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仆人门能真涉实业领域。 此时,肖钰静坐书桌前,然而其目光却不由自主,屡屡飘向许汐白。 少年着轻便衣物,如旁无人,盘腿坐于床上,认真记录手册。 口中喃喃自语:“十七...十八...竟收如此多人...”似乎在思考重要之事。 肖钰侧躺过身,手托着下巴,眼睛微微眯起:“汐白,你可真是不需要有人服侍啊,这下府里的人都要走光了。” 许汐白没有回头,身上的睡衣犹如薄纱,那翘臀的形状在若隐若现中被完美勾勒。 肖钰的目光紧追不舍,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直到许汐白翻身过来,与男人炽热的眼神相对。 “咳……先生,你是在看我吗?” 肖钰双手交叠在一起,轻咳了一声:“嗯,没有啊,我只是在思考事情。” 许汐白挑了挑眉毛,将睡衣的边缘往上拉了拉,再次发问:“我穿成这样好看吗?” 肖钰的回答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好看。” “先生的眼睛都快钻进来了,还说没有看……” 肖钰尚未完全洞悉许汐白此时的心情,说实话,自从再次回到肖府,他那曾经作为主人的气势便一去不复返了。 对其他人,他完全可以不闻不问,但对许汐白,却得小心翼翼地哄着。 许汐白见肖钰还在装傻充愣,便故意卖弄风情却又对其不理不睬,露出大腿根,嘴角挂着一抹浅笑。 他本是从现世而来,因此积累了许多用人和商业发展的模式经验。 他深知,若要稳固许家铺子,就必须不断培养可用之才,所以才会冒着被怀疑的风险,鼓励佣人们学习技能。 也不知先生是怎么想的,竟然真的将所有生意上的事务全权交予我……这难道是对我无比信任? 在如今的沪城,可没有哪个老板敢有如此创举,先生难道不觉得奇怪? 肖钰轻声问道:“今日,你是否还有要事缠身?” 许汐白托着腮帮子反问道:“还好啊,要忙的事在府中便可解决。先生,有何事呢?” 肖钰嘴角微微一勾:“那么今晚,是否可以早些歇息呢?” 许汐白深思一番,这才幡然醒悟——他已有好些时日未与肖钰亲热,先生怕是心痒难耐了呢。 “我每日皆是此时入眠,今日也不例外。”许汐白眨了眨眼睛,那眼神似是在勾人:“先生若是觉得我睡得晚,大可去偏房歇息。” “我……” 肖钰轻声言道:“我只是想,抱着你入睡。” 许汐白抱臂笑言:“为何?独卧整张大床岂不更舒服?” 男人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无奈妥协道:“罢了,如果你还有事要忙,我便去偏房吧。” 许汐白不禁一怔,怎的先生这次如此好说话了。 往昔的先生可是说一不二,只要是他想要的,无人能够拒绝。 忤逆肖爷的后果便是遭受更严酷的责罚,许汐白已领教过多次,本以为这是男人永恒不变的定律。 如今却变得如此好商量? 肖钰本就不愿成为少年的绊脚石,否则怎会应允王许两家的婚约?这看似成人之美,实则是不想在自己最无助、最不堪时,影响许汐白的未来。 如今居于府中,经营的重担全压在许汐白肩上,肖钰怎会不理解他的辛劳? 数日来,许汐白每每都很晚才入睡。 肖钰侧卧在床边,而许汐白则端坐于书桌前,奋笔疾书,仔细审阅签订的合作契约书。 他们甚至在睡前都来不及看对方一眼,灯熄灭后不久,便只能听见少年那细微的鼾声。 “你近日太累了,切记要好好休息,保重身体。” 男人一反常态,破天荒地说了一长串的话。 然而关切之情犹如被深埋在地下的陈酒,虽醇厚,却难以让人嗅其芬芳,只隐隐地藏匿于那略显平淡的表情之下。 “先生……你要去哪里?” 肖钰回过头,语气平缓地说道:“我去部队看看。” 人走后,许汐白的眼眸瞬间黯淡下来,仿佛星辰坠落失去光彩。 他暗自呢喃:“不是说我们算是恋人关系了吗?怎么还如此不温不火的……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他忙碌时,也会一心想着尽快处理完手边的琐事,尽早回到床上,与先生多聊上几句。 只可惜疲惫不堪的身体,时常在不知不觉间就将他带入了梦乡。 终于等到了今天,他其实特别想告诉先生——今晚自己有时间,可以陪先生聊聊天。 可肖钰只言片语便草草结束了对话,直接默认他依旧忙碌,披上衣服转身离去。 “哼,真是个榆木疙瘩。”许汐白轻声抱怨道。 许汐白懒洋洋地躺回床里,小手摸着小腹,眼神空洞,仿佛在神游太虚。 随着手指小幅度地旋转,他那张原本就有些喋喋不休的嘴,变得更加碎碎念起来:“……爱睡偏房你就去睡吧,反正又不是我吃亏……” 夜色渐深,肖钰回到府邸。 他想起白日里与少年的约定,不由自主地放轻脚步,缓缓走向偏房。 就在推开门的前一刻,他却突然犹豫了。 汐白是不是已经安然入睡了呢? 或是疲惫得直接趴在桌上睡着,夜里无人关照,第二天起来定会脊椎酸痛,说不定还会被冷醒…… 肖钰的脑海中思绪如潮水般纷涌而至,让他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经过一番挣扎,他最终还是决定先去主房卧室看一眼。 悄然轻推了下房门,没有上锁。 床榻间的少年迷迷糊糊睁开眼,在看到肖钰的身形后呢喃声:“这么晚……” 许汐白拍拍被褥,给男人留了一角空余的地方:“阿钰,抱抱我。” 肖钰胸膛里的心跳既坚定又急促,让他难以招架:“汐白你是在……等我?” “我不等你要等谁啊,笨。我们不是恋人了吗。” 恋人。 肖钰心里传来一丝丝颤动,仿佛将他带入种奇异的感受中,晨间醒来有人问候着,深夜有人等他归来,府里再也不是空荡且冷清的。 “是。”男人脱去浮尘的旧外套,钻入被窝里时,许汐白下意识朝那温暖的身躯靠近。 “阿钰……” 肖钰苦笑道:“你突然这么叫,我有些个、不不适应。” 许汐白戳戳男人的腰,撇嘴说:“怎么了,不过是比我大个两岁,还是喜欢我叫哥哥……” 还是别叫了。 肖钰急于掩盖凸起的肌肉线条,呼吸不稳道:“我对你没什么抵抗力,若是再叫几声,后果自负……” 许汐白转眸,冷不丁地在肖钰脸颊上落下轻吻,手臂勾着男人的后颈声音缱绻:“嗯,我负得起,才等你回来的啊。” 肖钰微微侧身,凝着许汐白:“你骗我,说你很忙,我才去外头漫无目的地转悠到现在……” 许汐白默默联想到男人为了他热血沸腾却不敢直言,硬生生在外面晃荡一圈又一圈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 “谁让你就问了句,不再坚持,我等了你一个时辰。” 许汐白加班加点的把整理好的名录与契书托人送给万晴后,就一直在卧室里等肖钰,还以为这人真的不知道回来了。 “再亲一次……” 许汐白的面庞刚拉开些距离,男人就火急火燎地箍住他的身子,吻上那唇。 “唔……”猝然被剥夺了呼吸,许汐白失措地瘫在男人怀里,发出细细喃音。 肖钰这次没有试探,而是纵情探究,毫无犹豫,甚至有些霸道。 脱离后,男人颈部的筋脉还在律动,焦灼的呼吸扑来。 许汐白微愣下:“……阿钰,你的眼神像是要吃了我……” “就快了。”肖钰揉揉鼻尖,一手托着少年光滑的背脊坦言道,“你得负责。” “好。” 场面愈演愈烈,直到无法收场,屋里唯一留着的那盏灯熄灭,剩下的只有本能。 又过了一个时辰,许汐白仰面躺在那调整呼吸,手还抓着肖钰。 “你今个去部队,真的没做什么?” 许汐白总觉得男人不像是会漫无目的出门的人,对方总是会做打算,心思缜密。 肖钰枕着另一条弯折的手臂轻声道:“办理了退伍手续,结果碰到莲妈,被她臭骂了一顿。” 许汐白惊讶了一瞬,这才想起来肖家掌家就是从小管教肖钰的虎女人王秀莲。 “那她怎么说,劝你回去?” “劝了,非要说家里的生意无人能管,我若不回去,她明日就打道回陕北……” 许汐白笑了笑,没说话。 肖钰侧目问:“汐白,你可愿意跟我回家一趟?莲妈和我弟弟妹妹都想见见你。” 许汐白虽然紧张,但还是觉得此时必须去了。 是爱的。 他对肖钰,还是很爱的。 “嗯,去呗。” 肖钰吃惊,倒显得更不自然:“……真的?那,明日?” 许汐白点头应道:“可以,我答应你对你负责了。”
第71章 领媳妇回来了? 少年拉拽着男人那几根手指,抬眸时与肖钰的眼神交汇到一起。 “汐白,你是不是很紧张。”肖钰如安抚小兽般在许汐白背上轻拍着,顺手摸到少年薄衬衫下藏着的细汗。 男人停下,望了眼不远处的老宅,“若真的不喜欢就不去了,不强求你。” 许汐白还是往前走,抿唇道:“不是……是你总把莲妈说的如此骇人,我怕她、她不喜欢我。” 既是在老宅里庇护和辅导肖钰长大成人的女子,自然有脾气和主见,肖家人剩下的几个估计都已经知道了,他就是当年拒绝肖钰提亲的许公子。 怕不是已经给他钉上了“眼瞎”和“白眼狼”的罪名。 “莲妈和我弟弟妹妹们一样,不待见的人绝对不会邀请,你大可放心。”肖钰哄着他时,眼神一直留在许汐白那因为天热而泛红的脸颊上。 “走吧,外头晒。”肖钰的手指顺着指缝深入,十指紧扣着道。 “嗯。”许汐白回握着的那刻,给予了男人莫大的鼓舞。 老宅的围墙比肖府更加晦暗、压抑,高耸的深色墙壁像是阻隔了热度,踏进去时就感受到灌入的凉风。 男人如同过去的十几年一样,领着少年穿过两道月亮形的拱门,走过松柏林,他的目光平静注视着庭院里的流动溪水,心境却不像从前那般阴郁。 这是他第一次有人陪伴着,回到这里。 松柏挺拔常青,枝条犹如虬龙盘旋,每一簇密集的树冠都像是肖仲海在儿女心中曾设下的高压。 挣不脱,逃不过,难以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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