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我逼着自己变得更优秀,但从来没有想过,这份优秀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甚至让他们不惜绕这么大的圈子去设计一场车祸!” 柏续这次看清了他眼角的水光,指腹再次蹭上,“错的是他们,居心叵测的人也是他们,我们一步步来,早晚有一天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商延枭下意识偏头贴上了柏续的手,深吸一口气,“对不起,别生我气。” “我只是觉得、我不应该将这种负面情绪发泄在你的身上,也不应该用刚刚这种方式对待你。” 哪怕柏续总是以“炮友”去定义他们的关系,可在商延枭看来—— 对方从来不是自己发现情/欲的工具人而是有了好感、真心想要去呵护、去对待的人。 柏续从商延枭的严重看穿了一切,心绪微动,“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商延枭,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受,没有人能面对这种事情无动于衷,你别忘了我们是什么关系?如果这种方式能让你把痛苦都宣泄出来——” 柏续扣住商延枭的后颈,往自己的唇边一压,“那我愿意。” 商延枭呼吸一颤,“你说什么?” 柏续又一次吻向了他,是撩拨,是安抚,也是连自己都没窥见的爱意,“你再不抓紧,难不成真要让我在你上面?” “……” 行动代替了所有言论。 单方面的痛苦宣泄,变成了双向的温暖拥抱。 浓郁的夜色里掺上了粗重的气息和闷哼,直到天光破晓,方才停下。
第060章 睡意朦胧间, 柏续听见了身侧的动静,他挣扎着抬了抬眼皮,“唔?” 商延枭止住了自己下床的动作, 重新俯身哄他,“把你吵醒了?” “……” 柏续忍着身上的那点怪异酸胀,小幅度地侧了侧身, “几点了?你要去哪里?” 说着, 就忍不住困意又将眼睛合了上去, “……好累。” “刚过九点。” 距离两人消停入睡还不到四个小时, 累也是正常的。 商延枭的酒意早在那一番不可言说的激烈运动中散了个干净,这会儿的精神反倒很不错。 他短促交代,“确言今天还有一个会议, 我想陪着奶奶再去医院看看。” 哪怕夜里泛着再阴郁沉重的情绪, 可日子总要一天天过下去,既然现在已经锁定了幕后推手, 那就更要振作起来—— 三房的人为车祸要彻查,商老爷子“生病”的事情也要查! 至于三房曾经“被迫”丢下的项目和资源, 他都要想办法重新拿回来、牢牢捏在手中! “嗯。” 柏续又一次费力地抬起眼皮,确认商延枭的面色不再沉重后, 有气无力地说, “商延枭,我可告诉你……” “什么?” “这种安慰方式我只用一次,以后你要是再这样,门都没有。” 谁说这种情/事一回生、二回熟的? 情绪上头的商延枭简直太狠了些, 差点没直接“死”在床上! “……” 商延枭怔了两秒, 笑开,“小柏总, 怎么翻脸不认人了?凌晨那会儿不是你自己送上来的?你上次说要在‘上面’,我不是也照做了?” “……” 此‘上面’非彼‘上面’,能混为一谈吗? 柏续将被子往头顶一扯,标准发音,“商延枭,你滚。” 商延枭早就习惯了他偶尔的那点小气性,隔着被子吻了吻他的头顶,“好好睡一觉,迟点醒了再联系我,知道没?” 柏续哼哼两声。 很快地,他就没再理会收拾中的商延枭,重新带着“运动过度”的疲惫身子陷入了沉睡中。 … 这一觉睡得尤其漫长,等到柏续再醒来时,时间一晃就到了下午三点。 他忍着酸胀未消的身体返回到自己的房间,随手扯出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换上,确认脖颈上的吻痕不会露馅后,这才下了楼。 “诶哟,小柏先生,你可算睡醒了。” 正在忙碌的庄嫂看清他的身影,连忙打招呼,“三少出门前特意交代我们别去吵醒你,可你要是再不醒,我真得去敲门了。” 柏续当然不好说自己凌晨在做“荒唐事”,只好找补,“哦,我倒时差呢,庄嫂,有吃的吗?随便给我来点。” 胃里空落落的,感觉是饿过了头。 “有呢!” 庄嫂示意边上的佣人去厨房拿东西,顺带提醒柏续,“对了小柏先生,我刚听主屋那边的人说,老夫人今晚要举办家宴。” 柏续蹙了蹙眉,“今晚?” 昨天在医院里不是说要“耽搁”一段时间、等商老爷子醒了再办?怎么突然临时又要来家宴了? 柏续眸光微亮,“老爷子醒了?” 庄嫂摇头,“我听说是四小姐要提前回来了,具体是什么情况没多问。” 柏续惊讶,“四小姐?” 庄嫂怕柏续误会这一称谓,连忙解释,“我说的‘四小姐’是老夫妇膝下的第四个女儿,是三少他们的小姑姑,叫商可舒。” 佣人将吃食送了上来。 柏续对这号人物有所耳闻,拿起筷子,“我听说她是老夫妇的老来女?” 庄嫂站在餐桌边上接话,“是啊,今年才三十五六,看着和几位少爷像同龄人,水灵年轻得很。” 商可舒是个不婚主义者,用她的话来说—— “恋爱可以,结婚不必。” “我又不缺钱,非得找个男人‘绑架’自己一辈子做什么?吃好喝好玩好不行吗?” 柏续听见庄嫂复述的这些说辞,笑了笑,“这不是挺好的?” 庄嫂叹了一声,“早些年,四小姐可把老爷子气得不轻,也把老夫人愁得不轻。” 膝下的两个女儿,前者非要下嫁给没钱没势的小秘书,后者则是吵着嚷着笃定自己不结婚。 姐妹两人对婚姻是截然不同的态度,却同样闹了二老的心。 “老爷子说了四小姐几句,她当场拎包就往机场去了,好几年没回来呢!” 三房出事那一阵儿,商可舒特意赶回来吊唁,等到葬礼一结束就又走了。 不过,商老爷子这回病发突然、危在旦夕,她作为女儿,千里迢迢赶回来也很正常。 柏续听完庄嫂的转述,下意识地追问,“庄嫂,她和三房的关系好吗?” 原著中,对于这位“男主小姑姑”提及的次数并不多,只能从只言片语的描写中了解到—— 商可舒是最利落不过的干脆性子。 喜欢的事能笑着夸出花,讨厌的事也敢当场开口骂,痴笑怒骂由着本心,全然不怕得罪任何人。 “关系还行,先生在世时挺疼她这位妹妹的。” 庄嫂想了想,只挑自己确认的事情说。 “我听两位少爷提起过,他们之前在海外留学的时候,小姑姑还会经常去学校看他们。” 柏续眉梢微挑,“那就好。” 现在商老爷子倒下、商老夫人坐镇,三房之间的明争暗斗已经够乱了,特别是商延枭和商确言,仿佛成了众矢之的。 商可舒不是作为他们的“对立面”出现,少一个敌人,情况也会好办点。 庄嫂停下话题,“小柏先生,快吃吧,今晚不是有家宴吗?如果四小姐回来了,那你能看到的。” “好。” … 柏续填饱了肚子,才想起商延枭早起的交代,他不紧不慢地拿出自己的手机,给对方发去了消息—— “醒了。” “听说你小姑姑今晚要回来,老夫人让人办了家宴?” 商延枭的回电来得很快。 柏续无奈笑了声,接通,“喂?” 电话那头的商延枭开口,“总算舍得给我发消息了?还以为小柏总睡晕过去了。” 柏续“嗯哼”了一声。 商延枭说,“奶奶是临时举办了家宴,说是要给我们俩还有小姑接接风,顺带冲冲家里的阴郁晦气。” 柏续没反驳,“也好。” 商延枭继续交代,“奶奶刚探视完,已经让司机送回去了,家宴还是老时间,你待会儿先过去,我去集团找确言有点事,可能会迟一会儿到家。” 柏续听见商延枭的报备,嘴角弧度又翘了翘,“嗯,知道了,那我先挂了。” “等等。” 商延枭及时制止,浅声追问,“还难受吗?你凌晨喊了好几次说要肿了,我……” 柏续耳根子蓦然发烫,失态大喊,“商延枭!” “……” 边上正在打扫的佣人看了过来,目光里藏着好奇。 柏续的耳根子蓦然发烫,把声音降到最低,“你再说我就把你拉黑!滚~” … 晚上六点,柏续准时抵达了商老夫妇所住的主屋。 守在门口的总管家看见柏续,上前迎接,“柏小少爷,今晚的家宴被老夫人安排在大餐厅,请随我来。” 柏续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管家,“其他人都到了吗?” 管家一边引着柏续往里屋进,一边告知,“三少、四少和可舒小姐还没到。” “老夫人刚从医院回来就头疼,被劝着睡了一小会儿,这会儿还在楼上没下来。” 话落,两人就走到了大餐厅的门口。 总管家推门示意,“柏小少爷,你也请先进去坐一会儿。” 柏续沉默着踏入了餐厅,霎时,屋内的目光齐刷刷地汇聚在了他的身上—— 大房一家三口,二房一家四口,全来齐了。 大家坐在自己对应的位置上,看向柏续的眼神各怀深意。 “……” 柏续无奈接收着这些目光的洗礼,选择沉默以对。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早知道就等着商延枭一块迟到了,这下倒好,全让他一个人给撞上了! “柏续?”商乐尔主动打破了这份沉默。 边上的方裕华还没从“讨厌柏续”的态度中转变过来,不太赞同地扯了扯她的手腕。 商乐尔忽略了这份制止,继续友好招呼,“你好,这应该算是我们在这个家的第一次见面,我叫商乐尔!” 柏续点了点头,“你好。” “奶奶还没下来,你坐着跟我们一起等吧。”商乐尔怕柏续独自站着尴尬,给他指明方向,“喏,我三哥一般都坐那个位置!” “谢谢。” 柏续对于餐桌礼仪还算明确。 他确认商乐尔所指的位置不是“坑”后,这才走近。 椅子拉开的瞬间,斜对面的商可意就嗤笑一声,“管家,谁允许你把他带进来的?” 众人的视线有所转移。 吴畏瞧出妻子的不满,欲言又止。 总管家重新走餐厅外走了进来,毕恭毕敬地解释,“柏小少爷在名义上是三少的联姻对象,之前就参加过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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