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过多时,那几人便都出来了,相视摇头。 “没有?”为首的拧眉。“发出追杀令,竭尽所有找出屠楼之人!” “是!” 待人走远了,玄九才慢慢出来。 他身上带着伤,动作慢了些,但青山宗都给他翻了个遍。 玄九站在许摇光房内,四顾周围,思索一番。 突然想起主人在青崖山屋内的动作,玄九试探着走向墙上挂着的画卷,轻轻一拉。 果然!墙壁缓缓地动了。 墙壁凹陷出一小小空间,凸现出一小盒子。 没有钥匙可以开锁。 玄九直接用蛮力开了盒子,头一偏,躲过眼前的短小箭矢。 盒内赫然装着一通令牌和一块小小的红玛瑙。 玄九小心得用粗布包着手,拿出那块令牌,上面明晃晃刻着一个字:靖。 那几个身手敏捷,看着不像江湖中人。当朝有此等能力让人难以探查的,那也确实只有...... 玄九微眯着眼,恍然想起前世死前,他看到的最后一抹金黄色的衣摆,心中凛冽,卷起风暴。 玄九拿了东西,又放入了一本无关紧要的账本。 那是他一早拿到账本时复刻的一本。 按回机关后,玄九又故意在房中留下线索,隐隐指引人注意到那幅画卷。 玄九心中有数,正一出青山宗,便收来自己手下的线报:宗主明日大婚。 玄九看得直拧眉,脚下踌躇着,还是选择回宗门。 他找了一具武者的尸体,将复刻的昔日青山宗有名的飞针藏于尸体身上,又将自己杀进樰凌楼的这套行头给他换上,背后砍下与之相似的一毒剑,拎着人到先前的客栈附近的巷子里。 最后,拿出一粒解毒丹放在武者手中,佯装中毒的死相。 做完这一切,玄九才骑上快马飞奔回宗门。 雨夜奔腾,但觉衣裳湿,无点亦无声。 上辈子玄九也接到了主子成亲的消息,但那时并没有回去,不知为何,这辈子玄九觉得,他必须要回去看看,仿佛看了才能安心。 他甚至在心中冷嘲,自己是将主子当孩子看了吗?竟如此放心不下了。 但,或许主子,就是要把自己引开? 玄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但如果换平时,他绝不会为此就奔波回去。 只是许韵依那个居心叵测的女人一直待在主子身边,让人心不得安。 他又想起身上的令牌。 主子竟与朝廷中人有过节,前世究竟是闹得怎样一个场面。 若不是他手下的人探到消息,说许韵依不断地向主人要珍稀药材,甚至提到过高山水花,看着许韵依那日日离不得主人的模样,他都差点要信了。 许韵依情夫已死,现在她要主人干什么? 一个荒唐的想法还没冒出便被玄九扼杀,毕竟那太背人伦。 所幸玄九换了三匹马,还是趁夜赶到了。 宗门颇为热闹,到处挂满了红灯笼,贴着喜。 “九哥,你回来啦?”玄十也回来了。 玄三轻轻揽上玄九的肩,“到外头办事了?瞧你,回来的还真是时候!主子刚发了钱呢!小十!过来,把你九哥带进去洗洗,这身上的泥味可太重了。” 玄九抬手给了玄三一肘子,多日来的疲惫终于在此刻松弛。 “我也刚回来,三哥你怎么不把我俩带进去洗洗?”玄十不过十五,与性子开朗的玄三玩得最好。 “主人呢?”玄九接过玄一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脸。 虽说宗门火热,但暗卫常年匿身于暗处在这种时候也不能上前边跟着热闹,躲在后院里聚一起说说话就算不错了。 “刚拜完堂,在前席。”玄一答话。 玄九小幅度点头,和玄十一起去打热水了。 “誒!待会洗完过来!给你俩带了东西!”玄三对二人喊道。 “知道了!”玄十摆摆手。 虽说是俩汉子,但有条件了,玄九还是喜欢一个人洗,玄十也懂事的跑到另一边去。 后背还有伤口不能碰水,玄九洗得小心,也有些心不在焉,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玄十速度快,洗完在外边喊道:“九哥,你好了没?” 玄九回过神,将水一头淋下,先前倒是白注意了,伤口不深,但受创面积却大,他一时没防,痛嘶了一声。 “九哥?” “没事,这就来了。” 玄九三下五除二搞定,快速重新裹了伤口。 秋意袭袭,几个暗卫跑到阁上赏着微雨夜色,透过小窗看外边的一方觥筹交错,高朋满座。 玄三正捏着核桃,见玄九和玄十来了,抓了一把瓜子就扔过去。 玄十兴奋地飞身过去左右挥舞,将瓜子全全接到。 “九哥!”玄十递过一把瓜子给玄九。
第15章 害怕得发抖 玄九接过瓜子,认真嗑了起来。 玄三核桃一捏碎一个,除了自己吃之外还会偶尔递给玄十一个。 玄二面无表情地低着头剥葡萄,剥了也不吃,放到另一个干净的碟子里。 玄三这机灵的,一开始悄悄偷吃几个,见玄二没反应,就光明正大的拿着吃了,一个负责吃,一个负责剥。 玄一单手做枕,闭目养神,但也说几句话。 其实外头月亮还挺圆的,真好。 玄九嗑瓜子的手轻微得抖了一下,低下头,好似极力忍耐着什么,可一抬头,什么也不见。 玄三就算是嘴里塞满了,也不停讲话:“你们在外头看见玄五玄六没有?” 玄十摇摇头,“没见过。”随即小脸皱成一团,“我在外头一年多了!别说玄五玄六了,宗门的人,一个也没碰见过!我是去什么很偏僻的地方吗?天上飞的鸟都跟我半毛钱关系没有!” 玄三噗嗤一笑,“这明明是你自己钻天入地的不见人影,我在外头办事的时候,可经常碰见玄二呢!” 玄二眉心微动,浅浅的笑了。 玄三心脏猛地一跳,一时看愣了眼,自玄九那日受刑后醒来,性子开朗了些,虽也没怎么笑,但好歹多了些话,可玄二不同,他自暗卫营里与他相识到现在,头一次见这冰山脸笑。 即使这笑很浅淡,却像冬日的初阳。 玄一拍了拍玄十脑袋,笑骂道:“都挺想你的,臭小子跑出去一个信儿也不捎。” 玄十乐呵呵的往玄一怀里扑,“一哥,我也想你们啊!” 玄九嘴角浅浅勾起,瞧玄二递过来一颗剥干净的葡萄,利落的接了,瞧着窗外的灯火。 猝然,玄九胸口发闷,好像被巨石压着,有些喘不过气,紧接着心口泛起丝丝痛麻。 “怎么了?”玄一心细,注意到玄九的异样。 玄九心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感受,感觉微妙,像是双情蛊在向他传递主人的讯息。 玄九起身,道:“我去看看主人。” “主人今夜洞房花烛,你去看什么,不怕主子给你一顿打?”玄三道。 玄九顿了脚步,“....主子身边没人,我不放心。” 见玄九走了,玄三叹声道:“这是当老妈子呢。” 见状,玄一本也想去看,玄三阻拦道:“你还不放心?小九厉害着呢,有事会传信的。” 玄十重新将玄一压回去,闷声道:“一哥,你就安心歇一会吧。” 玄九来到了前厅,却没有见主人的身影。 飞身又跑了一路,终于在菁阁看见了主子。 近身看去,新娘子的盖头已经掀了,酒也喝了,人贵花美,洞房花烛,却不见主子。 内室被遮了一半,顷刻,漆黑一片。 只见一男子缓缓走向床榻,看不清脸,但玄九跟在九方质身边这么多年,当即便知那不是主人。 有些荒唐。 玄九悄悄入室,只走到桌前,看着缠着红线的两只酒杯,心里疑惑。 拿起一只闻了闻,玄九皱眉。 这酒杯里,有股淡淡的奇异香味,似是催情用的,他曾为了做任务,藏匿在名馆中数月不叫人发现,偶然间也闻过这种味道。 玄九心下了然,怕是许韵依又使了阴招,她是在怕主人不碰她? 然许多年后在某个日子里,玄九才从主人口中得知,原来许韵依早已不是完璧之身,之所以多次下药,是怕九方质意识清醒,知道她的秘密,故而总想引诱九方质,令其意识昏沉。但这也都是后话了。 帐内传来动静,玄九不敢再留,马上出去了。 但,既然主人不在这儿,又该去哪了呢? 心口的丝丝麻意再次传来,玄九当即飞回主人的寝殿。 果真,主人的内室有微弱的烛火。 玄九敲了门,轻喊了一声:“主人?” 没有动静,玄九本想再叫一声,没想下一秒门就突然开了。 一只滚烫无比的大手将他抓住,并将他拉入殿内。 玄九毫无防备地被主人困住,禁锢,热烫的手在他面颊掐着,传递火热,也有着痛。 “....主、主人.....” 灯火幽暗,主人的脸随着烛火若隐若现,目光直白狂热,如猎豹锁定猎物时的凶狠,要将他拆骨入腹的吃了。 好凶! 玄九浑身僵硬不敢动弹。 片刻,玄九终于忍不住,羞赧道:“主..主人,属下....去找.....” 见九方质没反应,玄九覆上他的手,却不敢用半点力气,好像轻轻贴着,明明是想拉开的,此刻却更似投怀送抱。 玄九吓了一跳,主人单手将他抱扛了起来,好似小孩的抱法。 “主人!”玄九这下真怕了,手在九方质肩膀上轻轻推拒。 哪想竟挨了打,整个人都僵硬了。 “乖一点。”九方质嘶哑低沉的嗓音,透着不满。 玄九被摔到床榻上,心砰砰都快跳出胸膛了,背后的伤口受了撞击,一时疼得他直冒冷汗,咬紧了牙才没出声。 九方质一顿,将玄九翻了过去。 手在伤口边缘徘徊,没有了刚才的急躁,感受到玄九颤抖的身子,良久,叹了口气。 “本座又不是什么登徒浪子,你怕什么?” 可话一出口,九方质又后悔,他跟一个暗卫解释什么? 玄九却是仍恐惧着不能自拔,主人不喜欢男人。倘若今夜主人用了他,那他怕是不能再留在主子身边了,他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怎么能什么都没完成就去死? 下边一凉,玄九吓得爬出一步,可马上又被拽着脚踝。 “罢了,腿。” 玄九欲哭无泪,这辈子差点交待在这里。 然九方质是不够的,后又让被吓昏了头,双腿害怕得颤颤发软的玄九去打水。 玄九如临大敌般逃跑,过了许久才打水进来,正碰见九方质在疏解,耳根子红得头也不敢抬,莫名的心觉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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