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咽了咽口水,一点一点转动脑袋,视线跟着两人。 夜清尘路过天师时,讥笑道:“天师,你若是不出手的话,这功劳可就是我们的了。” “哼!功劳可不是靠抢的,有本事就去。”天师对两人十分不屑,或者说他的目的不仅仅是这二十个童男童女。 夜清尘耸了耸肩,和沧陵继续朝着厉鬼走去。 沧陵早在两人身上施了法术,不论是修道之人,还是厉鬼妖邪,都感受不到他们真正的实力。 因此那厉鬼并未像当初素冉那般害怕得连逃跑都不敢,反而还抓着头发直勾勾地盯着两人。 随着两人越来越近,厉鬼那双乌黑的眸子开始浮出贪婪和猩红,如血般的嘴缓缓张开:“我...可以吃了你们吗?你们...看起来真美味...” 就...怎么说呢,还怪有礼貌的。 可惜,话里的内容实在让人无法答应。 夜清尘脚下一个用力,沧陵搂着他的腰一举,那穿着精美墨色长靴的脚直接对着厉鬼的面门而去。 速度之快,厉鬼完全反应不过来,被踢了个正着,却没有倒飞出去,像个不倒翁一样后仰下去,后脑勺“嘣”的一声砸在地上又弹回来。 沧陵举着夜清尘又是一脚踢过去,又是“嘣”的一声传来。 在这安静的街上显得诡异极了。 众人龇牙咧嘴地看着这一幕,甚至有人忍不住抬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正如小白貂所说,这无影脚踢得厉鬼直惨叫。 一时间,后脑撞地的“蹦蹦”声,和厉鬼的惨叫声几乎响彻天际。 天师脸色一阵青一阵黑,双眼更是阴毒地看着两人,紧握着桃木剑的手青筋暴起,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郡守本是因那诡异的一幕看得牙疼而挪开视线,却不料刚好瞧见天师脸上的表情,想到清虚观的两位道长让他配合天师的事,又见此一幕,心中明了。 这个不请自来的天师,只怕不怀好意。 担忧地看向那个所谓的阵法中被蒙住双眼靠在一起的二十个少男少女,只希望那两位道长能护住这些孩子... 夜清尘似乎玩儿够了,见厉鬼的头已经出现裂缝,抬脚用力一踢! 厉鬼的头重重砸在地上,把那坚硬的地砸出一个浅坑,同时,厉鬼的头也直接碎掉。 有反应快的人惊惧地闭上眼,也有反应慢没来得及闭眼的,正好看到厉鬼的头裂成两半。 还飘出一团只有夜清尘和沧陵能看见的灰雾,沧陵一挥袖将其打散,顺势搂着夜清尘转过身,眼神冷冽,周身杀气凌然。 数百根拂尘毛宛若银针,悬浮于两人身前,纹丝不动。 众人震惊地看向张开双臂的天师。 天师额上冷汗淋漓,咬紧牙关双臂往前一推,可那些拂尘毛依旧停在原地,没有挪动半分。 转而飞身抓向离他最近的郡守。 郡守急忙从袖中掏出一张符纸,符纸白光一闪,天师瞬间被击飞。 天师震惊地看着那张符纸,联想到方才那一幕,从地上爬起来,咬牙切齿地看向沧陵和夜清尘:“你们是仙...啊!!” 话音因突然冲上去的小白貂挠了他一爪子而终止。 小白貂落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块布,用屁股坐着,疯狂擦爪子。 嘴里还念叨着:“叽叽叽!”【脏了脏了,崽崽的手脏了!要擦干净,擦干净亲亲阿爸就不嫌弃崽崽了!】 夜清尘无奈的抬手扶额,沧陵握着他的手置于唇边轻轻一吻,随后带着他的手轻飘飘地一挥,拂尘毛悉数飞出,一根不落地扎进天师体内。 又是一团灰雾从天师尸体里飘出。 沧陵指尖微动,一缕黑气溢出将其击散。
第469章 河神的祭品(12) 郡守见天师也丧命,跨出圆圈问道:“道长,这个阵法...” “布阵的妖邪都死了,阵法自然无惧。”沧陵漫不经心地说道。 郡守长舒了一口气,急忙招呼手下的人上前将那二十个童男童女带出来。 并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一人一两银子分发着:“都别害怕,清虚观的道长已经解决了厉鬼,这钱拿回去买点吃的。” “谢谢大人。” 等侍卫带着这些孩子离开后,郡守转身想要向沧陵和夜清尘道谢,却发现原本站着两人的地方空空如也。 困惑地问身旁的侍卫:“那两位道长呢?” “这...小的不知...”侍卫有些为难。 郡守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他和几个留下收拾的侍卫,整个牌坊附近再无旁人。 不由得拿出那张符纸,却震惊地瞪大了双眼。 只见原本画着符咒的符纸上,写着一句话:【妖邪已除,茂城无忧。】 “清虚观果然名不虚传啊...” 翌日。 清虚观道长消灭厉鬼的事传遍了大街小巷。 茂城的百姓从那二十个孩子嘴里得知此事,跑到府衙说想见一见那两位道长,好生感谢一番。 却被府衙官差告知道长早已离去,还留了庇佑茂城不受妖邪侵袭的法宝,已经由郡守亲手放在了城门口的匾额后。 城门口,两个身穿道袍的男子坐在茶棚里,听着一旁的人说着清虚观道长灭鬼的事,满脸困惑... ... 六天后。 傀儡牵着马车进了浣阳县,左拐右拐停在一条胡同里的平房门口。 刚停好马车,车帘后就响起一道清澈的耳光声,傀儡依旧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 车帘被撩开,夜清尘红着脸跳下,径直开了门。 沧陵站在车辕上,目光火热地看着他的背影,舌尖抵腮,又抬手摸了摸脸上的手印,眼底涌动着无尽的爱意和偏执占有。 屋子因着太久没住人而蒙了一层灰,堂屋里还有没撤下的灵堂和白布。 夜清尘从手镯里取出原主父亲的牌位,将其与灵堂上的牌位摆放在了一起,回头对走进来的沧陵说:“之后再立个衣冠冢吧。” “好。”沧陵走上前将他揽进怀里,挥手清理了屋子里的灰尘:“这个妖邪一直藏在暗处,我们要在这里多待几天。” 夜清尘点了点头,旋即想到什么,眼尾染上一抹红,瞪了一眼笑得灿烂的人:“既然妖邪一直躲着,那你就出去找,堂堂河神几天不睡应该没事!” 沧陵脸上的笑容一僵,急忙收紧手臂,语气颇有几分可怜之意:“娘子,秋夜孤冷,为夫...” “打住!”夜清尘一把推开他:“我有暖玉和崽崽,一点都不孤冷。” 说完就拎起他肩上的小白貂走了出去。 沧陵笑着摇了摇头,知晓自己这几日太过分,将人欺负得狠了,也就没反抗。 想到对方趴在自己身上红着脸喘气的乖巧模样,眼神微沉,再抬眼看去时,落在小白貂身上的目光有些冰凉。 小白貂抖着毛打了个冷颤,把脑袋埋进了夜清尘的怀里。 夜清尘顺了顺它的毛,回头警告似的又瞪了一眼沧陵,见其满脸无辜,有些无奈。 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夜清尘抱着小白貂走过去打开门,看清门外的场景时微微一愣。 “你看吧,我就说是红娟家那小子回来了吧。” “还真是,我还以为是谁要买这房子呢。” 站在门口的是两个大婶。 夜清尘略一思索,开口说道:“姚婶,张婶,你们有什么事吗?” 姚婶摆了摆手:“没啥事儿,就你张婶路过看到门口停了辆马车,以为有人来买你家房子,我们想着你走之前说还要回来,就过来看看,话说你怎么才回来,我们还以为你出啥事儿了呢。” 夜清尘抿了抿唇:“有些事情耽误了,劳两位婶子费心了。” 原主和其母亲来到这里时,因着孤儿寡母的,没少受人欺负。 当时就是这两位大婶站出来,护了两人几年,后来原主慢慢长大,拼命读书考了个举人,这才立稳脚跟。 其母亲也和这两位大婶成了好友。 张婶左右看了看,凑上来小声说道:“你刚回来应该还不知道,这段时间有些不安生,酉时之后千万别出门,晚上也别点蜡烛。” 酉时... 太阳落山的时候。 夜清尘当即就联想到了那个躲在暗处的邪物,正欲询问,就见两人满脸震惊的看着自己身后。 心中了然,转头对走过来的沧陵招了招手,待人走近介绍道:“这是我...嗯...夫君...” 说着还不期然地红了耳朵。 姚婶和张婶对视一眼,皆是难以置信,可见那高大的红衣男子神情温柔地看着夜清尘,又不得不相信。 姚婶率先回过神来,笑着对沧陵说:“小尘可是咱们浣阳县最年轻的举人,说不定以后还是个状元郎呢,你小子好福气啊!” 沧陵端得一副谦谦君子有礼的模样,点了点头嘴角带着浅笑,说:“确实是我的福气。” 张婶看了看他,又看向夜清尘,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张婶,怎么了?”夜清尘问道。 姚婶悄悄扯了扯张婶的衣袖,张婶轻轻摇头:“没,没啥,就是想跟你们说,别乱跑,听说衙门派人去请了道长,过几天应该就没事了。” 夜清尘抬头看了一眼沧陵,沧陵捏了捏他的手,转而对两人说:“两位大婶进来坐吧,我们刚回来想多了解一下这里的事。” 进了堂屋,沧陵又是倒茶又是端点心的,姚婶满意地直点头,张婶却看着桌上精美的点心发呆,直到姚婶轻轻踢了她一脚才回过神。 夜清尘捧着一杯茶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姚婶的儿子姚大牛在县衙做捕快,知道的事情比较清楚,叹了一口气,满脸的沉重:“这事儿啊还要从半个月前说起,南街卢员外家和吴县令家结了亲,本来说好半个月前办喜事儿的,谁知大婚前一日,县令的女儿上吊自杀了。” “要说这吴小姐不满意这门亲事寻死觅活倒也想得通,可吴小姐和卢公子两情相悦是众所周知的,这死得就蹊跷了。” “起初吴县令以为是卢公子始乱终弃,把人抓回去打了一顿,那可是三十大棍啊,卢公子硬是一声不吭,还说即便死了也要娶吴小姐为妻。”
第470章 河神的祭品(13) “吴县令见他一片真心,又询问了卢员外的意思,这卢员外是个大善人,出了这样的事都没生气,还说两家既然已经过了婚契,那就是正经八百的亲家,吴小姐就是他们卢家的儿媳。” “本来说好寻个日子过门的,结果又出现一桩命案,也是第二天就要出嫁的姑娘上吊自杀。” “死法都一样,听我家小子说,她们脖子上都没有上吊留下的痕迹,屋子的门也锁得好好的,古怪得很。” “这事儿没几天就传开了,十里八乡的喜事都停了,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歇下来了,可谁知又接二连三出现这样的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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