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余和黄莺不在,山庄里只有我们两个,华然在怕什么?” “万一他们回来,看……” 不待伊华然说完,齐方岑又吻了上去,不过这次只是蜻蜓点水,“他们清早走的,来回至少两个时辰,不会撞见。” 齐方岑说着,手上微微用力,伊华然忍不住一声粗喘。 “华然。”齐方岑的凤眸被水雾蒙住,带着魅惑的轻唤,让伊华然心头一颤,不再犹豫,低头吻上了他的唇。 荷塘里,小舟摇摇晃晃,平静的水面漾起一圈圈涟漪,甚至溅起水花,落在荷叶上,变成晶莹剔透的珠子,在微风的吹拂下,左摇右晃,一会儿分裂,一会儿汇聚,伴随着情人间的哼唱,让人面红耳赤,羞得那白色的荷花都染上了绯红。 ‘扑通、扑通’,小舟不堪重负,终是倾覆,两人相继落了水,再冒头时已是浑身湿透,欲望被意外冲散,失笑地相互对望。忽而一条调皮的鱼儿冒出水面,夹在两人中间,朝两人吐了个泡泡,好似在嘲笑他们,随即又潜进水里,不见了踪影。 两人见状不由笑出了声,齐方岑朝着伊华然游来,环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一口,道:“方才在船上只一次,有些意犹未尽,不如……” 伊华然闻言耳朵有些发烫,却果断拒绝,“不成,这里的水不干净,若事后你病了,得不偿失。” “那我们回去。” 齐方岑说完,便拉着伊华然往岸上游,很快两人便上了岸,浑身湿透,像是两只落汤鸡。凉风吹过,还真有些冷,两人没再耽搁,急急忙忙回了房。 齐方岑拉着他的手很烫,烫得他心里酥酥麻麻的,躁动不已。待关上房门,齐方岑便迫不及待地吻了上来,伊华然用力揽住他的腰,热烈地回吻着。很快身上湿答答的衣服落地,发出‘啪’的一声,微风吹过,浸湿的皮肤战栗,却被怀中炽热的身子灼烧,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越发让他心中的欲望高涨。 伊华然松开被吻得红肿的唇,咬上了他的喉结。齐方岑轻吟一声,身子忍不住后仰,双手无意识地抱着他的头,慢慢地下移。 “华然……”一声轻唤,是毫不掩藏地邀请。 伊华然如抱孩童般,抱起齐方岑,朝着床榻走去。床帐落下,掩去一室春光,只余那糅杂在一起的声音,让听的人想入非非,面红耳赤。 “华然……”齐方岑眼尾泛红,声音破碎,眼角有泪夺眶而出。 伊华然低头吻去,轻声哄道:“再忍忍,马上就好。” 又是半晌,伊华然终于停下动作,伏在齐方岑身上喘息,而齐方岑已累得腰酸腿软,一动不想动。自两人在一起,伊华然还从未这般放纵过,恨不能将他吞吃入腹,与之前的克制完全不同。 “华然。”齐方岑又轻唤了一声。 伊华然在他唇边亲了亲,“我在。” “为何你今日与以往不同?”齐方岑声音嘶哑,疼得厉害。 “我也不知,就是想要你。”伊华然见他这样又心疼又愧疚,道:“阿岑,抱歉,今日是我太放纵了!” 是他,不是另一个。齐方岑费力地抬手,揽住他的脖子,道:“虽然很累,但我心里欢喜。” 伊华然看着他,轻声说道:“阿岑,我爱你。” 齐方岑眼睛亮了,“你再说一遍。” 伊华然认真地问道:“阿岑,你可愿与我结伴,相守到老?” “你这是在求婚吗?”齐方岑的眼睛又亮了几分。 求婚这个词,他还是从黄莺口中听到的,说在大婚之前,都有个求婚仪式,这样才显得郑重。 “是。阿岑,你可愿与我结伴,相守到老?” 齐方岑看着伊华然,眼眶有些发酸,眼泪不受控制地在眼眶中积蓄,哽咽道:“我愿意!” 伊华然抱紧齐方岑,在他耳边郑重地说道:“阿岑,我爱你!” 齐方岑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华然,我也爱你,很爱很爱!” “我知道。”伊华然见他哭,鼻头也有些发酸。 这一年来,齐方岑一直陪在他身边,照顾他,陪他解闷,为他洗手做羹汤,从远庖厨的君子变成了能烧一手好菜的煮夫,他褪下的不只是华丽的衣衫,还有他作为世子的骄傲,他对他的用心,他都看在眼里。 轻柔的吻落下,安抚着齐方岑的情绪,见他平静下来,伊华然这才抽身离开,被紧紧包裹的感觉消失,心下不禁有些怅然若失。 “你歇着,我去打水,帮你清理。” “好,你快些回来。” 伊华然只套上中衣,便出了卧房,打了一盆温水回来,为齐方岑仔细做了清理,又帮他换了干净的中衣,这才重新上床,抱着他睡了过去。 等他们醒来,已是午后,齐方岑浑身酸痛,趴在伊华然身上依旧不想动。 伊华然拍了拍齐方岑,轻声说道:“你歇着,我去做些吃的。” “不想吃,就想赖在你身上。” 虽然是炎炎夏日,可山中温度本就不高,房中又放了冰盆,温度算得上舒适,就算两人抱在一起,也不觉得热。 “我饿了。”伊华然的手附在他腰上,一下又一下地揉着。 齐方岑舒服地轻哼着,“再往下一些。” 伊华然的手往下了些许,“这里吗?” “嗯,舒服。”齐方岑抬眸看向伊华然,道:“华然,咱们种的石榴红了。” 伊华然点点头,“想吃?” “你说为何大婚时,新人要吃石榴?” “因为吃石榴寓意好,多子多福。” “那我们何时吃石榴?” 伊华然的动作一顿,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却佯装并未听懂,“后山的石榴很多,想何时吃就何时吃。” “我说的不是吃石榴,是……”见伊华然眼含笑意,齐方岑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有些恼地咬了他一口。 “嘶。”伊华然痛呼一声,有些无奈地说道:“你这一生气就咬人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谁让你戏弄我!”见他的嘴唇肿了起来,齐方岑又有些后悔,心疼地吻了吻。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随即便是黄莺的声音,“哥,你在吗?” 伊华然立刻应声,“在,怎么了?” “现在方便吗?我有事和你说。” “等等。”伊华然推了推齐方岑,小声说道:“起来,黄莺找我有事。” “只要我们两人独处,她就有事。”齐方岑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满。 “你们就是天生的冤家。”伊华然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一年他们可没少互坑,今儿他吃亏,明儿她吃亏,吃了亏就想找回来,谁都不让谁。 齐方岑不情不愿地撑起身子,让伊华然起身,自己则扯过一旁的毯子,盖在了身上。 “何时把她嫁出去了,何时就清静了。” “那你怕是要失望了,她不嫁人,只招婿。” 齐方岑闻言俊脸顿时垮了下来,伊华然看得好笑,利落地穿好衣服,又拢了拢头发,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黄莺扫了一眼伊华然半干的头发,又瞄了一眼床上衣衫不整的齐方岑,道:“青天白日的,你们不会……” 伊华然闻言耳朵有些发烫,伸手将房门关上,道:“你们怎么这时候回来,用午饭了吗?” 黄莺一看伊华然红彤彤的耳朵,便什么都明白了,拉着伊华然走到一边,小声说道:“哥,出事了!” 伊华然微微蹙眉,“出什么事了?” “今儿我和老余进了平远,瞧见了贴在衙门口的告示,说平阳王妃病重,重金悬赏寻明医救治。” “平阳王妃病重?”伊华然怔了怔,随即问道:“告示上可有说是何病症?” 黄莺摇摇头,道:“平远距离京都千里之遥,就算寻医也不会在这儿寻,我觉得他们是在找齐方岑,不是在寻什么明医。” 伊华然没说话,不得不承认黄莺说出了他心里的猜想。 黄莺见他不说话,有些担忧地问道:“哥,你打算怎么做?” 伊华然沉默片刻,道:“此事不能隐瞒。” “哥,你就不怕他一去不复返?” 伊华然深吸一口气,道:“我愿意相信他。” 这一年齐方岑对伊华然的好,黄莺都看在眼里,虽然依旧对他不满,她却已经承认了他的存在。 黄莺笑了笑,“我相信哥。” 伊华然抬脚来到门前,深吸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这么快回来?”齐方岑有些惊讶,随口问道:“她跟你说了什么?” 伊华然走到床边坐下,道:“阿岑,我想跟你说件事。” 见伊华然神色不对,齐方岑也跟着紧张起来,攥紧伊华然的手,问道:“何事?” “黄莺和老余在平远的衙门口看到了告示,说平阳王妃病重,重金悬赏寻明医救命。” “什么?”齐方岑下意识地坐了起来,“母妃病重?这是何时的事,她得了什么病?” “告示上未说。阿岑,你先别急,我陪你下山瞧瞧,若此事为真,便让老余陪你回京。” 齐方岑慌忙撑起身子下床,却双腿一软差点摔在地上,幸好伊华然眼疾手快,将抱进怀里。 “等着,我去给你拿衣服。” 伊华然扶他坐下,从衣柜里找了身浅蓝色的衣服,帮着他换上,随后便一起出了房门。 黄莺就在院子里等着,见他们出来,出声说道:“哥,我跟你们下山。” “山庄里少不了人,留晴云一个人,我不放心,你留下陪她。” “那哥小心点。”黄莺瞥了齐方岑一眼,有些不放心地叮嘱。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伊华然没再多说,和齐方岑一起出了山庄。伊华然见他的脸色有些发白,忍不住担忧道:“阿岑,你的身子撑得住吗?” “我没事。”齐方岑摇了摇头,强忍着身上的酸痛,迈步往前走。 伊华然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我猜测是王妃想你了,方才用这种方法寻你,想让你回京都。” 齐方岑顿住脚步,“华然,来找你之前,我已和父王母妃说清楚,若不是真有事,他们不会来找我。” 伊华然安抚地笑笑,“我信你。” 齐方岑没再说话,而是攥紧了伊华然的手。 两人下了山,山脚有他们放置马车和马匹的院子,有专人看管。两人上了马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平远,只用了半个时辰,便进了城门。 伊华然出声说道:“你有办法联系他们吧。” 齐方岑点点头,道:“直接去衙门便可。” 伊华然吩咐了一句,车夫便径直驾车去往县衙。来到衙门口,伊华然掀开车帘瞧了瞧,道:“你去吧,我去找老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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