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武力值在梧州可以说是没有敌手,去和回的路上都没有波折,顺利的送到了石帮。 不过林园在城南,石帮在城北,梧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横跨梧州走个一来回花费的时间也不短,接近了一个时辰。 回到松落院时,正房还是和他走的时候一样,点着灯。 祁遇詹换了寝衣洗漱时,心里还在想娇少爷是想得他睡不着等着他回去,还是到了就寝时间熬不住睡了过去。 不管哪一种,都让祁遇詹心口满涨。 等他走到内间掀开帐幔之后,发现哪种都不是,他一个也没猜对。 看着空无一人的床铺,祁遇詹心中一惊,时未卿没在正房里,他第一反应是他出事了。 祁遇詹习惯先把事往最坏的结果想,这样才能在真正发生什么情况的时候,可以及时挽救。 将手放到锦被里,没有温度说明人已经离开多时了。 快速环顾内外间,没有争斗痕迹也没有任何线索,倒是少了一个外袍。 祁遇詹放下了心,若是来掳人的可不会想着给人穿什么外袍,应当是他有什么事要处理出去了。 祁遇詹才去找在正房外巡逻的护卫。 “有谁见过未卿出去了?” 听了问话,护卫小队长回道:“张头领,主子跟着方头领和肖掌柜一起离开的,至于去处,属下并不知晓。” “嗯,我知道了,你们继续。” “是。” 目送护卫继续巡逻,祁遇詹垂眸,站在原地门口思考,人是去哪里了,想起把他支开一段时间,会不会和这个有关。 若是如此,应该不希望他知道。 既然这样,那他就当不知道。 祁遇詹转身,正要往房内走,耳朵突然一动,听到了远处隐约传来打斗的声音。 声音不清晰,时有时无,祁遇詹皱眉,跃上屋顶,辨别声音传来的方向。 几息之后,祁遇詹确定了方向,顺着方向抬眼看过去,他发现是采院传来的。 他神色一凛,怕时未卿去了采院,担忧他出了什么意外,立即提气跃了过去。 时未卿在祁遇詹走之后,意识越来越清醒,翻来覆去,哪个姿势也不舒服,发现自己睡不着后,他不再躺着,而是起身到外间榻上等人回来。 等了一会儿,祁遇詹没等到,却等来了肖掌柜。 一见他,时未卿就知道是为何事,开口问道:“人带来了?” 肖掌柜点头,他赶的急,呼哧带喘地道:“已经送到采院了,不过纪大和纪四没有甩开时宽,他也跟过来了,纪大和纪四正和他对峙,阻拦他带走知府。” “无事,去把方头领叫来。” 肖掌柜应声离开后,时未卿拿起外袍随意套上,等方头领一到,带着两人出了松落院。 路上,肖掌柜看了眼时未卿身侧,问道:“张头领怎么没来?” 时未卿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有别的事。”
第045章 肖掌柜不知道时未卿心里的顾忌, 只想着时宽武功不俗,真要动起手来,善轻功的纪大和纪四就是再加上方头领也不是他的对手。 他还以为张三也在, 所以才直接把人引了过来, 没想到他竟是有事没在主子身边, 这下肖掌柜有点担心今晚能不能顺利。 不过不管怎样,时宽也不敢动他家主子,大不了今日失败了明日再去抓一次。 时未卿提前嘱咐过, 知府带来就送到揽花院,这也是他的亲戚王观金被关的那个院子。 三人到时,五花大绑捆得结实的知府被随随便便扔在了院中地上,纪大两兄弟以及院中护卫正站在他前面。 他们对面墙壁下,是独自一人手臂抱着蛇头剑,靠着墙闭目养神的时宽。 知道这些人做不得主,时宽也没有与他们多费口舌。 听见靠近的脚步声, 时宽张开双眼, 看清来人是谁后, 站直身体行礼道:“少爷。” 时未卿收回落在知府身上的视线, 看过去,讥讽道:“你是父亲义子, 按论该是兄弟相称,我可当不得你这一声。” 阴阳怪气的话听多了,时宽也不在意, 只说明这次的目的,“少爷, 主子有令,知府不能杀。” 时未卿嗤笑一声, 垂下眼眸,他那好父亲有时将他弱点一掐一个准,有时又完全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今天我若把他杀了又如何。” 时宽动了动手臂,“那属下就只能冒犯了。” “何必惺惺作态,你冒犯的还少么。”时未卿侧身不愿再看他一眼,声音冷了下来:“赶紧滚回去,否则连你一起处置。” 时宽走上前,语气恭敬,浑身气势却变得迫人,“少爷,属下不能一人走,知府一定要带回。” “真是一条好狗。”怕祁遇詹回来的快,时未卿没有那么多时间和他耗,袖袍一挥,道:“擒了他。” 话音刚落,纪大、纪四和方头领便冲了上去,时宽错身拔剑抵挡。 时间流逝,双方却僵持不下。 怕伤了时未卿手下惹其不快,时宽一直不敢下狠手,缠斗时间不短,眼见夜深,怕时间拖得长耽误回去复命,出声道:“少爷,这些人不是我对手,伤了他们不好,还请让他们停手。” 时未卿闻言,脸色沉了下来。 他不可能把人完好放走,又怕祁遇詹随时会过来,也打算快速解决。 视线扫到守在知府旁边护卫腰上有剑,时未卿一把将剑拔了出来。 被这一动作惊到,想起大夫曾经的叮嘱,肖掌柜扑上去握住剑柄,道:“主子,要做什么,我来……” 时未卿推开走上前的肖掌柜,地道:“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动我的性命。” 时宽闻声回头看了一眼,剑尖抖了一下,他知道时未卿绝不会亲自动手才一直缠斗,未曾想这次竟料错。 他想不通仅是一次刺杀未遂,何至于不管不顾到如此。 但主子有令,他不能任由知府被杀。 时未卿将剑放在了知府的颈间,只要他再一用力,就能将他喉咙割破。 知府满脸惧色,瞪大了眼睛,低头看着下颌上抵得白刃,吓得眼睛一翻头一歪,晕了过去。 时未卿没理会知府是晕是醒,他双手握紧剑柄,手腕下压,刚划出一道细痕,渗出一点血。 时宽面色一变,不再退让,几招便让三人失去行动能力滚落在地,并挥出一道剑气击向剑柄,却没想到时未卿手臂颤抖,剑气失了准头落在了他的掌肚上。 时未卿手被疼意侵袭霎时失了力,剑落到地上,几滴被剑气带起的血滴飞溅在了他的脸上。 “主子——” 院中护卫立时挡在时未卿身前,肖掌柜上前怒瞪时宽,“你竟真敢伤了主子!” 时宽道:“属下回去自会领罚。” 护卫身后,时未卿摊着颤抖的手掌低头,白皙的掌心多了一道伤口,他睁着双眼一动不动,怔怔地看着手掌的血一滴一滴落到地上,目不转睛。 他感觉得到自己呼吸骤然急促,胸膛剧烈起伏,一种窒息之感渐渐漫延全身。 视线也开始模糊,眩晕之感让他身形微晃。 时未卿意识陷入混乱之中,曾经的话语变成魔障充斥脑海中。 —你是一个哥儿能查出什么,还是交给为父吧。 —罪人已经伏诛,不要再执迷不悟不误,白费力了。 —卿儿,你当时年纪还小,印记想是你记错了。 —主子,人证消失了,似乎……是时大人的人…… —主子,线索又断了,还是…… 时未卿踉跄着后退两步,肖掌柜怕他摔倒,立马过去扶住他,见他眼眶变红,面色有异,担忧地唤了一声,“主子。” 听见熟悉的声音,时未卿清醒了几分,赤红的双目移到了地上的知府身上,不知在想什么。 或许是听见了声音,时宽又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少爷,别白费力了。” 突然两个时间的话语合在一起,在时未卿脑海里回荡。 别白费力了。 白费力…… 时未卿握成拳,脸色阴沉,双目猩红,眼底恨意和狠戾翻涌,他想要完成的事就如此困难? 为何总有人跳出来阻拦他,总来拦他。 他永远也忘不了曾经的满心信赖和期待换来的是一次次失望、欺瞒和阻挠。 他不过是想查明真相,为爹爹报仇而已,为什么总是对他百般阻挠。 今日原本没想要这知府的命,但现在既然父亲竭力保护,那他便杀了这知府,看看他那好父亲能如何。 “呵。” 拂开肖掌柜搀扶的手,时未卿一步一步靠近。 看出时未卿此时的暴戾狂躁,在一旁的肖掌柜不敢再拦,目光惊惧地看着他动作。 时未卿垂下眼睑,嘴角勾起的笑异常危险狠戾,俯下身捡起脚下的剑,高举肩部时,剑随着手臂抖得比刚才还厉害。 时宽再次动了,跃到空中翻过挡着他的护卫,,在肖掌柜目眦欲裂的“时宽,你敢”一声中,又发出了一道剑气。 护卫和纪大三人都反应不急,来不及阻挡剑气,只能眼睁睁看着剑气下落。 时未卿更来不及反应,只觉一股毛骨悚然的东西向他靠近,却无法躲开。 不过他也不在意,继续将剑挥向知府,任凭剑气落在他身上。 突然,空气破开的声音响在耳侧,随后,那股感觉消失了。 听到破空声响起,还在空中的时宽敏锐地避开,他顺着方向看过去,看到了一个疾驰而来的黑影。 转眼间,黑影便来到了眼前。 带着一道凌厉掌风的手掌和一张蒙着面的陌生面容映进眼中,时宽瞳孔一缩,身体在空中翻转避开了掌风,两人又连续过了十几招后,时宽不敌被一掌击落在院门口。 吐了一口血,时宽皱眉看着刚出现的蒙面之人,这人武功如此高强,竟从没在梧州见过,他是谁? 没有人再阻挠他之后,时未卿将过肩的剑狠狠下挥。 剑锋划过,知府的胸口立时留下一道伤口,猩红可怖的鲜血缓慢流出。 时未卿感觉到他眼前模糊弥漫,却清晰看到了知府的手上长出了一个青色印记。 是他!他找到了! “张头领!” 不顾颤抖无力的双手再次高举起剑,却在听到肖掌柜一声唤声后,回过了神。 时未卿身形一僵,脸色煞白地顿在了原处。 他回来了。 祁遇詹急速赶来,见到时未卿浑身颤抖,手掌流血,苍白的脸上沾染了几血,就知道还是晚了一步,击退时宽后暂时没再管他,而是落在了时未卿身侧。 时宽还在,祁遇詹不想让时仁杰察觉出什么,给他找麻烦,只是语气担忧地唤了一声并未伸手,“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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