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遇詹耳力极佳,他其实听到了时未卿要说什么,但介于他有前科,现在最可信的是纪二。 纪二也很担心,怕计划出什么岔子,直接潜入了庄子里,在靠近时未卿所在的房子时,半路被祁遇詹找到了。 纪二见他一个人,立即问道:“张头领,怎么是你一个人,没找到主子?” 祁遇詹抓着纪二手臂,道一声得罪了,才回答:“找到了就在那间房子里。” 说完他,他又问道:“未卿喝的什么药?又要做什么?” “这……主子没让我说,我不敢说。” 夹在两个人中间,纪二也很难做,若是别的,他肯定会没有隐瞒的告诉祁遇詹,但这件事是主子要做的,他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说什么破坏掉计划。 祁遇詹没有为难纪二,没再说什么把人带了过去。 刚一进屋,祁遇詹就发现时未卿比刚才更严重了,让纪二赶紧去给时未卿把脉。 时慧瑶把掺了药的汤端给时未卿后,纪二趁她不注意尝一口,确认了药性才敢让时未卿喝下。 但他喝下之后就被支走了,一直没能靠近时未卿,直到现在才有机会把脉。 纪二收回手,站在床边道:“张头领,药效已经发作了。” 闻声,时未卿捏着掌心艰难的睁开眼,没达到目的前,他不会允许自己被药效控制。 他眼神已经有些迷离,祁遇詹看着他这个颇感无奈,道:“未卿,现在不是好时机,这也不是好地方,让纪二把解药拿出来给你吃了,把药解了。” 既然是时未卿的计划,不管药来源自哪里,为防止意外,纪二不可能不准备解药。 时未卿转头看了纪二一眼,道:“纪二。” 看懂了时未卿的意思,纪二躬身低头解释药的事情,“张头领,此药我没有解药,且中药之人不与人交合,会危及性命,再过一盏茶时间,主子的药效就完全发作了。” 纪二话没说完,祁遇詹就看向了时未卿,时未卿也转回头,默默与他对视,第一次他没有羞赧地移开。 祁遇詹能看清他眼底的坚持和坚定。 静默一瞬,祁遇詹估量了一下距离和自己轻功的速度,俯下|身揽住时未卿,道:“一盏茶时间足够我们去林园。” 说出这话,就代表祁遇詹已经同意了,时未卿听了出来,拦住了祁遇詹的动作,道:“纪二,把门守好,林观来了别让他进来。” 纪二出去之后,他捧着祁遇詹的下颌,呼吸愈加急促,“祁遇詹,就在这里。” “这是孔府的庄子,又这么破,太委屈你。” 祁遇詹见时未卿在他怀里摇头,他停了一下,眸色变得晦暗不明,而后覆上时未卿,慢慢褪去他们的衣衫,“时未卿,林观要来这里,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 时未卿没有一秒犹豫,祁遇詹觉得,似乎他说什么他都会立即肯定回答。 祁遇詹直奔目的地,摸到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地方,又气又想笑,“就为了和我圆房,这样的手段都使出来了?” “不仅圆房,我还想和你……” “和我什么?”祁遇詹已经猜到了答案,一边慢慢从额头由上到下地吻着,一边故意问。 他声音中挪揄明显,时未卿不敢和他对视,索性放任自己仰起头,露出了白皙修长的脖颈和小巧的喉结,轻轻喘息着吐出了两个字:“成亲。” 这两个字如同打开了什么阀门,刺激的祁遇詹猛地发力,低头看向时未卿的眼眸幽深又隐有一种危险的东西在酝酿,蓦地嗓音又哑又沉,“还有吗?” 时未卿回答的声音含糊破碎,难以连成一句话,“有……同偕白首……永不……分离……” 最后一个字落下,祁遇詹停在了原地,让时未卿把话说完整。 时未低回头,眼神愈加迷离,他舔了舔被吻得嫣红的嘴唇,呼吸了几次调整说话的语调,他的声音还是无力,但能从话语中听到他下定决心的勇气和力量,他自己在努力挣脱束缚。 “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受困于后宅,最主要的是,我想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地站在你身边,与你同在一处,我不想再分离那么久。” “祁遇詹,我们成亲吧。”
第129章 “好, 我们成亲。”祁遇詹眼底的占有欲显现了出来,他握着时未卿的腿,下一刻被褥涌动, 响起来的还有他低哑的声音:“从现在起你再没有了后悔的机会。” 时未卿手指攥紧了祁遇詹的肩膀, 再次仰头, 喉间发出了一声隐忍的呜咽。 他终于放任意识涣散,在完全混沌前,他嗓音极轻地回道:“我做事从不后悔。” 再轻也逃不过祁遇詹的耳朵。 拂开时未卿脸颊上被汗湿的发丝, 祁遇詹低头轻轻吻住了眼尾那颗泛红的孕痣,他看过去的眼中尽是深情。 “你所愿,我一定竭尽所能实现。” 纪二走远了一点才听不到房间内让人脸红的喘息声。 煎熬的时间总是有些难熬,纪二辨别不出来时间过去了多久,再向远处看过去时,发现林观已经带着人过来了。 林观进了庄子,不等马停便下马走到了纪二面前, 面色带了不易察觉的焦急:“少爷呢?” 纪二扫了他一眼, 他还记得林观做多什么事, 态度自然不好, “在里面。” 林观抬腿就要往里走,纪二拦在他身前道:“现在不方便过去。” “什么不方便?”林观又道:“少爷受伤了?” “主子没有受伤。”纪二冷下了脸, “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多了。” 林观有疑,将纪二扔给身后跟上来的死士,径直向前走, 纪二藏着内力,挣脱不开, 眼看他要近那个小院,喝道:“林观, 你敢靠近!” 林观蓦地住了脚步,不过不是因为纪二,而是因为他听到了房内暧昧的声音。 在环采阁没少听到那种声音,一瞬间便听出来那间房子里发生了什么,他走回纪二身前,不可置信道:“里面是少爷?” 纪二冷笑地看着他,“你已经背叛主子,好好跟着你的时大人,主子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林观没再问,而是转身就走,纪二见时机差不多顺势道:“你回来,我告诉你。” 纪二隐去之前早有准备的事,将时慧瑶和孔行镜做的事告诉了他。 知道了药性,林观如预料一般,没再坚持闯进去,查探过一次孔行镜后,他和纪二一起站在了那个位置,等着门开。 祁遇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他停下时,时未卿早已昏了过去。 他手指划过时未卿绯红的眼尾,拂去剩下的一滴泪水,转头找出自己的里衣给他擦干净身上的汗液。 衣衫怎么脱得,祁遇詹又怎么给他一件一件地穿回去了,只是他那雪白脖颈上的痕迹怎么也遮挡不住。 祁遇詹心里啧了一声,真娇气。 他感觉也没怎么,就成了这样了,看来以后要轻点了。 自己也把衣服穿好,祁遇詹把穿来的披风裹在时未卿身上,把人抱在怀里,走了出去。 纪二和林观时刻注意着那扇门,门一开纪二就冲了过去,林观跟在其后。 祁遇詹从林观身上略过,他一点也不惊讶林观会等在外面。 纪二手指已经捏上了时未卿的手腕,祁遇詹视线落在他身上,等他松开手后问:“如何了,药是否已解?” 纪二表情复杂,那脉象已然显示纵欲过度,中两次药都能解得了。 但这话不能说出来,纪二只道:“多谢郎君,主子的药已解。” 既然药已经解了,就要进行下一步。 之前没时间问时未卿他的计划是,接下来怎么圆,祁遇詹只能自己想办法。 如果按照正常逻辑,双方互不知道身份的两个陌生人,发生这样的事之后,一方想负责,一定会询问另一方身份。 “我是纪詹,来自姜州,是一个茶商,来梧州是为了寻求新的生意。”祁遇詹又道:“方才救人心切,我没来得及询问身份,不知这位小郎是何人?我这便写信回姜州,通知家人定亲下聘。” 纪二面对着林观,刻意绷着一张脸,听见祁遇詹的话后,有了缓和,“主子是梧州时府的少爷。” 祁遇詹侧对着林观,也能被他看到神情变化,便皱了眉头,神情有一瞬惊诧,他压下后确认道:“可是鄂州巡抚那个时府?” “是。”纪二道:“郎君若想知道更多的事还是自己去问主子,主子需要休息,现在要将他送回府里。” 多说多漏破绽,祁遇詹对话没异议,把巧合遇到时府少爷的惊讶微微明显地表在了脸上,其中还有对因关心主子,脸色不好的侍从的包容。 “我与你一同去。” 纪二犹豫了一下,最后没有拒绝,“主子醒来后应该会想见你,你可以跟着一起去。” 纪二说完转身就走了,祁遇詹却叫住了他,“等等。” 祁遇詹将时未卿放到纪二怀里让他扶着,纪二这下是真疑惑了,“你要做什么?” “罪魁祸首还没有解决。” 祁遇詹解释一句,说完他走向了一旁躺在地上的孔行镜。 他两次对时未卿做出这样的事,任哪个男人也不能忍这样的人还继续活蹦乱跳,况且今天要是他晚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站在孔行镜身旁,祁遇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思考要怎么杜绝他有下次。 突然,祁遇詹抬起腿,将内力运至脚掌,在众人震惊的眼神中落到了孔行镜的腿间。 “啊——” 脚一落下,孔行镜骤然发出一声惨叫,硬生生自昏迷中清醒,但下一秒他又吐了一口血,被祁遇詹的内力冲击的昏了过去。 祁遇詹神色冷漠地看着毫无意识的人,心道这个时候昏过去,便宜他了。 林观也是震惊中的一员,他克制着夹紧腿这种下意识的想法,不让那个动作做出来。 他其实在见到祁遇詹时就有了猜测,只是不太确定,这一下因祁遇詹的行事,林观对他的身份有了肯定。 佩戴齐王曾经带过的玉佩,与齐王相貌相像,来自姜州,并且这个时间能出现在青林附近。 最主要的是,同传闻般一样手段阴毒行事狠辣,且无所顾忌。 祁遇詹转身一抬头发现了林观看他的眼神,那神色似乎已经认出了他。 祁遇詹不闪不避,一派光明正大,直直看了回去,“你见过我?” “并未见过。” 林观知道时仁杰借兵,原本今日接应人是他,但昨日突然被徐氏派去寻一个珍奇之物,时仁杰怕引起徐氏关注,便让他去了。 那个珍奇之物,林观为时未卿准备嫁妆时见过,当时没看上也就并未采买,他知道在哪,回来的比预期快了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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