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感受到商延枭散发出来的气势,好奇探究, “这位先生, 请问你是?” 商延枭完全无视了安德鲁的询问, 他目光随着步伐逼近柏续, “小柏总,要不你来介绍一下我是谁?顺便再和我介绍一下——” 他看向安德鲁,声线紧了些, “他又是谁?” “……” 柏续哽了哽, 欲言又止。 完了,这下子误会莫名其妙的大了。 安德鲁从商延枭的架势上瞧出了端倪, 猜测,“柏先生, 这位是你的男朋友?” 柏续听见“男朋友”这个称呼,心慌驳回, “不是。” 话刚落地, 商延枭就破天荒地挤出一声冷笑。 “……” 柏续瞬间觉得更吓人了,偏偏安德鲁还“火上添油”地开起玩笑,“那就是柏先生的追求者?不过是样子是还没追到手?” “……” 商延枭眼色沉到最深,仿佛下一秒就能冷酷转身走人。 柏续预感到大事不妙, 当机立断地抓住他的手腕, “欸,商延枭!” 他看向边上还赖着不走的安德鲁, 拿出和商延枭名义上的那层关系,“安德鲁先生,你的有些玩笑话不仅不适合长宁,同样不适合用在我身上。” “这是我未婚夫。” 未婚夫,是比男朋友更亲密的称呼。 商延枭眉心的厉色稍缓。 反倒是安德鲁露出了“天塌了”似的表情,遗憾满满,“柏先生,你年纪看着不大,居然已经订婚了?” “……” 倒也没到那份上。 柏续心想却不吱声,没打算和一个陌生朋友解释太多。 安德鲁虽然放纵自己的私生活,但还算有道德底线,从不会介入任何一对情侣的感情,“柏先生,刚才是冒犯了,我为我的言行向你以及这位先生道歉——” “很抱歉,祝你们生活愉快。” 说着,他就敲了敲自己的空酒杯,潇洒离开。 柏续见他回到酒吧内部,暗松一口气,“总算走了。” 商延枭故意说,“你很失望?” 柏续压下那点莫名其妙的心虚,反驳,“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很失望的?商延枭,你什么时候来的?你别误会,我……” 商延枭抢断,“我没误会,你想要和谁交朋友都是你的权利。” “……” 你最好是。 柏续被噎了好几秒,好胜心才重整旗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不回家了,我再进去喝几杯?” 余音未落,商延枭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反握住了柏续的手腕。 “不早了,回家。” “欸!” 柏续压根来不及说出拒绝,身体意识就比大脑更快地顺从了商延枭的行动,“你走慢点!” … 章长宁一脸认怂地跟着自家兄长走回停车场时,正好瞧见了被商延枭强制带走的好友,他当即就想要凑上去。 “柏续,欸——”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章长叙就揪住了他命运的后脖颈,“回来。” 章长宁重心不稳地跌进自家兄长的怀里,抬头懵逼地眨了眨眼,“二哥,你干嘛?” 章长叙反问,“是你要干嘛?” 章长宁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的车子扬长而去,站稳后才不确定地说,“你不觉得三哥的脸色有点奇怪吗?” 章长叙看破不说破,“人家夫夫的事情,你一小孩子少管。” “……” 章长宁卡壳,圆滚滚的眼珠子转溜了好几圈,半晌后才恍然大悟地追问,“我天哪,柏续和三哥真成那种关系啦?” 章长叙假意严肃的神色瞬间没绷住,无奈捏了捏他的脸颊肉,“你有这个功夫不如管管你自己,谁让你带柏续去这种酒吧的?一天看不住你就乱野?” “你少在这里污蔑我!我哪里乱野了?” 章长宁扬声辩解,“这是我朋友的庆功局!我和柏续没地方去才来楼上坐着等你们的,我还没怪你们来得太迟了呢!” “我和延枭忙完就回去拿行李箱了,你早上睡得熟,我没办法收拾。” 别墅和市中心隔着不少距离,两人又遇到了下班点,一来一回确实比预计得更费功夫。 章长叙见他气鼓鼓的,反过来哄,“上车吧,我带你去吃饭。” 章长宁哼了一声,假装生气地自顾自地往前走,他出去两三米远后才回头问,“哪辆车啊?” “错了,这边。” 章长叙拿捏他的小性子,朝着反方向迈快步子。 章长宁顿时急得撒脚跑,边跟边喊,“哥,你等等我!” … 车子平稳停在了别墅车库。 商延枭一言不发地熄了火,难得没有知会柏续就先下了车。 柏续想起这一路的沉默,眼见着情况越来越不对劲,连忙跟上,“商延枭?商延枭,你等等我!” 商延枭没理他,大长腿走得飞快。 柏续跟着上了二楼,还试图解释,“商延枭,我都说了那是误会,我和……” 商延枭在主卧前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去看柏续,“你不用解释,不早了,洗洗睡吧。”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 ——啪嗒。 房门关上,上锁,一气呵成。 被拒之门外的柏续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一时间滋味复杂。 原本书房料理工作的谢奇听见动静,小心翼翼推门走了出来,“小柏先生,你和三少没出什么事吧?” 柏续心里正郁闷着呢,他看向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谢奇,想起对方是商延枭的助理,于是无差别攻击—— “洗洗睡吧,工作做完了吗?问那么多干嘛?” “……” 谢奇无辜躺枪,抱着电脑和文件溜得飞快。 挪回视线的柏续对着主卧紧闭的房门,隔空“拳打脚踢”了几下,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也故意重重关上了门—— 搞什么? 还说自己没有少爷脾气? 现在关门不愿意听,那他还不解释了呢! … 夜色渐深。 洗漱过后的柏续躺在床上,没有半分睡意。 他翻身盯着角落里的那扇互通小门,脑海中满是一墙之隔的商延枭,越想就觉得越郁闷—— 自从那天胡诌了“炮/友”言论又落荒而逃后,商延枭就没在他的面前再提过两人的私事,应该是默拒了他的提议。 柏续暗自庆幸,自己和商延枭的关系没有因为那番失控的亲密而变得生疏。 只是偶尔午夜梦回,他会在恍惚想起商延枭亲吻的力度、怀抱的温度,甚至还会有些不可言喻的、令他懊恼的冲动。 反观商延枭的表现一切如常。 尊重了他的翻篇决定,和他成为了可以项目共事的盟友,没有任何越界的行为,将一切都轻描淡写地翻了篇。 也就是今晚撞见他和安德鲁的接触,商延枭的脸上才有了短暂的情绪失控。 只是,这份“失态”很快就被他藏在了面具下。 “不用解释。” “……” 柏续想起这轻描淡写的四个字,就闷得慌。 他实在忍受不住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翻身下床、轻手轻脚地靠近了房间角落的那扇小门,然后偏头贴上了耳朵—— 隔壁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多余的声响。 “睡没睡啊?” 柏续不太确定地将手落在门把手上,还是没抵过内心的冲动。 啪嗒。 连同卧室的小门打开。 房间内只开了两盏昏暗的小灯,只有浴室里响着点小动静,就在柏续迟疑着要不要靠近时,商延枭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男人只在腰胯处裹了一条浴巾,上半身还残留着未擦干的水珠,顺着流畅的胸肌线条缓缓滑落。 “……” 柏续视线局促地躲了躲,嗓子莫名其妙地发紧,“你怎么才洗完澡?我还以为你睡了呢?” 商延枭瞥见他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眉心忽地一蹙,“你怎么来了?” 柏续一时会错了意,“没什么,这就走。” 说话间,商延枭迅速上前,将他锁在怀中。 强有力的手臂锢在腰间,轻巧地将眼前人抱离地面。 柏续紧张,“商延枭,你干嘛!” ——砰。 身后的房门用力关上,霎时,悬空的重心又落了下来。 但这一回,脚底接触到的不再是冰凉的木地板,柏续低头一看,才发现是踩在了商延枭的拖鞋上。 柏续明白了商延枭的关心意图,心绪微缓,“我不冷,你放我下来。” 商延枭不理会他的请求,呼吸间带着明显的一丝起伏,“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我房间里做什么?” “……” 柏续被迫困在商延枭的怀中,进退两难的他下意识地抬手,指尖触及到商延枭的皮肤,带着一丝湿润的凉意。 柏续一愣,“你洗的冷水澡?” “别转移话题,我问你话呢!”商延枭不理会他的询问,强势掌控了话语权。 “是你说的,那些事情要翻篇,哪怕亲都亲过了,在你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还要我们以后照常相处。“ 他又逼近了一点,气息温热,“小柏总,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到我房间,算哪门子的照常相处?嗯?” 商延枭自觉已经足够冷静和克制了。 因为没有合适的关系,他不想将自己上不了台面的负面情绪带到柏续的面前,所以才选择独自回到房间消化醋意。 结果对方倒好,居然还敢大半夜跑来招惹他? “……” 柏续自知理亏,但嘴上逞强,“原来你那么听我的话啊?那我还说过我们之间可以当炮/友、相互解决需求呢,你不是也没同意?” 商延枭不接话,胸口起伏着的情绪更明显了。 “既然你不愿意这做事,那我今天和安德鲁聊得正盛的时候,你出来甩什么脸色?” 柏续有心激他,添油加醋地说,“三少,你在坏我好事呢~” “坏你好事?” 商延枭明知道他有故意的成分,但压制已久的醋意还是疯狂爆发出来,“你只是需要一个炮/友,我不愿意答应就可以随时找别人?” 柏续如愿瞧见他失控的酸意,最初的那点局促感消失得干干净净,“嗯,你情我愿的事计较那么多干嘛?” 他朝着商延枭挑了挑眉,还演上瘾了,“我以前是觉得宁缺毋滥,但现在觉得人就活一辈子,与其被感情和关系束缚,不如~爽了就行。” “……” 商延枭瞳孔深处酝酿着风暴,猛地扣住柏续的下颚,“如果小柏总真是这么想,那找我就够了。” 猛烈的吻骤然落了下来。 夹带着才爆发的醋意,也掺着连日来累积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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