手抓住他的脚踝。 姜酒愕然地惊呼了声,用力地挣扎起来,半个身子几乎都被苍鸿泽拖下水中。 挣扎间水花溅起打湿发尾和身上的衣物,湿漉漉地贴合在身上。 他紧紧抓住一旁的假山,在即将被彻底扯落水中时挣脱了出来,不敢回头看了一眼,跌跌撞撞地就往外跑。 就像是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着他。 姜酒气喘吁吁地拉住姜明霄的手,“我们快走!” 知道拉着姜明霄一路跑回寝殿,将屋门关紧,他才缓缓松了口气。 气息不稳,靠在姜明霄身上微微张着嘴喘气。 身上还未干的水迹和发尾滴落的水打湿姜明霄身上的白衣。 姜明霄浑身一僵,许是两人靠的过近了些,他似乎若有若无地闻到姜酒身上浅淡好闻的气息。 像是龙涎香熏香沾染到衣物上,但又不止,还有些说不出名但异常好闻的香味,似乎是从姜酒皮肉里透出的。 混着龙涎香,闻着有些令人心醉神迷。 姜明霄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夜里很安静,姜酒微微急促的喘息声勾勾缠缠,在封闭的屋子里被不断放大。 姜酒的呼吸逐渐平缓下来,垂眸间看见姜明霄身上的衣物被他沾湿,水滴不断滑落到姜明霄的衣襟内。 他赶紧站直身,伸出手抹了抹姜明霄脖颈上的水,没意识到自己手上也是湿漉漉的,结果越抹越湿。 姜明霄胸膛处的衣物都湿透了,贴合在身上若隐若现显露出底下精实的胸膛。 姜酒动作一顿,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手,“五哥抱歉,害得你身上的衣物都湿了,要不我们一同洗个热水澡算了。”
第054章 荒淫无度草包新帝 此言一出, 屋内像是陷入一片死寂,姜明霄僵着身子许久才道:“我无事,我伺候皇上沐浴。” 姜酒越看越觉得姜明霄可怜, 定是在那冷宫中受尽了欺负和冷眼, 才会如此不安和卑微。 顿时抬手安抚地拍了拍姜明霄的肩膀,扬声唤来宫人备好浴汤。 浴汤热气缭绕, 身边的宫人伺候姜酒退下身上的明黄色的龙袍,当其他宫人想上前为姜明霄宽衣时, 姜明霄几不可查地蹙了蹙眉, 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宫人的手。 “嗯?”姜酒脱下身上的亵衣,唤宫人退下, 疑惑地看向姜明霄, “五哥是有何不适吗?” 姜明霄抬起头,脸朝着姜酒停顿了一瞬, 慢慢又低下了头,“我不习惯有人贴身伺候。” 姜酒心下了然,姜明霄出生时就目不能视, 遭先帝厌弃, 同生母娴妃一同在冷宫中生活, 怕是从小都没有宫人贴身伺候过。 “无事, 我已经让他们都下去了。”姜酒边说着边光裸着脚往浴汤中走去。 水雾缭绕,姜酒雪白的身子在水雾中若隐若现,踩着台阶慢慢走进浴池中。 被热水漫过脖子, 热气钻进身体里,他舒服地喟叹了声, 将手搭在浴池边。 头枕着手臂,微微侧着头笑意盈盈地看向姜明霄, “五哥快下来,当心别着凉了。” “你旁边就是扶手,慢慢下来小心些别滑倒。” 沉默不语伫立在原地许久的姜明霄面色忽地涨红了些,手紧攥着衣带,慢吞吞地解了许久才解开。 姜酒也不出声催促,只好奇地看着姜明霄,觉得他这个五哥的性子实在温善害羞。 一身衣物除下后,姜明霄脖颈和耳根子红得像是要滴血。 真纯情...... 姜酒弯着眼睛笑了笑,脸上浅浅的梨涡显露了出来,心中生起了些逗弄之意。 待姜明霄入了浴池之后,姜酒凑近到姜明霄身旁,低声问:“五哥身边如今可有侍妾?” 姜明霄一怔,缓缓摇了摇头。 姜酒哦了一声,“这么说来五哥还没有尝试过温香软玉在怀的滋味?” 姜酒思忖片刻后,笑道:“不如朕替五哥寻一桩好婚事可好?” 姜明霄默然,没有回应姜酒的问话,反问道:“皇上喜欢温香软玉在怀的滋味?” “那是自然。”姜酒嗤笑了声,胡乱打趣姜明霄,“朕日日流连于温柔乡,其中滋味只有亲身尝过才知其妙处。” 姜明霄抿了抿唇,沉默片刻才道:“我天生残缺,被人视为不详之人,不愿耽误别人。” 姜酒看向姜明霄眼睛上蒙着的白布,抬起手隔着白布轻轻碰了下姜明霄的眼睛。 感觉到白布底下姜明霄的眼睛颤了颤,放轻了声音,“五哥放心罢,朕定会寻来神医医好五哥的眼睛。” 姜明霄怔怔地抬起头,脸朝着姜酒停顿了好久,像是要透过白布凝视着姜酒一般,沉默了好一会,才哑着声道:“多谢皇上...” 姜酒轻轻地笑了笑,觉得姜明霄越看越顺眼,在他未继位之前,他上头还有好几个皇兄,为了皇位斗得你死我活。 彼时他还是先帝最为宠爱的东宫太子,那几位皇兄为了争夺太子之位想将他除之而后快,各种阴谋诡计都使了出来。 最终那几位皇兄都死在了苍鸿泽的刀下。 皇宫里出来的大多是都是会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像姜明霄这种像是个绵羊般温善无害之人几乎找不出。 姜酒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先帝,母妃,那几位皇兄,他们统统都死了,如今看来,他身边好像也就剩下苍鸿泽了。 可恨那苍鸿泽竟对他存着那种心思... 姜酒头疼地揉了揉额头,有些后怕,若不是今日姜明霄的出现,恐怕他难逃过去了。 待两人沐浴过后,姜酒起身披上外衣,系好衣带后见姜明霄依旧还在摸索着衣物,便拿过一旁干净的衣物递到姜明霄手上。 “需要朕帮忙吗?”姜酒出声道。 姜明霄抓着手上的衣物,缓缓地摇了摇头,微侧过身展开手上的衣物穿上。 姜酒好笑地看着姜明霄害羞的样子,倒也没再捉弄他了。 两人一同回到寝殿,寝殿里的香炉熏着安神香,被窝里又暖和舒适,姜酒舒适地伸了个懒腰便躺了下去。 反观姜明霄,还僵着身直挺挺地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姜酒困倦地闭上眼睛,伸出手拽着姜明霄往后倒在床塌上。 “时候不早了,咱们早点歇下。” 姜酒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敲门声,是宫里的太监福公公的声音,“皇上,状元郎见您席间喝了些酒,特地给您送了碗解酒汤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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