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现在哪里还敢要鹊舟送的礼物,摇头说没有。 鹊舟故意曲解对方的意思,说:“没关系,小鹿你不用替我省钱,我刚发了工资呢,五块钱的东西还是随便买的。” 林鹿唔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拒绝,索性就就近指着一个架子上挂的一堆五颜六色的小瓶子说:“那、那要这个吧,看起来很、很可爱。” 鹊舟循着林鹿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见那是一些瓶身上有彩绘的玻璃瓶子,透过透明的玻璃壁看进去,瓶子里还装了些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 那些液体全部都是透明半透明的,但颜色各不相同,有的是淡黄色,有的是淡紫色、淡红色…… 鹊舟让林鹿选一个,林鹿也没多看,胡乱上手抓了一个下来,是一瓶透明无色的。 正巧此时有导购员走了过来,看到两人在挑瓶子,就主动介绍说:“这个是香水瓶哦,里边的液体都是混合了花的香精的,每瓶都是不一样的花香味。” 林鹿闻言终于对这份礼物上心了一些,问导购姐姐说:“我手里这瓶是什么味道的?” 导购员看了一眼,答说:“是栀子花的味道哦。” 林鹿还挺喜欢栀子花香的,有些开心,对鹊舟说:“那我就要这个好了!” 鹊舟嗯了一声,然后偏头问导购:“有腊梅香的吗?” 导购笑着说:“当然有,腊梅可是我们这儿的特色。这几瓶淡黄色的就是哦,打开盖子就能闻到,味道可以持续很久,需要的话平时你们可以把盖子打开,把瓶子放在房间里,那样整个房间都会是香的了。” 鹊舟谢过了导购,自己拿了瓶淡黄色的小瓶,心情很好的带着林鹿结账去了。 结完帐离开五元店,林鹿问鹊舟:“你很喜欢腊梅的味道吗?” 鹊舟点头,“是啊,那是我闻过的最好闻的味道了。” 什么味道最好闻,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因人而异的。单从香度来说,比腊梅花还香的花多了去了,可鹊舟就是永远忘不掉也放不下那份腊梅香。 那是能开启他前半生为数不多的美好回忆的钥匙。 秋游中午的伙食是在镇子上最大的一家餐厅里解决的,菜品都是农家小菜一类的,味道意外的还不错,就是大家吃饭吃菜都得靠抢,手慢就没得吃了。 下午的活动地点不在镇子上了,而是在距离镇子不远处的一个公园里。 不过有一说一,在公园玩还不如继续留在古镇上玩,至少古镇里还有很多店可以逛,但公园就只能散散步拍拍照什么的了。 充实而又略显无聊的一天结束,下午四点左右,高三生们被大巴载着朝学校驶去。 鹊舟又坐到了文砚身边,主动问文砚说:“今天玩的怎么样?” 全程独自一人混了一整天的文砚违心道:“还行。” 鹊舟说:“我也还行。哎,小鹿真可爱。” 文砚翻了个白眼,挤兑道:“出轨的时候更可爱。” 文砚本意是想恶心一下鹊舟的,谁知鹊舟却点了点头,说:“确实。哎,我已经迫不及待看到他悔恨的样子了,一定更可爱吧。” 文砚嘴唇翕动,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开心就好。” 回程的路大概要走一个小时,也不知道是真累了还是在为晚上的事情养精蓄锐,文砚上车没多久就睡着了。 鹊舟自己一个人玩儿也没意思,索性跟着一起稍微睡了一觉。 按理说大家的终点都在学校,鹊舟要和林鹿一起出去玩的话直接在学校汇合一起走就好了,可是在车子快到学校的时候,鹊舟收到了林鹿发来的消息,说是他想先回家换个衣服,他们晚上七点左右在一个小公园里见面就好了。 鹊舟当然知道林鹿说的是鬼话,可他除了答应就是答应,对林鹿的安排没有半点的质疑。 鹊舟放学就直接回了家,等到约定的时间快到了他才出门往公园去。 这公园鹊舟还记得,上次林鹿过生日的时候他们就是来的这里。 鹊舟站在公园门口等待着,他全程没有看过时间,因为他知道不论几点林鹿都不会来。 但不着急归不着急,在等了半个小时左右而人还没到的时候,鹊舟还是掏出手机装出了一副不安的模样。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久了人还没来?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情吗? 鹊舟开始给林鹿打电话,可电话一直没人接。 在打了四个电话都没人接以后,鹊舟终于是站不住了,握着手机开始往回走。 “鹊舟!”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有人大喊了一声。 鹊舟脚步一顿,朝声源处看去,只见一个人快步走了过来,对鹊舟说:“你是在这里等林鹿吗?我是林鹿同班同学!我刚才看到他被几个人拉到酒吧里去了!” 人在极度担心一个人的时候往往是没办法冷静思考的,所以鹊舟没问这个人为什么认识自己,又为什么知道自己在这里等林鹿。他只是立刻让这人带自己去酒吧,着急忙慌的,就差把担心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酒吧就在离公园不远的地方,不是上次林鹿和文砚碰头的那一个,而是另外一家地理位置更加偏僻的。 鹊舟进了酒吧发现酒吧里人还挺多,他环顾了一圈,除了一群随着音乐舞动的醉鬼以外他没有看到任何可疑面孔。 就在鹊舟打算回头去找那个带他来到这里的男生问问情况的时候,他的口鼻忽然被人从身后捂住。 鹊舟下意识屏住呼吸,一幕画面在他眼前闪过。 那是他今天下午回家以后发生的事情,当时他刚在自己房间里换完衣服,然后文砚就一个电话给他打了过来。 电话接通以后,文砚说:“柳志安要我晚上7点左右到舞夜酒吧,他没说具体要我干什么,但跟我一起去的人有五六个左右,你自己小心一点,别太轻敌。” 鹊舟懒洋洋地回复说:“我怕什么?不是有你帮我吗。你会眼睁睁的看着我被那些人上吗?”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后才传来文砚坚定的声音,“我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但是以防万一……” “没有万一,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值不值得我信任就行。”鹊舟打断道。 文砚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后答:“我不会让你出事儿的。” 其实鹊舟从来不想也不会把自己的安危寄托在别人的身上,可是此时此刻,在他被沾了药物的帕子捂住口鼻的这一刻,在他想起了文砚的那份坚定的这一刻,他忽然就觉得尝试着去信任一个人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大不了就是输嘛。一场游戏而已,又不是真的。 抱着这样的觉悟,鹊舟放松了紧绷的神经,身体不再抗拒,鼻尖轻动将能够让他昏迷一段时间的药粉吸了进去。
第25章 晕眩感伴随着黑暗一并袭来,等鹊舟恢复意识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的事了。 在原剧情线里,雀周被林鹿和柳志安设计陷害,被一群男人上了不说还被拍了照片和小视频上传校园论坛。 事件在校园里发酵,雀周成为大众焦点,被学校开除不说还被家里人赶出家门,心灰意冷的他最后本是想要找林鹿求得最后的安慰,却又撞见林鹿与柳志安在一起厮混的情景。 这接连种种事情发生在同一个人的身上,如果不是内心强大到一定境界,恐怕很难有人能熬过去。 雀周最后会选择以服药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并不难以理解,但鹊舟不会让同样的悲剧发生第二次。 恢复意识的鹊舟并没有立刻睁眼,他并不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但透过眼皮映进来的光告诉他这地方应该挺敞亮的。 就是有些人偏偏不在敞亮的地方干敞亮的事。 鹊舟竖起耳朵捕捉着周围的动静。 肢体与肢体的撞击声,人的讨饶和痛呼声…… 鹊舟一开始还以为这些声音是肉/体交缠发出的,可他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在又一次听见一个人的惨叫和求饶后,鹊舟终于睁开眼猛的坐了起来。 偌大的酒店套房内,鹊舟坐在唯一的一张大床上,床的对面架着一台摄像机,床下横七竖八躺了好几个衣冠不整甚至是赤着上半身的人。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在卫生间所在的那个拐角处,只有一个后脑勺露在鹊舟视野里的男生忽然被人按倒在了地上,随后是一个拳头狠狠砸上了男生的脸,让男生又一次发出一声惨叫。 鹊舟出于好奇趴在床上伸头往拐角另一边看了一眼,意料之中的发现拳头的主人正是文砚。 只不过此时的文砚在鹊舟看来是有些陌生的。 鹊舟从来没见过这种状态的文砚。 满脸阴翳,眼神凶狠得像是要把人全部杀光。 是条会咬人的小凶狗啊。 鹊舟在亲眼见证文砚是如何把人给打晕的以后乐出了声。 文砚听见动静错愕抬头,浑身的戾气与乖张都在他与鹊舟对上视线的那一刻消散得无影无踪。 “你醒了?”文砚问。 鹊舟无语,“不然呢?我现在是灵魂出窍吗?” 文砚笑了笑,站直身子把倒在他脚边的人往旁边踢了踢,然后他大步走到鹊舟床前,问鹊舟:“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鹊舟仔细感受了一下,摇头,“挺好的,他们应该还没给我下药。” 文砚紧绷的神经在此时终于放松下来,他歇力般一屁股坐到鹊舟旁边,说:“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应该很快就能来。在你醒之前我已经把他们嗑/药、乱交的画面都拍下来了,交给警察的话这些人一个也别想逃掉。” “柳志安呢?”鹊舟问。 文砚说:“那家伙倒是洁身自好的很,我跟踪半个多月也没见他磕过药什么的,不过他半个月和至少五个人进出酒店的画面我是拍到了,光是你的小鹿就和他进了四次,怎么样?够可爱吧?” 鹊舟嗯了一声,夸奖说:“做的不错。不过你把事情都做完了,我干什么啊?你这样显得我很呆哎。” 文砚哼笑一声,“你不是说你要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么?所以这些人我帮你揍了,你可以不用脏手了。” 在原计划里,这些人本应由鹊舟来打的,不过说到底谁打都一样,打不打也都一样,无非就是出口恶气而已,反正视频证据那些都收集完毕了,有那些东西在,这些被柳志安邀请来想要对鹊舟行不轨之事的人一个都别想逃掉牢狱之灾。 “说起来你到底是怎么知道他们会嗑/药的?”文砚问鹊舟。 这个问题他早在上一次在公寓里和鹊舟双向摊牌的时候就问过鹊舟了,那时候鹊舟把计划告诉了他,让他扮演一段时间的狗仔去收集柳志安和跟了柳志安走的比较近的几个男生的私生活照片,还说最好是能拍到这些人嗑/药、乱搞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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